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局裏局外
跟光神相比,耶和華的另一個從神:明神耶蘇就讓人感覺好得多。雖然他同樣認爲凡是不信奉光明之神耶和華的人都是有罪的,但卻主張以忍讓和捨身的方式爲他們贖罪。在神魔大戰期間,他以人族的形象出現在人族之中,向他們佈道,引導他們走上信奉光明之神的路。對於一切迫害,他主張有人打你左臉,就把右臉也給他,甚至不惜將自己佈施給人類。擁有兩個各走極端的從神,顯示出光明之神本身的矛盾性格。他一方面神聖光潔愛護萬族生靈,另一方面又不能容納任何一點異己之見。
霍去病吸了一口氣說:“進去看看,如果能獲得光神傳承也是一件好事!力量本身並無善惡,關鍵在於什麼人用,用在什麼地方!雖然在我們這些異教徒的心目中,光神米迦勒除了形象之外,其餘行爲跟傳說中的諸魔差不了多少,但並不意味着他的能力是邪惡的!”
沿着一百二十級漢白玉臺階,五人走到了神殿門口。殿門緊閉,上面用彩石鑲嵌着光明之神的種種神蹟和光神米迦勒的戰鬥場面,靠近紫金獸頭的門鈕處,兩行金燦燦的文字寫着“神以萬德護生靈,人無一義報神恩”,讓人一驚之餘擡頭,就見上面的匾上寫着“光明淨化”!
張崇弛長長吸了一口氣說:“這大概就是米迦勒的想法吧!他到底受過什麼刺激啊,居然撰出這麼個理由,非要滅盡不信奉光明之神的衆生!”
霍去病緊了緊身上的槍劍,擡手按在紫金獸頭上,用力一擡。整扇玉門光華大作,一股強勁無匹的光元素頓時流轉全殿,轟然一聲,將霍去病擊出十丈開外。空中黃金斗氣一現,身形翻動,稍退再進,在消減光元素的同時,再次飛回,落到臺階之上。
靠近殿門的幾個人也都後退幾步,張崇弛和楊玉環意隨心生,分別以風、水兩元素護體,跟張巡的白銀鬥氣一樣,都是退出三步,王壽漢的青銅鬥氣就差點了,蹬蹬蹬,轉眼已是十步開外。
楊玉環驚異地看了張崇弛一眼,嬌笑着說:“想不到張兄居然在幻境中悟出風元素變化,達到了魔導師的境界。”
張崇弛淡淡地說:“機緣巧合而已!哪及得上楊姑娘所獲得的水神傳承!”
他對楊玉環在幻境中遇到什麼真的有的奇怪,在幻境中獲得的能力雖然只是幻覺,但那種心的體悟卻是實實在在的,只要自身的能量足夠,就能更上臺階。所以,他才能如此自然和詢地掌控風元素、張巡也能挺進皇騎士的境界。按理,楊玉環身懷水神傳承,又經十多年的心境體悟,怎麼也該是大魔導師纔對,沒想到如今還是停留在魔導師的境界,極不合情理啊!不過,這是她的隱私,自然也懶得追究。
楊玉環臉色微紅說:“因人成事,怎麼比得上張兄的自行領悟?”
張巡哈哈大笑說:“你們兩個就別謙虛來,謙虛去的了!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進這光神神殿!”
霍去病長劍出鞘,虛空一劈,一道月牙狀淡黃泛金的鬥氣波直轟玉門而去。剩下的幾個人幾乎都能感受到這道鬥氣中所蘊的巨大能量,別說是玉門,就算換成半尺厚的金門,也足以一擊而破。
在鬥氣波轟在玉門上的時間,玉門一抖,像水波一樣起伏不定,將鬥氣波一吸而入。這時,神殿頂端的米迦勒雕像雙眼金光一閃,手中的金槍閃出一道亮光,直向霍去病襲來。
霍去病手中長劍一抖,一團團金色的劍花憑空生出,在身前堆成一個魔法陣狀,左手鬥氣成盾,往魔法陣上一拍,開聲吐氣說:“去!”,向金槍亮光迎去。
亮光勢如破竹,在“噼啪”聲中,一路將劍光擊散,盾牌破開。早在第一朵劍花與亮光相接時,霍去病已感覺到亮光的威力,黃金斗氣發動之下,身形如風,一退一撥,騰飛在半空之中,才勉強讓開亮光。
亮光擊落在漢白玉臺階上,餘威暴發,將臺階下部近五十級完全化爲粉末。接着,靠近神殿尚餘的七十來級臺階一陣蠕動,又生出五十來級,將剛纔被擊碎的臺階完全補上,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剛纔被完全淨化爲飛灰。
他在空中見張崇弛等人全都已做好出手準備,躍躍欲試,忙說:“等等!這是神殿禁制絕不是我們用蠻力所能破除的,我們還是先看看有什麼別的方法沒有?”
接着幾個人又聚在門口,研究浮雕、研究神文字、研究門樞的湊合、研究臺階的寓意,凡是能找出一點說法的全都研究個透,結果愣是找不出一個能夠破門而入的方法。
瀉氣之餘,在臺階下又來了個人,面如溫玉,雙眉入鬢,一雙細長的象目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他見張崇弛等人如沒頭的蒼蠅在門口團團亂轉,略略提高一點聲音說:“別找了,你們全都進不去的!”
張崇弛一回頭,不由高興地跳了下來說:“甘先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面,你是不是知道進去的方法?”
甘德說:“以光明之血爲祭,以光明之魂爲獻,以光明之體爲鑰,開啓遠古以來光神傳承之門,讓光明之神的恩威重臨大地,神恩如海,神威似獄,末日審判,信我永生!”
張崇弛一愣:“甘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甘德笑着說:“這是我在一本古佚祕籍上發現的文明,細細參詳之下,才發現只有天生光明體的人才能要進入光神神殿,獲得光神傳承,其餘人等,根本沒法進入光神神殿。除非你的力量超越了光神留在神殿裏的傳承力量,只是真要是那樣的話,又何必尋這光神傳承?”
張崇弛向霍去病要過祕圖,遞給甘德說:“甘先生,可我們獲得的祕圖,分明指的是軒轅神殿!不知爲什麼這裏卻是光神神殿!”
甘德接過祕圖,仔細看了一會兒,笑着說:“你們被人利用了!雖然祕圖的確是古祕圖,但上面神殿圖案卻是後來烙上去的,不會超過千年!”
“什麼?”張崇弛拿過來,東看西看,不得不承認,術業有專攻,自己還真的看不出,就連一張祕圖上所畫的,都有真假之分。他搔搔頭說:“以甘先生的看法,這事到底有什麼陰謀?”
甘德搖搖頭說:“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是依照星圖的變化,推算出國王西伯昌在此後有性命之危,而能救他的只有你!如果你在這裏過多地糾纏於這個所謂的神之傳承,勢必耽誤了西伯昌那邊的事,不得不來提醒你們一句。等我進入天神山脈時,你們已到了這裏,我推算了一下,自知無法突破冰霜女神封印和風神幻境,只好跟在後面一直進來了!”
“霍大叔的意思?”張崇弛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領頭的霍去病。
霍去病想都沒想:“當然救人要緊。何況這個光神神殿還真是有米迦勒的風範,非天生光明之體者莫入,我們又不可能投胎重來,只好望洋興嘆了!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張巡當然沒有,王壽漢和楊玉環此次天神山脈之行早已值回票價,尤其是獲得神龍無限升級的承諾,已經跟獲得騎士之神的傳承相差無幾了,也自然賣張崇弛這個面子!
張崇弛說:“據說國王現在住在聖族崑崙境,不知道是什麼危險!”
甘德說:“推算只是一個大概,哪能這麼清楚。不過,據我所知,此事定然跟聖族有關。當年國王遊歷天下時,曾祕密娶一位聖族女子爲妻,並生下西施,但受到老國王和聖族一致反對,這才勞*各西東。此後近二十年,國王未封過一位王后或王妃,想來是故人難忘。此番神祕失蹤,定然是跟那位聖族女子有關!”
“難怪!”張崇弛恍然大悟:“難怪夷光心脈會出現光屬性異變,想來是繼承了聖族的體質。不知道把她送到這光神神殿來,能不能獲得傳承!”
甘德哈哈一笑,說:“那麼遙遠的事,就不用跑題了!當務之急,我們得去一趟崑崙境。何況,古越國那邊,雖然假國王已讓位給西施,可是問題還是很多,再加上老國王西歧侯馬上也要回來了!沒有西伯昌的明確表示,你那西施小妹可能要被逼嫁給呂奉先了!”
一聽到夷光的事,張崇弛臉上微微顯出一點緊張:“那就趕緊吧!”
“不急!”甘德指着光神神殿說:“我想聖族也是知道這個神殿的,不過無法突破冰霜女神、風神的兩大禁制而已。如果能夠拿這地方當條件,說不定對我們此行有利!”
“可是現在兩大禁制都已被破!聖族要來我們也沒法子啊!”王壽漢若有所思地說。
甘德笑着說:“甘某雖然學武不成,學魔法也不成,不過,對於一些旁門左道還是知道那麼一點點,我可以在這裏設下彌天霧陣,暫時不讓人家發現此處神殿禁制已破!”
就在霍去病等人在甘德的指揮下,忙碌着在光神神殿周圍佈下彌天霧陣的同時,遙遠的石家觀星臺上,石申正喟嘆:“既已入局,如何還能推算未來?殊不知你的推算正是命運之輪推動棋局的方式,甘德啊甘德,原來你也只是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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