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天生的死對頭
龔羽四人圍坐在竹屋大廳內的竹桌四方,距離薛雲被帶走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可除了君逸塵之外,其餘三人臉上皆無半點擔憂神色。
君逸塵陪着三人靜坐了三個時辰,最後終於忍不住,滿臉焦急道:“我說,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師弟可是被傳說中的六君帶走了啊!”
天瀾微微一笑,風輕雲淡道:“擔心什麼?人家是六君?難不成你以爲他會自降身份,對兩個螻蟻般的晚輩下殺手?”
君逸塵望着天瀾,震聲道:“喂?這可說不準!”
“若是平時還好,可現在師弟和鬼族修士混跡在一起,你怎麼知道他心裏想?說不定他還想借着殺鬼族修士以證自己六君名頭呢?”
天瀾一臉鄙夷,冷冷道:“得了吧!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六君名動九州,雷君子早已聲名顯赫,又豈會借螻蟻之名壯大自己名聲?”
君逸塵皺着眉,冷冷道:“你沒聽到雷宗主說他是個僞君子嗎?連自己親兒子都這樣講,你還這般維護他,你是被他洗腦了吧?”
天瀾無語,惡狠狠剜了君逸塵一眼,懶得再與他廢話,轉頭望向一旁龔羽。
君逸塵也懶得理天瀾,望向龔羽道:“弟妹,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着急嗎?”
龔羽張嘴,話未出口,天瀾便猛地起身,望着君逸塵大喝道:“誰是你弟妹?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這事我不同意!”
君逸塵一臉嫌棄地望着天瀾:“你?你算哪根蔥?人家兩情相悅,需要你同意?有你屁事,哪涼快哪待着去,別待在這裏礙我眼!”
聽到君逸塵這話,天瀾可不樂意了,他橫眉倒豎、臉色陰沉道。
“說我礙眼?你又算是哪根蔥?有什麼資格亂點鴛鴦?識趣的話,就趁早滾蛋,如若不然,小爺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君逸塵揶揄道:“喲,打得我滿地找牙?現在這麼硬氣?忘記以前變成豬頭的模樣了?”
“你問我是誰?小爺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龔羽師妹和師弟的師兄,他們都是我弟弟妹妹,他們的事,我自然有資格過問。”
君逸塵的話,讓天瀾是越想越氣,他腦海中閃過自己曾經鼻青臉腫的模樣,也閃過君逸塵當時得意的臉,胸中怒火蹭蹭蹭地上竄。
天瀾眼底寒芒閃爍:“這個世界靠實力說話,有本事的話,就跟我出去,你我二人分個高低,讓他們二位看看,究竟誰是豬頭。”
“小爺我要是輸了,我就是承認自己是豬頭,你要是輸了,以後遇見我必須畢恭畢敬地喊上一句:大哥在上,豬頭前來請安。”
待天瀾說完,君逸塵便笑呵呵地答道:“豬頭免禮,大哥聽見了!”
天瀾怒不可遏,指着君逸塵,當即怒喝道:“君逸塵,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打一場,你若是個女人,就滾回閨房繡花待嫁!”
君逸塵望着天瀾,臉色驀地凝重,隨後猛地起身,繞過鑄黎,急速跑向屋門。
天瀾面露冷笑,臉龐掛滿得意:臭小子,今天小爺必定讓你知道被打成豬頭的滋味。
想到此處,天瀾笑意更甚,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去,就在天瀾擡起的腿上的剎那,臉上的笑容一瞬定格,呆呆地望着屋門站着的兩人。
君逸塵一臉擔憂地搖晃着悵然若失的薛雲:“師弟,你沒事吧?怎麼連眼神都變得呆滯了?人也變得傻傻的了?是不是雷天齊那恬不知恥的老東西虐待你了?”
君逸塵話音落下,薛雲還未來得及回答,雷天齊便如同鬼魅般落在薛雲身旁,他盯着君逸塵,溝壑縱橫的臉頰忍不住抽搐。
“臭、臭小子,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人老耳背,沒有聽清!”
君逸塵表情一瞬呆滯,嘴角止不住抽搐,望向雷天齊的眼中滿是懊惱,隨後他眼眸一轉,臉上寫滿擔憂。
“師弟,你沒事吧?怎麼連眼神都變得呆滯了?人也變得傻傻的了?是不是雷老宗主天材地寶給你喂多了?”
雷天齊望着君逸塵,張了張嘴,竟一時語塞,而後冷冷道。
“算你腦子機靈,要不然今天非得讓你喫喫苦頭,想五祖君子歸前輩也是赫赫有名的君子,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懂禮節的晚輩。”
君逸塵連連點頭:“雷老宗主教訓的是,晚輩的確不知禮節,衝撞了雷老宗主,還望雷老宗主海涵,不跟晚輩一般見識!”
雷天齊望着畢恭畢敬的君逸塵,挑着眉道:“海涵?你開始的時候不是說我是個僞君子嗎?現在知道我海涵了?”
君逸塵臉色驟變,心裏一驚:媽呀!耳目這麼寬廣,修爲得恐怖到何種層次啊!
雷天齊說完,也懶得理會臉色愈發難看的君逸塵,轉而望向天瀾,滿意笑道:“還是你小子有禮節。”
天瀾抱拳,恭敬道:“雷老前輩謬讚了,老前輩乃六君,名動九州,九州修士又不是瞎子,能被他們奉爲君子,自然有其道理。”
“九州修士衆多,有幾個傻子在所難免,他們都長着豬腦袋,又豈會理解君子之道?”
“從他們口中說的話,不過是小人嫉妒之言而已,還請雷老前輩別放在心上,氣壞了您老可不好!”天瀾說完,還不忘遞給君逸塵一個得意的眼神。
雷天齊滿臉喜悅,走到天瀾身旁,拍了拍天瀾肩膀:“不錯!不錯!是個好小子!”
雷天齊說完便退到薛雲身旁,望着薛雲一臉慈祥道:“以後如果覺得累了,想休息了,就來紫雲嶺陪我喝茶!”
“恩!”薛雲點頭。
說罷,雷天齊便不做停留,眨眼便消失不見。
君逸塵緩緩擡起頭,四處張望,確定雷天齊走遠後,他便擔憂地望着薛雲:“師弟,你沒事吧?”
薛雲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師兄,我沒事,你也別太過在意他的話,他只是童心未泯,拿你尋開心呢!”
“我豈會在意那個老······雷老宗主的看法!”君逸塵話說一半便驚恐改口,隨後扯着嗓子大聲喊道:“我知道他老人家乃是六君,不會跟我這個不知禮節的晚輩一般見識。”
天瀾一臉鄙夷地望着君逸塵:“得了,別叫喚了,人家已經走了!”
君逸塵挑着眉迴應道:“我喜歡叫喚,你拿我怎樣?話說回來,我叫喚管你屁事。”
鑄黎一臉生無可戀地盯着龔羽:“又開始了,這兩兄弟什麼時候能停下?”
龔羽抿嘴微笑,隨後道:“他們已經停止了,不信你回頭看。”
“是嗎?”鑄黎微笑着回頭,當他看見正一臉憤怒地盯着自己的兩人後,表情瞬間變得惶恐:“你們盯着我看幹什麼?”
天瀾一手撐着竹桌,一手搭在鑄黎肩頭,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皮笑肉不笑道:“鑄黎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別罵我行不行?”
“罵你?”鑄黎疑惑:“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你沒罵我?你覺得要怎樣纔算罵我?帶髒字嗎?那好,我求求你以後罵我帶髒字!別不帶髒字罵我,成嗎?”天瀾乞求道。
“可我根本就沒有罵你啊!”鑄黎欲哭無淚。
君逸塵冷冷道:“對啊!別沒事找事,別欺負鑄黎大哥老實,人家根本就沒罵你!”
“沒罵我?將我跟豬頭稱作兄弟還不叫罵我?你們覺得要怎樣纔算是罵我?”天瀾望向衆人,聲淚俱下。
君逸塵皺眉,而後道:“人家哪裏將你······”
說着說着,君逸塵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當他明白其中含義後,臉色瞬間鐵青。
君逸塵咬牙切齒地望着天瀾:“小爺今天不手撕了你,小爺今後君字倒着寫。”
君逸塵說完,體內靈力便一瞬涌出,天瀾憋笑,但卻一臉嚴肅道:“好!小爺話先撂這兒了,今天不把你打成豬頭,我把天字倒着寫。”
說罷,兩人化作流光,落在竹屋前的院子裏,兩人體內靈力一瞬洶涌,如奔騰江水般自體內涌出。
薛雲無奈,望向兩人道:“玩玩就行了,別太過火。”
鑄黎望着兩人,一臉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說錯話,他們根本不會打起來。”
薛雲拍了拍鑄黎的肩,微笑着安慰道:“鑄黎大哥不用這樣,這兩人是天生的對頭,一見面就會打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你不說,他們也會手癢。”
薛雲的話,讓鑄黎堵着的心稍微好受了一些,也讓他神色逐漸舒展開來。
薛雲不再關注天瀾和君逸塵,而是望着龔羽和鑄離道:“對了,這裏還有空着的房間嗎?”
“有,給你留着呢!”說罷!龔羽便起身,帶着薛雲離開。
鑄離覺得無趣,也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內修煉。
擔心薛雲的不僅僅只是君逸塵,還有沉默寡言的鑄黎。
鑄黎唯一不同於君逸塵的便是:君逸塵沒有城府,所言即所想,而鑄黎經歷過苦難和長時間的苟且,早已變得分外成熟和沉默。
鑄黎善於將一切情緒掩藏,他選擇默默承受,從不呈現在臉上。
薛雲跟着龔羽來到空着的房間外,隨後推開房門,正欲進入其中,卻被龔羽伸手拉住手臂。
“有事?”薛雲回頭,一臉疑惑地望着龔羽。
龔羽輕輕搖頭,隨後道:“你腦子有點亂,別想太多,想太多對修煉沒好處。”
薛雲雖未告訴龔羽心頭所想,但二人靈魂共通,就算薛雲不言,龔羽也能感覺到其靈魂深處的悲傷與壓抑。
薛雲轉身,握住龔羽的手掌,微笑道:“別擔心,我沒事。”
龔羽搖頭,一臉擔憂道:“你有事,只不過你將所有事都藏在心裏而已!”
“你與常人不一樣,也與我不一樣,你若一直讓靈魂處於負面情緒中,會讓魔魂有可乘之機。”
“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將壓抑在心頭的一切說出,莫讓魔魂侵蝕你的靈魂!”
“恩!”薛雲輕聲答道:“等我閉關結束,一定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你!”
“恩!”龔羽點頭,隨後一臉不捨地掙脫薛雲的手掌:“我等着你出關!”
龔羽說完,就欲離開,也就在此時,女人的聲音讓她止住腳步。
“無需離開,他閉關是爲了利用九天玉露晉級渡虛境,而你可以如往常一樣,藉助九天玉露內精純的靈力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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