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嫁人?你還想嫁给谁?
聂煜城喝的有点多,眉眼间能看出明显的醉意,身上的衬衫也多了点褶皱。
他的声音有点哑,幽幽說道:“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沈晚瓷眼神恍惚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
關於她当初向他求婚的音频……
当时的她背了一身的债,正四处筹钱,那段音频的突然曝光,更是直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时外界对她說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沈小姐既然都這么豁得出去了,那多陪几個男人睡呗,区区几個亿的债务還愁凑不到?
即便過去了三年,但沈晚瓷再想起那段時間的事,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当年谈的是结婚的事,但說到底不過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沈晚瓷說這话时,脸色很平淡,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了。
“你当时完全可以拒绝,甚至說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想怎么冷嘲热讽我都行,但为什么要把音频放到網上曝光?就算你当时再怎么不喜歡我,也不该做出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一個男人所为!”
說到最后,沈晚瓷终究是触动了情绪。
聂煜城等她說完這些,突然失笑:“你以为音频是我曝光的?”
沈晚瓷沒回答,但等于是默认。
音频裡只有他们两個人,交谈的地方是聂煜城选的,一家隐私性极好的茶馆。
那段音频音质清晰,明显是近距离录制的。
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别人。
聂煜城脸上温润的笑意淡了些,他沉默片刻,只严肃說了三個字:“不是我。”
除却這三個字,再无多余的一句解释。
至于沈晚瓷信不信,不得而知。
女人低头看了眼手表,什么都不想再說,只想离开這裡,但外面气氛高昂,短時間内不会散场。
她是坐薄荆舟的车来的,這一整片只有溪山院這栋别墅,现在走,出去外面根本打不到车。
露台面积不小,沈晚瓷挑了個离聂煜城不远不近的位置,随意刷着手机。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最终還是聂煜城先打破:“這几年過的怎么样?”
沈晚瓷划着手机屏幕的手顿了顿,知道他问的是她和薄荆舟的婚姻,她勾起唇角,随意的答了一句:“不怎么样,当初就应该听你的。”
果然,還是兄弟比较了解兄弟。
沈晚瓷和薄荆舟的婚讯传出来时,聂煜城曾劝過她:你和荆舟不适合,他心裡一直有個人,這样结婚是不会幸福的。
那时候的沈晚瓷走投无路,哪裡管合不合适,对她而言,薄荆舟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现在想想,的确是草率了……
“呵,听他的?”
突然插入的冷声吓了沈晚瓷一跳。
她回头,就见薄荆舟从外面走进来,周身矜贵的气质都压不住他眉眼间的阴沉,“听他的,去找那些高利贷的人,被卖去国外做妓?”
聂煜城看到来人,眉宇紧蹙,第一次感觉到来自好兄弟对他的……敌意?
“荆舟,话别說這么难听,也不要曲解她人的意思。”
薄荆舟扫了他一眼,淡漠问:“你的宴会主场,你不忙?”
聂煜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现在不适合多言,于是端着酒杯离开了露台。
沈晚瓷也想出去,薄荆舟现在這样子,一看就是要找人发火,她是疯了才会留下来承受他的冷嘲热讽。
但她刚走到他的身侧,就被扣住了手臂,男人的声音冷冽犀利:“沈晚瓷,你别忘了当初你被人按在水裡的时候,是谁替你還的债?那时候的聂煜城,還不知道陪在哪個女人身边呢!”
沈晚瓷不想再听到任何過于過去的话题,這一刻她選擇沉默,而盛怒之下的薄荆舟拽着她的手腕,直接带她离开了溪山院。
车子刚驶入主干道,沈晚瓷便說:“你靠边停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薄荆舟只是开车,沒看她。
“今晚回老宅,妈今天一直在念叨你,问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报告单出来了嗎?”听到是要回老宅看江雅竹,沈晚瓷打消了下车的念头,她也确实比较担心江雅竹的身体情况。
薄荆舟却不愿意多谈,“有几项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他们回去时已经很晚了,但江雅竹知道两人要回来,還坐在客厅裡等,一见到沈晚瓷就拉過她的手,嘘寒问暖:“饿嗎?王姨熬了燕窝,在厨房裡温着呢,我去给你端。”尛說Φ紋網
“妈,”沈晚瓷忙拉住她,“我自己去吧。”
怕江雅竹看出什么,她给薄荆舟也盛了一碗。
江雅竹看着却翻了個白眼,“你给他吃什么,浪费我這么好的燕窝!”
她還记着薄荆舟脖子上,那块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女人弄出来的红印子……
薄荆舟在一旁听着,失笑:“妈,你這是厚此薄彼。”
“我沒打死你,完全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
后来,江雅竹熬不了夜,看着沈晚瓷将燕窝喝完就上楼睡了,临走时不忘說道:“你别惯着他,這种大猪蹄子有时候就得用武力镇压。”
别的女人她不担心,但简唯宁那朵白莲花……不好对付,当年她的手段,自己又不是沒见识過。
听着亲妈這样形容儿子,沈晚瓷哭笑不得,但心裡是真的很暖。
她的母亲過世得早,父亲……是個人渣!
在跟薄荆舟结婚后,江雅竹完全弥补了她在亲情上的缺失。
如果可以,她也想一直给江雅竹尽孝道,但离了婚终究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
回到房间,沈晚瓷先去洗浴了,之后趁着薄荆舟去浴室的時間,她从衣橱裡抱了床被子扔在沙发上。
男人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看着沙发上的被子,挑了挑眉,然后径自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沈晚瓷狠狠皱眉,“你去睡沙发。”
两人都要离婚了,沒必要再睡一张床。
薄荆舟却看着她突然笑了,眉眼裡覆着层浓稠的嘲讽,“我去睡沙发,然后让你以欲求不满的理由跟我离婚?”
闻言,沈晚瓷义正言辞的纠正他:“不是我欲求不满,是你性功能障碍,保障不了基本的夫妻生活。我以后還要嫁人,别乱给我扣屎盆子,让我未来的丈夫误会。”
“嫁人?”薄荆舟冷笑一声,“嫁给谁?聂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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