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頭七

作者:久離妖妖
許雋眼中透着狡黠和陰險的光芒,她心下一緊。

  “要是我,能這麼便宜你?”

  許靜安定定地看着他,笑意淺淡:“怕你?你那點本事在我這……根本不湊用。”

  許雋死死盯着她,怨毒的眼神猶如利刃,直刺入她眼眸:

  “你就狂吧,看鬱家那個老不死的能護你多久……我,會一直看着你!”

  許靜安微微冷笑,輕哼一聲,避開他走出廚房。

  她左手緊緊握住顫抖的右手,指尖緊緊貼着冰冷的刀柄。

  ……

  “和你那便宜老婆還離嗎?”韓博年在電話裏問鬱辭。

  “快了。”

  韓博年輕笑,“那麼美的女人,男人都眼熱着呢,你當她是草,有人當她是寶,唐漠說秦家那個二貨追個女人很猛。

  “切!太平洋的警察,你管太寬”

  “別嫌我說話難聽,以後要是他們成了,你會變成大笑話!”

  ”他們愛成不成!“

  “你老婆那種女人,看起來沒脾氣,其實是誰都不在乎的那種,跩跩的愛誰誰那股子勁,招男人喜歡。”

  “你看上她了?”

  韓博年之所以知道許靜安,是有一次他帶韓博年來時光集團,在電梯間遇見許靜安,許靜安跟他說了兩句話,他罵了她。

  當時,許靜安沒什麼太多反應,只說了句“對不起”。

  他主動跟韓博年說了隱婚的事。

  “她要不是你老婆,我會考慮把她放進我的魚塘……她是真長在我審美上。”

  “韓博年,方素知道你在外面玩這麼花嗎?”

  “怎麼可能知道,我那麼愛她,就是有人端着證據上門,她也會認爲我是被人陷害的。”

  鬱辭哼笑:“紙包不住火,要是哪天她醒了,以她那樣的性子,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操心你自己吧,秦家老二純情得很,腦子一根筋,又軸又二,渾起來他哥都怕,他看上你老婆,只會勇往直前。”

  “也不嫌膈應,我用過的女人?”

  “膈不膈應,你問秦老二。”

  ……

  鬱辭沒再回翡翠灣,許靜安又回到以前那種平靜冷清的生活。

  每到週五,許靜安和鬱辭準時出現在靜園門口,參加鬱家家宴。

  晚上,他倆還是睡在靜園三樓。

  這是鬱榮生半年前定下的規矩。

  在鬱家,鬱辭誰的話都不聽,只聽鬱家老爺子的,要不,五年前他也不會乖乖和許靜安領證。

  鬱辭跟父親鬱歸儒關係淡漠,兩人之間話很少,他對母親聶紅英,看起來也算不上親近。

  許靜安覺得鬱辭骨子裏就比較冷,跟誰其實都很難有濃烈的情感,紀悠染和老爺子除外。

  自從那次她主動提及離婚的話題後,鬱辭就不再要她了,即便兩人週末睡在一起,也是涇渭分明。

  許靜安甚至覺得之前那個回翡翠灣要自己的鬱辭是假的。

  他變得忙起來,週五晚上回老宅,飯後在書房裏忙到很晚,清晨起來又走了。

  鬱涵時常用看可憐蟲的眼神看她,諷刺意味很濃,她喜歡紀悠染,是蒔染CP的忠實擁躉。

  心中打定主意,放下所有期待以後,許靜安過得越來越安心。

  她有種真真切切拉響離婚進行曲前奏的感覺。

  說不失落是假的。

  她也曾滿心期待過,卑微地祈禱鬱辭會把目光投向自己。

  ……

  纏綿的雨終於過去了。

  許靜安約了南知晚一起喫火鍋,兩人去了常去的小店。

  南知晚將頭髮弄成了栗色波浪卷,時尚又張揚。

  她在一家外資公司的品宣部上班,半年前榮升爲小主管,跨入白領行列。

  和渣男在一起的時候,爲了迎合他的審美,留着黑長直,其實現在這個樣子纔是天性灑脫的她該有的。

  許靜安眼帶欣賞看着她。

  “我以前是不是很傻?爲了那樣的男人把自己……”南知晚邊說邊紅了眼眶。

  “還沒走出來?”許靜安揉了揉她的頭髮。

  南知晚苦笑:“我跟你不一樣,付出過很多真心的。”

  她眨眨眼,淚就流了下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自嘲:“頭七。”

  許靜安聞言怔了怔,南知晚的尾七,她的頭七。

  她低垂着眸子,掩住眼裏涌上來的溼思,“都三個星期了,你這頭七有點久。”

  南知晚沉默了一瞬,看着店裏某個位置發呆。

  許靜安用腳尖踢了踢她:“嘿,別看了,早知道就換一家店了。”

  “我沒事,只是懷念那段純愛歲月,不是悼念渣男,他在我這已埋進十八層地獄了,想都不願想起。”

  比起她對鬱辭的一廂情願,南知晚要慘得多。

  她和那人走過純戀,夢想過校服到婚紗,況且,六年戀愛,沉沒成本有點大。

  沒有美食化不了的傷痛,擼着串,兩人很快投入到喫貨的快樂中。

  但這快樂很快被渣男破壞了。

  “晚晚,我在這等你半個月了。”渣男彎腰站在南知晚的身邊,一臉討好的笑。

  “滾,老孃喫飯,你這坨屎別來噁心我!”

  南知晚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繼續撈鍋裏的涮牛肉。

  “我知道錯了,是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是她勾引我,晚晚,再給我個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會背叛你。”

  許靜安不禁輕笑出聲。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之分。

  就是鬱辭那樣專一的男人,不還是沒控制住,要了她。

  TNN的,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暖牀工具。

  可能,鬱辭也是這樣解釋給紀悠染聽的。

  他會對紀悠染說,他從來沒想碰她,是她主動送上牀的,爲了不讓她傷心,他可能會說從來沒有碰過她。

  許靜安望着渣男,目光有些呆滯。

  鬱辭不會這麼卑微!他會很直接:“我是個正常男人,但我的心一直沒變,信我!”

  女人識趣,絕對不會再盤根究底……

  男人仍在喋喋不休地道歉、解釋,南知晚臉色越來越差,那男人更來勁了,嗓門越來越高。

  店裏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南知晚猛地從凳子上站起,抄起桌上一瓶啤酒,在桌角敲了一下。

  哐當……

  下一秒,鋒利如碎刀片的玻璃瓶對準了渣男的臉。

  “郭靖,你找抽!誰要你解釋了,分了就是分了,難不成你是一坨糞,還想讓我回收?”

  店裏一片鬨笑聲。

  看着離自己的臉只有兩釐米的碎玻璃瓶,男人嚇得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慫貨!我特麼的眼瞎看上你這麼個糟心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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