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事態反常
這個問題，將他給困擾住了。
城上，楊廷和望着下方進攻的莽人，心存疑惑道，“將軍，莽軍這是怎麼回事？”
李瀚海搖了搖頭，他也看不明白。
略微頓了頓，李瀚海自信滿滿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莽軍想做什麼，我幹保證的是，平樂這道城，完顏僕散破不開。”
霸氣，又何曾不是自信的體現？
楊廷和望着倒下的莽軍，恥笑道，“末將以爲，完顏僕散這次要麼惱羞成怒，要麼是想伺機試探一下我平樂府防守，只可惜，這一次他打錯了算盤，給自己平添傷亡罷了。”
李瀚海盯着莽人，面帶冷漠道，“這些殘忍的莽人，死在多也不足惜。”
楊廷和點頭，表示認可。
家仇國恨，莽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他們身爲大乾武將，也只能據城死守。
第一天攻城，一直到日落，敵軍才退去。
莽軍撤退後，石盞走到兩人跟前，對着李瀚海稟報道，“將軍，敵人退了。”
“嗯~看到了。”李瀚海點了點頭，隨後追問傷亡情況道，“我軍死傷多少？”
石盞心情沉重道，“將軍，我軍將士戰死五百五十七人，傷七百八十六人…”
“敵人呢？”
聽到這話，石盞有些難過道，“敵人亡不過五百，傷不超一千…”
李瀚海聽到此話，雖在意料之中，但他的心還是狠狠的觸動了一下，悲傷和無奈寫在了他凝重的臉上，敵強己弱，據城防守，己方傷亡情況卻遠勝敵軍進攻一方，心中悲涼無限。
李瀚海仰天長嘆一聲，無聲道：守城之戰尚且如此，如果己方和莽軍正面對戰，戰況可想而知，正當此時，他想起凌雲的話，想起那日的言論，主動出擊，甚至殲滅莽軍…如今防守之戰打成這樣，或許可以給凌雲一個驚醒。
於是吩咐道，“廷和，下去之後，你且將今日的戰況，一五一十的稟報鎮南將軍。”
“將軍的意思是？”
李瀚海心情低落道，“雖不願承認，但這就是我軍的真實戰力，告知鎮南將軍，也是爲了讓鎮南將軍，打消上次的恐怖念頭。”
楊廷和抱拳道，“末將明白。”
李瀚海多慮了，就算他不稟報，凌雲也會派人關注戰場的動向，至於兩軍戰況，尤其是將軍的傷亡人數，凌雲更加不會忽略。
幾人談話之間，將軍府，李劍輝早已呈上一張紙條，並解釋道，“凌帥，這上面，便是我軍與大莽首戰的傷亡人數。”
凌雲聞言，將手裏的紙條打開，盯着紙條上傷亡數字，看了好一會，陷入了沉思。
良久，起身並感慨道，“莽人的戰力，確實比我軍強上一等。”
攻城之戰，莽軍的死傷人數，皆在平樂城守軍之下，這樣優秀的戰況，就算是他自己盔下精銳的南夷軍，也不一定能做到，誠然，如果將防守軍換成他的隊伍，莽軍的傷亡，絕對不會這麼低，至少翻上幾番，這是他的自信。
“安南那邊，近來可有消息傳來？”凌雲突然問道。
凌雲問到安南，自然是想問關於火槍和火藥的事，因爲他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李劍輝來掌管，這麼做的原因，當然也是爲了方便能隨時隨地，瞭解安南那邊的消息。
李劍輝搖了搖頭，小聲道，“凌帥，暫時沒有安南的消息。”
“嗯~密切關注那邊的消息。”凌雲聽完微微點頭，安南距離平陽太過遙遠，就算有消息也不會這麼快，還需耐心等候，再說，這一次隨軍帶來的幾百個火藥，操作得當，也夠莽軍喫一壺了，只是他想要的更多。
李瀚海這邊，簡單交代一下石盞，隨後便下了城，直奔府邸。
對於守城而言，他並沒有什麼壓力，所以心情一直保持在良好狀態，在他看來，今日乃是第一次交戰，大莽有試探之意，因而斷定大莽夜裏不會偷襲，只可惜他這次猜錯了。
莽軍陣營。
回特抱拳拱手，稟報道，“將軍，五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好！”
完顏僕散大喊一聲，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讓龍騎軍繼續進攻，你坐鎮在此，一定要給我吸引住敵人的視線，從現在起，到明日日落時分，你要不間斷指揮大軍攻城，營造出一種我軍勢要破城的假象。”
回特昂首挺胸道，“末將遵命！”
完顏僕散滿意道，“等破了聊城，你再到聊城與我集合。”
回特眯着眼睛祝福道，“末將遵命，預祝將軍馬到功成，旗勝得開，破了聊城大門。”
完顏僕散聞言，放聲大笑，攤開手指慢慢合攏起來，大言不慚道，“哈哈哈…聊城，早已是我軍的囊中之物，屆時，我要將整個平陽全部拿下，好讓大王以及其他人知道，我完顏僕散纔是大莽真正的第一猛將。”
兩人幻想着破開聊城的場景，回特提前慶祝了一番，彷彿聊城門破近在咫尺。
回特離開後，第一件事便是率領大軍來到平樂城，準備夜攻平樂城，爲吸引敵軍眼線做準備，好讓大軍悄然無息地離去。
“回特將軍。”
龍騎軍統領單文樂，騎馬而來，第一時間向回特抱拳行禮。
回特見到他，下令道，“攻城。”
“末將遵命。”
單文樂聽罷，又騎馬離去，轉眼間回到龍騎大軍中，劍指平樂城，大吼道，“進攻…”
伴隨着單文樂聲音落下，龍騎軍全軍將士劍指平樂城，馬蹄聲一響，腳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幾晃，轟鳴聲貼地傳來，掀起一陣煙塵。
平樂城，守城士兵大聲吼道，“敵襲，有敵襲，敵人偷襲，快快稟報將軍…”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的大地都在輕輕顫抖，一陣連一陣，平樂城上的守城士兵頓時大驚失色，他們舉目望去，但見前方道路盡頭，發現了一支見頭不見尾的騎兵，在暗淡的星光下忽隱忽現，星星微弱的光芒，照耀在騎兵的鎧甲上，閃爍着斑駁的光澤，貼地的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以不可阻擋之勢奔涌而來，揚起的塵土滾滾涌動，猶如海潮般無情的襲來，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待騎兵臨近城下，平樂城上的將領隨即大吼道，“放箭，放箭，將他們攔下…”
石盞被攻城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還沒等他走房間，門外就有人先他一步，闖了進來。
“石將軍，莽軍偷襲…”
“我們走…”
石盞大刀一拿，面色冷峻道。
想起白天李瀚海離開時，曾告訴他今夜莽軍不會攻城，讓他不用或許擔心，當時他也認爲敵人不會夜裏偷襲，畢竟白天進攻時，莽軍並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夜裏就不用說了，昏暗的光線，路都看不清，談何攻城？
這麼做，只會讓軍隊徒增傷亡。
未曾想，是他們失算了，莽軍竟然不惜耗費慘重的代價，也要跟他們開戰夜戰。
“將軍，將軍…”
石盞一上城，立馬有人行禮。
“情況如何？”
石盞看着楊再龍，詢問戰況。
楊再龍立馬回道，“回將軍，我軍暫時抗住了敵人的進攻。”
隨後皺着眉頭，不解道，“將軍，這些莽軍像瘋了一樣，每隔一炷香，便會向我軍發起進攻，敵軍來勢洶洶，就好像…要與我軍一較高下一樣，這跟以往不太一樣，甚是奇怪。”
“嗯~這事我知道了。”
石盞點了點頭，表示將這事記下了，只是沒太在意，因爲他覺得莽軍或許是急了，想跟他們一較高下，又或許是立功心切…
總而言之，石盞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消息傳到李瀚海這裏，只見他皺着眉頭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到底是想不明白，莽軍爲何突然之間如何異常，像條瘋狗一樣…
正當他煩悶之際，楊廷和衝了進來。
“將軍，鎮南將軍有請。”
李瀚海因爲上次的事，心裏不太想搭理凌雲這個人，思來想去，就讓楊廷和去跟將軍府那邊接觸和應付，自己可以不受打擾和影響。
聽到這話，李瀚海微微一頓，眼睛上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與此同時在心裏暗罵：這個時候正煩悶得很，凌雲沒事出來瞎搗什麼亂？
真是沒事找事，淨知道添亂。
李瀚海罵罵咧咧，對於凌雲召見表現出強大的不滿，可最終，他還是壓着心中的不悅和怒氣，屁顛屁顛去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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