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提議
天星城外,城東十里處,昨日深夜,天降奇物,正是天星易會的大樓。
天星易會的大樓,自百丈高空墜下,直接化作一片廢墟。
好在天星易會的修士皆非常人,在天星易會大樓墜下的瞬間,齊齊化作一道光芒離開,沒有造成任何人員上的傷亡。
一幢偌大的建築,在天星易會所有強者毫無察覺之際,被人以非凡手段挪移,此等本事,絕非修士擁有,像極了築界師構建傳送陣的手段。
可事情怪就怪在這裏,即便天星易會的築界師用何種手段,都無法發現佈陣之人遺留的蛛絲馬跡。
天星易會雖不屬於天星城內的勢力,但毫無疑問,它與末葉閣一樣,在天星城內擁有無上的話語權。
一個勢力,最看重的是什麼?當然是臉面。
而今,天星易會象徵威嚴的大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毀去,而毀去天星易會的人,至今仍逍遙法外,這無疑讓天星易會顏面盡失。
昨夜事發,高玹便請童嶽之師構建結界,將天星城封禁。
隨後,高玹命天星易會強者鎮守四方城門,其目的,就是要在天星城內揪出毀去天星易會之人,以挽回天星易會的顏面。
昨晚事發,一直到現在,天星易會的修士都在挨家挨戶地搜查,就算掘地三尺,也勢必要將隱藏在暗處的宵小找出。
天星易會的實力擺在那裏,無論他們搜查到何處,城內所有人都必須配合,即便七大勢力也不例外。
而在此處,天星易會的人卻遭到阻撓,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能想到其中蹊蹺。
辰末葉冷笑道:“你毀我名下產業就算了,居然還敢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跟你這種人說得再多也是浪費口舌,此事我會如實稟報總部,你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向你易會總部解釋吧!”
高玹冷笑,一臉譏諷道:“稟告就稟告!此事我也會如實上報給易會總部!等我易會總部來人,我倒要看看你該如何開脫!”
說罷!高玹大手一揮,天地靈力化作牢籠,將在場所有人籠罩,辰末葉眉頭微皺,而後大手一揮,將落下的靈力牢籠擊潰。
高玹冷冷道:“在場的一干人等,均與我天星易會被毀一事脫不了干係!”
“我欲將他們帶走,你卻百般阻撓,看來我先前所言不差,天星易會被毀一事,的確與你末葉閣脫不了干係!”
辰末葉臉上陰雲密佈:“當着全城人的面,毀我末葉閣的產業,拿我末葉閣的貴客!”
“不是我末葉閣在阻你,而是你天星易會欺人太甚,你若是夠膽,今日就動他們一下試試!”
辰末葉聲如雷震,氣勢如虹,一字一句,莫不讓觀望之人膽戰心驚。
高玹臉色鐵青,天地靈力一瞬聚集,他所代表的,乃會顏面,事已至此,自然不會如此狼狽離去。
此事關乎的,不僅僅是天星易會和末葉閣的臉面,而是他們背後勢力的臉面,無論是辰末葉還是高玹,此刻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薛雲沉思許久,終於還是緩緩道:“二位都是一方人物,何必爲此小事大動干戈?”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起因有二,其一暫不明確,但聽高會長的語氣,似乎事關重大。”
“這其二嘛!便是因爲天星易會的
人,實在太過於囂張跋扈!”
“我們脾氣算好,所以沒有動手,但我這位朋友出身尊貴,哪受過此等窩囊氣?一時沒收住性子,所以大鬧了一場!這才驚動了二位!”
薛雲望着天瀾,一臉微笑,天瀾也是一臉微笑地望着薛雲,只不過比起薛雲,他的笑中還帶有一絲得意。
天瀾雖不是很瞭解薛雲,但與薛雲相處了這麼久,他對薛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自從雷極宗一事後,薛雲記仇的性子,便給天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昨日,薛雲在天星易會吃了那麼大的虧,按薛雲的脾氣,是絕不可能就那麼算了的。
看來,天星易會被毀,十有**是這小子乾的,天瀾心裏冷笑道。
辰末葉和高玹此刻齊齊將目光移向薛雲,現場的氣氛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自問心無愧,跟高會長走一遭其實也沒什麼!”
“高會長德高望重,明理重道,等他老人家查清楚真相,想必也會羞愧今日所爲,他日定親自登門,爲自己魯莽行徑,向辰閣主致歉!”
薛雲的話,倒是把辰末葉和高玹整蒙了,辰末葉乃末葉閣閣主,而末葉閣是天星城消息流通的中心,天星城只要有風吹草動,就逃不過末葉閣的眼。
昨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辰末葉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以辰末葉的聰明才智,他基本上可以斷定昨夜之事是薛雲做的,所以纔會鬧這麼一出。
而現在,薛雲的話,讓辰末葉開始懷疑人生。
閣內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嗎?還是我想錯了?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嗎?這小子的腦袋是豆腐塊嗎?這小子瘋了嗎?
懷疑人生的,可不止辰末葉一人,還有高玹。
高玹雖沒末葉閣的本事,但也不傻,他活了好幾百歲了,早就精的跟猴似的。
昨夜事起時,天星易會幾乎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但卻有三人沒有:一個是高玹,而另外兩個則是童嶽和齊魯。
齊魯是童嶽之師,於情於理,師徒二人見個面,並沒有什麼不妥,可齊魯到來着實有些太巧。
因爲銘符宗師薛雲的存在,所以齊魯的到來,才讓高玹感到費解。
高玹昨夜事發之時,根本沒有睡去,而是將天地籠罩,偷聽齊魯二人的對話。
天星城內,並沒有太多築界師,即便是有,也都是些不入流的築界師。
齊魯是補天境築界師,是天星城內現存的、最爲強悍的築界師,可以這樣說,天星城內所有築界師構建的傳送陣,都無法逃過他的眼。
但那是在之前,而現在卻不一定,因爲薛雲擁有的本事,可是齊魯都沒有的,薛雲構建的傳送陣,齊魯發覺不了也很正常。
也正是因爲如此,高玹纔敢確定,昨夜之事,跟薛雲脫不了干係。
確定後,高玹便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令他格外頭疼的問題。
薛雲到來之初,有金瞳的靈力相護,所以並未被天星城內強者察覺。
薛雲幾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入住天星客棧,但好巧不巧,天星客棧是末葉閣名下的產業。
在薛雲等人入住後,天星客棧的掌櫃便將情況如實稟告給辰末葉,辰末葉猜出薛雲的身份,所以動身去找薛雲。
天星城內其他勢力的強者投鼠忌器,倒是不敢將主意打到辰末葉身上,所以辰末葉動身找薛雲的事,
他們並不知曉。
但高玹不一樣,他和辰末葉的身份,在天星城內對等,身後勢力的實力也相差不大。
七大勢力的強者不敢用靈力探查辰末葉蹤跡,但高玹卻不會避諱,也就在那時,他發現了薛雲和末葉閣關係匪淺。
隨後,薛雲在天星易會一下賣了十個陣盤,賺取了近一億的金幣,身爲天星易會的會長,高玹想不注意薛雲都不可能。
薛雲被坑的事,高玹也知道,但高玹畢竟是修士,他根本不會知曉,薛雲在出了天星易會後究竟做了什麼。
高玹只知道,薛雲在天星易會廣場外轉了一圈,以爲薛雲二人是在遊玩,卻萬萬想不到薛雲是在刻錄符文。
薛雲將傳送陣的符文,銘刻在天星易會廣場外圍,深夜那一道刺眼白光,就是傳送陣被激活的瞬間。
人,都是貪婪的,高玹自然也不會例外,齊魯二人想要薛雲身上的銘符之法,他亦是如此。
高玹雖不是築界師,但卻知道銘符之法的價值,只要有了薛雲身上玄乎其玄的銘符之法,他便能成爲真正的人上人。
銘符之法珍貴,一旦讓更多人知道,定會引起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爲了能儘量讓一切看起來那麼順其自然,高玹發動天星易會的修士挨家挨戶地搜查,爲的就是掩蓋自己想趁機得到銘符之法的意圖。
但即便如此,高玹仍有擔憂,薛雲和末葉閣關係匪淺,他怕就怕查到天星客棧時,辰末葉插手,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辰末葉的確插手了。
眼看事情要鬧大了,高玹和辰末葉都收不住手了,薛雲跳出來了。
高玹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薛雲自己跳出來這一點,所以,當薛雲跳出來的時候,高玹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小子是傻了?如此有恃無恐,難道當真身份不凡?料定了我不敢動他?
薛雲當然不傻,天星易會派了三撥人跟蹤他,薛雲老早就知道天星易會動機不純了。
薛雲是築界師,且擁有本源之眼,能看見天星城本源之氣的流動。
他知道天星城築界術不多,而就築界術來講,整個天星城築界術造詣就屬薛雲最高。
所以,薛雲在擬定計劃之初,就料定了天星易會遲早會查到自己身上。
薛雲做事,從來都是乾乾淨淨,傳送陣觸發後不過三息,本源之氣的痕跡就完全消散,天星易會根本不可能查到什麼。
而就算他們查不到什麼,他們也會將罪名扣在薛雲腦袋上,原因無他,只因爲薛雲身上有銘符之法。
銘符之法的珍貴程度,薛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在學習銘符之法之初,薛雲就已將可能發生的後果,全部想了一遍。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薛雲又不是高玹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他背後要搞什麼手段?與其等他們動手,還不如搶佔先機,打亂他們的計劃與算計。
抓人,只是高玹的一個藉口,目的只是爲了薛雲身上的銘符之法,而薛雲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的計劃落空。
······
薛雲面露微笑,隨後望向兩人道:“兩位!你們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辰末葉輕輕點頭:“你如果覺得可以的話!便如此吧!”
辰末葉都同意了,高玹又豈會拒絕:“好!若是與你們無關,他日我必定登門致歉!”
薛雲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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