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144節 作者:未知 “拜見君上——” 梁羨一身黑色的朝袍,頭戴七條流蘇,象徵着侯爵尊貴地位的冕旒,端着架子,忍着腰部的痠疼,一板一眼的從輜車上走下來。 羣臣立刻又是跪拜山呼:“君上萬年!大梁萬年!” 梁羨一展黑色的袖袍:“諸卿平身,不必多禮。” “拜謝君上——” 羣臣叩謝,這才起身,簇擁着梁羨的輜車,粼粼往梁宮而去。 已然進了城,還有這麼多卿大夫跟車,白清玉便下了輜車,裝作一副清廉臣子的模樣。 “我兒!”一個聲音從後背而來,有人小跑着來到白清玉身邊。 梁羨聽到輜車外面傳來的聲音,忍不住好奇,打起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子,那男子雖然上了年紀,但並不顯老,與白清玉生得至少有五分相似,若是年輕一些,恐怕也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他管白清玉喚作“我兒”,必然便是白清玉的父親了。 梁羨之前聽說過白清玉的身世,他的父親乃是大梁國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不然白清玉的母親,身爲虞國的國女,怎麼會對他一見鍾情呢? 白清玉雖然貴爲國相,但他的父親官位並不高,只是在司徒署供職,也就是個中大夫。 這一切自然是因着白清玉與他的父親並不“親近”引起的。何止是不親近,白清玉痛恨他的父親爲了求榮,將自己的母親獻上,以至於母親屍骨無存,這些年來白清玉與他的父親很少有交集,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若不是今日梁羨回朝,百官相迎,白清玉的父親也見不到白清玉。 白醴當年出賣了自己的夫人,卻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如今只是在司徒署混喫等死,好不容易見到白清玉,立刻殷勤的迎上去:“我兒,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白清玉已然冷漠的道:“本相繁忙,中大夫無事便不要前來了。” 說罷,冷漠的走人。 梁羨嘖嘖兩聲,搖搖頭,將車簾子放下來。 回了梁公,梁羨立刻回到路寢宮的太室,吩咐寺人燒熱湯,準備沐浴,這一路上車馬勞頓的,的確需要好好沐浴解解乏。 寺人手腳麻利的準備好熱湯,回稟道:“丞相正在政事堂處理公務,說是馬上便到,請君上稍待。” 梁羨擺擺手:“都下去罷,不必伺候。” “小臣敬諾。” 寺人與宮女全都退下,梁羨便解了衣衫,迫不及待的邁入湯池之中,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他仰頭靠着,過了一會子,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而至,宮人已經被遣走了,因此無人通傳,梁羨還以爲是白清玉來了,他背對着殿門與扇屏,並沒有回頭。 對方走進來,一步步靠近梁羨,梁羨的黑髮打溼,將頭髮撥到一邊,可以清晰的看到後頸上新鮮的齒痕,曖昧而旖旎,那人死死盯着那紅色的齒痕,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梁羨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那跫音怪怪的,當即回頭道:“白……” 不等他說完,登時看清楚了背後之人,根本不是什麼白清玉,而是白清玉的父親白醴! 嘩啦—— 梁羨趕忙壓低身子,將自己的身子全部浸泡在熱湯中,避免白醴發現他身子的端倪,蹙眉道:“中大夫?沒有孤的傳召,中大夫怎可私闖路寢太室?” 白醴笑起來:“君上與犬子的干係,下臣全部知曉。” 梁羨眯起眼睛,冷下臉色:“所以?” 白醴曖昧的道:“君上須知曉,這男子就像是一罈酒,愈老才愈是醇香,不是麼?犬子能做到的,下臣亦可以,且比犬子更懂得伏侍,君上想不想試試下臣的手段,保證令君上食髓……知味。” 作者有話說: 過幾天正文就要完結啦,會有番外更新哦。正文完結之後,會開新文《親如逆子》,新文和番外一起更新!歡迎大家提前收藏一下我的新文,麼麼麼! 隔壁的狗血小甜文《一覺醒來,我懷了情敵的崽》也在更新中哦! 第160章 你是我的【1更】 ☆爲何不讓我殺了他!☆ 梁羨終於見識到了, 什麼叫做油膩老男人! 白清玉平日裏雖是個白蓮花,但彷彿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而他爹呢?分明長着五分相似的臉, 早年在梁國也算是美男子,如今上了年紀,竟如此油膩。 不不, 梁羨覺得並不是上了年紀的鍋, 而是白醴的爲人秉性本就如此油膩,梁羨感嘆, 虞國國女這是瘸了眼睛, 纔會看上這麼一個男人,真是作孽啊。 梁羨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放在旁邊案几上的手機,因着手機不防水,所以並不能拿着一起沐浴, 這會子放在距離梁羨最近的案几上。 梁羨對比了一下,白醴身材高大, 自己若是硬碰硬不是對手, 外面的宮人還被遣散了,如今只能迂迴應對, 拿到手機比較保險,還不能讓白醴發現自己身子的端倪。 “君上,”白醴搓着掌心逼近過來:“讓下臣伏侍君上罷!” 梁羨忍着噁心道:“中大夫,這水有些涼了。” 他本想支開白醴,哪知道白醴的腦回路異於常人, 笑道:“下臣知曉, 君上亦迫不及待了, 水涼了沒有干係,下臣很快便會令君上重新熱起來!” 梁羨:“……”差點爆粗口! 白醴靠近過來,伸手就去碰梁羨,梁羨忍無可忍,準備打掉白醴伸過的手,哪知就在這一刻…… 嘭——!! 扇屏突然傾倒,一下子拍在白醴身上。 要知曉那扇屏是整面璞玉雕刻而成,巨大無比,且十足沉重,突然傾倒下來,彷彿山倒了一半,砸在白醴身上,白醴一個踉蹌,哐一聲巨響,直接撲倒在地上,被扇屏壓着起不來。 踏踏踏…… 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那人身材高大,步履平穩,一張俊美的面容,本該雲淡風輕,無慾無求,而此時,帶着一股凜冽的冷酷,彷彿從黃泉中爬出來的惡鬼。 是白清玉! 白清玉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站在白醴面前,就那樣冷冷的盯着他。 白醴突然看到白清玉,下意識有些緊張,連忙大喊着:“我兒……這、這扇屏突然到了,快、快搭救阿爹一把!” 不等白醴說完,白清玉冷漠的面容突然出現一道裂縫,緩緩的擡起腿來,啪一聲踩在白醴的面頰上。 “啊!!” 光是聽慘叫,便知道白醴的臉有多疼。 白清玉的靴子不停的碾壓着白醴的面容,他的臉面先是變紅,然後漲紅,漸漸變成了紫紅色,甚至有些發青,牙齒險些被踩掉。 白清玉冷冷的道:“誰讓你進來的?” 白醴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驚恐的瞪着銅鈴一般的眼目,使勁搖頭,示意自己不敢了。 白清玉的面容可怖至極,渾身充斥着冷酷的氣息,不止如此,還暴虐十足,彷彿隨時都要殺死白醴。 梁羨連忙出聲:“丞相!” 白醴可是白清玉的父親,白清玉忍了他那麼多年,便是因着礙於世俗,無法手刃白醴,否則白醴早就死了一萬遍了。 別說是放在注重忠孝的古代,就是放在現在,白清玉若是真的對白醴做了什麼,也會有人跳出來指指點點。白清玉能有今日的地位,絕對不能毀在白醴手中。 梁羨見白清玉有些失去理智,朗聲道:“丞相不是還有要事與孤商談麼?讓中大夫退出去罷。” 白清玉聽到他的聲音,漸漸恢復了一些神志,嘭一腳踹在白醴臉上,白醴“啊!”的慘叫,竟然吐出一顆血粼粼的牙來。 “滾。”白清玉幽幽的道。 白醴哪裏敢多說什麼,渾身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衝出太室,一溜煙跑出路寢宮,一個屁都不敢多放。 一瞬間,整個路寢宮中只剩下梁羨和白清玉二人,梁羨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若自己不加阻攔,不知白清玉是不是已然手刃了生父。 白清玉慢慢轉過頭去,看向梁羨,一步步走過去,臉色還是相當陰鷙冷硬,沙啞的道:“爲何沒有宮人?” 梁羨剛想說,你說馬上便到,我特意遣散了宮人。 不等梁羨回答,白清玉又問:“爲何不讓我殺了他!” 梁羨根本不需要回答,白清玉已然第三次開口:“你是我的。” 說着,也不退下衣衫,一步步走入湯池之中,強硬的抱住梁羨,將他抵在溫湯池的角落。梁羨打直纖細的天鵝頸嚶嚀了一聲,甚至還沒做好準備,已然被白清玉狠狠的佔有。 熱氣騰騰的溫湯令梁羨渾身發軟無力,白清玉的神色明顯緊張又激動,彷彿梁羨隨時都會從他身邊溜走一遍,竟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他發瘋的在梁羨頸子上落下一個個紅痕,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昭顯梁羨是他的。 嘩啦!梁羨主動攀住白清玉的脖頸,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道:“白清玉,我哪裏也不會去,就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 梁羨的話彷彿擁有巫力,漸漸安撫了躁動不安的白清玉,後來的事情梁羨幾乎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累得精疲力盡,實在睜不開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嘶……” 梁羨剛想翻身,痠疼的他一個激靈,愣是硬生生止住了翻身的動作,老老實實趴在軟榻上。 他胡亂的伸手摸了摸,嘟囔道:“白清玉?玉玉……孤口渴。” 喊了半天,愣是無人回答,手邊的軟榻上涼絲絲,梁羨睜開眼睛一看,身邊無人,哪裏還有白清玉的身影? 天色灰濛濛發亮,還沒有完全大亮,也不知白清玉何時起身的。 梁羨從頭枕下面將手機摸出來,點了點,查看歷史記錄。 “300點?”梁羨震驚的道:“一晚上到底幹了什麼啊,竟然加了300點!” 一次普雷積分50點,單純按普雷計算的話,足足六次,都快完成一夜七次郎的成就了! 梁羨扶着自己的腰身,怪不得這麼疼呢,都快被白清玉折騰散架了!梁羨咬牙切齒,怎麼不乾脆湊個七次呢,我還能得個成就! “不行,”梁羨艱難的從榻上爬起來:“孤得找他算賬……啊嘶,算賬去。” 梁羨晨起洗漱,對着就鏡鑑一看,好傢伙好傢伙,白清玉是屬狗的麼,自己的脖頸上好幾個紅痕,位置還特別高,這大夏天的,竟要穿高領才能擋住。 梁羨收拾妥當,眼看這個時辰,白清玉這種勤勞的好官應該在政事堂“上班”了,便氣勢洶洶的殺到政事堂找人。 梁羨這樣的“昏君”,很少去政事堂這麼嚴肅正經的地方,他一到政事堂,所有的臣子大受驚嚇,連忙把手頭的活計全部停下來,叩拜在地:“拜見君上!” 梁羨端着國君的架子,忍受着腰痠,掃視了一眼跪拜的卿大夫們,涼絲絲的道:“丞相何在?” 卿大夫回答道:“回稟君上,這會子應該是朝食時分,丞相或許在廊中用食。” 臣子們上班太早,尤其是每逢朝會,天不亮就要往宮中趕來,所以宮中是供應卿大夫一日三餐的,包括朝食。 梁羨立刻跨出政事堂,又朝着臣子用膳的偏殿而去。 殿中其樂融融,卿大夫們一面互相恭維,一面用膳,梁羨一踏進來,立刻聽到“咳咳咳……”的咳嗽聲,愣是把卿大夫們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