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擺筵席

作者:殘血凌傷
或許是因爲打累了,又或許是怨氣已經出完,一行捕快,綁着春滿樓大娃三人,向外走去。

  這情形,一看便知,是要將他們全部押回衙門。

  只是剛一出春滿樓門口,就被兩個人擋住了去路。

  範樂成見到有人擋在他們面前,瞬間暴跳如雷,心想今日到底怎麼了,誰都來挑釁一下他,這不,就連前邊兩個普通人,也敢擋在他們面前,真是不知死活。

  “你們是誰,竟敢擋住我們的去路。”

  那兩人中其中一人站了出來,緊緊盯着暴怒的範樂成,怒氣衝衝道,“我還想問你們在做什麼?爲何來春滿樓抓人?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命令?”

  範樂成震怒道,“狂妄,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攔住衙門捕快的去路,真是不知死活。”

  隨後不管不顧,直接下命令,“來呀!將他們給我暴打一頓,讓他們知道我等雖身爲捕快,卻也神聖不可觸犯。”

  “是。”

  來人沒有想到,這區區捕快,竟然還妄想對他動手,不覺怒不可遏,倘若不是他們只有兩人,絕對會讓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但畢竟人手有限,他只能掏下腰牌,震喝道,“我看誰敢!我看你們幾個還真是活膩了,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剛想動手的捕快一見令牌,瞠目結舌,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範樂成一看,心想這幾個真是狗孃養的,沒種,一塊小小的令牌,至於將他們嚇成這個慫樣?

  於是他滿不在意地走上前,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人手中的令牌。

  只是當他看到令牌上的字,嚇得他頓時張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發現並沒有看錯,這下子,直接將他嚇得身體如篩糠。

  範樂成撲通一聲,立馬跪倒在地,身體止不住顫抖,哆哆嗦嗦道,“大…大人,您…您怎麼來了,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恕罪。”

  來人正是從巡撫衙門出來的胡茂德,而他手中拿着的正確胡文軒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巡撫”兩字。

  這也難怪當範樂成一衆捕快,看到眼前這張令牌,身體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胡茂德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範樂成,呵呵一笑道,“恕罪?呵呵…”

  隨後大聲吼道,“還不趕快將他們給我鬆綁,難不成要我親自動手嗎?”

  還沒等範樂成下命令,一干捕快立刻給大娃三人鬆綁。

  鬆綁之間,胡茂德盯了範樂成,沉聲道,“你是他們的頭?”

  範樂成那裏還有剛纔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當他見到令牌的那一刻,神色黯然,臉上佈滿了絕望。

  誰能想象得到,他剛破口大罵的對象,竟然掏出“巡撫”令牌,就算這兩人不是巡撫大人,能掏出此令牌,身份也比他高貴不知多少倍。

  範樂成露出一絲絲苦笑,這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支支吾吾道,“下…下官正是捕頭。”

  這話一出,胡茂德圓眼一瞪,眼中迸出一道寒厲的目光,質問道,“你且說說,爲何將他們抓住?”

  範樂成乍一聽,根本沒有思索,直接將剛纔的話道出,“下…下官,這是依法辦事,這三人不僅用變質的食材給客人喫,還要毀掉證據,同時對受害的顧客大打出手。”

  說着,目光四處搜尋,直看清韋天宇的位置,這才指着他解釋道,“大人請看,這就是受害者。”

  “哦?”

  胡茂德一聽,隨後看向韋天宇,此時的韋天宇,臉上的慘狀還未消逝,這讓他愣了好一會,深吸了一口冷,心想若是真如這人所說,還真不能怪人家要將他們帶走。

  畢竟人家也是秉公執法,他在氣憤,也不能公報私仇,況且他今日,本就是奉巡撫大人的命令過來報喜,對於春滿樓的情況,其實也談不上熟悉。

  倘若真如這人所言,他也只能將這些人帶會巡撫衙門,畢竟衆目睽睽之下犯了法,也不能僅憑一兩句話便將人放走,而他可以將人帶回,至於結果如何,那便由巡撫大人來定奪。

  不過這點小事,看在凌狀元的面子上,這幾個人,鐵定不會有什麼懲罰,只是這個人情不能讓他來做。

  這邊大娃三人解綁之後,立馬來到胡茂德身邊,跪倒在地,先是感謝一番,隨後便是訴苦。

  大娃哭訴道,“大人,我等冤枉啊!這…這人,他…他不分青紅皁白,冤枉好人,一言不合便將我們綁住,還叫囂將我三人抓回衙門嚴刑拷問。”

  “哦?”

  胡茂德眼皮一跳,看了看大娃,又看向範樂成,只轉瞬之間,他就看出了這事情的不對勁。

  因爲範樂成的眼神竟然閃躲了一下,哪怕只是不經意而爲,身爲官場老油條,早就見慣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範樂成這點僞裝如何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

  胡茂德稍作思考,便道,“既然如此,你們且將實情道來,若是你們沒有錯,本官定會爲你們申冤吐氣。”

  就這樣,大娃將韋天宇二人栽贓陷害春滿樓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也將範樂成毒打楊三牛的事一一道盡。

  當然,對於楊三牛毆打韋天宇,他們是隻字不提。

  大娃這一頓解釋,韋天宇頓時坐不住,跳了出來,跪在地上哭慘道,“大人,我二人沒有栽贓陷害,人證物證具在,我二人如何能栽贓陷害?”

  兩人都自稱是受害者,胡茂德一時間也不好甄別,頓了頓道,“你們各持一端說法,本官也不好辨別,這樣,你既然說他二人栽贓陷害,那便拿出證據來。”

  大娃這一聽,知道如果沒有證據,這事就會陷入僵局,哪怕眼前的人有心幫助,怕是也會問不出所以然來,因而她想了想說道,“大人,請隨民女來。”

  大娃回到剛纔的位置,將韋天宇的菜碟子放在桌上,隨後又吩咐楊三牛兩人去將其他客人的魚塊端了過來。

  等他們兩人端了好幾碟的魚塊過來,大娃指着桌上的魚道,“大人,您請看,這是他點的魚,而這些都是其他客人點的魚。”

  隨着大娃的介紹,衆人的目光也都停留在桌上,只是這些魚,無論是碟子還是外觀,並無兩樣。

  以至於大家不明白大娃想要解釋什麼,只能疑惑地等待下文。

  大娃頓了頓道,“大人,諸位客官,或許你們不知道爲何春滿樓的飯菜,比別家的更勝一籌,今日就讓我來像你們解釋一下。”

  這話一出,衆人露出了期待的目光,他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爲何春滿樓的飯菜同別家不一樣,現在終於要揭曉答案。

  衆人躍躍欲試,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恨不能眼睛定住,不讓它亂眨。

  “大人,您請看好了,民女爲何敢說這魚不是我們春滿樓做的,因爲我們春滿樓做菜,有特製的祕方,就單單拿這塊魚來說,春滿樓的魚,肉質鮮美且入味。”

  大娃將桌上的魚塊掰成兩半,繼續說道,“掰開魚塊,裏面這魚不會鬆散,這是因爲我們做魚的時候,先用雞蛋清加鹽醃製十分鐘,已達到入味,定型的作用。”

  “看,這些都是春滿樓的魚塊,扒開不散,而這個一扒開便會鬆散,因而民女可以斷定這魚並不是我們春滿樓所做。”

  “哄!”

  證據確鑿,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韋天宇的魚明顯不是春滿樓所做,因爲桌上的魚除了他那一盤,其他的魚都一樣。

  韋天宇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做魚竟然這般講究,這表面看起來都一樣,裏面卻是大相徑同。

  在大娃的演示下,韋天宇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心驚膽戰的他,想趁機偷偷溜走,誰知他這纔剛剛挪了一小步,便被楊三牛發現。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楊三牛一拉一拽,將其打倒在地,“哐當”一聲,衆人這才便二人看去。

  見衆人目光看向他,楊三牛這次學精了,指着韋天宇說道,“這人見事情敗露,竟然想要逃走,還好被我及時發現,纔沒能讓他逃跑。”

  這下子,就算是楊三牛動手,也是師出有名,衆人也沒有吭聲。

  想當然,韋天宇拿着別處的魚,來栽贓陷害春滿樓,人家將他毒打一頓算不上什麼。

  韋天宇原以爲被打一頓,這事就不了了之,誰知胡茂德卻不怎麼想,爲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直接將其帶回了巡撫衙門。

  最後韋天宇承受不住巡撫衙門的刑罰,主動道出,指使他栽贓陷害春滿樓的罪魁禍首,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飄香閣的老闆。

  自此,飄香閣的老闆因爲栽贓陷害春滿樓,被巡撫衙門逮捕,待飄香閣老闆被抓後,又供出了範樂成。

  這一系列下來,所有針對春滿樓的人,全都鋃鐺入獄,至於胡茂德爲何這麼做,巡撫衙門這麼做,大娃不得而知。

  只是做完這些,胡茂德交給大娃一封信,言明這是巡撫大人寫給凌雲的信,請她代爲轉達。

  至此,大娃這才知道,原來胡茂德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她,是因爲凌雲的存在。

  話說胡茂德將韋天宇抓走那日,竟然忘了告知大娃,凌雲中狀元一事,然而第二日纔再次前往春滿樓通傳。

  大娃得知自家弟弟中了狀元,自然是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又覺得單自己開心不過癮,直接宣稱春滿樓擺宴三日,全場免費。

  只是普通人只能在普通桌用餐,而持有會員卡的則可以在會員包廂免費用餐。

  當大家聽到春滿樓全場免費的宣傳,還以爲是誰傳出來的惡作劇,一開始並未在意,但當到春滿樓喫飯的人,準備付錢的時候,被告知不用錢的時候,這才幡然醒悟過來。

  以至於客人絡繹不絕,春滿樓人山人海,全場爆滿,有桌子的,坐在喫,沒有桌子,大家就站着喫。

  只要春滿樓裏還能站人,他們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位置。

  大娃看着座無虛席,人滿爲患的春滿樓,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當不明所以的人問大娃,爲什麼春滿樓要免費喫三天時,她只笑了笑,說了兩個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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