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三节
易希掀开马车,手捂住肚子,不顾形象的大喊。
此次护送离颜前往夏国的人是莫小将军手下的一個副将,对于大将军的儿子莫子毅很尊敬。
虽說莫子毅对离颜挺渣的,但是他還是個军事天才,武功不错,脑子也挺机灵的。
前世离玥投降夏国时,莫子毅和莫将军是反对的,但是,反对无效
作为莫子毅的心腹,副将对于离颜這位名不副实的公主殿下也就很敷衍了,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不知公主又有何事?
副将很不耐烦,赶個路事儿真多。
但是出恭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副将叫停了车队,派了两個婢女跟着离颜。
基本上這一個车队的人,不管是保护的士兵,還是随行的奴婢,都是离玥的人。
你们两個离本宫远点,這么多人看着你让本宫怎么能
婢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情愿,但一脸无语的退了下去。
虽說离得比较远了,但還是可以看到离颜的一身红衣,公主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不能不防备。
看着离得远远的婢子,离颜叹了口气,都是些什么人呀,出恭都得看着她。
走到一颗大树后面,稍微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只余一缕红色的衣角。
這么久了,公主怎么還沒好?
是啊,我們去看看吧。
离颜红色的衣角无力的耷拉在树旁。
公主?公主?您好了嗎?
不好,公主不见了!怎么办?其中一個婢女快要哭出来了。
红色的嫁衣在树后面,被树枝撑住,地上放着一些较为沉重的饰,比如說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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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颜身上只穿着白色的裡衣,出了树林,路過了一個村落。
车队行驶到了比较荒僻的地方,也是人烟较少,但還是有少许的村落。
好冷,在這半山腰上,清晨的空气满是水汽,温度也不高。
对于将外套也就是嫁衣脱掉了的离颜来說,還是有些冷的。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离颜四处张望了下,沒有人,便取了一套山裡人挂在外面晒霉的衣服。
是男装,离颜在拿走衣服后,放了两颗明珠在地上,這珠子是她在头冠上摘下来的,挺值钱的。
一路往西走,便是离国。
最近离国上下风声特别紧,听說是别国混进了奸细。
离颜排在队伍裡,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哪裡有什么奸细,就算是有奸细,离玥也现不了。這裡所找的奸细大约就是出逃的离颜了。
和亲公主半路逃走了,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护送离颜去夏国的副将在两天時間内,就将這個消息传送给了远在离都的离玥。
离玥将消息压了下来,只是命人以搜查奸细的名义抓捕离颜。
又以防万一,另外派了较为忠心的女下属,假扮离颜,快马加鞭赶往夏国。
离玥倒是想公之于众,让离颜遭全国人的唾弃,但是现在离国虽与祁国合作,但实力還是不济,断不敢落人口舌,给夏国一個借口的。
快快快,姓甚名谁,进城做什么?
对于每一個进城的人,士兵盘查的都挺仔细,不過大约是上头的命令,得知奸细是名女子,所以对男人不是很严格。
启禀官爷,小民叫严二狗,家就在這附近的严家村,是個樵夫,家裡媳妇有孕,让我进城来买些酸梅子。
行行行,进吧!下一個!士兵不耐烦的对一個矮小黝黑的山路汉子嚷嚷。
這個汉子就是离颜了。
易希不是原本的离颜,对于曾经的离颜来說,易容变声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对于易希而言,這很熟悉,她会一些简单的易容,将脸抹黑,裹個胸,现代的化妆术分分钟让你变成一個汉子。
最重要的是声音,易希会口技,就是這么厉害,别說一個男人的粗嗓门了,就是让她模仿各個动物的叫声她也是可以的。
进了城后,易希叹了口气,带出来的镯子之类的饰品是卖不得的了,都是宫裡的,一拿出来不就昭告天下,她是离颜了嗎?
就连她手裡的金叶子也用不了,有标记,易希想骂人了,造個银钱你弄那么多标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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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唉声叹气的?你不是說有商队招杂工,你要去试试嗎?怎么,沒选上?
不說选沒选上了,我压根就去不了。這商队是要去离都的,离咱们小县城不知道多远呢?我媳妇快生了,离不开人啊!哎!
商队?去离都?走在路上正烦着的易希感觉天上掉下了個馅饼,正好砸中了自己,這不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哎,這位大哥,你们刚刚說的商队招人在哪呢?能告诉小弟一声嗎?
离颜向正在聊着的两人问道?
你?你想去?這商队可是要去离都,远着呢!两人有点怀疑地看着瘦瘦小小的离颜。
实在不瞒两位大哥,小弟孑然一身,家中老父前不久也离世了,這不管多远,我也能跟着跑的
這样啊!诺,你往前一直走,前边有個岔路口,你往左拐,进去,走着走着自然就能看见了,人還挺多的。
其中一個男人替离颜指了指路,還好心地提醒道,小伙子,你去之前呢,稍稍整理一下,毕竟那商队還挺大,应该蛮注重外在的。
额,知道了,多谢两位大哥了。
离颜心中有些无语,她现在的形象到底怎样的不堪呀。好吧,她现在是個进城为媳妇买酸梅的樵夫
本想往成衣铺走去的离颜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算了,這個形象還能博個同情分呢!
满是补丁的衣服,应该吧......她不至于连個杂工的面试都過不了吧。
当然,离颜還不至于那么凄凉,成功地开始了杂工生涯。
此地距离离都较远,按一般商队的路程,大约二十来天,但這個商队好像有些赶,步伐也比较快,大约半月左右吧。
离颜觉得時間足矣,虽然不明白一個卖绫罗绸缎的商队這么着急干什么,又不会過期。
不過离颜也只是好奇一下下罢了,干她何事?
夜幕降临,大家在一家客栈暂时住下。离颜只是一般杂工,和其他杂工一起挤在下等房裡,打着地铺就着睡了。
我的天,不是吧!
离颜感到了一股热流,她肯定月事来了,這么倒霉?
她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尽量不惊动旁边睡着的人。
想着大晚上人都睡了,也黑灯瞎火的,应该沒人看到她,离颜就沒披灰色的麻衣外套,直接穿着裡衣找茅厕去了。
茅厕在客栈外面,出了后面還要走一段路,离颜捂着肚子去了,血流成河怎么办
什么人?君祁看到离颜,斥道
哎,搞什么嘛!离颜心裡泪崩,她只是想去個厕所而已,這样都能路過别人的密谈?
额,头儿,我是严二狗,商队裡的帮佣。我肚子痛,拉肚子,出来找茅厕。
那你刚才可有听到什么?這是站在君祁旁边的管事问的。
沒,沒,小的什么都沒听到啊。肚子痛的厉害,就急着找厕所了。那個,头儿,我先去了哈!
不待领队君祁和管事說话,离颜就想遁了,快步地掠過二人。
看着离颜匆匆地背影,管事担忧地看着君祁,主子,我們要不要......他比划了一個抹脖子的动作。
嗯,我来处理,你先下去。
是。主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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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近在眼前的茅厕,离颜感觉自己都快流下感动的泪水了,真是太困难了,然而
站住
离颜艰难地转過身去,又是一股热流......還让不让人解决生理問題了
头儿,還有是嗎?不会要杀人灭口吧,這运气太背了点。
君祁皱了皱眉,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這個人受伤了?果然不是普通人嗎?
你身上怎么有這么重的血腥味?你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受的伤?
受伤?她的确受了伤,但是她可什么都沒做好吧
难道要回答对方,這是来着大姨妈的伤痛,不是吧!要暴露了嗎?
算了,還是說一部分实话吧,不然就得直接结束任务了。
头儿,其实我不是男的,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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