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披皮喜劇演員

作者:一玥
月見白站在太宰治辦公室門口,剛準備叩門,就被黑手黨職員帶到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辦公室。

  她來港口黑手黨不過三天,第一天訓練,第二天上戰場,沒有想到第三天早上會被特地叫去見首領。

  月見白來到首領辦公室,四周窗戶都被厚重窗簾遮蓋,明明是白天,屋內卻一片灰暗,只有首領所在之處的檯燈散發着橙黃色的光芒。

  看到首領的臉,月見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對方是前天那位好心給她指路的氣質大叔。

  原本她就從氣場看出對方不是普通人,遇見過那麼多不顯山露水的強者,還好幾次用生命驗證人不可貌相這一點,她看人的本事多少有所提高。

  她原以爲對方應該是港口黑手黨的隱藏大佬,誰知道對方是大佬本人。

  “月見小姐,對於你能通過太宰君的試煉成爲正式成員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在見到你的第一面就覺得你很適合成爲黑暗世界的一份子,你能超額完成試煉內容更證明了你的價值,中也君也很看好你,你要不要成爲中也君的部下,成爲中也君的部下的話,待遇要比成爲太宰君的部下好很多倍。”

  首領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後面,十指交握放在桌面上,笑容溫和,語調優雅,整個人彰顯了十足的掌控力。

  月見白原以爲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應該是更加凶神惡煞的人,結果對方像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感受一樣,比起首領更像是醫生。

  不過不像是大醫院裏的精英醫生,更像是地下密醫之類,感覺是會在做手術的時候給病人的脖子來上一刀,來個血濺三尺,或者是作爲情報販子祕密操縱別人的人。

  看長相就挺斯文敗類,現在看起來氣場沉着,但感覺曾經應該是更瘋狂的人,比太宰先生還要誇張的那種。

  也對,一般類型的首領可沒有辦法統帥中原先生那樣強到誇張,太宰先生那樣難搞如外星人的部下,只有怪物才能駕馭怪物。

  身爲港口黑手黨首領,甚至是整個橫濱地下世界權力之巔的人,只會是怪物中的怪物。

  月見白再次彎腰行禮,說道:“謝謝首領爲我着想,中原先生是位很好的上司,但我還是更適合當太宰先生的部下,繼續接受他的指導。”

  太宰先生說話惡毒、行爲惡劣,在他手下要受不少身心折磨,像她這種性格膽怯懦弱了很多年的人,也許在這種極品變態抖s的手下更能夠成長。

  比起結果,過程如何坎坷根本無關緊要。

  如果她是普通女孩的話,更願意呆在中原先生的庇護下,中原先生肯定不會讓她纏着繃帶上戰場,也不會對她惡言惡語,可惜她是月見白。

  森鷗外有些驚訝,但他是不輸給太宰治的人精中的人精,聯想起月見白的父母在龍頭戰爭中爆炸身亡的事情,他一下子猜測出了月見白的想法。

  月見白父母的死亡和港口黑手黨一點關係也沒有,事實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會出現在那裏是他的授意。

  原計劃他們是想要救下那裏的平民百姓,不過去晚了一步,“雙黑”也只從死人堆裏扒拉出月見白一個人。

  “你想要復仇?”森鷗外問道。

  “是。”月見白的目光十分平和,她的眼前彷彿浮現出她所經歷的龍頭戰爭最後一幕的情景。

  曾經對她報以善意的無辜平民死於戰火之中,而起因只是黑、幫之間爭權奪利,想到這裏,她的心緒就有些不穩。

  從她昨天從戰場上退下來後,她的狀態就有點不對勁。

  就算知道她和殺死平民的人不同,她殺的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棍,但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殺了很多人這件事給她的精神帶來極大的動盪。

  她曾經近距離看過許多壞人殺人時的嘴臉,臉上都帶有極度興奮的猙獰,但她殺人時只覺得空虛,好像殺死那些人時,自己的靈魂也被帶走了一樣。

  她曾經那麼想要力量,現在她有了一點點能夠奪走他人性命的力量時,她只覺得畏懼,並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她不懷疑自己以後會變得更強,但她擔心她以後會不會變得像那些殺她的人一樣變得非人。

  “我特地把你從太宰君那裏叫過來,是爲了帶你去見一個人。”森鷗外說道。

  月見白有些困惑,她在這個世界有聯繫的人都死在龍頭戰爭中,剩下的都是港口黑手黨成員,不知道首領森先生要帶她去見什麼人。

  還有到底是什麼原因勞駕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親自帶她一個小卒子出去見某個特定的人?

  森鷗外也不急着解開月見白的困惑,他起身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月見白趕緊幫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森鷗外見月見白很懂禮數的樣子感到很滿意。

  他走出門外,月見白正準備跟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一個金髮小女孩站在她面前,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傲嬌地上下打量着月見白。

  月見白一身黑色的禁慾系西裝,看得見皮膚的部位也被扎眼的繃帶覆蓋,黑色齊耳短髮,表情看起來心神不寧。

  漂亮的藍眼睛因爲還沉浸在昨天的戰場上而看起來恍恍惚惚,整個人看起來暗淡了不少,很難看出曾經溫柔美麗的文藝女神的樣子。

  對比眼前小女孩耀眼的金髮和惹眼的紅色衣裙,更是陰暗到要融化在港口黑手黨隨處可見的陰影中。

  金髮小女孩冷哼了一聲,似乎看出月見白的威脅性不高,她就不再在意月見白。

  月見白不知道對方是首領森先生的什麼人,只當對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她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顆糖果,花花綠綠的糖紙襯着月見白白皙的掌心顯得格外誘人。

  這些糖果是織田先生昨天安慰她時塞給她的,家裏收養幾個小孩子的他習慣於隨身攜帶糖果,面對當時魂不守舍的月見白,也把她當作家裏的小孩子哄了。

  月見白把糖放在口袋裏沒有喫,在看到眼前的金髮小女孩時突然想起。

  她剛纔恍恍惚惚,不清楚眼前的小女孩爲什麼“生氣”,就有模有樣地學着昨天的織田先生那樣,用糖果安撫對方。

  喜好喫甜食的小女孩看到糖果,表情變得糾結,她擡頭看向月見白,不同於剛纔的目無焦距,回過神來的月見白的雙眼像是藍寶石一樣透亮。

  月見白朝金髮小女孩溫柔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形,金髮小女孩的軟軟糯糯的臉不知道什麼原因紅了,表情彆扭地接過糖果,快快樂樂地塞進嘴中。

  等森鷗外回過頭來,發現他家傲嬌小女孩已經親親熱熱地扯着月見白的手臂不鬆手了。

  他都很少有這種待遇!

  怎麼這樣,愛麗絲醬~”

  森鷗外的神情變得沮喪,之前還是氣質冷豔的美中年,現在一下子變成了奇怪大叔,一秒變臉反差太大,月見白本就恍惚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小白對我很溫柔嘛,林太郎不要喫醋啊。”被稱作“愛麗絲醬”的金髮小女孩撒嬌道。

  永遠不要低估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變臉能力,森先生如此,太宰先生如此,月見白覺得好幻滅。

  她一開始對於港口黑手黨的道德水準不作期待,覺得港口黑手黨至少是個酷帥狂霸拽的組織,結果一個個自毀美貌自毀得得心應手。

  她本來有點害怕太宰先生和森先生,她現在開始認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披着黑手黨皮的喜劇演員。

  他們的車子駛進了鬧市區,在一棟很有西式風格的房子前停下,森鷗外擡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又看向了車窗外,然後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月見白看過去,只見一位齊耳短髮,頭上斜戴着蝴蝶頭飾的女孩正準備走進大樓,她的手上捧着裝滿面包的紙袋。

  森鷗外讓司機將車開過去,在女孩的面前停下,然後按下車窗,說道:“好久不見,與謝野。”

  被稱作“與謝野”的女孩看到森先生的一瞬,臉上露出了驚恐萬分的神情,彷彿看到了惡魔一樣,月見白看向森先生,森先生的神情看起來也有些惡意。

  “你有什麼事?”與謝野強裝鎮定地問道,聲線聽起來有些顫抖。

  “我來不是爲了以前的事,我想要你幫忙給這位叫做月見白的少女療傷,她的父母在龍頭戰爭中死去了,她被我們組織救了,是個可憐的少女,希望你能夠幫忙。”森鷗外說道。

  聽到對方有求於自己,與謝野的聲線穩定下來,語氣裏有些嘲諷:“你們組織救了她?難道不是你們組織害了她,龍頭戰爭中你們可是主角,而且就算我現在救了她,以後她也會被你們組織傷害得更深。”

  “不是我們組織害的哦,如果她以後真的因爲港口黑手黨受到巨大傷害的話,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我們給了她需要的容身之處,至於其他都是出自她自身的意願,對了,這就是福澤殿下所說的‘人心’嗎?他說我不懂人心,那我現在是不是算是開始理解人心了?”

  森鷗外的語氣不急不緩,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孩子一樣,沒有說任何尖利的字眼,但總覺得言語中挾槍帶棍,提到“福澤殿下”的時候更是如此。

  月見白看向與謝野,剛纔森先生看了下時間,又看到與謝野出現的時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森先生帶她來見的人就是這位與謝野小姐?

  看與謝野小姐面對森先生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們肯定不是事先約好見面,所以是森先生摸清楚了與謝野小姐的行程專門在此守株待兔?

  這種行事風格真夠嚇人的,怪不得與謝野小姐看到森先生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

  與謝野注意到月見白的眼神,也看向了月見白,她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對抗森鷗外身上,現在才注意到她,看到月見白渾身繃帶的樣子神情一愣。

  她想起森鷗外口中的她的可憐的身世,再加上月見白的眼神乾淨,看起來不像是被港口黑手黨的黑色浸染過深的樣子,眼中有些同情。

  她看向森鷗外的神情滿是防備,看得出來他們肯定有過很深的過節,她說道:“我可以救她,你和你的異能就別跟來了。”

  異能?愛麗絲是異能?異能者的特殊力量真是令人喫驚。

  月見白心中驚訝,但面色不顯,她朝與謝野說道:“謝謝與謝野小姐。”

  她從車上下來,朝森先生彎腰行禮,森先生一揮手,表示任她跟着與謝野走。

  愛麗絲一把扯住月見白的手,自從與謝野出現,她就有些不爽。

  與謝野頭上有蝴蝶髮飾,她頭上也有蝴蝶髮飾,再加上與謝野對林太郎嫌惡但熟稔的語氣,而現在月見白也要跟着這個女人走,這讓她很不高興。

  森鷗外在旁邊柔聲安慰:“愛麗絲醬,月見小姐是去療傷哦,女孩子有這麼一身傷真是太可憐了。”

  聽了這話,愛麗絲才鬆開了手,與謝野看向了愛麗絲,覺得金髮小姑娘和她有相似之處,但具體哪些地方相似她也說不出來。

  她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對於小事情不怎麼在意。

  她看向月見白,看着月見白一副弱不驚風的樣子,有些遲疑:“我的治療方式是將對方弄到瀕死,會很痛的,你受得了嗎?”

  瀕死?真是熟悉的詞,月見白說道:“不要緊,我已經習慣了。”

  聽了這話,與謝野的目光有些狐疑,擺明了不太相信,月見白外表看起來又脆又弱的樣子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森鷗外有些意外地看着月見白,目光中透露出深意。

  月見白跟着與謝野上了樓梯,進入到一間普通事務所中,大門上寫着“武裝偵探社”,月見白還以爲會是什麼高大上的地方,結果就和平常偵探事務所沒有什麼兩樣。

  看起來事務所的大部分職員都出外勤去了,屋子裏看起來能感覺到有人的跡象,不過看不到人在哪裏。

  與謝野一邊將裝滿面包的紙袋放在桌子上,一邊說道:“我叫與謝野晶子,你叫什麼?”

  看到與謝野晶子從她的辦公桌後面抽出了一把鋸子,月見白嚇了一跳,與謝野晶子說得“把人弄到瀕死”,該不會是用這把鋸子?

  因爲嚇了一跳的關係,月見白沒有來得及回答。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活潑的聲音:“十六歲,是剛結束不久的龍頭戰爭的受害者,現在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是個被深受器重的新人。”

  聽了這些情報,與謝野晶子轉頭看向月見白,拿着鋸子掃視她的神情看起來格外嚇人:“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沒有想到是那個壞蛋組織的超級新人,那麼治療過程中的一點小疼痛應該受得住,你的那句‘習慣了’有點說服力了。”

  “深受器重的新人”?大約是看到她從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專車上下來誤會了吧。

  月見白抽了抽嘴角,感覺自己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爲了驅趕心中的害怕,月見白趕緊說道:“我叫月見白,超級新人說不上,其他的情報都是對的。”

  “能讓那個壞蛋頭子親自帶你過來找我,說明你身上有讓他看中的一點,那個人可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與謝野晶子說道。

  會好心地帶她過來見與謝野小姐,可能更大原因是森先生想見與謝野小姐,或者說來氣與謝野小姐?

  反正是和想要親自見與謝野小姐有關,她是個順帶的。

  與謝野晶子轉身放下手上鋒利的鋸子,雙手叉腰彎腰看下書桌下面,語氣嚴厲:“亂步,喫那麼多零食小心牙疼,你不想因爲這個原因上我的手術檯吧。”

  江戶川亂步說道:“纔不要~”

  他從桌底爬出來,面龐十分年輕,看起來像是中學生。

  他手指扶着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月見白,臉上露出了篤定的笑容:“你現在正在經歷人生的重要轉折點吧,而且是隻有要麼死要麼活這兩種選項的那種,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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