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被迫奶爸以後 第8節 作者:未知 奚言數次嘗試入睡,又數次失敗後,校園裏終於響起了午休結束的輕緩音樂聲。 音樂雖然很輕緩,但奚言很暴躁。 她能感覺到她的起牀氣不可遏制地犯了。 作者有話說: 趙祕書:我不會倒黴吧? 第6章 看着一教室天真爛漫的孩子,奚言只好默默地把脾氣吞進肚裏,任由怒火在心中燃燒。她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好了,午休結束了,大家去上個廁所洗把臉,回來準備上課。” “奚老師,你睡得好嗎?”小胖墩嚴孟許去上廁所的路上,停了下來賣賣乖:“我睡得特別好。” 奚言:“……老師也睡得特別好呢。” 好到想死。 因爲沒睡好,奚言擔心自己控制不住發脾氣。於是,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足球場,一個人坐在臺階上,雙手撐着下巴,想靜靜,想消消起牀氣。 天氣不錯,午後的暖陽曬得人愈發地想補眠。 坐着睡一覺好像也不錯,奚言打算自我延續一下中午未盡的午休時間。 她這剛閉上眼睛呢,一道厚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暗算似的,非常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她。 “老師,您好。我想請問一下,您認識奚言奚老師嗎?” 奚言真的火大了。 爲什麼她都已經躲到足球場來睡覺了,怎麼還能有人追着往她槍口上撞呢?? 以爲是哪個學生的家長,她盡最後的努力剋制着,語氣冷淡:“我是。” “請問你是哪位?” “您就是奚老師啊,那太好了。”趙覺揚了揚手裏的無人機:“奚老師,您昨天在則安科技直營門店訂購了一臺magic n3,咱們見過一面,請問您還有印象嗎?” 這事兒不提還好,一提她就來氣。 今天上午,她居然收到了一筆來自則安科技直營門店的18888的退款。 這要說不是許澤南的傑作,她把名字倒過來寫。 她是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能這麼小心眼,寧願退款,都不把產品賣給前女友。 不就是分手的時候,她祝他公司倒閉了嗎? 不就是昨天中午,她腦袋一抽,踹了他一腳嗎? 看着面前肩膀寬闊的男人,奚言總算是想起來他是誰了。他就是被她認錯,誤以爲是則安科技創始人的,許澤南的祕書。 許澤南的祕書手裏拎一架magic n3出現在她面前,目的何在? 不就是打算對她冷嘲熱諷一頓,當初的你,對我愛搭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嗎? 然後,再晃晃手裏的無人機,邪魅一笑:“想要嗎?我就不給你。” 快30歲的人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幼稚?? “許澤南讓你來的?”奚言徹底冷了臉:“他是不是有病?” “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奚言一通禮貌問候後,說:“小學生都能明白的道理,還要我再給你講幾遍嗎?” 趙覺怕極了。 “奚老師,您看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奚言出了口惡氣,擺脫掉起牀的壞情緒,抻直手臂舒展四肢,頗有一副彌補他的意思。 “給你個建議吧。” “奚老師,您請指教。” “等會兒回去,記得表現得更委屈點兒。” “奚老師,怎麼說?” 奚老師手背在身後,長靴下一雙瑩白小腿往下一節一節跳下臺階:“漲薪祕籍。” - 趙覺回到車上,興致缺缺。 許澤南看見他懷裏抱着本打算送出去的magic n3無功而返,心下了然:“撞槍口上了?” “奚老師逮住我一頓磋磨。”趙覺委屈。 許澤南擡起手腕看了眼腕錶,皺眉:“這個點了,起牀氣還沒消?” “有我這個出氣筒。”趙覺更委屈了:“奚老師她現在大概、或許是消了吧。” “趙祕書。”許澤南扯了扯領帶:“要不,工資給你翻個倍?” 怎麼說呢? 就要是工資翻倍的話,趙覺認爲自己還是能說一些公道話的—— 奚老師瞪圓她那雙無辜的狗狗杏眼,眼尾上挑,面中較短,面頰微微鼓圓。大概,這就是人們常形容的那種奶兇奶兇。 “對,奚老師就是奶兇。”趙覺確定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人命賤,突然就還想讓奚老師再給我講點兒小學生都懂得的道理。” 許澤南聽完趙覺的形容和描述,隨手把沒送出去的magic n3丟在後排座椅上:“也就是屋裏橫。” 這種話,可不興說啊。 就曖昧得很了。 要說這兩個人之間沒發生點兒什麼傷風敗俗,趙覺還真就不信了。 但作爲一個近身祕書,搞不清楚老闆和已婚女人的關係到了哪一步,他實在是不好打掩護呀! 趙覺鑽進駕駛室,斟酌斟酌措辭:“老闆,那我能不能稍微打聽一下您和奚老師現在是到哪種地步了?” 這似乎是個難題,老闆陷入了沉思中。 趙覺覺得老闆可能是有些羞於回答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正當關係。 車裏有暖空氣在流動,但老闆癱着的冷臉與其對衝掉,趙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正當他以爲老闆不會回答的時候,老闆長直的手指搭上領帶,捏住結釦用力往外扯了扯,然後開口出聲。 “你有過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嗎?” 瞧老闆這話說的。 他怎麼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名牌大學畢業的正兒八經的高材生,怎麼就沒有過正兒八經的女朋友了?? “有過啊。” “分手了嗎?” 您怎麼還在別人傷口上撒起了鹽呢? 趙覺不情不願:“......分了。” 老闆的神情果然有所鬆動:“分手的時候,她就沒對你說點兒什麼?” 趙覺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她說希望我能自己主動去死。” “嗯”。老闆果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那她就不如奚言,奚言就不會這麼惡毒。” “奚老師是怎麼說的?”趙覺不甘心地問。 “她說,希望我能永遠掛在牆上。” 趙覺:“......” 不過,趙覺這一番自我犧牲也推斷出了一些有效信息。老闆和奚老師不是不正當的婚外情人關係,而是早已成爲過去式的前任男女朋友關係。 這樣他就放心了,這樣他就不用在道德和義氣之間艱難權衡了。 “那老闆,您和奚老師當初是爲什麼分手?” 這纔是真的問到了痛處。 老闆的雙目驟然縮緊,然後偏開頭去,看向車窗戶外面。車窗自動降下,窗外不知何時早已變了天,大風起了一片,卷得塵土飛揚,鐵皮招牌哐當作響,刺骨的冷意鑽入車內。 作爲近身祕書,照顧老闆的身體健康是當排在第一位的。 趙覺升起車窗,老闆不滿地轉過腦袋。 他本有雙迷人的眼睛,瞳仁是天然的淡青霧色,平時看起來與黑色瞳並無差異,而此刻卻霧得迷離,鼻息略重,似乎在平復情緒。 老闆低下頭,目光似乎不知投向何處。 如同船翻之後飄在無邊的海面上,他的雙眼被海浪和霧霾覆蓋,鼻翼找不到呼吸的着陸點,扶着一根爛木頭搖搖欲墜,等待着溺亡在降臨。 “窮是原罪。” 她喜歡賓利,而他買不起。 老闆的聲音很低,可趙覺卻聽清了。 趙覺眼裏的老闆是驕傲的,銳氣的,堅不可摧的。他是天之驕子,上百億、上千億的項目眼睛眨都不眨,只要幾分鐘就能拍板做決定。 但此刻,趙覺似乎隔着歲月看到了那個和女朋友剛剛分手後的少年,他的無助,他的不知所措。 這幾年,向老闆示過好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大膽的項目牽頭人機敏睿智,公司合作的女明星溫婉大氣,友商的女兒明媚活潑……但老闆卻一直拒絕得明明白白。 原來不是不喜歡女人,也不是看不上任何人,他只是忘不掉他的前任罷了。 “和學校負責人約的時間到了”,趙覺輕輕鬆鬆扯開話題,不想讓老闆過多地陷入舊情緒:“老闆,我們現在過去吧。” 許澤南搖了搖頭,讓趙覺自己去跟學校談,他給他最大的權限,所有錢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但他就不出面了。 趙覺被趕下車,老闆推開副駕駛室的門,寒風吹着他高大而孤獨的背影,短髮在風中落寞飛張,而他不肯在風中停留片刻,三步並兩步,大步跨進主駕駛位。 亮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出幽長的巷子,霧燈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