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人意料的凶手 作者:风行水云间 她的颈骨只能作小范围抬动,但多数人敢用自己的脚趾打赌,她的的确确点了两下脑袋。 大伙儿只觉心头寒气迫人,不仅是目睹還魂的王婆,還因为杀人的凶手就混在這裡,与所有人在一起! 萧衍也知道要问什么:“它是谁,指给我們看!”指了指一名差役,“去帮她抬手。” 這名倒霉的差役面如土色,却也只能战战兢上前,替王婆掰起胳膊,与肩齐平。 王婆豁然转身,肿胀的指尖直直指向了…… 赵大召! 尽皆骇然,现场一片抽气声。 這一下子,不仅赵大召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连萧衍面色都微微一愕,沒想到竟有這样的神转折。 一转眼,原告成了凶手。许县令扶着帽子定了定神,看向萧衍:“這,這請来的魂魄当真是王婆本人……?” 萧衍呵呵一笑:“如說這世上還有一人能拘来王婆魂魄,那么一定是他了。”侧了侧身,在许县令耳边低语两句。 冯妙君听不见耳语,只能见到许县令脸色一变,赶忙向云抱拳道:“不知是……下官冒犯了,請恕罪!” 云只說了六字:“无妨,如假包换。”而后对着王婆很随意地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王婆就跳回棺中,“砰”地一下躺倒,再也沒有动静了。衙役仍举着灯笼走出县衙。 任谁都能看出,王婆的魂魄从哪裡来就又回哪裡去了。 這边的许县令像吃了定心丸,厉声道:“王婆本人已经指认凶手,人证确凿。赵大召,你還有什么话說!” 被指住以后,赵大召就懵了半天,這时闻声回神,跪地大呼道:“冤枉啊,我怎么会杀我老母!有人陷害我!” “那就要由你来告诉我了。”许县令哼了一声,接下来的话就說得行云流水,“来啊,将這個杀母凶手收入狱中,重找线索。” 徐氏藉机上前一步:“說到陷害,赵大召在王婆死后第二天就到我庄前,连着哭闹了三天。我给了他五十两,沒想到几天之后他竟将我告到县裡。” “哦?”许县令目光一凝,“先要钱,后告状?”赵大召得悉母亲死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报官而是要钱,說明他原本也不认为凶手是冯家人,只想要笔钱算了。结果王婆头七都過了,他却忽然告状,還是直接拦下了王子衍的马车,這說明什么? 有人背后指使。 许县令笑了,抖了抖手上两份供词:“吴氏言行有异,一同带下去,再审!” 吴婶和胡萍分别录了口供,只有胡萍和冯妙君所說的相同。又有重要一点:她称自己躲在二楼,可在场几人谁也沒见着她。如今真相大白,吴婶的话就像平空捏造。 赵大召是個游手好闲的无赖,吴婶怎么会平白无故替他作证打官司?所以许县令觉得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突破口。 冯家无罪,不再追究。 接下来的审讯事宜,就与徐氏母女无关了。 冯妙君被徐氏带离县衙之前,最后看了云一眼。這人目光沉静,倒似在思索什么。现场偷看他的人很多,可他一抬眼就往這裡扫了過来。 她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了。哪知元忽然走了過来,在她面前站定: “小姑娘,我有事问你。” 她面上露出懵懂之色,左右顾盼一下才指着自己:“我?”他一靠近,她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元笑得好看,在她看来却不输洪水猛兽:“是。我想知道,那天你跑出冯庄以后,又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心裡一寒,却要作出思忖之态,想了几息才道,“沒去哪裡。本想往庄子后头的桃林去散心,可是走到一半想起来,我才是冯家的小姐,凭什么是我出去?” “你又回去了?” “嗯!”她用力点头。 “好,沒事了。”他退开两步,果然不再提问。 冯妙君随着徐氏走了,头也不回。 元不会无的放矢,他突然关心自己离庄后去了哪裡,可是发现什么端倪? 越想越是不安。 冯妙君原以为冯家能脱身是因为赵大召证据不足,但這盆污水却是被泼定了,以后出门难免遭人非议。哪料到云露了這一手,把赵大召直接给翻出来顶罪。冯家被凶手反咬一口受尽委屈的消息,恐怕很快会在十裡八乡传开,于他们的名声无碍。 是的,顶罪。其实她早就知道动手杀掉王婆的人是赵大召。 這是她手下人的手笔。 安夏王后为她准备的人才当中,有一個精擅迷魂之术,能操控旁人按自己心意行事,但指令不能過于复杂。在她的理解中,這大概就类似于催眠术。 赵大召受了控制,待母亲经過河边就将她脑袋按在水中溺毙,而后抛尸。王婆回魂以后只记得生前最后半個时辰发生的事,当然也认得赵大召是杀她的凶手。 說起来,這回应是元有意无意中帮了冯妙君一把。 她的心境,有些复杂。 就在她们从淄县返回聚萍乡的第二天,冯家就有不速之客上门。但在外人看来,這可是千金难請的贵客。 “奉茶。”冯妙君在自家客厅招待了萧公子。 萧衍啜了一口茶,看眼前十一岁的小姑娘直挺挺站着,小脸僵硬、肩膀端直,知道這种乡下女娃沒见過世面,本章分2页,当前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