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番外（四）
“你爲什麼過來了。”
“你這幾天沒吃藥？”林峯在鞋櫃上發現了幾盒沒開封的感冒藥，皺眉道，“你找死呢！”
於子揚看着他：
“你爲什麼要來。”
林峯從沒見過這種極不配合的病人，剋制了半天的怒火這時都要燒到房頂了，終於忍不住爆粗：
“你他媽腦子燒壞了？你糟蹋自己給誰看呢！”
話音未落，肩膀一緊，於子揚扣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了牆邊，低頭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脣上。
林峯被硌得悶哼了一聲，伸手去推於子揚，也不知道一個發着燒的人哪裏來的這麼大力氣，林峯推了好幾下也沒推開。於子揚抓住林峯的兩隻手腕，牢牢把他按在牆上，舌尖一勾反而吻得更深，牙齒狠狠地撕咬碾磨，幾乎把林峯的脣吻出血來。
就像是某種壓抑的情感終於洶涌而出。
直到林峯狠狠咬了於子揚一口，於子揚才退開。
兩人的嘴角都沾上了血跡，狼狽不堪。
於子揚毫不在意地抹掉了嘴角的血，擡頭看着林峯：
“這是我的答案，林峯。這三天的病假是我給自己最後的機會，如果你不來，我就一刀兩斷絕不打擾，但既然你今天來了，那就走不了了。林峯，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林峯冷笑：
“走不了？你怎麼這麼敢說？老子怕你自己死家裏來看看你還看出錯了？好歹你以前對我也不錯，我也狼心狗肺不是？”
於子揚就那麼盯着他，許久之後竟然輕笑了一聲：
“所以是可憐我？不想欠我？”
“對。”
“那是我自作多情”
於子揚轉身朝臥室走去：
“你走吧。”
林峯見他歪歪斜斜的走路都走不穩，暗暗咬牙：
“你讓我走我就走？我怎麼這麼聽你的？”
“你走吧”於子揚連頭都沒有回，“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憐。”
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完，於子揚就腳下一晃，不由伸手撐住了牆壁，彎腰咳嗽起來。
林峯氣得磨牙：
“我真他媽賤的！回臥室躺着去！我給你燒水吃藥！”
於子揚這次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臥室，林峯先去燒了水，再把於子揚從牀上拽起來塞進放好熱水的浴缸洗了個熱水澡，最後纔給人裹進被子裏喂藥。
也不知道於子揚是不是耗盡了力氣，一有人照顧就迅速的放鬆下來，接連幾天的疲倦一起上涌，林峯忙完的時候他已經昏睡過去。
林峯沒辦法，只能守在於子揚牀邊。簡單打了個地鋪。
感冒藥的作用漸漸顯現出來，於子揚的呼吸逐漸平穩，安靜悠長。
林峯枕着他的呼吸卻再無睡意，在一片黑暗中睜着眼睛盯着房頂——
他倆這樣也不知道是誰折騰誰。
第二天一早先起牀的是於子揚，昨天因爲林峯的照顧他難得睡個好覺，反而是林峯一肚子心事，昏昏沉沉凌晨才勉強入眠。
林峯睜眼時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層被，而於子揚已經不在牀上了。
“於子揚？”
沒人回答，林峯走到臥室門口，一拉開門，就見他要找的那個人端着杯熱牛奶站在門口，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正是準備推門的姿勢。
林峯皺眉：
“起這麼早幹嘛？感覺怎麼樣？”
於子揚把牛奶遞給他。
“怎麼不說話？”林峯接過還熱着的牛奶，“語言中樞燒壞了？”
於子揚搖搖頭，指了指嗓子無奈道：
“疼。”
嗓音嘶啞，聽起來嚇人的很。
林峯這下是真急了，拉着於子揚在牀邊坐下，咯嗒一聲把牛奶撂在牀頭櫃上伸手就來掐於子揚的下巴：
“我真是服了你了，一個小感冒也能折騰成這樣！張嘴！”
於子揚張開嘴，林峯看見他喉嚨那裏已經紅腫了一大片。
“臥槽。”林峯又探了探於子揚的額頭，掌下的皮膚還是有些發燙，“怎麼又燒了？不行，你收拾收拾，今天必須去醫院！”
於子揚的感冒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程度，這幾天身邊沒人照顧肯定不行，去醫院的路上林峯先帶着於子揚去了一趟酒吧，想請幾天假。
他們到的時候，陶小雅正和另一個白班的服務生圍着圓桌聊天。
林峯有些驚訝：
“你不是晚上的班嗎？”
“白天在家呆着沒意思。”陶小雅看見了後面的於子揚，“你們怎麼來了？”
“他病得太重，我請幾天假照顧他。”
林峯又回頭對於子揚道：
“你先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於子揚點點頭，林峯這才往樓梯口走去。
陶小雅抿了抿脣不再說話，於子揚也氣定神閒地坐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那個服務生也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沒多大一會兒就藉口有事離開了。
直到周圍沒有其他人後，陶小雅才道：
“裝得這麼逼真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有什麼祕訣嗎？我好請教請教。”
今天出門的時候於子揚有些低燒，林峯本着發燒的人怕冷不怕熱的原則，儘管天氣正熱，他還是給於子揚套了一件七分袖的薄外套，熱了脫怎麼着也比冷着強啊。
於子揚腳尖在地上一劃，他坐着的轉椅就咕嚕一聲滑到桌子前，淺棕色的短外套愈發襯得他腰背挺拔，身高腿長。
“在他到我家之前洗了個涼水澡而已。”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可絲毫沒有林峯今早聽到的那般嘶啞嚴重，表情也十分從容平淡，哪裏是一個嗓子痛的說不出來話的病人。
“你能用這次感冒接近他一段時間，難道還能用這藉口栓住他一輩子？”
“我要想栓他一輩子，總得有個藉口先接近他不是？”
陶小雅被於子揚用自己的話反過來狠狠噎了一下，半天后才咬牙道：
“你這樣有什麼意思！”
林峯這時下了樓朝這裏走來。
於子揚起身理了理衣服，低聲對陶小雅道：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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