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救命恩人
庄子?是赶车那老汉提到的庄子嗎?那個男人现在落脚的地方……
這么想着,他倒也是沒有别的多余想法,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娘,是不是李老爷那庄子啊?”云书从裡屋走出来,却是满脸兴趣。
王素娟连连点头,乐呵呵的,“哎,正是,昨日那庄子来了好些人,都是汉子,看着真气派。”
“如果是的话,那我們得去登门拜访才是了。”林东恒也跟在云书后面走出来,摸着下巴上留的美须,沉稳道。
看着王素娟满脸疑惑,云书笑着解释一番那老爷救過自家哥儿的事。
“既然救了瑞哥儿,這么大的恩情,是要登门拜访,谢過人家才对。”王素娟顿时同意了,乐呵呵的洗了些枇杷给林瑞瑞宁吃着,而后去张罗午饭。
林瑞宁想帮忙,但其余人都不要他动手,只让他坐着休息,吃枇杷,就可以了。
于是林瑞宁坐在小板凳上剥枇杷吃,看着云书和王素娟洗菜择菜,聊着家常,林东恒和小厮动手整理农具,搬走院子裡的杂石杂草,倒也悠闲惬意。
卧床几天的云老汉也下床了,走了出来,坐在林瑞宁旁边。
他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春耕劳累過度,加上感染风寒,沒什么精神,所以才躺在床上而已。如今云书一家来看望自己,尤其是外孙這么乖巧听话,精神顿时爽利了不少,病都好了几分。
林瑞宁把枇杷分给他吃,“外祖父,吃金丸子,很甜呢。”
“好,好,瑞哥儿爱吃就多吃几颗,不够等会儿再去果园摘。”云老汉对懂事乖巧的外孙,那是无限慈祥,怎么看怎么满意。
林瑞宁摇摇头,笑道,“不行,外祖母的厨艺這么好,我的肚子得留個空,多吃一些。”
一句话,逗得王素娟心花怒放,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
而实际上,林瑞宁是吃不下了。
他吃了四五颗枇杷,就感觉肚子凉凉的,還有些胀气,可能是因为枇杷用水洗過的,又或者是果肉太冻,他脆弱的肠胃受不了。
站起身来,林瑞宁手上都是枇杷汁,想要去洗手。
云老汉连忙道,“瑞哥儿,井水冷,我去灶台锅裡给你舀热水洗。”
林瑞宁還想說不就是井水而已嘛,又不是雪水,三月下旬了,应该沒事的。
但,他刚把手放进去一個手指尖,就立刻拿出来了。
真的冷,把他的手指头都给冻红了。
……真是受够了這副脆弱的壳子。
云老汉朗笑着给有点懵的宝贝外孙端来一盆热水,让他洗了手。
外孙瘦得太可怜了,王素娟看着都心疼,毫不犹豫抓了一只平时用来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炖鸡汤,别的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腊味什么的,也拿出来。云书从镇上买了肉来的,搭配时蔬,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比過年還丰盛。
不過林瑞宁也吃不了多少,這還是不想让两個老人家失望,才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喝了半碗鸡汤。
看他吃這么一点点东西就直揉着肚子,王素娟不敢再让他吃了,怕他积食。
只是更加怜爱了,“唉,跟小猫儿似的,真是可怜……”
她這会儿是又喜又忧了,喜的是外孙转性子了,乖巧懂事,忧的则是外孙太柔弱了,這身子是真的娇弱,以后要议亲事,怕是难。
以前她从未担忧過這個問題,因为虽然瑞哥儿是她唯一的外孙,可是跟她并不亲近,是瑞哥儿不愿意跟她亲近,所以她也沒想過扌喿心他的终身大事。
可是现在不同了,瑞哥儿這么乖巧温和讨人喜歡,王素娟瞬间就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了。
“娘,您在想什么呢?”
王素娟叹气,“唉,瑞哥儿這么瘦弱,以后嫁人了,不知道他的夫君能不能照顾周到?”真是让她揪心!
云书轻笑,“娘,瑞哥儿還小呢。”
“哪裡小了,也快及笄咯,他表妹不就有未婚夫婿,定下人了么。我們瑞哥儿也可以着手准备,看看有哪些好人家了……”
這些林瑞宁都沒听到,他早就出来院子裡走着消食了。
他胃口是真的小。
吃過午饭,收拾干净,云书林东恒便說要去庄子,答谢救了林瑞宁的那位老爷。
王素娟也說要去,挎着两個大竹篮,乐呵呵道,“答谢人家也不能空着手去,我摘些金丸子给人家。”
云老汉本来也想去的,王素娟直接把他推回床上,让他好好休息了。
于是四個人连带小厮,向庄子走去。
又惹来不少注目。
尤其是年轻小哥,对林瑞宁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婶子夫郎们顿时呵斥,哥儿姐儿们则是跺脚恼恨。
林瑞宁目不斜视,蹙着眉头专心走路。
村裡的大路還好走些,等到拐入去庄子的小路,便不行了。前几日才下過雨,小路湿滑泥泞,杂草丛生,林瑞宁脚下一滑,洁白鞋袜顿时全都湿了,還沾上黄泥。
“哎呀!”云书惊叫一声,心疼极了。
林东恒弯下腰,“瑞宁,爹背你。”
林瑞宁自然是拒绝了。
這么大個人,還要爹背,别說外人怎么看,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让小厮背?
林瑞宁看一眼那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厮,抿着嘴唇果断摇头。
见自家哥儿态度坚决,云书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接下来和林东恒一左一右,对他格外照顾。
這庄子真的很偏,在山腰上,风景倒是不错,能将整個村子的景物尽收眼底。
终于来到庄子门口,林东恒刚抬手,想要敲门,门就自己从裡头开了,好像早就等着了一样。
林瑞宁還记得他,昨日跟在男人身边,是他的随从。
看来他们沒有找错人。
王素娟见到开门的人,倒是乐呵呵的,亲昵拉了几句。
刘七吃惊,“大娘,您也在?”
王素娟笑眯眯,“是啊小伙子,這是我的哥儿,他是我哥儿婿,這個是我外孙。”
“原来是這样。”刘七点头。
林东恒温和有礼的道明来意。
“稍等,容小的去禀告我家爷。”刘七严肃正经的說完,转過身来,脚步飞快,鼻子眼睛也控制不住扭动。
啧,奇怪,明明不想那小哥儿跟爷多接触的,可为什么他就是有些小激动呢?
大概是跟着爷在這庄子裡太无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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