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巫蠱之術

作者:小樓花開
秦落羽只覺腹中有如火燒,就好像整個人被架在了火上烤。

  那大火中,又似乎有什麼東西,拼命噬咬撕裂着她的肌膚和神經,痛得她近乎瘋魔。

  額頭冷汗滾滾落下,衣衫很快都被汗水沁溼,秦落羽眼前的景物都恍惚起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她死死咬緊牙關,嘴脣咬破了,有鮮血滲出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茫然無助,眼淚無聲滾落。

  蕭尚言有些不忍,俯身要去幫她擦眼淚。

  卻聽她抽了口冷氣,帶着哭腔輕聲呢喃:“皇上,我好疼啊......”

  蕭尚言眼中的不忍頃刻間消失,緩緩地直起了身子,冷漠地看着痛得臉色慘白蜷縮成一團的秦落羽。

  女孩終於痛得徹底失去了意識,暈厥過去。

  岑七道:“可以了。”

  蕭尚言抱起秦落羽,岑七將一把出鞘的匕首遞過來。

  蕭尚言接起,面不改色地劃破自己的手掌,掐着秦落羽的下巴,將出血的手掌覆在她嘴上。

  岑七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來,裏面竟是一條泛着銀光的小蟲。

  岑七掐住那隻小蟲,讓秦落羽和着蕭尚言的血,將那小蟲吃了下去。

  半晌,秦落羽悠悠醒轉,眼神有些發直。

  岑七問:“方纔是不是很痛?”

  秦落羽機械地答:“是。”

  岑七:“你想再嘗試嗎?”

  秦落羽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不想。”

  “很好。”岑七指着蕭尚言,“看清楚他了嗎?”

  秦落羽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蕭尚言臉上,“看清楚了。”

  “從此以後你要死心塌地跟在他身邊,永遠不要試圖逃離他,用你全部的身心去愛他。”

  岑七說,“如此,你便再也不會嚐到那種痛苦。”

  女孩的眼神有些迷惑,彷彿在努力思索着岑七的話是什麼意思。

  “若你背叛他,逃離他,你將時時被這種痛苦折磨。”

  岑七說,“你全身的肌膚,包括你的臉,將會從裏向外開始潰爛,死狀會極其慘烈。三公主,只有留在他身邊,只有愛他,纔可以避免這種痛苦和厄運。”

  她很是害怕地點頭,小聲說:“那我留在他身邊,我......好好愛他。”

  岑七點點頭:“公主睡吧。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秦落羽乖乖地躺下,閉上眼睛睡覺。

  蕭尚言幫她蓋好被子,與岑七一起離開房間時,身形踉蹌了一下。

  岑七扶住他,“少主,可還好?”

  蕭尚言的臉色竟是比秦落羽方纔還要慘白。

  他閉了閉眼,“還好。”

  岑七神色複雜。

  情蠱非同一般蠱術,蠱蟲乃雙生,以施蠱人的鮮血養成,可令受蠱人對施蠱人情根深種。

  情蠱一旦入體,受蠱人過去所經歷的種種,只如浮雲,難以入心。

  初種下時,受蠱人雖然要承受烈火焚燒萬蟲咬噬之痛,施蠱人要承受的痛苦,卻更超越受蠱人數倍。

  此後兩蠱雖不會作亂,但每隔七日,受蠱人須飲施蠱人鮮血安撫蠱蟲,否則,其痛必發。

  情蠱的目的,本就是爲了將受蠱人禁錮在施蠱人身邊,令其不得逃離。

  一旦逃離,疼痛每七日復發一次,隨着蠱蟲躁動不安,痛苦的程度會逐步加深,疼痛的間隔期也會逐步縮短。

  三月內,若受蠱人仍未能飲下施蠱人鮮血,蠱蟲將爆裂而死,受蠱人更會全身潰爛而亡。

  而施蠱人也將被反噬,遭到同樣的厄運。

  這等蠱術因太過陰毒,傷人傷己,本來是北地禁術。

  然今日岑七不得已而爲之,心中也是滋味莫辨。

  他到底還是嚥下了想說的話,囑咐蕭尚言道:“以後每隔七日,少主喂她飲一次血便可。上次我與少主商量的計劃......”

  蕭尚言道:“我會如你所願。”

  秦落羽醒來時,只覺腦子裏有些空茫茫的。

  過往的記憶並不曾忘記,可是卻都變得很淡了。

  就好像隔了重重迷霧,看不真切,也完全在心裏掀不起任何波瀾。

  然而只有一個畫面是極爲清晰深刻的。

  那就是昨夜,岑七要她記住蕭尚言的樣子,要她留在蕭尚言身邊,要她好好愛蕭尚言,否則必將慘烈而亡的一幕,彷彿被深深刻在了腦海裏,時時回放。

  好似被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所催動,她迫切想要見到蕭尚言。

  她推開身邊服侍的侍女,鞋也沒穿就要奔出去,蕭尚言剛好進來,走到門口。

  秦落羽眼中露出驚喜,“尚言哥哥。”

  蕭尚言猛地僵住,手中的飯菜差點沒端住。

  “三公主。”蕭尚言眸底動盪得不成樣子,“你,終於想起我了?”

  秦落羽眨着眼:“我一直記得尚言哥哥啊。”

  她的眼眸純然清澈,彷彿最上好的水晶,不含半分雜質,此刻望向他的眼神,是全然的信賴與依戀。

  蕭尚言壓下心頭悸動的情緒,目光掠過她嫩白的腳趾,聲音低了幾分:“穿好鞋,過來喫飯。”

  秦落羽便乖乖地穿好鞋,過來坐在桌邊喫飯。

  蕭尚言深深地看着她,目光片刻也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她好奇地問他:“尚言哥哥,你怎麼不喫?”

  蕭尚言被這一聲聲尚言哥哥叫得心潮涌動,柔聲道:“我喫過了。公主喫。”

  秦落羽對他的話彷彿很是遵從,乖巧地點頭,安靜地喫着飯。

  蕭尚言陪她喫完飯,“公主,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很快便會回來。”

  他的神色溫柔至極,“公主乖乖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秦落羽眼中露出不捨,然而對蕭尚言的話,她卻不會違背:“嗯,尚言哥哥早點回來。”

  蕭尚言踏入秦素菡房間的時候。

  秦素菡正坐在鏡前卸釵環,淡淡瞥了眼蕭尚言,“你怎麼來了,不會又在我姐姐那兒碰壁了吧?”

  蕭尚言沒介意她話裏的尖刻,站在她身後,凝視着鏡子裏的秦素菡:“素菡,我知道那晚是你。”

  秦素菡耳根紅了紅,有些不自在。

  那晚蕭尚言一直抱着她叫三公主,後來還亂喊着秦落羽的名字。

  她實在忍不了,等蕭尚言一完事,她好不容易掙脫,頭也不回地就衝出了房間,這幾天都再沒去找過蕭尚言。

  蕭尚言也始終沒來找過她。

  她本以爲那晚蕭尚言喝得酩酊大醉,不會記得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沒想到,他竟然還知道是她。

  “你跟在我身邊,也快兩年了吧。”

  蕭尚言輕撫她的發,“我從來沒給過你什麼好日子,反倒整天讓你跟着我東躲西藏,到現在,都不能光明正大出去見人。”

  蕭尚言的手指有意無意碰到了她的耳垂。

  秦素菡羞紅了臉,道,“尚言哥,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怎麼樣都好。”

  “可是我會歉疚。”

  蕭尚言說,“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我覺得我根本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夫君。”

  秦素菡愣了愣,“尚言哥,你,你說什麼?”

  蕭尚言神色溫柔地望着她,“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麼?”

  秦素菡驚喜不已,“尚言哥你說真的嗎?你真的打算娶我嗎?”

  蕭尚言摸了摸她的臉,“當然。那夜的事,雖然是我喝醉了,可你對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既然我們已有了肌膚之親,我自然不能再逃避。”

  秦素菡興奮得臉都紅了,然而,卻還是狐疑着問了一句:“那我三姐姐呢?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她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我。”

  蕭尚言淡淡道,“我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素菡,我們成親吧,好不好?”

  秦素菡臉頰都漲紅了,激動得撲進了蕭尚言懷中:“尚言哥!!”

  蕭尚言擡手攬住秦素菡的肩膀,眸中卻是一片冰冷。

  “素菡,我想過了,復國之事,終究太過渺茫。”

  蕭尚言說,“呆在櫟陽太危險,我想帶你離開櫟陽,找個小城踏踏實實安定下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秦素菡對大炎復國從來就沒看好過,此刻聽到蕭尚言主動願意放棄,簡直欣喜莫名:“當然好,我都聽尚言哥的。”

  “可是我們這一大幫人,卻沒法出得了櫟陽,便是出了櫟陽,沿途的關卡也怕是難過。”

  蕭尚言有些無奈地嘆道,“若是能有通行令牌,咱們現在就可以走......”

  秦素菡連忙道,“尚言哥,我去找我母妃,母妃定會幫我想辦法!”

  她母妃乃是前朝瑾太妃,她回櫟陽時,早已暗中與母妃取得聯繫。

  這座宅子便是母妃讓舅舅暗中幫她準備的,他們這才能如此安全。

  不過瑾太妃尚不知道蕭尚言也藏在這所宅子裏,只當始終是秦素菡在住。

  蕭尚言嘴角勾出冷淡的弧度:“那就辛苦素菡了。我派幾個人扮做侍從,隨你一起去,如此,我也放心些。”

  面對蕭尚言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秦素菡愈發甜蜜地抱緊了蕭尚言。

  這一夜蕭尚言在牀上極盡溫柔,而秦素菡對於未來的生活,已然勾勒出了美好的圖景。

  翌日。

  原本姿容秀美的秦素菡,這會兒正在房中對着鏡子打量自己的容貌。

  要不是知道扎合柔對自己做了什麼,她簡直要懷疑鏡中就是另一個人,一個其貌不揚,街頭再普通不過的中年婦人。

  就這個樣子走在大街上,誰也不會認出她來。

  哪怕出現在母后跟前,怕是母后都不知道她是誰。

  秦素菡笑了,很是滿意地出來,便見院中站着岑七和四五個貌不驚人的侍從,侍從們個個眼生得很。

  見她不安,一個面容俊秀的小廝笑着道:“四公主,是我。”

  原來竟是扎合柔。

  她指了指身邊一個老僕,“這是我爹。”

  此刻,任誰看見扎合鐵,都不會將他與曾經那個扎合鐵聯繫起來。

  扎合鐵如刀削斧刻般凌厲的面龐,此刻已被巧妙地遮掩起來,真成了一個皺紋橫生滿面風霜的老僕。

  正當秦素菡驚愕不已時,另一個青年小廝道:“四公主,我們可以走了。”

  卻是蕭尚言的聲音。

  秦素菡一下子愣住:“尚言哥,你,你也去嗎?”

  青年小廝笑了笑,“我不放心四公主,還是陪在四公主身邊,才能安心。再者,我和你馬上要成親了,也該去見見你母妃。”

  秦素菡又是意外又是喜悅,心頭充溢的是從未有過的欣喜與幸福。

  岑七道:“四公主,此行兇險,少主的安危就拜託四公主了。”

  四公主畢竟是四公主,就算真被抓了,怕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可若是少主的行蹤被發現,大秦皇帝怎可能會放過他。

  秦素菡道:“大巫師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尚言哥有事。何況這次我們要去雲居寺見我母妃,那裏不會有我皇兄的人,不會有事的。”

  雲居寺乃是大秦皇家寺院,秦素菡的母妃瑾太妃在秦世定登基後,自請入住雲居寺,得到秦世定的允准。

  瑾太妃雖然住在寺中,但素來最疼秦素菡,定會答應幫忙她拿到通行令牌的。

  且這對於瑾太妃而言,並非什麼難事。

  瑾太妃的弟弟,秦素菡的舅舅就在禁衛軍中擔任職務,想要一個通行令牌並非多麼難辦之事。

  是以秦素菡對此行充滿信心,覺得定不會出什麼岔子。

  他們潛入雲居寺還算順利。

  夜深,秦素菡在蕭尚言等人的掩護下,推開瑾太妃的房門時,猶自在燈前唸佛的瑾太妃嚇了一跳:“你是?”

  秦素菡兩年未能見到自己的母妃,乍然看到容顏蒼老了不少的瑾太妃,不由涌出淚來:“母妃,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瑾太妃吃了一驚,“素菡?”

  秦素菡已然哭出聲來,奔過去抱住了瑾太妃。

  母女兩人少不得抱頭哭了一番,直到身後的蕭尚言咳了一聲,秦素菡這纔想起正事。

  她連忙將想要通行令牌的事說了,“母妃,舅舅不是在禁衛軍任職?你讓舅舅給我們辦個通行行令牌可以嗎?不過尚言哥藏在不夜都的事,母妃一定要保密,誰都不能告訴,就連舅舅問起,也不能說實話。”

  她握緊了瑾太妃的手,“母妃,我以後和尚言哥會安安分分過日子,絕對不會給大秦添亂,母妃就幫幫我們,好嗎?”

  瑾太妃沒想到蕭尚言也藏在她給女兒暗中準備的宅子裏,更沒想到蕭尚言也改扮妝容跟着秦素菡來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對蕭家這個孩子,她是同情的。

  她多年唸佛,信奉慈悲爲懷,平日裏連小動物都捨不得傷害,自然不希望蕭尚言死,也不會去將蕭尚言的下落告訴誰。

  只是,素菡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生也只有這一個女兒了。

  “素菡,以前的事,母妃不怪你,可你畢竟是大秦的公主,你回去跟你皇兄好好認個錯,他最多也只是罰你,定不會要你性命。以後你留在宮裏不好嗎,何必要跟着他們東躲西藏,居無定處呢?”

  瑾太妃嘆着氣道:“母妃只有你這一個女兒,這兩年你不在母妃身邊,你知道母妃有多擔心你?你難道要讓母妃到死都不能放心你嗎?”

  秦素菡也有些難過。

  若能留在櫟陽,她自然也是願意留下的,可是,如果不能跟蕭尚言在一起

  她正想要再勸勸瑾太妃,身後蕭尚言突然跪下了:“太妃所言極是。素菡跟着我不會有什麼好日子,我這次送她來,也是希望她能回宮。”

  秦素菡愕然瞪着蕭尚言,“尚言哥,你說什麼啊,你明明說要跟我成親,說要帶我走,你......”

  “我答應四公主的事,定然不會反悔。只是太妃說得對,四公主若是回去與皇上好好認個錯,還可以好好的做四公主。”

  蕭尚言朝着瑾太妃磕了三個頭,“求太妃帶素菡回宮,如果可以,仍舊讓她做回四公主。至於我——”

  他頓了頓,看向秦素菡:“我在哪裏都是一樣。四公主爲我付出夠多了,我不能再只爲自己着想。只要四公主能夠過以前的生活,哪怕我隱姓埋名在不夜都呆一輩子,一輩子見不得光,我也心甘情願。”

  瑾太妃有些動容,秦素菡已然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她連忙去扶蕭尚言,“尚言哥,你起來,起來說話。”

  蕭尚言沒起,擡手替秦素菡擦去眼淚,“四公主,我就在那座府邸等你。你以後想見我,隨時來找我。若是你還想和我成親,我......自然歡喜。”

  秦素菡愣住了,她沒想到蕭尚言可以爲她犧牲到這個地步。

  誠然,亡命天涯與錦衣玉食,她自然樂意選後者。

  可是她爲了蕭尚言,甘願放棄公主的身份,甘願跟着蕭尚言過苦日子,從來沒有對蕭尚言要求什麼。

  卻不意蕭尚言爲了她,竟然甘願冒着生命危險留在不夜都,竟然願意隱姓埋名一輩子。

  秦素菡感動得眼睛都紅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爲不引人注意,瑾太妃在提前打點好相關關係後,決定帶着化妝成侍女的秦素菡悄悄回宮,親自去見大秦皇帝秦世定。

  至於該怎麼說才能讓秦世定既能原諒秦素菡,又能不懷疑蕭尚言就在不夜都,箇中說辭自然提前都已商議好。

  回宮那日,秦素菡因着涼感冒,嗓子咳嗽得近乎嘶啞。

  瑾太妃很是心疼,“嗓子疼便別說話,安靜跟在母妃身邊,一切有母妃。”

  秦素菡果然一路都不曾多說什麼。

  瑾太妃領着秦素菡進入大秦皇帝的御書房時。

  秦世定頗有些意外:“太妃怎麼突然回宮了?”

  瑾太妃跪倒在地,“皇上,我有要事稟告。”

  秦世定心下疑惑。

  然而瑾太妃向來居於雲居寺修佛,不理世事,性情最是沉靜安穩,此刻突然來說有要事稟告,那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了。

  秦世定揮手示意侍衛和服侍之人都退下,“太妃有何事,說吧。”

  “皇上,素菡那個不孝孩子,她回來了......”

  瑾太妃含淚回頭,看向侍女裝扮的秦素菡:“素菡,還不跪下,跟你皇兄認錯?”

  秦世定神情一震,目光狐疑地盯着跪在地上始終垂着頭的侍女:“她是素菡?”

  瑾太妃道:“是,素菡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知多少苦,而今知道她錯了,她......特意來跟皇上請罪,不管皇上如何罰她,她都願意接受,只求皇上能允她留在國都......”

  秦世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蹭地就站起身,衝到了秦素菡的身前。

  他一臉憤然:“你還知道回來?你眼裏還有大秦,還有我這個皇帝嗎?你放走蕭尚言你惹出了多少事,你差點就毀了整個大秦國,你還有臉——”

  他話未說完,秦素菡一揚手,一股異香襲來。

  秦世定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都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你,你——”他一句話都未能說得出來,就這麼倒了下去。

  瑾太妃嚇得魂飛天外,哆嗦着道:“素,素菡,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秦素菡卻沒說話,扯脣一笑,“瑾太妃不用擔心,皇上沒死。”

  瑾太妃色如死灰抖,“你,你不是素菡......”

  素菡絕對不可能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秦素菡”笑了,“我的確不是四公主。”

  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聲音。

  瑾太妃如同見鬼一般,眼神驚恐至極。

  “瑾太妃,你可以回雲居寺了。”

  “秦素菡”施施然扶起秦世定,“若是你想要秦素菡活着,想要你孃家滿門平安,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一個字都不要說。”

  瑾太妃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出了宮。

  幾乎在瑾太妃出宮的同時,大秦皇帝突然決定前往西山溫泉別宮暫住一段時日,拒絕朝臣相隨,只隨身帶了十餘名侍衛。

  半道因天氣炎熱,皇帝命鑾輿停在一處密林中休息,還賞了那些侍衛和轎伕兩袋酒。

  片刻後,侍衛和轎伕紛紛倒地。

  一個隨車侍衛躍下鑾輿,笑着看向林中:“少主,爹,你們出來吧。”

  話落,蕭尚言與扎合鐵等一行人從密林深處走出。

  扎合鐵摸了摸“侍衛”的頭:“阿柔,做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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