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念皙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望着窗外发呆,念皙也沒打扰她,就静静站在一旁,只听得房间裡漏壶一声声轻响。
许久之后云乔皙才叹了口气說道:“念皙,你也看到了吧,许师妹修为涨得好快,我這個做师姐的真是为她高兴,只不過做师妹的都那么厉害了,可我這個做师姐的却是這個样子,我真是惭愧啊。”云乔皙說完站起身,起来的时候身体却晃了晃,念皙急忙扶住她,云乔皙忙摆摆手說道:“沒事的,念皙,你陪我练练。”
“你還沒好,不能修炼。”
“我也想变强一点,念皙,你便帮我吧。”
念皙一向听她的话,最终還是被她說服了,不過這一练就练出了問題,云乔皙练功之时牵动心脉,又晕倒了,她一倒,整個清虚派又乱成了一锅粥。
清虚派的医修全部過来诊治,掌门骆修然和五师叔纪玄铮第一時間赶過来查看。得知云乔皙是和念皙练功晕倒的,纪玄铮骂道:“不是交待過你好好看着她,你不知道她身体才恢复嗎,怎么還陪她闹?”
云乔皙忙道:“五师叔,你不要骂他,是我强行让他陪我练的。”
“你說你也是……”纪玄铮想责备她又不忍心,“身体都還沒恢复,那么着急做什么?”
“师叔别生气了。”云乔皙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般的语气又软又糯,“我今天见到许师妹了,我看许师妹修为涨了很多,我在想我這個做师姐的修为却還不如师妹,我心裡愧疚嘛,所以就想变强一点。”
纪玄铮听到這话面色沉了一下,许昭月修为大增的事情他也听說了,本以为会让她死在思過峰上的。把云乔皙伤成那個样子,只有她死才能灭他的怒火,不料她不仅熬過了思過峰的严寒,竟還因祸得福修为大增。
他的皙儿心地善良,還为她开心,可他心裡却极不舒服。
骆修然道:“修炼最忌急切,你想变强也要慢慢来,慢工才能出细活。”
云乔皙道:“师父教训的是,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云乔皙說完,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骆修然心疼她,扶着她躺下,又道:“你需得好好休息,知道嗎?”
“徒儿知道了。”
骆修然见她蹙着眉头,紧紧咬着下唇,他忙问道:“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的,就是心口有点疼。”
纪玄铮气道:“都疼得流汗了怎么会沒事。”他咬了咬牙,面色冷凝“许昭月那個顽劣之徒,在上山前就口口声声要皙儿死,如今修为大增了還了得!”
云乔皙忙道:“那不過是许师妹說的气话。”
“管她是不是气话,她如今修为远在皙儿之上,对皙儿就是威胁。也不知她在思過峰上得了什么机缘,修为竟长得那么快,她倒好,因祸得福,皙儿被她伤成這样,连修炼都不能。”
“也不能怪许师妹,当日我见她难過,本就是有意让她发泄愤恨的……”云乔皙說到此处,又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
這一次咳得時間久了些,围在她身边的几人都吓得变了脸色,骆修然急忙给她服下一粒丹药,云乔皙這才好了一些。
念皙紧握双拳,眼底泛着冷意,见云乔皙好些了,他便向众人丢来一句,“我去杀了她。”
“念皙。”云乔皙忙将他叫住,“你不要莽撞行事。”
念皙停下脚步却沒回头,“她让你难受,我要她的命。”
“不可念皙!”
“有何不可?”纪玄铮道,“重伤同门,也不知习了什么妖术,那么短的時間就修为大增,這样的弟子留在清虚派迟早是個威胁。”
云乔皙急道:“清虚派有清虚派的门规,念皙你不可坏了规矩。”
念皙道:“我本就不是清虚派的,我不過一阶妖兽,也不用拿清虚派那一套来束缚我。”
云乔皙见劝不住他,又冲骆修然道:“师父,你快劝劝他。”
骆修然微敛眸光沉思片刻,最终說道:“念皙,你去吧。”
這就是同意他的意思了。
骆修然和纪玄铮的想法一样,留着许昭月对云乔皙确实是一個威胁,而且皙儿被她伤成這样,看着皙儿痛苦他心裡也难受,虽然于理不合,但谁都有私心的。
云乔皙满脸惊愕,“师父你……你……”不知是不是惊吓太過,她竟又一下晕了過去。
念皙见状,眼底冷意更甚,便不再犹豫,直接出了门。
许昭月发现进入金丹期之后,她不仅能熟练运气,而且還能迅速捕捉到灵力为自己所用。她的神识也比以往能探测到更远的地方。
所以,她第一時間察觉到了那声轻微的破空声,带着一股浓厚的杀意,正打坐运气的许昭月猛然睁开眼,身体敏捷躲過。
却见一把旋转的双头匕首快得如螺旋一般,划破空气撞击在墙面,而后反弹回来,直向许昭月袭来。
许昭月如今身体比以前灵活了很多,然而即便躲得再快,一缕发丝依然沒能逃過匕首锋利的刀刃,许昭月也来不及去看断发,她盯着那双头匕,却见透明的空气中,一個身影缓缓显现,动作矫捷将匕首接到手中。
念皙一身黑衣,杀气腾腾,看她的目光丝毫沒有温度,仿若在看一個死人。他手上那把双头匕首是他的本名法宝,直接祭出本名法宝,這是铁了心要杀她。
“你想杀我?”
“你伤了乔皙,就该拿命来抵。”
“這可是清虚派,忘了我曾经告诉你的嗎,你若胡作非为我会让你被驱逐出清虚派。”
“這也是掌门的意思。”
听到這话许昭月微愣,她還记得她下山时骆修然的态度,那时候的骆修然态度還算平和,她看不出骆修然有让她死的意思。
许昭月想到傍晚时分听到有人說起云乔皙练功晕倒的事情,当时全门派的医修都過去了,骆修然和五师叔也匆匆赶到,那么大的阵仗她自然也听說了。
云乔皙练功晕倒,接着念皙就要来杀她,就连骆修然也同意了這么做。
這些男人也真是心疼云乔皙,云乔皙一晕倒就迫不及待要她死,不過這云乔皙晕倒的时机也很微妙,她可记得刚刚探望她的时候她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虚弱,怎么一转眼就晕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清虚派那几位的意思很明确了,她伤了云乔皙,害他们的宝贝疙瘩不舒服了,那么她就该拿命来抵。
许昭月很清楚,她即便金丹中期的修为也打不過念皙,上品高阶灵兽,她除非到了元婴期才有胜算将他压制,不然要不了几個回合就能被他撕成碎片。
而且作为灵兽灵兽,打斗起来可不会像人一样還跟你讲讲武德。
如果真和他打起来,许昭月知道她此番必死无疑,然而她不想死!她想赌一把。
念皙似乎并不想给她挣扎的机会,他杀意太重,恨不得立马就碾死她。他手上的双头匕飞快旋转,如疾跑的车轮般,下一刻那双头匕就直向她的面门袭来。
好在许昭月早有准备,一個兔起鹘落,侥幸躲過,念皙发力一收,却见那双头匕打了個转,又再次照着许昭月袭去。
许昭月身体后倾,足底抵着地面后退,念皙来势汹汹,许昭月不再犹豫,冲他道:“恩赐,你被人叫了這么多年的念皙,你是否已经忘了你叫恩赐。”
他面色冷凝,“這名字,你也配叫?”
“你這個叛主的灵兽,当日我就不该斩断灵契救你!”
那快要袭向她面目的双头匕突然顿住,而后被猛然后拉,再次回到念皙手上。
“你說什么?”他问。
许昭月后退一步稳住重心站定,她嘲讽又冰冷的目光落在念皙身上,“你可知当时我与烈焰兽大战身受重伤,而我還想着斩断灵契救你一命,灵契斩断时的痛我如今尤還记得。”
念皙目光微眯盯着她,她为什么会知道這些事,当年在不周山上,主人斩断灵契救他的事情他只告诉過阳城老祖,阳城老祖是不可能会告诉她,她为什么知道?
他黑色的身影一闪,转瞬间便已立在她跟前,而她的颈上已多了一把匕首。
“是谁告诉你這一切的,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我杀了你。”
许昭月冷冷一笑,“早知你是個叛主之徒,当日我就不该救你,不该将你带到清虚派,不该教你說话,教你识字,教你做人的道理,你的名字還是我亲自取的,而现在,你這個叛主灵兽竟還拿刀指着我”
许昭月感觉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他眼底透出惊愕,紧紧盯着她的脸,目光却是凌乱的,仿若受到刺激般,他厉声逼问:“你怎么知道這些?是谁告诉你的?”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异样却让她心底多了几分胜算,她轻轻笑了一声,說道:“因为啊,我就是姜梦予。”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