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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珠帘暮卷西山雨 第三十章 我就在门外

作者:未知
剩下几個杀手也跑了,這院子裡就剩下李丢丢和夏侯琢两個人還站着,地上倒下的人要么昏了過去要么在那哀嚎,夏侯琢沒有出手杀人,李丢丢也沒有。 李丢丢往四周看了看說道:“我以为你会下手比较重。” 夏侯琢道:“我不敢随意下手太重,是因为人命太重,等什么时候我把人命看的轻了,可能也就沒有人敢来杀我。” 李丢丢仔细想了想這句话,觉得這话說的很有道理,带着些逼-格的道理。 李丢丢问:“接下来怎么处理?” 夏侯琢道:“等着吧,一般這种时候,官府的人就该姗姗来迟,但肯定会来,我随意交代几句咱们就走,不需要去衙门。” 李丢丢嗯了一声:“那就等会吧。” 他的话刚說完,院门外边,两個捕快做贼似的抬头往裡边看了看,似乎是有些害怕,不敢直接进来。 李丢丢一眼就认出来這俩捕快他见過,就是那天他和师父還有夏侯琢在河边吃饭的时候,過来训斥他师父的那两個。 “进来吧。” 夏侯琢招了招手道:“過来說清楚,我還有事要走。” 那两個捕快上次被夏侯琢吓着了,都是人精,肯定会死死记住夏侯琢的样子,所以见夏侯琢招手连忙弯着腰跑进来,两個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 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招惹這种是非,夏侯琢是什么身份?敢来找人杀夏侯琢的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只不過是寻常小捕快,而且還不是衙门裡的正经捕快,只是正经捕快的帮工,冀州城這么大,冀州府裡一共只有三十六個正经捕快,剩下的四五百人都是這些捕快养着的弟子或者帮工。 但是冀州府每年给朝廷报上去的名单中,一共有一百二十多正经捕快的名字,一個捕快每個月三四两银子的月例,九十多個捕快的空饷,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說当然也是小钱,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放弃過小钱? 這两個捕快小心翼翼的走到夏侯琢身边,之前挨過揍的那個捕快点头哈腰的說道:“夏侯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說,小的记下来。” 夏侯琢道:“他们是一群要抢我银子的贼人,你们把人都带回去就是了。” “那個......” 捕快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的能不能记下来?還劳烦夏侯公子多說几句,不然的话......我怕府治大人问起来,前后不一,会有些麻烦。” 夏侯琢也懒得为难他们,点了点头道:“那好。” 捕快道:“夏侯公子稍等,我取行事录记下来。” 每個捕快身上都会有行事录,就是個本子,把自己這一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见到了什么,如实记下来,這种行事录的方式是跟录法司的人学的,但是职权跟录法司就沒法比。 大楚有三個很特殊的衙门,一名缉事司,一名内务司,一名录法司。 缉事司的人是由后宫太监掌管,其最初的职权是监督后宫太监与宫女,维持督管宫内下人的法纪,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缉事司的手越伸越长。 内务司是专门处置皇族内部事务的,后来权利也不断扩大,只要和皇族的事沾边,内务司都有权過问,不沾边的,他们也能想办法沾上边。 录法司曾是一卫战兵,大楚立国之初,這一卫战兵留在京城戍卫,后来转化成了禁军,又 从禁军中精选了一批人组成录法司,主管军纪。 這三司的职权到了现在,都已经凌驾在刑部之上,刑部可以管的他们可以管,刑部不能管的,他们也能管。 而且這三司的人還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内斗。 捕快从怀裡取出行事录一边打开一边說道:“還請夏侯公子把事情原委說一下,我记录下来上报州府衙门......” 就在夏侯琢开口要說的那一瞬间,捕快从打开的行事录裡取出来一把匕首,狠狠的戳进夏侯琢胸膛。 两個人离的很近,夏侯琢又完全沒有防备,匕首全都刺了进去,那個捕快显然也吓得要命,手不住的颤抖着。 站在一边的李丢丢眼睛骤然睁大,他也沒有料到這個曾见過一面的捕快居然敢对夏侯琢动手。 這才是杀招。 在這一瞬间李丢丢甚至還想到了,难道說上次這两個捕快的出现,也是在别人计划之内?就是为了這一天让夏侯琢放松警惕? 李丢丢凌空而起,双脚踹在那捕快身上把人踹翻出去,另外一個捕快已经一刀朝着夏侯琢的脖子剁了下来。 李丢丢咬着牙撞過去,用肩膀把這個捕快撞开,而此时夏侯琢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匕首脸色惨白,眼睛裡還都是不可思议。 “快走啊!” 李丢丢朝着夏侯琢喊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长刀,他個子還不是很高,這刀在他手裡显得那么大。 “李叱!” 夏侯琢看向李叱喊道:“你走!” 李丢丢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走了就不是個人。” 他横刀拦在夏侯琢面前。 夏侯琢摇头道:“你走吧,对我来說這不算什么,也许我早就该這样了......” 李丢丢道:“放你大爷的狗臭屁,生沒的选,死有的选!” 說完之后他持刀朝着再次杀来的捕快迎過去,第一個捕快也把刀抽出来,朝着李丢丢一刀横扫,李丢丢往下压低身子,捕快的长刀在他头顶扫了過去,李丢丢手裡的刀往上一戳,刀尖戳进捕快下巴裡。 李丢丢往上猛的起身,那刀就随着力度穿进捕快脑袋裡,捕快的两只眼睛都直了。 一刀抽出来,血从伤口往下泼洒,全都落在李丢丢身上,片刻间李丢丢就变成了個血人。 “李叱!” 夏侯琢捂着伤口喊:“你還小,一旦杀了人......” 他的话還沒有說完,满脸是血的李丢丢瞥了他一眼:“闭嘴!” 夏侯琢被這個样子的李丢丢吓了一跳。 李丢丢转身冲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第二個捕快已经倒在地上。 杀了第一個人后,再杀第二個似乎就变得简单起来,可是就连夏侯琢都看不到满脸是血的李丢丢脸色有多惨白,因为血把那白遮住了。 李丢丢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的厉害,把刀扔在地上,過去扶着夏侯琢:“走,我看了一眼,伤口沒在心脏位置,你還有的救。” 說完之后微微下蹲手向后伸出去分别抓住夏侯琢的一條腿,夏侯琢想說自己走,李丢丢半蹲着的姿势让他說不出口,那矮小的人,像是一個巨人。 李丢丢把夏侯琢背起来,重心太靠前,他往前踉跄了几步,咬着牙稳住,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然后开始 跑,他居然還能跑起来。 “别送我去医馆,他们可能還会有后招,你送我到前边青云茶馆你就走,回书院去,洗掉你身上的血迹......” 夏侯琢說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還在說着。 “有书院弟子来向你打听什么你都不要开口,只要我不死,我的事就能处置好,如果我死了你就离开书院,越快越好。” 李丢丢道:“你闭嘴吧。” 夏侯琢依然在說着:“但是如果有书院的先生来问你,你只說我已经死了,不管是哪個先生来问你,你都如此說......” 李丢丢跑的气喘吁吁,依然保持着不那么颠簸,额头上的汗水开始把血迹冲出来一條一條的痕迹。 “李叱......你得活着。” 夏侯琢又說了一句。 “老子会活的好好的,你闭嘴。” 李丢丢喘息着回了一句,背着夏侯琢跑到了青云茶馆,這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他俩的样子全都吓着了,哪怕就算是活了大几十年的老人,也沒见過一個半大的孩子背着一個壮硕的汉子飞奔。 而且两個人身上還都是血。 到了青云茶馆外边,李丢丢艰难的迈步上了台阶,茶馆裡的伙计已经看到了,惊的脸上变色,招呼了一声后迎接過来。 两個伙计把夏侯琢接過去后转身就跑进裡边,沒有人理会李丢丢,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好一会儿,想去看看夏侯琢怎么样了,刚要动就看到跑出来個伙计,他以为是夏侯琢有什么话要交代他,可是那伙计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李丢丢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身上的血顺着衣服滴下来,在台阶上留下了一小片血痕。 等了一会儿之后,李丢丢转身往书院那边跑,官府的人也许很快就会来,他必须尽快回去洗漱更衣。 跑到书院门口,那個看门人看到浑身是血的李丢丢脸色有些复杂,他本想问些什么,可是李丢丢很不沒看他,直接跑进了书院。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丢丢把房门关上就跌坐在地,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三魂七魄就沒了一多半。 归根结底,他還是個孩子。 就這样喘息了好一会儿,李丢丢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這些年来跟着师父吃苦,多苦他都沒有哭過,可是今天却哭的撕心裂肺。 门外响起敲门声,紧跟着就是燕青之的声音。 “李叱!” 李丢丢背靠着门,沒說话,憋着哭声。 “你有沒有事?” 燕青之在门外问。 李丢丢摇了摇头,可他還是沒說话,所以门外的燕青之自然不知道他刚刚摇头了。 “我听到你哭了,哭了才对,你這個年纪,可是我和你說過的,离夏侯琢远一点......” 燕青之的声音有些温厚,像是一抹暖阳照进了李丢丢的心裡,正在驱散李丢丢心裡的阴寒和恐惧。 “别怕,先生就在门外。” 燕青之转身面相外边,背对着李丢丢的房门,他就在此处负手而立,便是一道山梁。 “先生就在门外。” 李丢丢喃喃自语着重复了一下,然后啊的一声又哭了。 【天空飘来五個字,收藏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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