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你不逼我,我也不逼你
看着安笙,薄景遇的目光兇狠,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戳出無數個洞來,或者,是想用目光將她的胸膛剖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可他終究是辦不到,此時此刻,他什麼也辦不到。
巨大的無力感襲來,下一秒,薄景遇猛地甩開她的手,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巨禹,大門被重重甩上,屋裏又寂靜下來。
幾乎是一瞬間,安笙脫了力氣,整個人往後靠住竈臺,兩隻手撐在臺面上,低頭死死咬着下嘴脣,不讓自己垮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竈上重新起火,鍋裏沒一會兒又開始咕嚕嚕泡,揭開鍋蓋,水霧蒸騰。
安笙把先前拿出去的面下進鍋裏,煮了兩滾,往裏面臥了三個荷包蛋。
她的動作有些機械,做事情好像都沒過腦子。
關火拿碗撈麪條的時候,她頓了頓,纔想起薄景遇已經走了。
她話說得那樣絕,就像拿刀子剜他的心一樣。
他,大概不會回來了。
挺好的。
安笙把碗放回去一隻,拿筷子撈了一碗麪,就站在廚房的竈臺邊,慢慢地喫完,然後回臥室,上牀睡覺。
她很累,睏意一陣陣涌上來,不斷將她包裹。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被熱醒,身後貼着一個大火爐,熱度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安笙懵了一會兒,醒了,然後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呼吸,時輕時重,並不平穩,卻異常的熟悉。
腰間被一隻胳膊環着,摟的很緊,另一隻胳膊正被她枕着。
安笙沒動,過了幾秒,她輕輕地喊:“薄景遇。”
後頭的呼吸微微一滯,隨即恢復平穩。
許久沒聽見他回聲,安笙呼出一口氣,姿勢保持着不動,有些無奈似地說:“我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我同意了嗎!”
薄景遇終於開口,就是聽得咬牙切齒的,像小孩兒賭氣。
“你同不同意就是這個結果。”
安笙伸手去掰他的胳膊,掰不動,說:“你先放開我,很熱……”
話音落下,薄景遇那胳膊摟得更緊了,故意跟她對着幹似的。
很幼稚。
安笙沒了脾氣,只能往外挪了挪身子,儘量別貼着他。
結果她剛動,身後那大火爐立馬貼過來,跟她貼得嚴絲合縫。
安笙有些惱了,“薄景遇!”
後頭沉默幾息,身體動了動,似是往後退開了稍許,也僅僅只是稍許,大概兩釐米吧。
這個動作讓安笙產生一種好笑又心酸的情緒,薄景遇像小孩兒那樣在鬧脾氣,很委屈,可是又不敢惹她。
好笑心酸,卻又心疼。
薄景遇又何嘗有錯。
如果非說有,那就是錯在太愛她了。
但凡他愛的是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他都不會受這麼多的折磨。
忽然,安笙鼻子有點兒酸。
“……薄景遇,你別這樣好不好?”
“不好。”薄景遇悶聲嘟囔,聲音卻又格外的堅決。
有股子無力的感覺涌上來,安笙聲音都有氣無力,“那你說怎麼辦呢?我真的沒有法子,阿遇,我是真的沒有法子,你別逼我了行不行……”
說着說着,淚水瞬間就盈滿了眼眶,從眼角滑落,無聲無息,枕頭上很快一片深色的痕跡。
薄景遇感覺着她的情緒變化,呼吸也漸漸變得很重,卻半晌沒有吭聲。
好一會兒,他手臂動了動,摟着安笙翻身,讓她面朝自己。
倆人臉對着臉,尺寸距離,滾熱的呼吸瞬間交纏在一起。
“別哭了,我不逼你……”薄景遇擡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痕,聲音沙啞,“我等着你,等你找着法子了,再回來……”
終究,自己再疼,他也捨不得安笙疼。
昏暗中,安笙看着咫尺間的男人,眼淚一下就流的更兇了,怎麼也抹不完。
她搖頭,有些泣不成聲,從未有過的悲傷地問,“我要是一輩子都找不着法子呢?”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薄景遇擡手輕拭着她眼角的淚,低頭去啄她的鼻尖,扯脣笑了一下,自我安慰,也安慰安笙,說,“反正我這輩子是愛不上其他人了,你也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對不對?那這輩子就這麼着吧,有個歌不是唱的挺好的,互相折磨到白頭,咱們倆就折騰到都長滿白頭髮吧。”
“那時候迦南昱程還有咱們二寶都該已經成家立業了,咱們倆孫子孫女也該有一堆了,你那時候總該找着法子了吧,你找不着也沒關係,繼續再找唄,一輩子都折騰過來了,誰還在乎那些呢?”
他說的雲淡風輕,彷彿一輩子的事,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功夫。
他還笑,跟真的很輕鬆似的。
“這輩子找不着,下輩子找,安安,我跟你講,我這個人最霸道自私,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即使早知道結局是這樣,我還是會不顧一切地要跟你糾纏,纏一輩子,你別想拋棄我……”
他說完,屋裏又安靜下來。
許久許久,安笙停止了哭泣,淚眼模糊地看着他,似嘆息又似好笑的道,“薄景遇,你何必呢……”
薄景遇摟緊她,低頭輕吻她的額頭,說:“安安,你有你放不開的東西,我也有我放不開的東西,往後你想如何我都配合,我不逼你,你也別逼我。”
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便各自按着自己的想法走,誰也別逼誰。
安笙沒再說話。
看着她好一會兒,薄景遇忽然鬆開她,身體往後挪,兩人之間隔出一個小娃娃的距離,低低地說:“安安,晚安。”
……
安笙以爲自己會睡不着,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下午打掃房間,身體太疲累,她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甚至連個夢都沒有做。
第二天六點整,生物鐘將她喊醒。
夏日天長,外頭天已經大亮了。
因爲天氣太熱,空調又開不了,昨晚上,安笙開着窗戶睡的,窗簾也只拉上了裏面的那層薄紗。
晨間清風透窗而入,吹得窗紗鼓起,外頭不知道什麼鳥在叫,聲音清脆悅耳,伴着零星的模糊人聲,將這個早晨襯托的異常寧靜祥和。
安笙轉頭向右看了一眼,薄景遇還在沉睡,他側身對着自己,挨着牀中間的那條分界線上。
他說不逼她,就真的不越雷池半步,只是在範圍之內儘量靠她近一點。
安笙看着他,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心酸。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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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彷彿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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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裏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溼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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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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