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皇上
楚瑾瑾感覺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對方可是九五之尊。
說大了,顯得自己自大,說低了,更主要一點,一個是土匪,一個是皇帝。
楚瑾瑾斟酌片刻,恭敬道:“黑鷹山寨的土匪頭子,功夫很不錯,民女那日僥倖取勝而已。”
也算實話實說吧。
解渡功夫不知道從師何人,事後楚瑾瑾覆盤過,似乎更適合戰場,而她的手段,只講究殺人。
也就說,戰場她不如他,生死相搏,死的是解渡。
楚瑾瑾回答的不錯。
蕭淮和內閣大臣對視一眼。
這句話出於好奇心問當時的情況,也是在試探楚瑾瑾的態度。
土匪頭子說的好。
內閣大臣善解人意:“楚三姑娘可否詳細說下如何僥倖取勝?”
楚瑾瑾依舊恭敬:“民女擅暗器?”
蕭淮眼睛一亮,向旁邊的宮女揮揮手。
即使是召見的楚瑾瑾,進宮面聖後,楚瑾瑾也被搜了個乾乾淨淨,儘管她什麼武器都沒帶。
宮女掏出把小小的飛刀,雙手奉上。
楚瑾瑾毫不意外,早發現宮女會功夫,有趙公公的試探還不夠,還要繼續試探。
那就讓他們看看!
宮女轉身,走向蕭淮前方,雖然明白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事關皇帝安全,習慣了一切小心謹慎。
就在她剛轉身的剎那,輕微的破空聲響起。
楚瑾瑾的道,就是不講道理。
宮女臉色大變,倏然轉身,卻發現上當了,匕首化作的白光,正是她的胸口,她臉色大變,擡起胳膊擋在胸前——心臟破了會死,胳膊最多扎個窟窿。
可惜,她再次判斷失誤。
確切說,楚瑾瑾預判了她的預判。
匕首緊貼着她的胳膊飛過,直直扎中後面的龍案。
宮女:“.”
內閣大臣和蕭淮同時面色大變,尤其蕭淮,身爲皇上,他當然多少會點功夫,他能看出,如果這刀的目標是他,恐怕已經中招了。
內閣大臣聲音顫抖:“大膽!”
楚瑾瑾不卑不亢慢慢跪下。
蕭淮擺擺手,平復下情緒問宮女:“你有何看法?”
“楚三小姐的飛刀比奴婢強很多。”宮女同爲女性,大概明白女子習武的難度,給出的評價特別高,“尤爲難得的是,楚三小姐料事如神,先一步判斷出奴婢的反應。”
暗器練到深處,無非準頭更準一些,速度更快一些,但楚瑾瑾的手法,讓她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恨不能立刻找個地方好好思考。
其實,如果她去末世待個十幾年,恐怕比楚瑾瑾還強。
喪屍沒有同感,不存在害怕的說法,見人就撲,而且速度飛快,想要扎中致命要害,預判那是基本操作。
楚瑾瑾客氣:“姑姑謬讚,民女背後出手佔了先機。”
旁邊站立的趙公公又想起那晚
感覺背後特不安全。
“很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楚三姑娘真乃奇女子。”蕭淮點點頭,意味深長打量着楚瑾瑾,“黑鷹山寨盤踞要道多年,已成朝廷隱患,楚三姑娘,如若朕給你一萬精兵,你可有把握拿下?”
楚瑾瑾:“.”
難道判斷失誤,不是去北方,而是解渡?
換做事情剛發生那會,楚瑾瑾早磕頭謝恩了,敢綁架父親,就要付出代價。
只有一萬精兵當然不行,但是,如果加上她,不能說百分百,至少八成把握。
她可以一個人摸到黑鷹山寨,探聽好情況,再來個裏應外合。
楚瑾瑾咬咬牙:“民女沒有太多把握。”
如今的解渡,也算她的半個朋友,更主要一點,解渡不是普通的劫匪,他的手下,大部分來自附近的百姓,爲了生存而已,幾乎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綁架父親,也只是爲了北漠商道,解決制約發展的武器問題。
皇帝如果真有這個想法,她會同意,但私下裏,也肯定會通報給解渡。
蕭淮當然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輕聲道:“爲何沒有把握?”
“啓稟陛下,民女雖未親眼所見,但聽父親提起過,黑鷹山寨地理位置特殊,尤其唯一的進出口,兩側是高聳入雲的懸崖峭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楚瑾瑾不動聲色擡頭,又飛快低下,“皇上如果真想除掉黑鷹山寨,還請給民女大型攻城武器。”
大型攻城武器聽名字就知道了,可謂壓箱底的東西。
楚瑾瑾也在試探。
她這會想通了,應該不是,如果皇帝的目標真是解渡,輪不到她。
氣氛安靜。
楚瑾瑾終於等到結果。
“楚三姑娘,朕有一事要你去辦。”該試探的都試探了,蕭淮慢慢走過來,親手扶起楚瑾瑾,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差點分神。
後宮美女如雲,都是軟而香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理,楚瑾瑾的胳膊,像她的人一樣,有股生機勃勃的彈性。
楚瑾瑾對這點微不足道的身體接觸絲毫不介意,保持恭敬語氣:“皇上請講,民女萬死不辭。”
蕭淮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朕要你去趟北方,殺幾個人。”
楚瑾瑾避開他的眼神,低頭:“民女遵旨。”
距離如此之近,能聞到淡淡的女兒香,蕭淮的聲音溫柔似水:“瑾瑾姑娘不問問要殺何人嗎?”
楚瑾瑾不知道自己的奉承會變了味道:“民女無需問,民女只知道,皇上要殺的人,自然有該殺的道理。”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要殺何人。
北方類似解渡的土匪頭子,或者還有找不到理由動手的朝廷命官。
“說的不錯,他們的確有該死的理由。”蕭淮沒忍住,輕輕拍了拍那近在眼前的肩膀,這才轉身走開,“瑾瑾姑娘,你有什麼要求朕的嗎?”
楚瑾瑾等的就是這句,再次跪下,誠懇道:“民女只有一個要求,家人平平安安。”
不能直接說貴妃娘娘的。
人家怎麼都是夫妻,還有了孩子。
至於其它的,比如金礦,等她完成任務歸來,算不上啥事。
“瑾瑾姑娘說的是貴妃的事吧。”蕭淮眯起眼,身爲天子,能讓他顧慮的不多,“朕聽說,徐候府的徐公子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