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攻戰

作者:未知
第二十八節 攻戰 孫賁很快就在曹營取得了上下一致的好評。曹操沒有食言,果然賞了他一個鄉侯,又賞了他很多財物。在他主動要將軍隊的指揮權交出來的時候,曹操很大度的拒絕了,不僅沒有侵吞他的軍隊,反而給他的那些兵又增添了些軍械,高興得孫賁不知道如何感謝纔好。 孫賁很大方,將自己帶來的,曹操賞的,送了不少給曹操身邊的人。曹彰是他的女婿,那自然是不用說了,曹操身邊的軍謀、掾屬們也分別得到了數量不等的饋贈,曹衝自然也不例外,得到了很豐厚的一份財物。孫賁每次見到他時,都要誇上一番,許諾有機會一定將那個從妹嫁給曹衝。曹衝現在已經確認了,他說的那個從妹就是演義中的孫尚香,不過她的真名不叫孫尚香,而叫孫獻,天知道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叫這個名字的。曹衝覺得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深究,三國的人名怪的不少,象他那個姐姐叫曹節,就跟曾祖一個名字。 曹衝對孫賁沒有什麼壞印象,也談不上什麼好印象,可能是因爲他心裏有先入爲主的概念,他總覺得孫賁這麼做看有些問題。正因爲這無可挑剔,才讓人覺得生疑。他不僅主動要交出軍隊,而且在營中安份守已得很,除了固定的幾個地方,他從來不亂去,輜重營更是從來不去。每天就和孫匡喝喝酒,偶爾找曹彰說說話,連兵都不練了,交給手下的人放下鴨子,一副安心要當富家翁的樣子。 孫賁讓人覺得無可挑剔,而孫賁身邊那個隨從吳範,則讓人覺得摸不清楚。他第一次看到曹衝時,就露出了很驚訝的神情。連聲的誇耀曹衝的面相好,是大富大貴之相,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曹衝現在知道他是一個術士,用後世的話說就是神棍。據說他在年初時準確地預測了黃祖的敗亡,讓孫權對他頗爲信任。如今還利用他這個身份,經常來往於江東和曹營之間,說是暗中去聯繫孫朗,爭取將他也帶過來。孫朗現在是江東水軍的左冀將領。手下有五千多人,實力不可小覷。 曹衝雖然說不上他們有什麼不對,但下意識裏卻對他們有着警惕。漸漸的,孫賁也就來得少了。這讓曹彰對曹衝有些不滿,在曹衝面前嘀咕過兩次,曹衝被他責備了,也無話可說,自己對孫賁確實說不上有什麼好感。 事情按照曹衝預想的向前發展。過了幾日,曹操要求孫賁領軍配合橫野將軍徐晃、汝南太守滿寵去偷襲關羽所部。孫賁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他說自己對這邊地形不太熟,希望丞相能派一個人給他,也好跟橫野將軍他們聯繫。曹操想了想。覺得路粹跟他們最熟,從一開始接觸就是由他接待的,便將路粹安排給他孫賁,第二天。他們就打點行裝出發了。不到三天,傳來好消息,孫賁與路粹裝作江東的援軍,趁關羽不備,打了一個小勝仗,斬獲數百。關羽大怒,帶着大軍趕了過來,追得孫賁落荒而逃。幸好橫野將軍徐晃趕到,與關羽惡戰一場,互有損傷,這才各自收兵回營。 孫賁回營之後,在曹操面前盛讚路粹足智多謀,不光文才好,武技也不錯。路粹第一次帶兵打仗居然就打了個勝仗,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在他地兄弟路招面前喝得大醉。發狂言將來自己也要投筆從戎,做個衝鋒陷陣的將軍。 曹衝因爲孔融的事。對路粹有些不太順眼,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苦笑了一聲。他現在在曹操面前的形勢很不好,說孫賁會詐降?可孫賁的樣子,誰都不會說他是詐降。他對路粹印象不好,偏偏路粹第一次出征就立了功,說起來比他那個功勞也不差。更加讓他被動的是,孫賁和路粹在曹操面前從來不說曹衝的壞話,相反倒是交口稱讚,搞得曹衝再想說什麼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就算開口了,曹操也只是聽聽,然後就沒有了下文。曹衝無奈,只得悶坐在營帳裏,天天跟張鬆蔣幹等人閒坐,打打撲克牌,有時孫匡也過來坐坐,帶着孫紹來騙零食喫。 “倉舒,過些天你從姐就要從江東過來了。”一天,孫匡開心的對曹衝說道:“你從姐有好幾年沒見你了,現在看到你長這麼大,一定認不出來你了。” 曹衝心裏一陣緊張,想了想又放鬆了,幾年不見,一個五歲地小孩子和十三歲的人相差很大也是正常的,何況今年他注意鍛鍊,營養也組織得好,十三歲已經象個半大人,身高也繼續了母親環夫人,近七尺高了,站在曹操面前都比曹操高半個頭了,想來從姐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父親準了?”曹衝覺得奇怪,這好端端的怎麼把從姐從江東接過來了?難道孫權真的撐不下去,要投降了? “嗯,多虧岳父大人開恩,讓我夫妻能在一起過個年。”孫匡開心地笑道。 曹衝笑着恭賀了幾句,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孫匡談笑了幾句,起身走了。出了曹衝的營門,他又去了孫賁的大營。一進孫賁的大帳他就高聲笑道:“伯陽,有好酒也不叫我,一個人偷偷喝?” 孫賁一聽,大笑着走了出來,一把拉住孫匡地肩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下,一個貼身侍衛見了,立刻帶着人將大帳控制起來。 “季佐,過些天我還要出征,這次要把路子仁給套進去,到時候你就可以讓他進言了。” “我理會得。”孫匡點點頭,將手中酒杯斟滿,一飲而盡。 “你的夫人要來了,這事可不能讓她知道,她和曹衝姊弟情深,被她知道了,以免誤了大事。”孫賁提醒道,“要知道這個曹衝不除掉,我們的事實在沒什麼成功的希望。” “我知道。”孫匡笑了笑,又斜着眼看着孫賁。“伯陽,我們做這些事,可是九死一生,稍有疏忽,就是死路一條。你覺得,值嗎?” 孫賁苦笑了一聲:“值不值我又有什麼辦法?你以爲願意啊。我那兩個兒子,全被仲謀帶到會稽了,我不做。他們就死定了。萬一事泄,只希望我那女婿能保住我了,你嘛,就看這個曹衝能不能替你求情了。” “這事還真是滑稽,我這裏要他的命,還指望着他來求情?”孫匡哧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到時候。我們都死了,仲謀既立了大功,又沒有了後患,這樣子可算是兩全齊美了。” “要不,你到時候躲到我的營裏來。也許我們趁亂還能衝出去。” “到時候再說吧。”孫匡搖搖頭,起身說道:“兄長小心。” “嗯,你去吧,我自己心裏有數的。”孫賁也不起身送他。只是揮了揮手,等孫匡出去了,這才抽出自己地環首刀看了又看,再看看自己的身上,想了半天,從衣箱裏找出一件軟甲,穿在了衣服裏面,這才安心了些。 看看外面天色尚早。他定了定神,對外面叫道:“我小睡一會,路軍謀來了叫醒我。” 柴桑,吳範坐在孫權的面前,靜靜的等着孫權問話。孫權手裏捏着毛筆,碧藍色的眼珠不時的瞟一下吳範,好半天才問道:“你說這個曹衝面相怪異?沒有看錯吧?” “沒有。”吳範小心的答道:“範仔細的看過,此子面相應是早夭之相。年初那場大病本當即死。不知爲何現在還活着。”吳範猶豫了一下,偷眼看了一眼孫權。旁邊地胡綜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不屑地哼了一聲。吳範額頭沁出冷汗來,凝神細聽孫權的鼻息。 “既應早夭,爲何現在還活着?”孫權也狐疑看了吳範半天,好象在考慮他地話倒底有幾分可信。想了片刻又說道:“那你看,這次他還能活着嗎?季佐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吳範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這才斟字酌句的說道:“此子近日時運不濟,當有一劫,至於會不會喪命……他的面相離奇,範一時也無法斷準。”他想了想,將後面地話嚥了回去。 “哼,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孫權笑道:“你帶着人去吧,讓季佐他們小心從事。” 吳範應了一聲,低着頭從地上爬起來,倒退着出門去了。孫權看着他跪着的地方几滴水印,也撇着嘴笑了。他回過頭來看着胡綜:“偉則,有勞你往劉玄德處一趟。” 劉備看着面前一臉微笑的胡綜大怒:“既爲盟友,如何背信棄義,上次孫賁降了曹賊,你等也不來通報,害得雲長折了近千人,盟友是這麼做的嗎?” “左將軍何必生氣。”胡綜臉色不變,很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服,這才說道:“我家主公知道那些軍士原來都是劉琦的手下,對左將軍向來不服,這才順勢爲左將軍除去。再說也沒能千人,不過是兩百人而已,左將軍何必如此生氣。” 劉備臉一紅,他倒有些奇怪,怎麼這個江東也能知道。胡綜見他語塞,笑了笑沒有再說。上次魯肅在他軍中走了一趟,就看出那一曲的人馬都是劉琦的死忠,估計不會聽命於劉備。後來聽說這曲人被安排在前軍,就想到了劉備在借刀殺人,所以孫賁要向曹操示忠時,就拿了這兩百人做替死鬼。 “既然左將軍心疼這些人,那我家主公和都督送左將軍一份大禮,補償了左將軍這些損失,如何?”胡綜見劉備不語,又接着笑道。 “不知先生此話怎?”劉備緩和了口氣問道。胡綜笑了笑,湊近了劉備,低聲說了幾句,劉備一聽,大喜過望,連聲稱好。一旁地諸葛亮聽了,也是撫須微笑。 路粹帶着一千曹軍,一千孫賁的人馬,沿着江邊的水道,從燕子磯拐進了烏龍泉,在黃陵磯棄舟登岸,摸進了關羽的防區。他意氣風發,看着身後如狼一般的士兵,心頭充滿了自豪感。他在丞相府幾年了。天天看着曹操和幾個謀士討論軍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自帶兵。他甚至一直不太看得起帶兵的武將,他那個弟弟已經做到了將軍,他還是有些看不起他。這士人就是用聖人經術做事的,拿刀殺人太下級了。不過上次跟着孫賁出來,本來只是個參謀地他卻掌了把兵權,孫賁什麼事都問他,最後連指揮權都交給了他。一仗打下來。路粹喜歡上了這種熱血沸騰地工作,覺得有兵權在手感覺還真是不錯,可惜上次只有孫賁的一千人,戰力有限,斬獲不過兩百,最後還被關羽追得落荒而逃。這次不一樣,丞相大人撥了一千人給他,這些都是跟隨丞相南征北戰的精銳。不是孫賁那些人可比。丞相那意思,好象這次再打贏了,路家有機會出現第二個將軍。 這種感覺真不錯。路粹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擡頭看了看天色,對身邊的孫賁說道:“將軍。天色還早,讓士卒們休息兩三個時辰,等明天寅時,敵軍正是迷糊之時。我們再衝出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滅此朝食,如何?” 孫賁想了想,挑起大拇指讚道:“路軍謀高見。難怪人家說丞相府人才濟濟,想不到路軍謀這樣的高才居然只是一個掾屬,如果在江東,只怕早就是個校尉了。” 路粹看了他一眼,笑道:“將軍過獎。丞相府確實是人才濟濟,粹不過是一文吏,這次能有機會帶兵作戰,都是託將軍的照顧,說起來還要感謝將軍纔是。” “唉,此言差矣。”孫賁一邊安排士卒休息,一邊說道:“我看路軍謀是太梗直了,梗直地人都是不討人喜歡地。我就奇怪。莫非路軍謀與倉舒公子有過節?怎麼倉舒公子從來沒有向路軍謀笑過。也沒有向丞相大人推薦過?反倒是蔣幹那個浪蕩子、張鬆那個侏儒跟倉舒公子很合得來?” “將軍不可說倉舒公子地不是。”路粹沉了臉,不快的說道。孫賁見他生了氣。連忙閉了嘴,走到一邊去看營帳,遠遠地,他聽到路粹冷笑了幾聲。孫賁偷眼看了一眼路粹,也悄悄的笑了。 寅時,曹軍啃了幾口乾糧後,悄悄的接近了關羽的前軍大營,看着遠處升起地裊裊炊煙,路粹心中暗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做到了,可惜自己帶的人太少,要不然,真可以直接去關羽的大營,把這個萬人敵給擒了,那該多威風啊。 他一邊想着,一邊揮手下達了命令:“弓箭手準備掩護,刀盾手接近營門,準備衝鋒。” 一聲令下,刀盾手貓着腰貼進了大營,到了門前,猛的發一聲喊,衝着營門殺去,還迷迷糊糊的營中士卒忽然見有人襲營,剛要大叫,一陣箭雨飛至,立刻將那幾個士卒射倒。接着刀盾手砍開營門,大吼着衝了進去,將目瞪口呆地幾個士卒砍倒,一路飛奔着,衝進了大營。 “全部衝過去。”路粹見戰事順利,前鋒輕鬆攻破了營門,已經衝進了營帳,心下大喜,立刻命令所有人一起衝過去,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戰鬥。等一千多人魚貫而入,路粹這才拔刀在手,在幾個侍衛的護衛下氣宇軒昂的衝進了大營。 “降者免死。”路粹大喊着衝進了營帳,卻被眼前地景像可嚇呆了,搶在他前面衝進來的一千多人傻乎乎的被幾千人圍在中間,上百臺強弩閃着寒光,指向杵在中間發呆的士卒。一個如天神一般的將軍騎在一匹高大的紅馬上,挼着長長的鬍鬚,眨着細長的眼睛,冷笑一聲:“降者免死。” 那幾千士卒齊聲怒吼:“降者免死!” “關雲長?”路粹身邊地孫賁驚叫起來,嗆啷一聲拔出了長刀。 “孫伯陽,你這小人,投降了曹賊還有臉來偷襲盟軍?”關羽身邊的胡綜怒聲斥責。 “護着路軍謀殺出去。”孫賁大叫一聲,兩個侍衛夾着已經傻掉的路粹掉頭就跑。身後傳來孫賁憤怒的吼叫聲,砍殺聲,不斷出現的慘叫聲。緊接着,強弩那令人牙酸的尖嘯聲也響了起來。 路粹被兩個侍衛夾着一路狂奔,直路出幾裏地去,他纔算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身邊跟上來的十幾個侍衛,汗如雨下,對着幾個侍衛連連拱手。那兩個侍衛說:“是我家將軍吩咐的,要我們護着路軍謀,路軍謀放心,只要我們不死,我們一定將路軍謀安全地送回大營。” “你家將軍怎麼辦?” “不知道,只怕是凶多吉少。”那幾個侍衛低了頭,輕聲抽泣。路粹聽了,也覺得悔恨不已。正要說些什麼,有一個侍衛叫道:“快看,將軍回來了。”大家擡頭看去,只見孫賁盔歪甲斜,滿臉是血,一路狂奔而來,一見他們就大叫道:“快跑啊,關羽追來了。快跑!” 路粹一聽關羽追來了,嚇得一蹦三丈高,率先奔了出去。孫賁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悄然一笑,然後又大呼小叫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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