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阴差阳错岫玉得宠
女人?他這么一想本能地警惕,不敢再乱动。轻轻翻身起来,颇有些头重脚轻。
扶着床头稳住自己,深呼吸几下,却不料满满都是酒气。
“见鬼,喝了多少呀這是?”在他记忆裡,来到這個时代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醉成這样子。他看看自己身上,脱得只剩下犊鼻裤。
有心想出去找点水喝,又觉得這個样子似乎不妥。
于是缓缓起身,见床杌子下整齐摆着麻鞋(有点类似拖鞋)便趿拉着走了几步,看到那女子把自己和她的衣裳都整齐地挂在椋子上(挂衣的架子),不由地失笑。
看来這是主人家的一名下女,被派来侍寝的。
那时候大户人家常有這样的行为不足为奇,李丹沒瞧见水瓶或者茶壶這类,便出门来找。站在院子裡抬头看天,约莫子时已過。周围一只猫都沒有。
李丹无奈,只好往回走,却不料出来时沒注意,自己是从哪個门出来的?
深一脚、浅一脚,晃悠悠,七颠八倒地来到一個所在,抬头见那裡放着個椋子,笑了。心想這回沒错。
但是往旁边一看又糊涂,咦,這裡原本有楼梯么?不记得是从楼上下来的。
不過……以前抱着桃娘倒都是住楼上。這么一想他更糊涂了,怎么回事啊,拐了两個弯就到家了?上楼一瞧,這裡也有椋子。咦,是我自己记错,本来就曾下楼的?
他立在当地揉揉太阳穴,却想不起来。走到床边,那女子還睡着。李丹暗笑自己居然被自己发明的酒给灌糊涂了,這传出去就是個笑话!
他在床边躺下,闻到股薰衣草的味道。是了,這個味儿沒错!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股气向下走,直把那裡灌得满满地。
好吧,既然你主人将你送来,却不好辜负了。
李丹想到這裡便坐起身,片刻便让那女子犹如颗新剥的莲子。从她背后一看,哟,怎的似乎比刚才细了不少?但是却该细的细,该圆的圆。
李丹看了头更加发昏,伏在她背上下边用力,女的呻吟了几下似乎醒了,一口咬住枕头。
待李丹中场休息仰面躺下来,听那女人轻轻地问了句:“将军,是你么?”
“嗯?”李丹猛然间觉得不对,翻身起来看时,那女子却用两手捂住了脸:“将军别看了,羞煞人也!”
“你不是下女,你是谁?”李丹觉得酒醒了大半。
“将军轻声,奴……。妾姓阴,小字岫玉,乃此家之外孙女,寄养在外祖家中已经五年。”
李丹呆住了,老孙的外孙女?他连忙问:“那、那這,是你的闺房么?”
“是。”
“坏了!”李丹心想。忽然他觉得不对劲,用手一摸:“床上沒有落红?”
“将军勿恼,您先躺好,听妾說来。”岫玉让李丹躺下,两個人都侧着身子,面对面。
“你說,我听着。”李丹右手掠過她腰间的曲线,岫玉稍稍瑟缩了下。
原来岫玉父亲是山东抗倭时的名将阴琮,其父与孙窦恩青年时曾为同僚,有儿女婚嫁之约,所以阴琮长大后娶了孙窦恩的三女为妻。
不料岫玉两岁时其母去世,阴琮倍受打击一蹶不振,竟生了遁入空门的念头。岫玉被送到辽东的第二年,就传出了阴琮已受剃度的消息。
岫玉从十二岁被送来,老总兵怜她倒比对自己女儿還好些。
不料一年多前孙折竟以教他习字为名玩弄了她,后来变本加厉取了她的元红。只是后来岫玉自己警觉防范得严了,孙折這才不再来骚扰。
“那,你怎知我是谁?”李丹问。
“李三郎大名早听家裡人多次提起,所以今日便与小檀(侍女)相约偷偷去看了几眼,正巧看到将军饮酒……。”岫玉羞怯地回答。
“好啊,還是個偷看的小贼!”李丹說着抬起她下巴。
可能是出身武家的缘故,比起恍儿,這姑娘明显身体素质更好,凤目轻眉,在月光下含情脉脉。
“你刚才是不是已经醒了?”李丹又问:“为什么沒有叫喊,为什么不反抗?是害怕么?”
岫玉摇头,垂下眼睑轻声說:“看過之后心满意足了,将军果然像我想的那般英武不凡。所以听脚步声、气息,還有你的酒气,我猜是你。
但不知道你为何找到這裡,找到我?不管怎么說,我乐意,自己乐意的。”
“我是醉晕了到处找水找不到,结果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走到這裡来。”李丹敲着后脑勺,心想這下事情麻烦了,而且這裡面牵涉孙折,還挺复杂。
“将军要水?我這裡有。”岫玉說着慢慢下床,轻手轻脚去取了水壶来。李丹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嘴先饮個饱。岫玉在床边看他這样禁不住捂嘴而笑。
等她接過空壶放好,走回来时,李丹皱眉說:“你怎的也不披上件衣裳?万一被人看到如何是好?”
“为解将军之渴,顾不得了。”
李丹心头一热,问:“那将军现在又饥又渴,你可愿意化身饲虎?”
“只怕這虎喝了恁多水,吞不下我也!”
“不可能!”李丹伸手将她拉入怀裡,低声问:“从我否?”
岫玉闭目不言,她看向另一边,含羞点头。有李丹在,她就可以脱出這牢笼,可以不再過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许還可以去商京?不管能不能成功,她要试试。
李丹抄起她的腿弯,转身将她放在床上,這次他不想那么快结束战斗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夺走這個小姑娘,那就要占据她的每寸皮肤、她的嘴唇、指甲,每個敏感的地方,直至她的心灵。
孙折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使女:“人呢?”
“不、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昨晚和他在一屋怎会不知?”
“婢子确实和将军一起睡的,可睡得太死,不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使女委屈巴巴地回答:“婢子上床的时候,他還醉得不省人事呢。”
“好啦,别辩解了,你先回去吧。”孙勍在屋裡查看一圈,背着手来到门外挥挥手,使女如蒙大赦般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大哥,這叫什么事?”孙折气愤愤地,然忽然害怕起来压低声音:“他不会到皇帝面前告咱家的小状吧?”
“胡說!”孙勍把眼一瞪:“李三郎這样的人世所罕见,岂是你口中那样的胸怀?”他說完這话自己也纳闷:“革带、靴子都在,說明并未走远。可到底去哪裡了呢?”
正琢磨,就见外面进来個战战兢兢的小丫鬟:“给大爷、二爷請安。”
“嗯?”孙勍回头一看,是外甥女岫玉房裡的小檀,他這会儿沒心思管旁的,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倒是孙折连忙上前,笑嘻嘻地问:“檀儿,好久不见又长高了,你家小姐可好?可是他有什么事要帮忙嗎?”
小檀是知道這位舅老爷厉害的,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說:“非也,小姐派奴婢来禀告,并請大爷過去帮她做主,還有……李将军在我們楼上哩。”
“什么?”兄弟俩大吃一惊。
“草民给将军請安。”小檀按李丹吩咐拦了孙折,只請孙勍一人上楼。
“大舅爷别這么拘礼,這毕竟是在你自己家裡。”
李丹在岫玉和小檀帮助下系上了取回来的革带、快靴,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微笑着請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了自己扣着护臂上的纽子,道歉說:
“昨晚醉得实在不成话,糊裡糊涂不知怎么就到了這裡,着实惭愧,让大家见笑了。”
“哪裡、哪裡,只是……不知道将军可還休息得好?”孙勍說着瞟了眼岫玉,见她垂首站在李丹身边,背转着身子,心中叹了口气。
“很好!”李丹当然不能說自己只睡了两個时辰:“岫玉是個懂事且温柔的好姑娘,我既闯了她的闺房,自然不能辜负了她,要给個說法的,所以請长辈過来商议。”
“草民岂敢。”孙勍连忙拱手。昨天之前李丹還不過是個六品的监军,现在人家可是挂将军衔、权右参议,相当于皇帝给了他四品大员的权力。
他已经明白李丹的意思,只這岫玉可不是他敢做主的。“草民這就去与家父商议,請将军稍待片刻。”
“這個自然!”李丹笑着起身:“我說大舅爷,你以后别总是草民、草民的,自家人客气什么?
便唤三郎或泽东都可,昨日与老大人商议過你到饶州商社做事,不知你自己意下如何?我想当面听听你意见。”
“這個……。”孙勍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說:“多谢三郎,不過我是個实心肠的木讷人,要我做小生意還好,大生意只怕做不来。
我倒宁愿像现在這样,在庄子上侍弄庄稼、土地,秋后看看收成和满山的果实,這就挺好。”
“哦?”李丹注意地看過去:“你现在庄上每亩单产能到多少?都种些什么?”
孙勍便大略介绍一番。李丹边听,边让岫玉传些饮食早点来,然后說:“我听說本地水稻每亩均产只有百五十斤,小麦要多些。
听你的数字每亩能产接近两百斤,小麦也比别人多三十斤,這很了不起!你怎么做的??”
“其实简单,我家地多,农庄上有四千多亩,且是连成一片的,便于牲畜耕作。我們都是用一半、闲一半。
秋收和春耕时深翻土地,前者把虫子冻死,后者将雨雪带来的养分翻入地下。加上我能弄到大量骡马粪便可以堆肥,這裡土质又好,自然能出效果。只可惜仅能收一季。”
“土地轮作制,加上深翻、追肥、畜力大面积作业。嗯,這些经验非常好!找個時間到你庄上去看看。”李丹高兴地說:“你若不愿经商,干脆来我辽南幕府裡做個‘屯田校尉’如何??”
孙勍大喜,立刻接受了這個邀請,然后高高兴兴地下楼去找他父亲。孙折跟在后头,一路打听他们在楼上說了些什么這样热闹?
楼上,岫玉扯扯李丹袖子:“你怎么沒和大舅說二舅的事??”
“做人留一线,现在我手下留情是不想让你难堪,不想让孙家难堪,若他今后還不会做人,老天会罚他的!”李丹恶狠狠地說。
孙窦恩听老大說了岫玉的事,哭笑不得。本来他让俩儿子送個使女去陪侍有讨好李丹的意思,可沒想到阴差阳错把自己外孙女填进去了。
“唉,也好!!”他去佛堂裡找自己的老妻一說,孙太夫人居然拍手赞成:“你本意就是拉拢李丹,若他娶了岫玉为妾那两家就是亲戚,不是更上层楼了?
這李三郎年纪轻轻却如此得皇帝信重,咱们武家与文官结亲本来就少,能和這样的人结亲就更罕见。
不過他才得新贵,這事反倒不宜太過声张了,不能叫那班御史闻了味道去!”
听了她這么一說,老孙觉得大有道理,出来就让儿子将李丹請来。双方先交换八字,說好三日内下聘。
就此李丹对孙窦恩改了晚辈之礼,這件事沒人计较他先斩后奏,反而全家高高兴兴送他出门。
数日后经過下聘、媒定(媒人是吴茂),将后面的纳采等步骤全都一股脑儿做完了,披彩挂红的四轮马车将一身吉服的岫玉接出来,在前后各四十名骑士护送下抵达海州城内李丹刚挂牌的江南道巡抚衙门后身。
此后七八天,李丹都和岫玉黏在一起,后来還是岫玉不好意思,叫檀儿趁他外出时闩了门,李丹沒法,笑着掉头去了恍儿房间落脚。
沒想到一顿饭吃回来個大活人,恍儿心中恼火。
好在李丹有前世的经验,早找了好裁缝用那时還比较少见的棉花给未来的小宝宝绗了小被子、小枕头,還有全套鼓鼓囊囊的小衣裤、羊毛袜、帽子、围巾等等。
丈夫的贴心融化了恍儿,這個直爽的苗族姑娘几乎立即就原谅了他。
最委屈的是桃娘,她沒有娃娃可以拢住李丹的心,只能不断以泪洗面。恍儿把刚刚被岫玉赶回来的李丹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叫他先去陪桃娘。
一夜温存,李丹惊讶发现這小丫头比以前凶狠了不少。“哼,還不是叫你给逼的!”桃娘扬起小手,恼恨地在他的腹肌上拍了极其响亮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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