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江津,你想好了嗎?
江津不明所以,朝他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遠遠看到了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Z中坐落的位置交通通達,大門前就是一條馬路,一個人盤腿撐腮坐在馬路對面,手裏牢牢拽着一條書包帶,被他拽住的黑髮少年顯然暴躁非常,幾番拉扯無果之後乾脆也氣勢洶洶地坐在地上,抱着胸臉色發黑。
正是於子揚和林峯。
這兩人在這演哪出啊?蘇遠不解,媽的一看於子揚笑得眼睛都彎了的樣子,準保就是在調戲我家林峯吧!
蘇遠當時就不樂意了:尼瑪,我被江津看住也就算了,於子揚連林峯也不放過,這兩人欺負住我們了是吧!好好的良家少男這他媽不是逼良爲基嗎?
江津淡定地看了一會兒,剛想把蘇遠不動聲色地拉走,蘇遠卻已經大步朝馬路走過去了。
“你們倆幹什麼呢?”
隨着聲音的響起,於子揚被籠罩在一片陰影裏,他擡起頭,蘇遠皺眉跟尊門神似的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裏寫滿了“再不放手老子就殺了你”的兇狠,主席大人淡定地跟在後面,顯然沒有幫個忙的意思。
“你們兩口子也在啊”於子揚又扯了扯手裏的書包帶,“諾,我今天忘帶鑰匙了,想去林峯家裏住一晚,他死活不肯。”
“臥槽!於子揚你少不要臉了!”林峯氣得臉都綠了,“上次你他媽半夜摸進我房間這事兒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天黑我害怕啊。”
於子揚無辜道。
這理由蘇遠都聽不下去了。
“那要不然去喫個飯也行”於子揚退而求次,提議道。
眼看着林峯又要破口大罵,他急忙補充:“誒誒誒,不光是我!咱們幾個可以一起嘛!”
有蘇遠和江津在,林峯就放心多了:
“說好了啊,你喫完就滾!”
“這也太絕情了啊。”
“要不你現在就滾!”
到了林峯家,於子揚死皮賴臉要跟進廚房,後來林峯拎着把菜刀死死堵在廚房門前,剛切過排骨的刀鋒還沾着血跡,冷光閃閃,饒是不要臉如於子揚也被林峯臉上“再往前一步殺你喲”的表情震懾住了,到客廳和江津做遊戲去了,蘇遠在廚房裏偶爾幫林峯看看火。
客廳裏就剩下江津和於子揚。
“你和蘇遠怎麼也出來的這麼晚?”於子揚閒的無聊,一邊拿起水果刀削蘋果一邊問道。
真是可惜了,要是碰不着這兩人,恐怕林峯再堅持一會兒就該受不了的帶他回家了。
於子揚遺憾地嘖了一聲。
“今天蘇遠播音”
“等他了?”
“嗯”
“江津”於子揚削蘋果的動作沒有停頓,“你想好了嗎?”
於子揚的手勻稱漂亮,削蘋果的時候水果刀拿的平穩,動作熟練,一條均勻的紅色果皮打着卷長長垂下。
江津手裏也握着一個蘋果,正淡淡垂着眼,漫不經心一拋一拋地扔着。
“嗯”
“那就好”
對話點到爲止,十幾年的默契,於子揚無需多問,同性戀這條路走起來並不安穩,但總有他們願意期待的情意在,江津從小就不用人操心,想要什麼從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這次江津動心的速度實在讓他有些擔心,但看看對方的表現,於子揚這才明白碰對了人之後,陷入的速度不是任何人能說了算的,兩磁極相反的磁鐵碰着了哪有不往一起吸的道理?。不管其他人如何,於子揚是無論如何也要站在江津這邊的。
林峯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會兒後出來找保鮮袋,兩隻手還溼漉漉的。
“於子揚,你去電視下的抽屜裏給我拿一個。”
於子揚刷刷把蘋果切成幾塊,用水果刀紮起一塊送到林峯嘴邊,林峯吃了才屁顛屁顛去拿保鮮袋。
蘇遠一隻手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從廚房裏晃出來,嘴裏還叼着半根胡蘿蔔,江津看了他一眼:
“胡蘿蔔喫多了不好消化。”
“就半根”
一涉及到這種問題蘇遠的氣焰就不由自主矮上半截。
“半根也不行”
江津起身走到蘇遠面前,想把胡蘿蔔拿下來,結果被蘇遠戀戀不捨地咬住,他漸漸眯眼。
蘇遠到底還是在主席例無虛發的眼刀裏敗下陣來,捨不得地鬆開嘴。
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於子揚早就黏着林峯到廚房獻殷勤去了,蘇遠在客廳都聽見林峯的嗓門比抽油煙機還高:
“於子揚!胡蘿蔔都讓你吃了我他媽呆會兒炒個屁!”
“我又不是屬兔子的,誰碰那種東西?”
“那我放在案板上的胡蘿蔔呢!?”
江津看了看手裏還剩半根的胡蘿蔔,默默地丟進了垃圾桶。
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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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過飯後,江津和蘇遠就要回家了,於子揚在喫飯的時候憑藉着水泥抹的臉皮和絕不騷擾林峯的保證成功留宿,笑眯眯地跟在林峯身後送客:
“走啦,記得常來。”
“對了”於子揚關門前又叫住江津,“你這周生日要不要來我家過?把蘇遠也帶上。”
蘇遠聽了這纔想起來自己竟從來不知道江津的生日,不由回頭問道:
“你這周生日?”
江津點點頭。
“他的生日捂的比什麼寶貝都嚴”於子揚笑道,“一起來吧,我帶着林峯,你跟着咱們主席。”
怎麼說的跟一人領一個媳婦一樣,蘇遠哭笑不得。
直到於子揚關門了,蘇遠還在糾結送江津什麼禮物的事情,畢竟第一次給主席過生日。
他用胳膊杵杵江津,對方微微低了頭看着他。
“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江津想了一會:
“沒有。”
“那想要的東西?”
“沒有。”
“想實現的願望也沒有?”
江津默認,蘇遠感覺頭有點疼。
果然即使主席是個彎的那也依然是當初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男神。
江津看了蘇遠一眼:
“生日對我來說和平常一樣,你很看重生日?”
蘇遠心想我這不是看主席你缺童年愛嗎?冰凍三尺還非一日之寒呢,何況你這麼一座硬邦邦的冰山,一看就是小時候沒人捂,結果越凍越實在,最後連錘子都砸不開了。
蘇遠沒怎麼過腦就脫口而出:
“我這不想着捂一捂……”你。
話沒說完,發現江津眼裏帶出了些笑意:
“捂什麼?”
蘇遠沉默地僵着臉,眼皮抽動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江津眼裏笑意更濃,嗓音沉沉地叫了聲蘇遠,蘇遠一擡頭脣上就是一暖,江津不知什麼時候探頭過來壓上了自己的脣。
蘇遠有些愣怔,時隔兩日主席你總裁氣場不減嘛,你這說親就親的本事還真他媽一回生二回熟啊!
江津比蘇遠高出了半個頭,此時垂下頭索吻髮絲都擦到了蘇遠的臉頰,鼻尖隨着他舔吮的動作親暱地在蘇遠臉上刮蹭着,哪怕是這麼近的距離,江津的五官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比起上次近乎侵略的深吻,這次江津倒是顯得極有分寸,只是探出了舌尖在蘇遠的脣上的齒關間流連,動作溫柔地把蘇遠的下脣咬得溼潤柔軟。
蘇遠能感覺到江津心情不錯,因爲他一向清冷的眉目間都染上了溫度。蘇遠一想到自己僅僅是因爲想幫主席好好過個生日就能讓他心情好成這樣一時有點心軟,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後倒是於子揚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林峯家的防盜門咯噔一聲被打開,於子揚手裏提着蘇遠的書包匆匆出門,回頭衝屋裏高聲道:
“我去給蘇遠送書包,一會就回來!”
尾音還沒落下,一轉頭,看見兩人在樓下的平臺上正擡頭看他,身體貼的極近,脣上似乎也都還溼潤着。
“啊哦。”
於子揚僵硬道。
三人就這麼望了半響,蘇遠看見於子揚哽了又哽,後來面色鎮定地把他書包朝下一扔,對江津道:
“臣妾先行告退,皇上你也要注意龍體啊!”
說完頭也不回地迅速回屋,嘭地關上了門。
整個世界陷入了迷之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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