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緣由
老者神情一瞬凝固，現實與他所期待幻想差距太大，他難以承受一個天，一個地的落差。
他等了十幾年，一直滿懷着期待，卻等來了一個這樣的結果。
“狼子回來。”老者厲喝，氣勢驚人，煞氣滔天。
狼皇心驚，回頭望向老者所在的位置，立即收招，暴退而去，瞬間脫離戰場，回到老者身旁。
老者踏出一步，空間寸寸坍塌，見此，就算是強如聖祖，都忍不住皺眉，面露凝重神色。
金瞳望着氣勢洶洶，殺意縱橫的老者，開口淡淡道：“其實根本不需要你出手！”
老者望着遠方，語氣平靜，但難掩內心的瘋狂和心底滋生的殺意。
“你知道嗎？天狼族滅了！什麼都沒有了！”
金瞳望着老者，情緒雖有波動，但卻很小，因爲通過薛雲的記憶，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你並沒有多意外！是知道了嗎？算了！都無所謂了！”
老者苦笑，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直接出現在戰場中心，眼神一一自萬聖山強者身上掃過。
“你們知道嗎？如果沒有這十幾年的拘禁，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有我們在，天狼族是不會滅的，我的孫兒也會安安穩穩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十幾年的時間，對於你們而言，只是一瞬，但是對於我們而言，卻是煎熬！苦苦等來的是這個結果！我無法接受！”
“我很痛苦！所以想要人分擔！要麼交人！要麼讓萬聖山的絕大部分修士陪葬！至於怎麼選！權利在你們手中。”
“說話夠權威的人，站一個出來！給我一個答案！我好久沒有飲過人血了，今天你們要逼我破戒嗎？是的話，我肯定是不會介意的！”
老者突然降臨，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無論是萬聖山強者，還是鬼族強者，亦或是冰傾城，此刻都停下爭鬥，望着老者。
其貌不揚的老者含蓄內斂，給人一種極其恐怖的感覺，喜怒無常，嗜血無情，大概說的就是眼前的老者了吧！
老聖皇望着老者道：“我已經說過了！無論是誰，結果都是一樣的，無人能從這裏走出去！你們都得死，爲你們的所作所爲······”
老聖皇話未說完，聖祖便已站在他面前，望着老者淡淡道：“我們交人！”
“祖父！不能交人，讓他們付出代價，要是今天不讓他們付出代價，我萬聖山顏面何存？要是順了他們的心，世人又該如何看待我萬聖山？”老聖皇不解道。
“世人的看法重要？還是我萬聖山弟子的性命重要？難道我萬聖山成千上萬的弟子性命，還沒有庸人的看法重要？”
“若有宵小，他們儘可來犯！我林聖華必讓這萬聖山成爲他們的埋骨之地，來一人我斬一人，來一雙，我斬一雙，來多少，我就殺多少，直到全部殺滅爲止。”
老聖皇無法接受：“祖父，我無法認同，我萬聖山門人，豈容他們說帶走就帶走？”
聖祖林聖華終於在此刻將靈力全部釋放：“這也是我要說的！若是不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今日，你們就是第一批埋骨萬聖山的宵小！”
他是誰，他是六君林聖華，七聖時代前君臨天下的至強者，他說到就一定做到，原因無他，全是實力。
老者擡手一抓，
薛雲等人全部被靈力席捲，落在老者身後：“這些夠了嗎？”
聖祖望着薛雲等人，將靈力收回，一臉疑惑道：“我也想問他們是誰，看起來並不是我萬聖山門人，從開始你就一直在保護他們，到底是爲什麼呢？”
薛雲等人皆是晚輩，修爲低微，沒人能抵抗強者對轟的餘威，要是沒有老者，他們會一瞬間化爲飛灰，消散於天地間。
老者滿臉陰翳地望着聖祖，隨後對身後一羣青年緩緩說道。
“自報家門，讓高貴的六君林聖華知道你們這些螻蟻是誰。”
其中一青年上前一步，對着老者、聖祖抱拳，恭敬道：“肖玉生！山艮州太上門！”
又一青年上前一步，朝兩人抱拳道：“祁雲海！山艮州凌雲宗！”
······
十餘位青年將自身出處說出，面對老者和聖祖這樣的強者，他們根本沒有必要說謊。
十餘位青年來自九州各地，山艮州修士最多，有七八個。
當十餘個青年說完時，萬聖山除了不聞世事，安心修煉的聖祖外，所有修士皆是心頭一驚。
不說其餘大州，就是山艮州，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隱情。
三年前，山艮州太上門出了一個擁有天金血脈的天才弟子，天資非凡。
萬聖山有心收其爲弟子，但等到萬聖山長老趕到時，太上門已經化爲一片廢墟，一切都已煙消雲散，唯有冰冷的屍骨，以及滿是鮮血的大地。
七年前，山艮州青宇宗出了一個驚世天才，只是可惜那天才血脈之力覺醒的第二天，青宇宗便化爲焦土，無一人存活。
每個萬聖山修士至少知道兩宗這樣的慘劇，組合起來，這幾人身份一一對應，並無虛假。
只是讓所有人不解的是，他們爲何會全部出現在這裏？所有人當初都以爲這一切是鬼族所爲，畢竟在他們心裏，唯有鬼族纔會如此不堪。
但到了今天，萬聖山修士才發現，事情或許和他們所知道的有所偏差，這一切似乎不是鬼族所爲，做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老者望着十餘位青年，淡淡道：“這幾年，你們在什麼地方？你們在做什麼？好好和這幾位高高在上的聖皇說說吧？”
“他們可都是高貴的強者！很少有機會聽弱者的哀嚎！這是你們的機會！”
一青年走出一步，一臉冷漠道：“這幾年，我們一直被圈禁在萬聖山，被圈禁在這裏，他們利用我們的鮮血，拿去做實驗，研究所謂的帝血，探索所謂的極致。”
“這些年，來了很多修士，比今天站在這裏的，要多十倍，只可惜，他們很多都死了，有的死在實驗的途中，有的則是死於不堪的侮辱。”
萬聖山長老忍不住低聲議論：“帝血？那不是嗜血宗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一長老將信將疑道：“的確是嗜血宗！難道我萬聖山也有人在做同樣的事？”
一長老道：“應該有，而且就是林宇，鬼族修士來就要人！相當肯定！”
青年望着聖祖等人，繼續道：“而且，就在今天，我們終於知道了，一直拿我們做實驗的人究竟是誰？也知道了我們這十幾年究竟身在何處！”
“拿我們研究的，就是你萬聖山的聖主——林宇！而這十幾年，我們都被圈禁在山中。”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重新見到太陽，有一
天會擋着這麼多人，將我們的痛苦說出！”
“滿門被滅，只剩下一人，苟延殘喘地活在這世上，這種感覺，你們能明白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強者能明白嗎？”青年咆哮，將壓抑在心頭的憤怒宣泄而出。
他忘記了面對的是誰，他只知道，他要將心中的憤怒宣泄出來，他憤怒，他需要釋放，就算他面對的是神，他也要怒吼。
老者望着聖祖，冷笑道：“知道我們這些年在什麼地方嗎？”
“當年鬼族遭遇源族，我們吸引一部分源族強者離開，在將他們擺脫之際！我們又遭遇了一隊人！”
“九州說大，很大！至少對弱者而言是那樣！九州說小，也很小，對我而言是這樣，正因爲這個圈子太小，所以在那隊人中有一兩個熟面孔！”
“其中一人便是你萬聖山的門人，你林氏一脈的嫡系血脈——林宇！我們以爲這是萬聖山的意思，其實不然，至少你們不知道。”
“後來才知道，他們既是萬聖山的門人，也是嗜血宗的門人，還是長老，是不是很驚訝？”老者臉上掛着冰冷的笑容，眼裏卻滿是殺意。
“什麼！林宇是嗜血宗門徒，這不可能吧！這是真的嗎？嗜血宗真的已經潛入我們萬聖山了嗎？”萬聖山修士大驚。
“林宇呢？林宇在哪？他明明剛剛還在這裏的！現在到什麼地方去了！”
“難怪天宇聖山剛剛會坍塌！原來是這個原因，他得知鬼王將會被釋放，所以想要毀滅嗜血宗留下的痕跡！”
“林宇呢？林宇在何方？此刻消失，是否就代表了默認？”萬聖山長老此刻都在尋找林宇的蹤跡，想要將他揪出來。
“怎麼可能？他剛剛明明還在這個地方的？怎麼可能消失了？他剛剛明明還在的！”一先前跟林宇所處一處的萬聖山長老呢喃道。
“別找了！還是讓六君給我們個答案吧！”老者望着聖祖，等待着他的迴應。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做了！就得做好承擔一切的後果！”
聖祖面無表情，手掌一招，暗金色血氣沖天而起，隨即直接落到遠處的人羣中。
人羣內衆人四散而開，被金色血氣籠罩之人隨之呈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令人疑惑。
“這不是驍越聖主嗎？怎麼會被血脈之力籠罩？”萬聖山長老不解，齊齊望着驍越聖主。
“自己做的事，還是認了吧！”聖祖淡淡道。
驍越冷冷道：“聖皇大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無恥了些？所有事都已經水落石出了，你還要庇護你林氏門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隨便拉一個人出來當替罪羊？”
“你林氏的子嗣是人，難道我驍越就不是了嗎？”
“對啊！對啊！這是驍越聖主啊！不是林宇，聖祖莫不是老眼昏花認錯人了！”萬聖山長老皺着眉議論道。
“什麼認錯人了！林宇好歹也是林家人，萬聖山誰做主，你們還不知道？”有的長老輕聲道。
一長老望着周圍竊竊私語的修士道：“休得胡言亂語！聖祖大人做事最講究公正。”
“是與不是，聖祖大人自有定奪，可別忘了，聖祖大人可是六君，乃是最爲正直的君子，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對啊，林宇惡毒狡詐，改頭換面掩人耳目也不是不可能，而聖祖大人可是六君啊！我相信聖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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