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喬·弗林

作者:殘月折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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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諾氣急敗壞:“這不是重點!”

  阿瑟認真地說:“這很重要。”

  這個可是關乎他的清白。

  萬一喬喬生氣了怎麼辦?

  林喬當然沒有生氣,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

  他對上了阿瑟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你沒看。”

  阿瑟放下了心,珍重承諾:“我只看喬喬。”

  在阿瑟的認知裏,人類分爲兩種。

  一種是人,一種是喬喬。

  除了喬喬以外,別人長得再好看,都和他沒有關係。

  畢竟,一個人不會在乎螞蟻是醜是美,更不會在意一隻螻蟻的搖頭晃腦。

  而喬喬,是特殊的存在。

  不管是誰都比不上。

  蘭諾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打情罵俏,忍不住出聲吸引注意力:“你沒看見嗎?我差點就被他推下去了,連命都要沒了!”

  林喬正拽着蘭諾的手腕往下推搡,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兇案現場。

  人證物證確鑿,就算是林喬牙尖嘴利也狡辯不清楚。

  沒想到,阿瑟的語氣茫然:“和我,有關係嗎?”

  蘭諾:“???”聲音不自覺地拉高,“他要推我下去!”

  林喬縮回了手,並不是很慌。

  阿瑟肯定會相信他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解釋了一下:“我沒真的想要推他,就是想嚇嚇他而已。”

  話還沒說完,就被蘭諾打斷了:“他明明就是要推我下去!別被他騙了。”

  大概是太過於激動了,蘭諾的聲音變得尖銳難聽,十分刺耳。

  林喬的耳邊一陣嗡嗡的響,有點煩躁,乾脆一口承認了下來:“是我想推你下去,行了吧?”

  蘭諾越發的激動:“你看,他都承認了!”

  林喬:……看來這人真的是腦子有點問題。

  退一萬步說好了。

  就算是真的想推蘭諾下去,他和阿瑟的關係這麼好,阿瑟知道了,也只會幫他遮掩,而不是出來主持正義。

  林喬露出了憐憫之色。

  阿瑟聽完了全過程,發表了言論:“喬喬想推你。”

  蘭諾用力點頭:“嗯。”

  阿瑟:“但是沒推成功。”

  蘭諾:“嗯嗯!”

  阿瑟恍然大悟:“那我來幫喬喬。”

  林喬一下子沒聽清:“你幫我什麼……?”

  阿瑟的眼睛澄澈,理直氣壯地說:“幫喬喬推他下去。”

  林喬:?

  蘭諾:?

  阿瑟沒有最基本的善惡分辨能力,在他看來,只要是喬喬做的,都是對的。反而言之,只要喬喬反對的,那就是是錯的。

  簡單易懂,都不用思考。

  就算林喬想要做壞事,他都會在旁邊幫把手。

  蘭諾不能理解,並且大爲震撼。

  他還陷入了大大的疑惑中——爲什麼這兩個人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總是會弄出奇奇怪怪的操作來?

  難道說是他見識得太少了?

  不可能啊。

  知識之神灌輸了無數的知識,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知。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

  蘭諾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他還沒想出應對的方法,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一股推力襲來。在慣性的作用下,他直接仰頭摔下了懸崖。

  蘭諾下意識地想要喊救命。

  可一張開嘴,冷風就一股腦地灌了進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去。

  在失重感的包圍下,他連自己會魔法都忘記了,只能雙手止不住地揮舞。

  還好,懸崖上有一處凸起的石塊,重重地摔在了上面,稍微減緩了一些下落的趨勢。

  蘭諾清醒了一些,向神明祈禱。

  “光啊,請指引我前行的道路。”

  話音飄散在了風中。

  一束光暈落下,形成了一個透明的階梯,穩穩地托住了蘭諾。

  一低頭,下方就是萬丈深空。

  蘭諾的腿一哆嗦,一步一步往上挪動。

  好不容易回到半山腰,還沒在地上站穩,就聽見有道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怎麼回來了?”

  看樣子,阿瑟還要再推下去一次。

  林喬連忙把人攔住:“算了。”

  阿瑟有些不情願。

  他真的很討厭這個人,要不是喬喬在,他早就把這個人的靈魂撕碎,投入到深淵之中去了。

  在林喬的要求下,他不情不願地放棄了這個推人的想法。

  不過就算放棄了,阿瑟還沒忘記邀功:“喬喬,我幫你了。”

  林喬:“……”

  並不是很需要幫的樣子。

  可看阿瑟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撿到飛盤迴來邀功的小狗,如果不摸摸他的頭頂的話,尾巴就會失落地垂下來。

  林喬只好伸手摸了摸阿瑟的頭頂:“嗯,真厲害。”

  阿瑟垂下了眼瞼,如果現在有尾巴的話,說不定已經歡快地搖動起來了。

  阿瑟:“我可以再幫你。”

  他暗示:只要一句話,就能把這個礙事的人給解決了。

  林喬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不用了,真不用,要幫忙的話我會說的。”

  阿瑟“哦”了一聲,站在了一旁,只要一聲令下,他就會衝出去保護林喬。

  蘭諾後頸一陣發涼,終於明白,在兩個人中間,林喬才是不好惹的那一個。

  如果早知道這一點,他會先假意僞裝,接近林喬,然後再借機勾搭上阿瑟,擠掉林喬的位置。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他都得罪了林喬,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蘭諾的心思飛快轉動,抓住了一點靈感,脫口而出:“阿瑟,你真的以爲,喬是真的喜歡你嗎?”

  他伸手指着林喬,激動地說,“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喜歡一個惡魔,一個被詛咒的神明。”

  “他是被迫的。”

  “他不想死在黑暗中,所以纔會對你這麼好。”

  “一切都是假的!”

  蘭諾說的振振有詞。

  因爲他不相信,會有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一個不祥、詛咒的存在。

  肯定是和他一樣,不是被迫的,就是別有用心。

  只要戳穿了林喬的真面目,深淵之主自然就不會再被迷惑了。

  話音落下。

  半山腰的霜雪越發的凌冽。

  沒有人再說話,雪地裏一片死寂。

  蘭諾的呼吸急促,眼中冒出了激動的光,口不擇言:“你以爲是巧合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因爲預言的存在,他纔會被安排出現在你的面前……”

  林喬心頭一跳,想到了心口的那一道白金色的紋路——光明聖庭的印記。

  因爲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緣故,他不知道這印記是怎麼來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是光明聖庭派來的間諜。

  就是不知道這個間諜是針對深淵神教的,還是針對深淵之主的。

  林喬的表現落入了蘭諾的眼中,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他覺得抓住了把柄,更加做實了這個猜測。

  他說起話來更加清晰有力:“你看,他心虛了——”

  話音戛然而止。

  蘭諾的嘴巴一張一合,努力地在說着挑撥離間的話,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影籠罩了過來,掐住了他的咽喉。

  阿瑟上前一步,臉色沉沉,一個字一個字蹦了出來:“不準,說喬喬的壞話。”

  每說出一個字,黑影就勒得更緊一些。

  蘭諾的臉色煞白,感覺到生命在不停地流逝。

  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失敗的……

  蘭諾拼命地掙扎着,嘴脣無聲地張合,像是上了岸的魚,企圖找到一絲生的希望。

  他說:我……知道……真相……

  阿瑟的動作一頓。

  蘭諾以爲有機會,連忙說:“神明在針對你,我可以幫你,真的!”

  阿瑟微微側過了頭,在思索這件事。

  就在蘭諾以爲逃出生天的時候,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不用。”

  黑暗化作霧氣,猛地鑽入了蘭諾的耳朵中。

  留在外面的霧氣尾巴輕輕轉動,像是在裏面尋找着什麼。

  很快,蘭諾就失去了抵抗力,肩膀耷拉了下來,雙目無神,止不住地抽搐。

  黑霧消散。

  蘭諾倒在了地上,在不停地呢喃着。

  林喬湊近一聽。

  蘭諾的聲音顛倒無序,呢喃着莫名的詞彙:“黑暗……眼睛……深淵……”

  林喬狐疑地看了阿瑟一眼:“你對他做了什麼?”

  阿瑟無辜地說:“什麼也沒做。”

  ——就只是去蘭諾的腦子裏看了一下。

  他保證,動作很溫柔,不會造成一點傷害。

  可是蘭諾的腦子裏藏着一個祕密,不想讓他知道,他才動用了一點小手段。

  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泄露了一些黑暗的氣息。

  所以……蘭諾傻掉了。

  不過,這點小細節就不用和喬喬說了。

  林喬將信將疑,低頭看向了蘭諾:“你還好嗎?”

  蘭諾睜着一雙眼睛,四肢着地,在雪地上蠕動着。在看到林喬的時候,他的神情頓時猙獰了起來,像是要狠狠地撲過來。

  林喬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阿瑟冷哼了一聲。

  蘭諾十分畏懼阿瑟,立刻緊緊地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林喬問:“能治好嗎?”

  阿瑟:“不能。”他頓了頓,“這樣,比剛纔好。”

  林喬有些罪惡的想:確實。

  這樣的蘭諾,比之前看起來要順眼一點。

  林喬別開了目光:“你知道他是被誰派來的嗎?”

  會這麼針對他的,十有八-九是知識殿堂的人。

  但從做事風格上看,又不像,倒是更像是豐饒教廷的。

  阿瑟:“沒看到。”他提出瞭解決的方法,“我再看看。”

  反正已經傻了。

  看一次和看兩次,也沒有區別了。

  阿瑟正想要付諸於行動,雪地上響起了一聲悲鳴。

  蘭諾仰起頭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的雲散去。

  一束光照耀了下來。

  蘭諾被籠罩在了光中,慢慢地融化。

  那一副精美無暇的皮囊,層層疊疊地掛在了身上,很快,就只在雪地裏留下了一個人形的痕跡。

  風一吹過,了無痕跡。

  這舉動,就像是有祕密要被發現,迫不及待地殺人滅口一樣。

  林喬心中一沉,注視着那一塊雪地,想起了什麼:“他剛纔說的話……”

  阿瑟斬釘截鐵:“我不信。”

  阿瑟這麼相信他,林喬當然很感動。

  但前提是——他真的不是二五仔。

  林喬猶豫着開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阿瑟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沒有。”

  林喬:“阿瑟,你還是要有點警惕心,不能說什麼就信什麼……”

  阿瑟:“我只信喬喬。”

  林喬:“那如果我也騙你了呢?”

  阿瑟:“那就被騙。”

  林喬:“不記恨我?”

  阿瑟思索了一下。

  深淵最討厭被欺騙、被背叛。

  但如果是喬喬的話……

  “沒關係。”他說,“反正很多次了。”

  林喬迷糊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阿瑟看了他一眼:“第一次,你在祭壇上。”

  “明明是我的信徒奉上的祭品,還在心裏想着,轉信光明神。”

  林喬:“……”

  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那時候他剛剛穿書,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被送上了祭壇成了深淵之主的祭品。

  那他對深淵神教的第一印象就是邪-教,肯定一心往着正道去。

  說實話,如果不是被深淵之主選中來到深淵,他可能會按部就班地信仰光明神。

  畢竟這是《神降》裏笑到最後的神明。

  不過他也不會信得很虔誠,就當找了個班上,每天上班打卡,混混日子就是了。

  這些就不好和阿瑟說了。

  林喬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想想,又沒真的要信。”

  阿瑟委屈地說:“不行。”

  林喬:“好好好,我不想了,可以吧?”

  阿瑟:“以後都不準。”

  林喬應了下來。

  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又想到了什麼,說:“阿瑟,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阿瑟認真聽着。

  “就是……”林喬斟酌着開口,“我可能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的,也不確定有沒有做。”

  阿瑟被繞迷糊了:“什麼意思?”

  林喬搓了搓鼻尖:“就是,你能提前原諒我嗎?”

  阿瑟:?

  ……

  在某一處的虛空。

  衆神們在注視着雪地裏發生的事情。

  爲了防止被深淵之主察覺,祂們甚至不能多加干預,只能旁觀着這一切。

  就像是看話劇一樣。

  等到蘭諾死去,一場戲落幕,衆神們發表了評價。

  豐饒女神撫摸着麥穗:“看來,月亮的方法沒什麼用。”

  知識之神雙手抱着肩膀,老神老在:“我之前就覺得,這個方法不太靠譜。”

  月亮女神臉上有些掛不住,冷漠疏離地說:“你有辦法?”

  知識之神的聲音低了下來:“沒有。”

  豐饒女神喜歡煽風點火,在一旁笑嘻嘻地說:“知識之神,你不是自詡無所不知嗎?不如你來想想,怎麼對付深淵之主?”

  知識之神縮到了角落裏,不接這個話茬。

  祂是見識過深淵之主的厲害的。

  之前在知識殿堂前,祂都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怎麼可能還傻愣愣地衝在第一線。

  對抗深淵之主,是四位神明共同的問題,祂可沒這麼無私奉獻。萬一這邊解決了深淵之主,那邊自己的信仰地被其他神給瓜分了,真是哭都沒處哭去。

  再說了,祂的神職是知識、歷史和智慧,不擅長戰爭。

  知識之神的想法也是其他神明的想法。

  祂們也生怕讓對方撿了便宜。

  一下子,虛空中沒有人開口說話。

  神明們都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這種狀態維持了多久,突然,有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來想辦法。”

  衆神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過去。

  只見說出這話的,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置身事外的光明神。

  豐饒女神一向和光明神不對付,捏着麥穗,笑意盈盈:“你有什麼好辦法?”祂眸光一轉,“該不會你比知識還聰明吧?”

  光明神沒有上鉤,不鹹不淡地說:“你們看着就是了。”

  豐饒女神哼了一聲,把麥穗甩到了身側。

  衆神又將目光投向了雪原。

  ……

  雪原的傳送陣已經被修復好了。

  魔法元素化作了點點晶瑩的光輝,懸浮在陣法的周圍。

  等到吸收完一定的魔法元素,魔法石上光芒一轉,在中心處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旋渦。

  旋渦中心朦朧,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這樣就好了嗎?”

  說着,林喬伸手觸碰了一下。

  剛碰到旋渦的邊緣,就有一股吸力從中傳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一種失重感包圍。

  林喬頭重腳輕,感覺在不停地下墜,渾身不適。

  還好,阿瑟就在他的身邊。

  他伸手,緊緊抓住了阿瑟的手臂,問:“傳送陣去哪裏的?”

  阿瑟:“雪原,外面。”

  林喬還想問什麼,但空間撕裂的力量太過於兇猛,他的眼睛都睜不開,只能努力地貼在了阿瑟的身上,不被分散開來。

  在時空風暴中,林喬沒有注意到,胸口的印記閃爍着熾熱的光輝。

  傳送魔法陣也許維持了很長時間,也許只有一瞬間。

  等到林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了一個純白的空間裏。

  一眼望去,眼前只有白色,連影子都不存在。

  看得久了,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幻覺,逐漸喪失了“存在”的感覺,化爲了一捧輕盈純潔的白。

  林喬咬了一下脣角,疼痛刺激着他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哪裏?

  阿瑟呢?

  他朝着四周張望。

  這個純白的空間是封閉的,連門窗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純白牆壁,以及璀璨的光。

  那一片純潔無暇的白幕上,冒出了一些凹凸不平的臉龐。

  那些臉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舒展開來,有的卻是扭曲着的。

  神聖而又詭異。

  林喬聽到有人在說:“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林喬:“什麼事?”

  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空間裏。

  “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去做你應該……”

  “去做……”

  “你知道的。”

  “喬·弗林,你知道這一切的。”

  一道金光落下,籠罩在了林喬身上。

  在這一刻,好像有一顆種子在他的心頭生根發芽。

  林喬依舊茫然無知,在金光照耀下,整個人昏昏沉沉,皮膚滾燙髮熱。他的思緒凝固住了,連思考都做不到。

  滿腦子都是那個聲音在重複着:“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你知道的。喬·弗林,去做你應該做的事。不過不是現在,再過一會兒,抓住好的時機。”

  林喬像是被迷惑了一樣,喃喃自語:“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我知道的。我是誰?我是……喬·弗林。”

  ……

  林喬猛地睜開了眼睛,額頭上直冒冷汗,臉色蒼白。

  阿瑟:“喬喬?”

  林喬慢了半拍,遲鈍地轉過了頭,聲音嘶啞:“阿瑟……?”

  阿瑟肯定地說:“你生病了。”

  林喬暈乎乎的,只能被動重複着阿瑟的話:“我生病了?”

  他確實有些不舒服。

  有身體上的原因,也有心理上的。

  他感覺到了噁心想吐,腦袋裏一陣翻江倒海,似乎是在排斥着什麼東西。

  林喬伸手試了一下額頭的溫度,果然有點燙。

  不太確定:“也許是雪山太冷了,被風吹的,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了。”

  阿瑟也不懂,只能說:“我背喬喬。”

  林喬很累,沒有拒絕這個提議,頭一歪,就靠在阿瑟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怎麼會這麼累?

  難道是第一次用傳送魔法陣,暈傳送了?

  林喬的記憶停留在時間風暴中,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

  他努力地回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好像有一件事要去做。

  是什麼事?

  他不記得了。

  林喬心事重重,眉心微微皺起,就算是閉着眼睛睡着了,也並不安穩。

  他側過頭,臉頰飄起了一陣紅意。

  領口微微敞開,下方一片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可以看見白金色的紋路緩慢爬動着,熾熱的光芒一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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