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晚宴上的臺海軍官
“爲什麼這麼說呢?”
範無病回答道,“以前聽人說,法國人喫飯的時候喜歡誇獎廚師,英國人喫飯的時候注重禮節,德國人就喜歡痛痛快快地大喫一頓。不知道這個傳統是否依然存在?”
阿德瑞娜搶先說道,“這個就免了吧,反正你說什麼話,他們也聽不懂,他們只會說法語。”
然後阿德瑞娜看了看範無病,又對他說了一句,“拜託,喫西餐的時候,應該是右手持刀,左手拿叉,你把這個次序都給搞混了。”
範無病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這很正常,我是一個左撇子,習慣跟你們相反。”
應該說,桌子上面這些東西的營養是很充足的,但是味道麼,就可以用食難下嚥這四個字來形容了。怪不得以前有人說過,日本人喫飯注重形式,所以他們的料理很精緻,西方人喫飯講究營養,所以他們的鼻子很大,只有中國人喫飯纔講究味道,所以舌頭非常靈敏,可以講得通漢語這種獨特的語言。
此時範無病才深切地體會到正常的法國人家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簡直就是茹毛飲血刀耕火種啊!雖然他們發展出了一定程度的工業文明,但是說到善待自己這個問題,就跟中國人的差距太大了。
“假如我利用你家的廚房做幾道中國菜表示答謝,不知道你們和你們的廚師是否會感到介意?”吃了幾口半生不熟的食物的範無病,終於非常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有些不妥,但是我們對於中國菜也很有興趣瞭解。”姐妹兩個研究了一下後回答道。
於是範無病就進了吉賽爾家的廚房,幸好,這裏有自己需要的一切東西,有鍋、有碗、有刀具、也有燃氣竈,還有許多的調料,他甚至也找到了中國產的醬油和醋,卻是原封未動的,真不知道他們買來做什麼的?
半個小時之後,吉賽爾姐妹以及她家的廚子們傭人們就跟餓了十幾天的野狼一般,將範無病炒出來的十幾道菜一掃而空,正在用舌頭舔舐空空的盤子底部,顯然是一點兒菜湯都不準備放過了。
“上帝啊!你們中國做出來的菜餚,簡直比魔鬼的誘惑更加難以抵禦!”一個廚子充滿痛苦地感慨道,“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去學習中國菜的做法!”
範無病胸有成竹地對兩姐妹說道,“怎麼樣?跟着我,能喫好!”
此時他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讓兩姐妹成爲自己的下屬,爲自己來做事。
兩姐妹的才能是可以看到的,很適合搞一些情報工作,即便是不打算利用她們登堂入室,也可以利用她們的貴族身份,進入到一些普通人無法進入的高級場所,得到一些敏感的消息。
在吉賽爾家喫過了貴族的傳統大餐之後,範無病對於晚上的宴會已經不抱什麼想法了。
只是使館的一再要求,他不得不去應付一下,順便也認識一下法國的政要們,這種大手筆的訂單,任何一個政府都願意跟你拉上關係的,畢竟一般而言,有這麼大規模購買了的客戶,以後也會有一定的購買力,爲了發展長遠的關係,適當地加強聯繫是必要的。
“姐姐,我們爲什麼要爲他工作?難道就是爲了每年兩百萬美金的薪酬嗎?”身着黑色晚禮服的阿德瑞娜拉了拉有點兒往下滑的裙子,有些抱怨地對姐姐吉賽爾說道。
“至少這是我們第一份正式工作的報酬了,每人兩百萬美金,除了日常開銷之外,我們還能剩下一點兒錢。”吉賽爾穿的是一件紅色的晚禮服,樣式上跟妹妹的是相同的,假如兩人互換一下位置的話,相信很難有外人可以分辨出來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晚宴很排場,是在凡爾賽宮舉辦的,可以看得出法國政府方面對這一次商貿洽談的重視程度了。
而參加晚宴活動的人也很多很複雜,比如說除了法國政要之外,還有像是一些外國使節和商界大腕什麼的,甚至也有像是文萊蘇丹的親戚和柬埔寨王國的王室之類的人物。另外像是他們的子弟什麼的也很多,總而言之大廳裏面到處都是俊男靚女,讓人感慨這地方真是奢華到了極致。
範無病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熠熠生輝的首飾在發光,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爲男人們引不起他的興趣。
範氏投資集團的高管們與範無病一道,形成了一個小團體,而吉賽爾和阿德瑞娜兩姐妹則一左一右地陪伴在範無病的身旁,寸步不離,只不過兩個人的形象卻有些怪異。
雖然她們穿了晚禮服,但是範無病要求他們戴上了寬大的墨鏡,就是特工專用的那一種型號的墨鏡,因此很是引人注目,但是一看到範無病的中國人面孔,以及他這個排場,以及年輕的怕人的年紀,便沒有多少人敢於上前跟他打招呼了。
“這人是誰?怎麼看起來不可一世的樣子?”很多人都在暗自打聽這個特立獨行的中國年輕人。
聽到衆人的議論,杜比不由得對他身邊的桑切斯說道,“老闆很會製造噱頭。”
“他忽然之間不再保持低調了,這令我感到非常詫異。”桑切斯聳了聳肩膀道。
杜比回答道,“因爲他現在的事業基礎已經成了規模,不需要再裝孫子了。”
桑切斯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早先範無病在美國比較低調,就是因爲他賺錢太容易,都是從金融證券市場上弄錢,後來回了國,又是草創各種項目,擔心因爲自己的年紀小而造成對於事業的困擾,所以也保持了低調。
而到了現在,各項事業已經走上了正軌,連烏克蘭的大型戰略運輸機都弄回來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講究什麼神祕感和低調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再加上這次的二十億美金的飛機採購大單,想要保持神祕也不可得了,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自己亮出相來,也能鎮住許多人的。
至少在現在這一刻,大廳裏面的外國人們都有些懾於範無病的風采,開始在研究他的來歷了。
外國的總統密特朗和外長羅蘭迪馬也到場了,看到範無病的時候也是有些驚異,但是顯然他們的情報來源要更加迅捷一些,沒有幾分鐘,便有人跟他們竊竊私語,一邊兒看着範無病,兩個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位可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哦,而且也是我們今晚宴會的主要邀請對象,待會兒你們一定要好好接待。”外長羅蘭迪馬對負責宴會的法方人員吩咐道。
範無病這邊兒,終於還是有人來問候了,卻是在駐法大使親自陪同帶過來的一位,皮膚比較黃,一看就像是越南人,不過範無病怎麼也想不出越南人跟駐法大使會呆在一起,畢竟我們現在跟越南人的關係還是不好。
“範總,這位是柬埔寨西哈努克國王的使節,聽說你在這裏,一定要過來問候一聲。”駐法大使對範無病解釋道。
“這個就不敢當了,多謝哈!”範無病一邊兒表示感謝,一邊兒有些納悶兒地跟這人打招呼。
他怎麼也想不出柬埔寨人跟他套近乎有什麼緣由?知道對方說起的時候,纔想起來那件事情,他曾經爲柬埔寨一位公主輸過血的,當時王族在北京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之後對於範無病的事情一直非常關切,這位使節也是王族,所以知道範無病。
於是幾個人就聊了聊,這才知道柬埔寨決定在九月份恢復王國,西哈努克親王也將正式成爲柬埔寨國王了,他們這次過來,也是跟法國人發出邀請,請他們到時候前往觀禮的。
範無病點了點頭,法國人好像在他們的殖民地裏落得不錯,儘管是立刻柬埔寨很多年了,但是一談到柬埔寨事務的時候,還是繞不開法國人的,畢竟法國也是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地位重要,擁有否決權的。
“你們談,我隨便看看去。凡爾賽宮裏面,還是值得一逛的。”範無病不想跟這個熱情的柬埔寨王族在這裏閒扯,於是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大使他們之後,阿德瑞娜纔有些驚訝地對範無病說道,“沒想到,你跟王族也有來往啊,看樣子他們好像很尊重你的。”
吉賽爾雖然沒有問出來,但是也向範無病看個不停,實在搞不懂他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同的。
範無病微微一笑,也不作答,任由她們去瞎猜。
走到了北面的時候,範無病突然看到一羣人,都是華人的面孔,但是聽他們說話,卻是臺灣國語強調兒,還有一個人穿着海軍軍裝。
“這羣人是什麼來路?”範無病覺得有點兒奇怪,心說難道在這種場合中,也會看到臺灣海軍軍官?這不是中方和法方合夥舉辦的宴會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形?
於是範無病又跑了回去,跟大使學說了一遍他看到的情形。
大使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算了,趕盡殺絕也不是上策,大面兒上能交代過去就算了,不過那羣人的來歷,我還是知道一點兒的。”
“哦?能說來聽聽嗎?”範無病有點兒好奇地問道。
大使有點兒不願意講,不過範無病不是一般人,於是他就將其中的緣故給說了說。
“這話,好像也比較有說服力——”範無病笑着回答道。
“當時的情況很古怪——”大使皺着眉頭對範無病說道,“從他們提出這個動議到軍售達成,之間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整件事情都讓人感到非常古怪。”
“這還用問啊。”範無病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而且這件事情也讓他的記憶產生了一點兒共鳴。
於是範無病就問了一句,“他們賣的軍艦,是不是拉法葉護衛艦?”
大使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國內沒有報道,畢竟算是醜事。不過我們把那個軍艦叫作拉斐特號護衛艦。”
範無病看了一眼正在那邊兒跟法國人交談的臺灣海軍軍官,記憶都清晰起來了,然後就說道,“這個外長叫什麼來着,羅蘭迪馬?他跟政府的許多官員都受賄了,軍火商通過向臺灣軍方與法國政府官員大量行賄,終於敲開了法國政府這道關卡,所以事情就辦成了。”
“你怎麼能夠肯定羅蘭迪馬受賄了?”大使有些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範無病正色道,“法國的外長跟我們的有所不同,國際關係在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他們的想法的,如果他不點頭,法國總統是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冒着跟中國外交損害的危險去做這件事情的。”
“哦——”大使看着那些人點了點頭,對於範無病這個說法倒是很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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