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四001：說親
一陣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
“動土！”隨着一聲吆喝聲，胡小四一鋤頭挖在地上。
“好！”
接着，工人們幫開始挖地基。
“小四真本事，年紀輕輕的，就蓋了這麼多房子，這是第六座了吧！”鐵牛媳婦手裏抓着一把瓜子，笑着走過來。
胡小四已經17歲了，再有兩個月，就滿18歲了。
少年長得平頭正臉，高高瘦瘦的，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胡小四笑眯眯的：“是吶是吶，這是最後一座了。只盼着趙奶奶你們不要嫌煩，還來喝我們的喬遷酒。”
“有這啥，你們願意再請酒，我們自然要來的。”
“那就謝謝鐵牛嬸子了。”
這些年來，他在傢俱坊的門面賣東西，平均每個月都有二十多兩。
這幾年，胡小四陸陸續續地蓋房，連着今天這個，已經是第六座了。
他們一家一直住在第一座青磚大瓦房裏，幾年前胡小三成親，才帶着媳婦搬到了第二座。
剩下幾座房子，是留着給小五小六和小七將來娶媳婦用的。
幾座房子都是蓋到一起的，再用牆圍着。遠遠看過去，一大片的，很是壯觀。
周圍來看熱鬧的村民都誇胡小四厲害。
小三和小五幾個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當年玻璃作坊開業時，胡小三便入了作坊幹活，現在已經是個手藝了得的玻璃師傅了，每個月有三兩銀子的收入。
小五三個今年15歲。
小五小六唸了幾年書，成績不咋樣，已經不念了。在家料理各種家事。
小七天賦不錯，去年就中了童生，現在在府學唸書。
秀秀娘卻臉色難看，因爲她聽到胡小四說的話。
這是最後一座了！
秀秀娘走過去，冷聲道：“你們兄弟七個，你就蓋六座？咋了，小七將來娶媳婦不用房子？”
此言一出，圍觀看熱鬧的人俱是一寂。
胡小四道：“小七自然要用房子。咱們兄弟五個一人一座，娘你帶着大哥二哥住一座。這不正好六座？”
鐵牛媳婦點着頭：“可不。”
秀秀娘不服氣：“小一和小二可是你們大哥！便是你們不住，也得給他們一人一個房子！憑啥他們兩個住一個？”
胡小四沉下了臉：“這一個房子很委屈他們了？他們又不出屋，便是住一間房，那也是青磚的，也是瓦片的，還鋪了地板磚，哪裏就委屈他們了？”
秀秀娘氣着了：“你這叫啥話？出不出屋他們也是你大哥二哥！憑啥都是兄弟，就他們沒單獨的房子？”
“秀秀娘！”葉里正兩口子走過來。
葉里正道：“整個家都是小四撐起來的，家裏的錢都是他掙的。他也沒虧待過小一和小二，還給他們蓋了一座房子，還想咋了？”
秀秀娘氣道：“是他掙的又咋樣？咋了，這些年小五幾個就掙錢了？他們不但沒掙錢，還花着家裏的錢唸書呢！憑啥不給小一和小二蓋？又不是沒錢！”
里正老伴說：“你就不要太過分了。就算小五幾個沒掙錢，但種菜下地打豬草，哪樣沒幹？小一和小二他們幹了嗎？”
秀秀娘臉色鐵青，見這麼多人都站胡小四，便也不敢說話，氣哼哼地離開了。
他還沒死呢，這幾個逆子就這樣欺負她和小一小二。
將來她去了，那小一小二怎麼辦？
隔天一早，秀秀娘便去了鎮上找媒婆，好給小一和小二說親。
她兩個兒子已經二十五歲了，早幾年她就想給他們說親事。
但她想讓他倆站起來後再去找的，但她勸了這麼多年，兩個兒子還是不願出屋。
這些年好喫好喝的，反而更懶了，連翻個身都難。
現在見家裏就六個房子，她得先下手爲強，讓兩個兒子成親，好先佔兩座房。
而且把媳婦娶進門後，也好治治小四那個刺頭。
這天胡小三剛下工，就見花媒婆走進來。
他不由怔了怔，這是打算給小四說親呢？
但以前娘有這打算，小四卻拒絕了，說要20歲後，而且他自己會張羅。
總不能是小五幾個吧！
胡小三走進胡小四家的院子，就聽到秀秀娘跟花媒婆在聊天。
花媒婆道：“你兩個兒子情況有些特殊......”
“我家有錢！”秀秀娘一臉傲氣。
花媒婆忙笑道：“你說得對。誰不曉得你家小四的厲害，據說每個月能掙十幾二十兩呢！”
畢竟每個月都要領工錢，都快十年了，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露。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胡小四每個月能掙這麼多錢了。
花媒婆笑着說：“但那是你家小四掙的，你手裏能捏多少？”
秀秀娘皺着眉：“你管我能捏着多少！你儘管把姑娘說過來就是了。”
花媒道道：“小一小二太懶了，家裏能掙錢的是小四，又不是他們自己有本事。他們還天天躺牀上......這十里八鄉都傳，說他們是個殘廢。就他們這情況，聘金怎麼也得20兩，纔有些不管女兒死活，只想錢的人會答應。”
“20兩？咋不上天！”
花媒婆：“......”
花媒婆默了好一會才說：“當年秀秀說親時，你不也要20兩聘金？”
秀秀娘噎了一下，本想說她女兒包生兒子，但偏秀秀連生兩個大閨女，直到第三胎纔有一個小子。
咣咣打臉的事再提，秀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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