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什麼,南遙被綁架了。
魔域中鮮少有人知道南遙的份,賀就是其中之一。
南遙幼年時候經常來魔域小住,那時候的夜隱擔心她沒有玩伴,於是特意安排和她年紀仿的賀陪她一道遊玩,
但南遙那時雖然才四五歲,但好歹也是個高中生穿越過來,當然不可能和魔域那羣小孩一起玩泥巴。
於是她就提議:不如咱們玩過家家。
在她的科普下,魔域小孩迅速掌握過家家這個非常清閒的遊戲。
南遙每次都偷懶當爹,天天就往椅子上一趟:“我賺錢養家忙一天累死快點給我端茶倒水,我還要喫糕點,怎麼家衛生還不打掃?我不要這個味道的糕點我要桂花糕。”
一羣小孩她指使得團團轉,賀每次都搶不到什麼好角『色』,但他又菜又愛玩,於是每次過家家都屈辱地當狗。
南遙在最小的年紀,就靠己對遊戲的超高解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所以每次在魔域小住回去都會南遇晴女士嫌棄胖一圈。
別的不知道,但玩過過家家的魔域小姑娘們在年少時候就南遙上明白一個深刻的道——
女人應該搞事業,男人靠不住,男人只知道喫桂花糕。
但無論賀演得是什麼個角『色』,按道他的確是南遙的青梅竹馬。
這位青梅竹馬原本也該參加鬥靈大賽,只是賽前賀的父親突然離奇失蹤,他擔憂父親的下落,一時無心比賽只得退出。
一晃幾天過去,關於他父親的消息還是音訊全無。
賀的父親是跟隨夜隱南征北戰的一名老將,一家人都對魔尊殿下忠心耿耿。
賀是魔域的翹楚,雖然繼承魔人的不拘小節隨心所欲,子也有難改的暴戾,但打小就十慣着南遙。
在青梅竹馬久別重逢,又是奉魔尊之命前來照顧,賀當然更加體貼入微。
“哇塞,南遙姑娘的青梅竹馬天天給她送一堆糕點。”
“哇塞,南遙姑娘的青梅竹馬捧着好大一束鮮花去她屋子。”
“哇塞,南遙姑娘的青梅竹馬買一大堆漂亮的小裙子送給她,真貼心。”
“哇塞哇塞——”
謝悼坐在院子,右手握着塊布不急不緩地擦着刀。旁幾個掛件跟陀螺一樣邊“哇塞”邊在他跟前轉來轉去,還不忘記偷偷瞥着他的反應。
經過這麼多天,掛件們深刻意識到這個隊伍的心骨到底是誰。
萬一南遙姑娘真的去甜蜜戀愛,那肯定就會和謝悼大哥散夥。
整個隊伍就他們兩個不是廢物,他們要是鬧掰,掛件們就得己打怪升級。
於是幾人一合計,準備很沒道德地想辦法將南遙姑娘留在這支隊伍。
他們想到美男計,但問題是那個賀長得也不錯。
虞遲遲公平公正地發言:“老實說我覺得只有謝悼大哥長得比賀好看。”
這羣掛件雖然很生氣,但不得不承認虞遲遲言之有。
但關鍵是他們總不可能直接開口和謝悼說:“你能不能去勾引一下南遙。”
這樣很不禮貌,而且危險係數很高。
於是他們只能暗示。
暗示謝悼如果南遙勾引走,那麼他就會損失一筆巨大的財富。
所以他們哇塞整整一個上午,但謝悼半點反應沒有,就擱那擦刀。
掛件們喊得嗓子冒煙時,謝悼總算收拾好他那把刀。
他手託刀刃對着日光端詳下,收刀入鞘,發出清脆響亮的一聲,輕飄飄地開口:“怎麼不繼續喊?”
謝悼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掛件們徹底絕望。
好吧。
本來還以爲就算不看着錢,沒準這麼多天處下來謝悼大哥還會對南遙姑娘有點意思,看來是他們想多,果然商人最無情。
柳之涯垂頭喪氣:“沒有這個必要。”
“?”
“因爲我一個時辰前看南遙姑娘的青梅竹馬抱着一捆子她屋子出來。”
謝悼收刀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擡眼,眸『色』陰沉。
柳之涯哽咽道:“沒想到一會兒不盯着,他們居然已經偷偷睡上一覺,果然青梅竹馬久別重逢之後就會迅速感情升溫。看來大勢已去,我們這支隊伍最終還是崩離析。”
他還在感慨萬千,結果一擡頭髮謝悼根本不在眼前:“咦?人呢?”
剛問完話,南遙房間的方向便傳來一聲巨響,強烈的震感襲來,就連地面都在晃動。
虞遲遲指着那塊說:“喏,謝悼大哥在那拆房子。”
謝悼鬧出的動靜很大,大到正在殿同諸位執事長老開會的夜隱都覺察到異樣。
感應到出事的地方是遙遙在的位置後,夜隱沒有二話就撂下滿屋的長老移形至她的屋子。
此刻屋外站滿人。
可屋內只有謝悼一人。
他在一灘血跡旁蹲下,用食指蘸取一點。
那血是南遙的,已快半乾,看樣子她定是遭遇什麼不測…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出人意料的是,南遙真出事,夜隱反而沒有衝動。他沉下臉,走到謝悼旁邊:“遙遙呢?”
謝悼將手搭在膝上,食指拇指一『揉』,抹淡手上的血跡:“這麼看,應該是她那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故友給綁架。”
他站起,抽出腰間的刀,拇指按住刀鋒。
刀刃割破指腹,蹭出點鮮血。
他指尖滲出的血滴落在地上,同南遙留在地面上的血交融在一起。
謝悼將眉一皺,眸光驟冷。他一到駐地,『插』在那攤鮮血之上。地殼震動,浮無數道裂痕,那鮮血順着裂痕的叉一路淌去,蜿蜒着指向某個方向。
以血引路尋魂。
這絕對不是這個年紀的少年能夠施展出來的法術。
可夜隱一字未問。
“我去找她。”謝悼轉頭看着夜隱,“您也知道,您在不能親出面對吧?”
有時候謝悼並不需要過留意就能發異樣。
比如說昨晚在同夜隱交手的時候,謝悼就能覺察出,面前這個兩個人的確是人界難得可以和己一戰的對手。
但夜隱比起塵無心,明顯要弱。
並不是弱在靈力與修爲,而是弱在體上。
謝悼可以篤定。
夜隱一定受很重的傷。
夜隱同他對視。
謝悼收回視線:“所以除信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夜隱問:“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謝悼想想,聲,“我只是一個信守承諾的生意人。”
南遙知道,己人綁架。
綁匪之一是賀。
他給己送的糕點摻『迷』神『藥』,『藥』勁很足,足到可以『迷』倒後山那隻巨型野豬,足到紅棗糕的甜味都蓋住。
他給己送的鮮花全都是醉仙粉,他撒很多,多到扒拉一下就可以看上面的□□末。
綜上所述,賀是個非常拙劣的綁匪。
但爲什麼南遙還是綁呢。
因爲她是故意的。
南遙覺得很奇怪。
按照道說,殺欲之氣在魔域橫行已久,但說起來除招魂山比試時惹出比較大的事情之外,魔域內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除那詭異失蹤、突然下落不明的魔域人。
她聽說賀的父親就是這失蹤人中的一位。
賀小便十敬仰己的父親,甚至因爲父親的失蹤放棄鬥靈大賽。在他父親仍然下落不明,他爲何就突然好像當做這事未發生過一般,跑來全心全意地照顧己?
賀不對就算,夜隱叔叔也很不對。
夜隱平日最煩仙域那套墨守成規,覺得那處的條條框框最拘着人。怎麼在居然動提及要己去仙府修行一段時間?
不合。
很不合。
但顯然直接問是問不出來的,所以南遙覺得這種情況下己應該綁架一下,然後才能成功觸發深入劇情。
糕點她沒喫下去,花上的粉末她早抖掉。
屋子的血是她硬咳出來的。
她知道夜隱叔叔會追血尋魂,所以也不太擔心他們找不到己。
眼下,南遙無比清醒。
賀還是把她卷在窩帶出來的,窩很暖和,並且不用己走路。
南遙覺得這次綁的體驗感還不錯。
很快,她感覺到賀的步子停。
“你終於來,我還以爲你不會將人帶來。”
一道陌生的男聲,聽上去可能是賀的同夥。
“你答應我的,不會傷害她。”
“都做到這一步,還有比較嗎?而且你關心他的女兒,他可有關心你的父親?”
這句話讓賀沉默許久,過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問道:“你確定你看到嗎?”
“親眼所。”同夥咬牙切齒,“是他,親手將我們的親人關起來的。”
南遙豎起耳朵正在偷聽,這兩人突然都不說話。
她感覺到己賀交給另一人手中,那團成一團的子也緩緩拉開,她感覺閉上眼睛裝昏。
冰涼的鎖鏈捆住南遙的四肢,然後再將她的手束在後,讓她不得動彈。
“夜隱一定急壞。”那同夥冷一聲,走出牢籠,關上鐵門,“你放心,這鎖鏈她絕對掙脫不掉。這次,我一定要在魔域人面前揭穿夜隱的真面目。”
腳步聲越來越遠。
南遙睜開眼。
她嘗試一下己能不能掙脫開鎖鏈,發可以是可以,就是會鬧出很大動靜。
於是她放棄。
賀和同夥的對話南遙聽個一清二楚,她大概整下,就是賀懷疑己父親的失蹤和夜隱叔叔有關。
或說……他們覺得,是夜隱叔叔將魔域內失蹤的人全都關起來,所以想要拿己要挾夜隱說出真。
但這只是推測,南遙覺得還是得在這多待一會兒,沒準套到的情報會更多。
她等很久,等到有犯困。
但己好歹也是個人質,在犯困萬一一覺醒來就救出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於是她覺得得做什麼讓她保持清醒。
然後南遙喊出玉佩的小黃。
小黃磨磨唧唧地玉佩爬出來,一邊抱怨着一邊按照南遙的吩咐,她的靈囊翻出天地如意,熟練地找到【八卦】組,開始一條條點開帖子遞給她看。
“翻頁翻頁。”
“好就這,點開第條。”
“哇塞,我就知道他們倆有一腿。”
南遙看得津津有味,然後發己餓。
於是小黃她靈囊掏出一個熱乎乎的手抓餅,往她嘴巴喂,喫到一半南遙嫌棄手抓餅太乾,還指示小黃又掏出一壺竹筒裝着的柳橙汁。
手抓餅是中午做的,南遙囤一大堆。
因爲她預感到己會綁架,所以提前讓廚子做好己愛喫的口味,萬一綁匪沒道德不給己喫的,她還能填飽肚子。
於心不忍的賀端着食物偷偷來到牢房時,和邊喫邊喝邊看八卦的南遙對視兩秒。
南遙:…老實說,我很尊重你們,我甚至是己安安靜靜地看八卦,沒有讓小黃念給我聽。
賀沉默。
但他還沒沉默完,更無語的事情發生。
一轉,賀發謝悼走進來。
“看到。”謝悼南遙這副模樣,短暫地沉默下,然後『露』出‘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他擡起食指點下南遙,“嗯,正在喫飯的人質。”
然後又點下賀,“以及可憐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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