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拔着算盤珠子,房玄齡不禁有些心亂
至於音樂系幾乎每個人都會一兩門樂器,他們則會遠離人羣。
尋個僻靜的角落,以大傢伙都露上兩手之名暗中較勁。
而那些學習繪畫的都是不正經藝術家夥帶來的弟子,相互都知道彼此的底子。
再加上他們人數不多,全聚在一起小聲地交流着繪畫藝術,當然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
至於那些學習四書五經的學生們,他們則是最爲熱鬧,爲了一句經籍的解釋不同。
臉紅脖子粗的互噴唾沫星子,甚於撈衣挽袖想要動粗者有之……
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很低調了溜達了一圈下來之後。
都很有默契地認爲,學四書五經的那幫子傢伙脾氣最不好,一個二個就跟炸毛的刺蝟似的。
反倒是其他系的學生們的氛圍良好得多,哪怕不團結,至少表面很友愛。
“看來文人相輕,果然是你們這些斯文人的黑歷史啊……”
程處弼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十數步後,回過了頭來。
目光掃過一直很渴望棄文從武的房俊,最後落在了李恪這位浪蕩皇子的身上樂道。
李恪直接不樂意了。“處弼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而且說這種話的時候不要對着小弟行不行?”
老子是斯文人沒錯,但不是那種斯文人好不好?
程處弼呵呵一樂,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
“你看你,多心了吧?走走走,現在沒事,咱們趕緊回去吧。
可都別忘記了,初一那天來早一點,打扮得齊整一些。”
李恪小聲地嘀咕了句不是好話的吐槽後,走到大學門外,跨上了自己的寶馬。
三人連袂朝着長安城而去,入城之後,房俊拍了拍馬脖子上懸掛的那個布囊。
摸到了裏邊那件好寶貝,與兩位兄長道別之後,洋洋得意地朝着自家府邸打馬而去。
回到了府中,房俊將馬繮繩扔給了家丁,問清楚父親已經回府,提着那個布囊就快步朝着前廳而去。
只是走着走着,拾階而上,就看到了廳中,父親正在呷着茶湯,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卻沒能看到孃親盧氏的身影,這讓房俊的腳步又漸漸地慢了下來。
因爲那是他爹,最喜歡成天鼓起眼珠子陰惻惻跟自己說話的親爹。
而最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孃親居然不在,這自然會讓房俊有些膽怯。
畢竟如果平日裏不是孃親護着自己,唔唔……
看到了一位上了年紀的侍女嬸嬸提着茶壺步出了屋子,房俊悄悄地招手示意她過來。
一打聽才知道,孃親是到外邊躥門去了,這個時間還沒回來,怕是得在外面用了飯纔會回到府中。
聽到這個消息,房俊的臉直接就拉了下來。
讓那位上了年紀,能令上到八十,下到八歲的純爺們都心如止水的侍女嬸嬸離開之後。
房俊就貓起腰,準備先躥回自己的小院子裏邊去呆一會,等到孃親回來了再過來獻寶。
結果就聽到了一聲悶哼,瞬間嚇得房俊打了個激靈僵直在原地。“爹?”
“你小子,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甚?”
房玄齡一臉黑線地從廳中跨步而出,打量着二郎道。
“是不是又在外面,鬧騰出什麼事情了,所以想要躲着爲父?”
不知道爲何,作爲斯文讀書人的自己。
每每看到這個不喜讀書,成天老想着棄文從武的二兒子,房玄齡就覺得心中一陣火大。
興許這就是文武相沖,又或者是作爲長輩恨鐵不成鋼的心理在作祟。
“沒有,絕對沒有……”房俊的腦袋搖得很潑浪鼓似的。
哪怕是他牛高馬大,足足比親爹高出半個頭,體格也快趕上房玄齡兩個。
但是在氣勢上,他就是被雄獅俯視的那隻耗子。
房玄齡目光如電,左右一掃,看到了那些鬼鬼祟祟躲藏在角落的那些下人。
不欲在大庭廣衆之下教訓這小子,房玄齡悶哼了一聲,揹負起雙手步入了廳中。
“進來……”
聽到了這聲招呼聲,房俊整個人就跟垮翅的瘟雞似的,垂頭喪氣地跟在親爹的屁股後邊步入了前廳。
房玄齡回到了案幾後邊坐下之後,看到了垂頭喪氣坐在自己跟前的房俊身邊擺着的那個布囊。
“你手裏邊的這是什麼東西?”
房俊精神一振,趕緊將這個包裹在布囊中的算盤取了出來。
“爹,這是孩兒送給你的好寶貝。”
“……”房玄齡的臉色不禁微微發黑。神特麼的好寶貝,這樣別據一格的說話方式,只有惡名遠揚的程家人。
沒想到自己親兒子纔過去跟着程三郎廝混了這麼幾天,就沾染了這樣的毛病。
“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詞,你……”
看到了親爹那張臉越來越黑,手指頭又有要並指如劍的趨勢,房俊直接就急了,趕緊聲明道。
“爹,孩兒真沒騙你,這東西可是比算籌強上千百倍,不是孩兒說的,而是祖光、張文昌他們說的。”
“???”房玄齡看着跟前的房俊,聽着他口中提及的這兩個名字,不禁有些懵逼。
祖光、張文昌是何人,他房玄齡自然是清楚得很,正是他接到了陛下的密旨。
親自去跟這幾位數學大家暗中交流之後,給他們辦了停俸留職,讓他們躥到程氏大學去給程三郎幫忙。
至於自家二郎這小子,雖然性子是跳脫了些,但是至少這孩子秉性不差,沒必要在這樣的問題是衝自己撒謊。
房玄齡一臉狐疑地朝着房俊勾了勾手指頭,接過了這個不大的算盤,一臉狐疑地打量着這玩意。
“你是說,這東西也很算籌一樣,也是用來幫助計算的用具?”
房俊看到親爹接下了此物,雙膝往前挪了挪,眉飛色舞地替這個算盤打起了廣告。
“是的爹,這東西真的很好用,而且很容易學,處弼兄教了孩兒幾遍,孩兒也會了,要不孩兒教教你?”
“呵呵……”房玄齡看向這個已經快要忘乎所以的二郎,冷冷一笑。
瞬間讓房俊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跟這位是爹,不是別人。
看到房俊又規矩了下來,房玄齡這才慢條斯理的打量着這算盤,琢磨着怎麼使用。
可是琢磨了半天都摸不着頭緒,拔着算盤珠子,房玄齡不禁有些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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