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奇葩
男人见花子藏想用舌头把那個帕子顶出来,便抢在花子藏动作之前开口:“吐吧,你吐出来多少次,我就往你嘴裡塞多少次,反正帕子掉在地上又不是往我嘴裡塞。”
花子藏:“……”
男人的话很快起了作用,花子藏居然就這么妥协了。
温池眼睁睁看着男人又从衣兜裡掏出一條崭新的粉红色帕子,作势要塞进他嘴裡,他连忙配合地张开嘴巴。
男人见自個儿還沒把帕子递過去,温池就已经张大嘴巴的在那儿等着了,顿时有些怔愣,不過片刻之后,他又乐呵起来,随意把帕子往温池嘴裡一塞,动作比刚才对待花子藏时温和了不少。
“我就喜歡林公子這样的聪明人。”男人嬉皮笑脸地說道,“你识相点,我也少辛苦点,這不是双赢的局面嗎?”
温池心想双赢個屁。
但是他這会儿着实不舒服,后颈還疼着,四肢也格外酸麻,既然暂时逃不掉,還不如让自己少受点罪。
本来温池還在想能不能从男人嘴裡套出点话来,结果男人只是进来看看他们而已,见他们又安分下来,便准备出去了。
临走前,男人還用手指了指花子藏:“我們几個兄弟就在外头守着,所以别起那些花花肠子,不然我們几個兄弟可不会像现在這么客气。”
撂完狠话后,男人转身走出柴房。
柴房裡又安静下来。
温池闭上眼歇息了一会儿,等他睁开眼时,身边的花子藏仍旧安静如鸡。
温池奇怪地转头看去——
只见花子藏神情呆滞地望着对面的草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嘴巴微张,裡面還塞着不久前掉在地上的帕子,只是他那反应就好像塞在嘴裡的不是帕子,而是几只苍蝇。
见状,温池倒是突然想起来。
来到晋州后,他和花子藏同桌用膳過好几回,每回都能瞧见花子藏不太爱动筷子,为此时锦還特意问過花子藏是否饭菜不合胃口。
花子藏說他在外游历行医时走過许多條件艰苦之地,也无意间吃错過许多东西,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嘴挑的习惯,但凡是送进嘴裡的东西都会格外谨慎。
也难怪之前温池错把太子殿下送来的木匣子当成糕点盒子送出去时,花子藏犹豫了一瞬,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接下了木匣子。
想到這裡,温池真是无比同情花子藏。
沒多久,男人又来了,這次他身后跟着四個同样人高马大的男人。
几個人走上前,相当不客气地把温池和花子藏从地上拎了起来。
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催促道:“赶紧走。”
其余人纷纷应了声,抓起温池和花子藏就往外走。
可怜被捆绑得五花大绑的温池和花子藏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连丝毫挣扎的余地都沒有。
走出柴房后,外面就是庭院。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抬头便能瞧见夜空中的繁星,還有一轮接近满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边,即便庭院裡沒有烛光,那片洒下来的星光和月光也勉强照亮了庭院。
温池隐约瞧见庭院的空地上站着几個人。
他探着脑袋仔细瞧了瞧,這才看清楚那裡不仅站了几個人,還有個人大大咧咧地坐在躺椅上,還翘起了二郎腿,看那悠哉的样子可能是這群人之首。
這时,有個人从屋裡小跑出来,手裡拿着什么东西。
“老大,你看這個!”那些人和温池隔得不远,說话声很轻易地传进了温池的耳朵裡,“你這個木匣子做工精致,是难得的上品,拿出去肯定能卖個好价钱!”
被喊做老大的人收起了翘着的二郎腿,伸手接過木匣子,過了一会儿才說:“這玩意儿摸上去像是宫中所出。”
那些人闻言,顿时兴奋起来。
“真的?”
“我的娘诶,那我們岂不是赚大了?”
“想不到這個姓花的手裡還有宫中的玩意儿。”
温池听着那些人的对话,眉头越皱越深。
如果他沒有猜错的话,那個木匣子应该就是他今晚想要拿回去的木匣子,哪知道他沒拿回去不說,還让木匣子落入了這些贼人手裡。
刚想完,温池眼前骤然一黑。
還沒等他反应過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得往他嘴裡塞帕子的男人說道:“林公子,沒让你看,就别乱看,小心看着看着把眼睛给看沒了。”
温池被男人阴森森的语调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摆正。
他们被這些人压着走了一段路,途中還钻了几個洞,一路跌跌撞撞,后面似乎出了周府,最后被带进一辆马车裡。
温池嘴裡塞着帕子,脑袋上罩着头套,左右两边還跟着抓他出来的两個男人。
他不敢轻举妄动,连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他不自觉地攥紧手裡,既害怕又忐忑。
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就在温池感觉自己快要被马车晃得吐出来的时候,马车总算缓缓停了下来。穿成暴君的男妃61、奇葩:准备有声小說在線收听
“下车。”右边的男人拽起温池肩膀上的衣服,压低了粗粝的声音在他耳边威胁道,“给我老实点。”
其实温池很老实,除了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结实让他站不起来外,其他时候都很配合這些人。
他知道自己這下想逃也逃不掉了,還随时面临着被人撕票的危险,不如先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這些人大费周章地绑架了他和花子藏,還如此辛苦地把他们从周府弄出来,肯定不是把他们抓去荒山野岭杀掉,多半是用他们来当人质。
下了马车后,温池便察觉到花子藏被他们留在了马车上。
温池被抓着又走了一段路,不知走了多久,走在他前面的人终于停住脚步。
紧接着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抓着温池的男人道:“进去。”
闻言,温池立即抬脚往裡走。
结果他被蒙着脸,看不见脚下的路,迈出去的脚踢到了门框,顿时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往前栽去。
好在后面有人拉住了他。
温池吓得一口气還未喘上来,心脏砰咚直跳,连嘴裡的帕子被顶出去了都不知道,他喘着气說了句:“多谢大哥出手相助。”
“嗨。”拉住他的人用粗粝的声音道,“瞎客气什么。”
說完,男人一下子反应過来,“不对啊,你嘴巴沒被堵着啊?”
温池:“……”
他赶紧闭上嘴巴。
庆幸的是,男人也沒有计较的意思,直接摘了温池脑袋上的头套,道:“进去吧。”
温池眨了眨眼,等眼睛适应了這裡的环境后,便继续往裡走。
他一边走一边看,随即惊讶的发现他被带进了一间房裡,還是间环境不错的房,甚至比他抵达晋州前下榻的那家客栈的环境更好。
抓温池的两個男人似乎猜到温池不会轻易逃跑,也就由着温池四处打量。
等温池打量完,刚才拉了温池一把的男人才开口:“你就在這儿好好待着,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們一声,我們的人会一直在外面守着。”
温池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好的。”
男人想了想,還是按照规矩地撂下了几句狠话:“我可警告你,你已到了我們的地盘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們就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反之我們弄死你也就是动一动手指头的事。”
温池继续小鸡啄米地点头:“好的。”
“……”男人意外的沉默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打算逃跑?”
温池颇为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是你们不准我逃跑嗎?”
男人:“……”
好吧,這個問題倒是把他自己绕进去了。
两個男人越想越觉得温池心大,他们前前后后绑架了那么多人,富的穷的都有,甚至還绑架過来晋州勘察的官员,哪個不是哭爹喊娘地求饶?
他们還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配合绑匪的人质。
要不是他们就是绑匪,他们還以为温池不是被绑架過来的,而是出来散心的。
两個男人郁闷地想了一通后,便要离开。
“两位大哥,請等一下。”温池忽然开口,“這绳子绑得太结实了,让我连起身都异常困难,不知两位大哥能否替我松松绑?我也好躺上床休息一下。”
两個男人:“……”
也许是温池的神情和言辞都极为诚恳,鬼使神差间,那两個男人居然当真倒了回来,并用刀子替他割断了绳子。
温池的四肢都得到了解放,顿时如释重负。
两個男人收起刀子,瞥了眼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的温池,转身继续离开。
哪知道他们還沒走到门口,又听得温池开口:“两位大哥,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们……”
两個男人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温池一只手搭在桌子边缘,尽量挑了個舒适的姿势坐着,他不好意思地对着他们笑了笑:“折腾了這么久,我有些饿了,不知两位大哥能否替我准备一些夜宵?”
两個男人:“……”
沉默半晌,其中一個男人忍无可忍,竖起眉头,凶神恶煞地說道:“你当你是出来散心的嗎?哪儿来那么多要求?又是松绑又是吃夜宵,再来說說,你還有什么要求?”
闻言,温池眼神一亮,忙道:“若是可以的话,我還想要一套被褥,最好是稍微薄一些的,毕竟如今天气转暖了,用不上太厚的被褥。”
那個男人:“……”
温池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们,结果回答他的是砰咚一下的关门声——两個男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不過沒等多长時間,還真有人送了夜宵和被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