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夠資格嗎
“你們儘管試着去救吧。反正，他也已經是個死人了。”聖哉誠也把手按在面具上說道，“很快你們也會一樣……”
當比賽恢復的一瞬間，聖哉誠也竟然離開了要防守的白區，豹躍而起，直朝着沃婭衝了過來。
這速度沃婭應該是完全來得及防禦的吧……接下來等沃婭控制住他，自己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無人防守的區域之中。
“小心點，前輩！”要不是沃婭眼疾手快地轟走了飛來的白色飛鏢，恐怕陳墨已經中招了。這飛鏢丟出去旋轉的過程中能吸收周圍場景的光，從而達到同樣的顏色，憑人類的視覺是沒辦法及時發現而且躲開的。
但是聖哉誠也丟出的飛鏢，原本已經偏離了目標，卻在空中出乎意料地掉轉了方向，反而是從背後飛向了陳墨。
他已經沒有角度可逃了。
可是沃婭這時候卻以不可能的速度，擋在了他的背後。或者說，是瞬移過來的。
“你的目標是我吧。那就不要對着前輩出手了，堂堂正正地用你全部的力量和我比一比吧。”沃婭切斷了連接飛鏢的隱形絲線，把它們打落在地。
“我還以爲，你會用身體幫他擋呢。看來你也沒有蠢到那種地步嘛。”聖哉誠也並沒有覺得喫驚，只是摘下了頭戴的面具，那張戲謔的臉上仍然帶着自信過頭的神情。
“所以，來試試這個吧，魔女。”身後碎裂的斗篷中顯現出一把彎曲的窄刃長刀，刀鞘上還漆着紅色的碎花。
顯然，這東西並非凡物，而聖哉誠也準備它，並讓它首次在他人面前露面，就是爲了在這次戰鬥中殺死沃婭。他拔刀出鞘的瞬間，他的身形竟然憑空消失了，只在原處留下落下的一瓣紅玫瑰花。
“死吧！”他怒吼着東島的方言，那一刀已經先他的聲音一步揮出了，直直地從空中斬向沃婭柔弱細嫩的脖頸。而沃婭也無法硬用肉體來接傷害，而是催動了一個覆蓋式的魔法護罩，想要震開這一擊。
但那把武器輕易地就削開了魔法護護罩的障蔽，一刀砍向沃婭的頸動脈處。
情急之下，沃婭用藤蔓鎖住了男人的手腕，將他舉起——這也算是一種讓他無法繼續進攻的策略。
而這時，輪到陳墨跑起來了。
他跑得比聖哉誠也想象的快得多，但是踏進黑色的陰魚之中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那裏的魔法流動使之成爲了完全不平坦的地面，而他像陷入沼澤一樣在被向下扯着。同時，另一邊的兩人則不斷上升，戰場轉移到了空中。
“加油啊，前輩！你可以的！”
有了之前滑冰時掉入冰窟的經歷，陳墨頓悟了應該如何從這黑暗中的引力突圍。他要做的，是讓自己的身體與地面有足夠大的接觸面積……這樣即便移動的速度大大減緩，他至少也是在前進了。
“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聖哉誠也的袖口中突然噴出數枚飛鏢，朝着沃婭打來。
這樣帶着殺意的攻擊並沒能起到效果，但是突然的襲擊，也使得沃婭對於他手腳的控制減弱了。
他也趁機掙脫了藤蔓的手枷，重重的一刀劈下。沃婭的防禦魔法被輕鬆的破開了，但在刀刃落在她身上的同時，她的身型變成了幻象，閃開了這一擊。
聖哉誠也眼看就要涉足沃婭所處的黑色圓區，取得比賽的勝利，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刀尖點地，轉而一個後空翻，朝着陳墨飛了過去。
眼看陳墨就要殞命刀下，空間轉換的魔法立刻發動了，而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沃婭的脖子上。
“別，沃婭！”陳墨喊出聲來的時候似乎已經太遲了。
強烈的白光從髮絲與刀刃的相接之處冒出……沒人能想到，就連陳墨也沒想到，沃婭竟然把她的髮絲作爲了以柔克剛的強韌防禦武器，擋下了對方的攻擊，還把他震退了數步。
“怎麼可能……”聖哉誠也看到這本應致命的一擊被擋開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它應該斬斷一切邪惡的異端纔對……”
“那有沒有可能，我不是邪惡的呢？”沃婭摸了摸剛剛被斬擊的地方，“不過光是被這種鐵疙瘩敲一下也很疼了啊……”
“那是不可能的，魔女小姐。你很清楚的吧，你就是製造這一切罪惡的本源……這世界上，無數人因你創造的邪惡魔法而死了……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你的先祖……”
陳墨心裏暗暗喫驚。這和他聽到的沃婭口中的故事不謀而合，但她卻扮演了神明和邪神的雙重身份。
“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呢。”
沃婭雖然面無表情，但手卻攥緊了。陳墨明白，她是因爲被污衊和曲解而心痛了吧。
“你在胡說什麼呢啊，你這個瘋子！”他衝着聖哉誠也豎起了中指，“說白了，你只是自我爲中心地認爲自己能代表你的狗屁上帝，但實際上祂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吧！”
“你說什麼？”聖哉誠也惱火地轉過身來盯着陳墨，“好啊，我來讓你見識下，主正伴隨着我的證明……只有我們這些虔信之人才配使用的力量……”
他扯開袍子，袒露出胸前畫着的金色十字。“好好看着吧，這足以灼瞎瀆神者眼睛的光芒喲……”
隨着太陽的照射，他瘦弱的身體迅速成長成強壯的壯年男人的模樣。陳墨閉着眼，用雙手擋着那從他身體上散發出的強烈的白光，都感覺到眼球正在發燙。
在場的觀衆們也同樣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把頭轉到了一邊去。
當陳墨重獲光明之時，發現聖哉誠也把刀鞘橫在刀身之前，擺成十字的形狀，那武器竟然重組成了一把十字弩。“以我主的名義，射殺有罪之人吧。”
一連串銀色的曳光從弓弩前閃現，但那神兵並非如同凡間的弓矢，發出了刺耳的風聲。
提琴的歌弦般悽婉的葬曲，就此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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