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不死不休
紀悠染抱膝坐在屋頂的樓板上,怔怔地看着某個虛空點。
“我不知道是你找的鬱歸文,還是鬱歸文找的你,可能你們的計劃還沒有完全完成,因爲解藥並不完善,你們等不及了,提前回來。”
“悠染,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我一直對你、對你家很感歉疚,但從今晚以後,我不再欠你,也不再欠你家了。”
紀悠染慘然一笑,淚水奪眶而出:“是嗎?鬱辭,你讓我困在裏面出不來,你就欠我!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你堅持不下去,當年就不應該答應我。”
韓博年忍不住出聲道:“悠染,別鑽牛角尖,以往的事情該翻篇的就得翻篇。”
紀悠染髮絲凌亂,眼神卻熾熱瘋狂,死死盯着鬱辭:“翻不了,我和他不死不休!”
鬱辭眉頭緊緊皺起,淡聲道:“我父親和你母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他們剛開始是被人做局的,做局人就是鬱歸文,你與虎謀皮,小心終被虎所傷。”
鬱辭低頭看了一下腕錶,對陸執說:“三哥,麻煩你把她送回紀公館。”
陸執回:“好。”說完,他走到紀悠染身邊。
鬱辭轉身朝消防門口走去。
後面傳來紀悠染歇斯底里的大喊,“阿辭,你就那麼喜歡她!”
鬱辭轉身,靜靜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絲溫柔,“是,她值得,至純至真,比起好看的外表,她內心的閃光點才最可貴,我遇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
紀悠染眼神空洞地看着他,“鬱辭,你對我真殘忍。”
鬱辭語氣淡漠,“悠染,我要是對你殘忍,就不可能讓你有機會走到現在,讓你親自用毒針來扎我,早在我抓到泰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鬱行想通過控制我身邊的人來要挾我,而她就是你們的靶子,我傷重的時候,你猶豫的那幾秒,是你對我最後的憐憫和情誼。”
他頓了頓,接着說:“我一直希望你自己回頭,以你對我的瞭解,應該猜到我對你做過的事情心知肚明,悠染,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呢?”
紀悠染從地上站起來,說:“我放不開你,憑什麼你說出來就出來?憑什麼讓我停在原地?是你拋棄了我!”
她身子晃了晃,往前走了幾步,“你怎麼能剛和我分開就和她結婚?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和她有了孩子?我和你那段到底算什麼?”
鬱辭淡淡道:“你覺得是什麼便是什麼,快十二點了,我要去給她過生日了。”
他說完,擡腿大步朝消防門走去。
紀悠染聞言狂笑,笑聲在樓頂回蕩。
“啊!阿辭,你……”紀悠染大叫一聲,驀地捂住心口,身體軟軟地朝地上倒去。
陸執驚呼着上前將她摟住,急忙問道:“悠染,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紀悠染面色蒼白地看着他,嘴脣微微動着,指着鬱辭的背影。
陸執:“放下吧,悠染。”
紀悠染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阿辭,我心臟不舒服。”
鬱辭腳步頓住,慢慢轉身,靜靜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紀悠染眼裏的破碎越來越濃,歪倒在陸執身上。
鬱辭朝陸執點了點頭,轉身快步下樓。
屋頂上的人瞬間都走空了,只剩陸執、林子軒陪着紀悠染。
林子軒說:“下去吧,悠染姐。”
紀悠染衝他牽強地笑笑,慢慢起身,步伐凌亂地走向消防門口,陸執和林子軒緊跟了上去。
……
十二點。
許靜安被南知晚喊了出去,一出包房門,南知晚就給許靜安戴了個黑色眼罩,過了好一陣,南知晚半摟着她走進去。
鼻息裏聞到一陣熟悉的淡木質香味,她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
許靜安只聽到幾聲壓抑着的笑聲。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環節會有槽點。
有人往她頭上戴了頂壽星帽,眼罩被人拿開,眼前驟然明亮起來。
包房裏的燈全都關了,原本放玫瑰花的地方,擺着一圈心形蠟燭,燭光點點,燭影搖曳,中間放着一個禮品盒,上面擺着一張賀卡。
一旁的推車上擺着個大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蠟燭,倒好的紅酒擺成星型。
鬱辭站在她對面,眸光溫柔,笑容張揚,眼裏被燭光填滿,那跳躍的暖光在他眸底閃爍,藏了數不盡的柔情蜜意。
他倆的周圍,是各自的摯友和親人。
雖然土得掉渣,可是許靜安感動得鼻子一酸,眼前模糊起來。
“小滿,認識你很多年,結婚五年,離婚一年,這是我第一次給你過生日,我知道這生日策劃得不怎麼樣,但以後我們會擁有無數個生日,就慢慢探索吧。”
鬱辭輕輕擁住她,在她嘴上輕啄了一下。
韓博年笑着調侃:“求你了,弟妹,趕緊吹蠟燭,我快繃不住了,小四好土狗。”
唐漠:“你別取笑老四,換你給方素過生日,你未必能想出比老四更好的方案。”
韓博年笑着說:“我懷疑這是高特助做出來的生日方案。”
高特助連忙澄清:“韓總,我用臉發誓,這是鬱總親自做的,我一個戀愛都沒談過的單身狗,怎麼做得出來。”
秦朗笑着:“安安,我就說他不懂浪漫。”
雲蔓笑道:“誰說鬱總不懂浪漫,小滿,心形蠟燭是鬱總親自擺的,一會我發照片給你。”
潮笙捂着嘴笑,生怕一不小心把蠟燭弄滅了。
恰在此時,林子軒推門進來,氣喘吁吁道:“還好,我沒有錯過,我一路跑上來的。”
蘇墨白穩穩地站在許靜安對面,柔聲道:“小滿,生日快樂!”
許靜安抿着脣,拿起那張賀卡,翻開。
卡片上寫着的是遒勁有力的鋼筆字,筆鋒凌厲:命運讓我們在一起,以後的每天都希望在你身邊。
很簡單很樸素的語言,卻是最動聽的。
鬱辭拿起桌上的禮品盒拆開,露出一個首飾盒,他打開,一塊並蒂蓮的玉佩靜靜地躺在絲絨盒中,瑩潤通透。
南知晚“哇”了一聲,“鬱總是懂並蒂蓮的!”
鬱辭撩開許靜安的頭髮,將項鍊溫柔地戴在她的脖子上。
“謝謝,我很喜歡。”許靜安抱住鬱辭,眼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轉身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許了個生日願望。
她睜開眼睛,笑看着一張張真誠的笑臉,道謝,彎腰吹滅蠟燭。
在一片祝福聲中,許靜安切下了第一塊甜蜜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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