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神降之日
天地之間，這一刻神通瀰漫。
時空在強行被改寫。
沙漠的形成，對於自然來說有着無數的原因。
比如常年受副熱帶高壓控制，降水稀少，例如南部非洲的卡拉哈迪沙漠。第又比如深居內陸，海洋上的水汽難以進入，比如華夏的西北所在。
可這一刻不管是什麼原因。
整個世界的一切卻是在這一刻被強行的改寫了。
花草在迅速之中蔓延。
樹木在迅速生長。
時間在這一刻猶如被加速了無數倍，眨眼間就是滄海桑田。
天空之中，不知何時有着濃厚的烏雲匯聚。
烏雲掩映。
磅礴的大雨傾瀉而下，迅速填充着整個西北的水脈，巨大的深坑，被雨水所填滿，化爲了湖水。
多餘了雨水甚至化爲了溪流，沖刷着整個天地。
百米。
千米，萬米。
十里，百里，乃至於千里。
整個天地都在迅速之間發生着改變。
可奇異的是，身處於其中的人類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就好像時空加速了無數倍，和他們的存在並沒有任何的交織一般。
僅僅只是整個西北之地在發生着改變。
子產幾人也顧不上自己之前的那一種恍惚之感，此刻不由感覺騰躍而起，朝着遠處而去。
這一刻，他們能夠感覺到那天地之間的靈機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僅僅感悟着這一份靈機，都足以讓他們收穫巨大。
這一刻，其他什麼，此時都被他們拋諸於腦後了。
事實上，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如今的他們才真正能夠做到感應到神通施展的契機。
之前，雖說也有着神通，可那點神通，他們自然感覺不到，大多隻是幻境，與神意。
他們所能夠感悟的也僅僅只是神意，神意交織，雖然足以讓他們體悟一些，可哪有神通於他們的感悟要更深。
這一刻他們的身影跟隨着神意瀰漫，身形不斷追逐。
而整個天地所在的改變，則同樣在蔓延。
原本，哪怕是在這兩千多年前，環境還沒有徹底惡化的如今，整個西北也有着大量的沙漠。
唯一的區別，僅僅綠洲的數量遠遠比未來要多。
可這一刻，當神意瀰漫，當神通施展於天地，這些沙漠都在悄然間發生着改變。
一些身處於這其上，猶如繁星點綴般的綠洲，在這一刻迅速之中被勾連在了一起。
一處綠洲之上。
這裏是位於西北最邊緣的一處綠洲，其範圍不過方圓兩三百米之內，綠洲之中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外界黃沙席捲。
可就是如此小的綠洲之中，卻有着一個土牆所包圍的城池。
雖說城裏的人，不過三五百之數。
姑且稱之爲城池吧。
至少對於城池之中的人認知來說是如此。
“快看，那是什麼？”
“我的天！”
突兀的城池之中，有着一道身影發出驚呼之聲，下一刻土牆之上，其他的一道道的身影也在這一刻發生瞭如此這一幕。
伴隨着一道道的驚呼之聲，整個城池，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一道道的身影慌忙出城，隨後他們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份綠意在迅速之中蔓延到了他們這裏。
花草在生長，樹木在生長，幾乎是以他們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之中發生着改變。
“天啊，這一定是天神！”
“天神，拯救我們了！”
伴隨着一道聲音開口，下一刻無數的人匍匐在了地面之上。
他們虔誠無比的拜服，祈禱。
哪怕烏雲很快覆蓋而過，雨水傾瀉而下，他們也沒有任何人在意。
大部分的身影依舊陷入了興奮與狂喜之中。
直到，當有人從他們腦袋之上掠過。
衆人才愕然擡頭。
“那是？”
“騰空於天，那是神！”
“快，快！”
“參見神人！”
城池之中一陣陣的騷亂而起。
可很顯然，子產等人根本沒有心思在乎了，他們的身影在迅速之中騰躍，跟隨着綠意蔓延不斷的朝着西方前進着。
周圍磅礴的靈氣，也壓根不需要擔心的問題，他們這一刻只順着冥冥之中的感覺感應着神通之力。
而神通則是不斷的蔓延。
很快就已經超過了西北，朝着西域進發。
這一刻，給予西域諸國的震撼無疑就更爲的劇烈了起來。
如今的西域並未被華夏所統轄。
漢以後對玉門關、陽關以西地區的總稱，始見於《漢書·西域傳》。有二義：狹義專指蔥嶺以東而言，廣義則凡通過狹義西域所能到達的地區，包括亞洲中、西部，印度半島，歐洲東部和非洲北部在內。
而如今哪怕是西域這個詞語都還未出現。
不過哪怕是如此，西域如今也已經足夠繁華了，由於扼守亞歐大陸的交界線。
沙漠林立，一些部落以綠洲爲點，早已開始建設起來一個個的城池。
雖說還不能以國相論，甚至還相對野蠻，可相比於草原卻還是好了太多。
而這些人，有着黑髮黑瞳，也有着高鼻深目。
從亞細亞遷徙的人羣，一部分進入了天竺，成爲了高種姓，而另一部的人員則是徹底留在了這裏，開始發展起來自己的文明。
當綠意瀰漫，天地改寫，這一刻，西域的一座座城池之中，無數人匍匐在了地面之上。
面對着這樣的不可思議偉力，和存在，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神了。
也只有神，才能夠做到這一切。
特別當子產等人橫空，那一道出塵的身影驚鴻一瞥之中，讓衆人更爲的虔誠了起來。
只是很顯然，面對着這些人的虔誠，此刻無論是子產等人，還是江晨都沒有在意。
子產等人完全沉寂在了神通的感悟之中。
每一個無疑都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其智慧，天資說是萬中無一都有些小瞧。
神通雖然極爲的深奧，可他們不斷感悟之中，還是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至於江晨，根本沒有心思在乎這些。
施展神通於天地，他的感悟無疑是最多的，這一刻最爲明顯的表現，就是他的神意，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在迅速之中增長着。
短短的時間，他的神意就已經從三千米，暴漲到了五千米。
而且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神意還在增長着。
以這樣的速度，也許這一次，他就足以依靠着這一次機會直接突破進入煉氣化神後期。
一旦進入煉氣化神後期，他的層次無疑再度上一個臺階。
至於西域的衆人，那自然沒有多少重要的。
而對於西域衆人來說，這一天，無疑是神啓之地。
甚至不少人認爲這一天是神靈降世之日。
那世界改變。
天地更改的場景，別說處於愚昧之中的衆人了。
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之中，這一幕，也會被無數人當做神靈重現人間。
兩千多年前的如今，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半空之中。
白雲承託於他腳下。
強大的氣息瀰漫於整個四周，一股股的神意交織於他周身，同時瀰漫於天地之間。
而若是從地球之外俯瞰，整個蒼穹之下都已經被烏雲所徹底覆蓋。
濃厚的烏雲，猶如磅礴大雨洗刷着着整個天地。
而整個西北所在，一份綠意從華夏所在出發，迅速之中朝着西域蔓延着。
哪怕是從太空之中，這一刻，都是極爲的醒目。
原本的黃色化爲了綠色。
整個星球之上的生機，似乎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一縷縷的光華照射而下。
地球在悄然間發生了一些改變。
只是這一刻並沒有任何人察覺。
也沒有人能夠踏空於域外，俯瞰整個世界。
而下方。
這一刻，無數的人，只剩下來的虔誠的祈禱，以及匍匐。
至於其他的思緒，這一刻都已經被消失了。
畢竟沒有什麼比神，更爲重要了。
古老的宗教藉助着一個虛無縹緲的神，就足以愚弄天下，這樣真正的神蹟，所造成的影響，無疑比宗教要更爲的誇張。
這一刻，江晨若是直接呈現，他無疑足以立地成神。
甚至可以成就至高之神。
只是很顯然，此刻的江晨沒有這一方面的心思。
他的神通在不斷的蔓延。
直到這一份綠色直接衝到了帕米爾高原，半空之中江晨的身影才微微的一頓。
下一刻，他的雙目緩緩睜開。
帕米爾高原，波斯語，意爲平頂屋，在華夏，更應該稱之爲稱蔥嶺。
這裏地處中亞東南部、華夏的最西端，橫跨後世塔吉克斯坦、華夏。
而這裏也是歷史上華夏所有王朝擴張的極限，哪怕強大如同漢唐，也未曾真正對這裏以西做到了有效統轄。
“天意如此！”
“那此番就到此爲止吧！”
江晨輕嘆了一聲，此時他的感悟已經退去。
繼續下去自然不是不可以。
不過已經沒有必要了。
如此龐大的疆域，已經足夠讓華夏消化一段時間了。
至於更遙遠，下次還有機會，不需要着急到如今。
畢竟如今的華夏可不是漢唐，身處於春秋時代的華夏，領土和範圍，還有着人口都極爲有限。
以如今他神意，一路走過來，對於華夏人口大致也有了一個初步的估算了。
秦國人口大概三百萬左右，晉國多一點六百萬左右，燕國兩百萬，齊國七百萬，吳國和越國加起來人口大概是四百萬，楚國五百萬左右，其他效果加起來大概率也就一百萬左右。
也就是說，如今整個天下的人口，絕對不會超過三千萬，也就是兩千多萬多點。
如此點人口，單單吸收如今現有之領土，都需要足夠的時間。
再擴張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特別如今，齊國，吳國，越國，楚國都盯上了海外之地。
這樣一來人口就更加緊缺了。
就算華夏諸侯聽從他的意見，化夷入夏，人口也遠遠不夠。
要知道二十一世紀的華夏，不過九百六十萬平方就有着十四億人口。
如今這一番天地，如此龐大的範圍，沒有個三四億人口，也基本不可能消化，甚至需要更多。
接下來華夏所需要做的就是消化如此龐大的領土，和疆域。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神通消耗實在太大了。
之前處於感悟之中，再加上第一次具現，他自然可以輕鬆施展。
如今他現在想再繼續施展，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至少他目前煉氣化神後期的修爲想要徹底施展神通，會消耗極爲恐怖。
搖搖頭，江晨的思緒收回，目光則是在這一刻看向了下方。
那裏，此刻子產幾人也停了下來。
如今能夠一直跟過來的，也僅僅只有李耳，子產，季札，其他人，哪怕是師曠，叔向都要差了一些。
而三人之中，李耳還要更前幾分。
至於其他幾人。
江晨神念一掃，頓時發現在三人之後五百米之外的師曠。
以及千米之遙的晏嬰。
三千米的叔向，子罕。
以及五千米之外的其他幾人。
很顯然，這一次感悟，彼此之間也拉開了一些差距。
神念迴轉，目光再度看向下方。
三人此刻都不由閉目，仔細的感受着整個天地之中的邁動。
哪怕神通消散，這一刻幾人沒有睜眼。
視線定格在了三人身上。
江晨心中一動。
下一刻，他的話語開口而出。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道，天地也！“
神意夾雜，話語從江晨的嘴中而出。
而僅僅傳出來的瞬間，三人的身軀就是不由一顫，特別李耳。
此刻周身的契機都不由一下子跳動。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道，天地也！“
自語的聲音開口，李耳的心緒在這一刻莫名的起伏了起來。
同時體內的真氣席捲，原本就已經抵達煉精化氣中期的他，這一刻無聲無息直接跨入了煉精化氣後期。
而且還沒有停止，這一刻還在進一步的提升着。
龐大的靈氣席捲整個四周，天地之間，無形的氣息擴散。
交織於他周身。
讓這一刻的李耳身上隱約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也正因爲這一些變化。
子產，和季札在這一刻猛然睜開了雙眼。
“這是？”
感受着李耳身上的契機，兩人的瞳孔瞪大，雙目帶着難以置信。
這一刻的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李耳身上傳來的壓迫。
“煉精化氣後期！”
子產喃喃自語，雙目都都有些豔羨了。
當然這一刻季札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如今的他們雖然也突破到了煉精化氣中期，可距離煉精化氣後期還有着足夠遙遠的距離。
可沒有想到李耳的速度卻超過了他們這麼多。
“長史之才，吾等不及也！”
季札輕嘆着開口，帶着一份感慨。
而就在兩人還在感慨之中。
江晨的聲音卻是再度響了起來。
“萬物之始也！”
“天象無刑，道隱無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反也者，道之動也；弱也者，道之用也。
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爲和。
天下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自名也。勿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所教，夕議而教人。故強良者不得死，我將以爲學父。”
一道道的道音瀰漫，瞬間讓兩人神情一陣，下一刻不敢怠慢，趕緊再度閉目。
試圖開始感悟一些東西。
可道音擴散於天地之間，他們雖然音樂節愛你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可這一刻卻又完全抓摸不到。
片刻之後，季札和子產不由睜開了雙眼，兩人的神情不由苦笑了一聲。
“先生之道，吾等竟然一點感悟不了。”
子產苦笑了一聲。
“不，此道恐怕非是先生講於吾等。”
“吾等強行聽，自然無所獲！”
季札苦笑了一聲，相比於子產，這一刻的他自然能夠感悟到更多。
“非吾等！”
子產愣了一下，隨後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前方的李耳。
相比於他們，李耳的距離要更近。
如果說江晨此刻處於帕米爾高原上空，哪怕李耳的身影就已經踏入了帕米爾高原了。
而子產和季札，兩人的身影卻還相差幾百米。
這雖然只是幾百米的差距，可卻是猶如天地之別。
兩人再度對視了一眼，神情不由苦笑了一聲。
搖搖頭。
而江晨的道音依舊瀰漫。
李耳這一刻則是徹底陷入了頓悟之中。
高空之中。
江晨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來了一抹笑意。
他也沒有想到，此刻的李耳竟然有着如此高的悟性。
不知道是否是因爲，他講的本就是李耳所著的道德經原因。
李耳的氣息這一刻竟然開始被勾動了。
甚至隱約間都有着一份神意在若隱若現。
一旦李耳若是能夠凝練神意，那麼他突破煉氣化神的道路將會一路平坦。
成爲這一片天地之中，第二位突破煉氣化神的存在。
對此，江晨還是有些期待的。
畢竟若是隻有他一個人唱獨角戲，這個世界就有些太無聊了。
他還是期待着那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時代。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帶着三千門徒出遊天地，也不會於楚國進行問心三關了。
這一切，都是在爲了培養着人才。
而如今，似乎有了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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