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噩夢真的很可怕。
這不像是南遙的噩夢,更像是的噩夢。
這輩沒見過這麼多謝悼。
隔着面具南遙感受冥王的無語,分明她現在在被反派綁架並且威脅,但此刻身爲人質的她不由地些小心虛。
冥王沉默地看着舞動着的謝悼們,開發問:“們在跳什麼?”
南遙:“噎死歐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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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南遙匱乏的想象力,提起舞蹈她腦裏就只這個。
原本她已經對這支舞蹈審美疲勞了,但這麼多謝悼一起跳,場面還是怪震撼的。
綁架犯和受害者如此和諧地進行對話,按道理來確比較少見。
“謝悼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的話可不需要你折磨我,我就已經死了吧。”
“確。”
這個噩夢一石鳥,讓一人一鬼全部落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冥王總算轉過頭看着南遙,問道:“這就是讓你害怕的噩夢?”
“對不起。”作爲一個受害者,南遙非常誠懇地像冥王道歉,“這已經是我遇過恐怖的事情了,沒幫您成功恐嚇我,真的很抱歉。”
冥王:“…”
聽上去像是在嘲諷的一句話,但南遙的表情異常誠懇,誠懇讓人發不火。
冥王執掌陰界,可斷生死輪,就算是天界也敬讓幾分。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見過多少人,多是過眼雲煙。
但此刻,想,應該不會忘記面前這個小姑娘。
只可惜,比起活人,更喜歡記住死人。
冥王轉過身走南遙面前,再一次伸手抵住她的額頭:“你的神府的確比尋常人要穩固不少,但是隻要是活在這世上的人,就一定會不敢直視的恐懼。”
南遙:“要不…”
話還沒完,她的第個噩夢就來了。
漩渦逐漸散去,眼前變清晰。
站在幾人面前的……怎麼又是謝悼?
此刻的謝悼穿好了衣服,注視着面前的南遙,垂下眼沉默片刻,忽地冷笑一聲:“很可惜,我和你此爲止了。我知道你現在身無分文,隔壁班的小紅用一天十萬靈石的價格已經將我奪走,從現在開始,我要跟着你真正的富家小姐離開,你太窮了,已經沒資格再擁我了。”
冥王再一次沉默。
南遙再一次哽咽,甚至還擦了擦眼淚:“好嚇人嗚嗚。”
冥王:“這又是哪裏恐怖了?”
南遙:“我忠的手下被人奪走而且還對我惡語相向,這對我是多麼的擊,你難道不理解安默?”
冥王太陽『穴』突突直跳,暴躁地再一次按住南遙的額頭,重新又換了一個噩夢。
緊接着——謝悼再一次閃亮登場。
冥王看着現在自己眼前的謝悼,徹徹底底沉默了。
今天是見謝悼見多的一天。
這一版本的謝悼一現,就格外溫柔地伸手將南遙擁入懷中,接着仔仔細細地量她渾身上下,輕聲細語地問:“遙遙,沒受傷?”
冥王:“?”
這版謝悼顯然是瘋了。
“遙遙,要不要喝水?”
“遙遙,我扶你坐下。什麼?這裏沒椅?那你騎在我肩上。”
看着無微不至溫柔似水的謝悼,冥王沒忍住,擡起手按住自己臉上的面具,忍耐許久後開問道:“這又怎麼嚇人了?”
“脾氣暴躁的人突然變這麼溫柔,不是想要我加錢,就是想讓我沉溺於溫柔鄉然後手置我於死地。”南遙理直氣壯,“這還不恐怖嗎?恐怖死了。”
冥王一言未發,轉過身看着南遙。
南遙非常識趣地湊過去,還沒等冥王動手,就主動地彎下腰拉起冥王的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您來、您來。”
然後兩人一鼠就觀看了如下噩夢——
偷偷謝悼壞話被發現了的噩夢。
鬥地主千結果被發現的噩夢。
在日記上寫甜膩言情小結果被謝悼看見還被念來的噩夢。
夢裏全是蛋糕和燒雞還芋泥波波『奶』茶在誘『惑』自己的噩夢。
十個令南遙恐懼的噩夢裏,八個謝悼,另外兩個是喫喝玩樂。
不知道看過多少個噩夢之後,南遙嘆了氣,非常無奈地對冥王:“看吧,我了,一開始那個的確是我做過的恐怖的噩夢。”
冥王也放棄了。
一揮手,兩人初那個“光屁股版謝悼”的夢境裏。
這冥王比較好心,光屁股畢竟不雅觀,於是順帶還花費了些靈力改變了下這個噩夢,讓所的謝悼穿上了裙。
南遙:“哇好厲害,不過這種裙不太好看,可以改短一點然後帶蕾絲邊嗎?”
冥王下意識地按照南遙的話去改變裙的形態,但變一半忽然覺察不對勁。
自己爲什麼在聽這個小姑娘的話?
身旁的南遙顯然是無所畏懼,她壓根就沒把注意力放在冥王身上,而是聚精會神地注視着謝悼身上還在變化的裙,邊看邊指揮:“對對對就是這麼長,好還一層輕紗,是的就這樣!”
“小姑娘。”冥王收了力,笑眯眯地俯下身看着南遙,“你不準備手掙扎一下嗎?我可是爲了殺了你纔來的。”
南遙非常誠:“我也想,可是我不過你。”
南遙感覺面前這人非同小可的力量,強就算是和謝悼硬碰硬,這位面具男恐怕也夠全身而退的力量。
在這類強的反派面前,南遙屬是不好逃跑。
但是她也很疑『惑』,如果這位面具男想要殺掉自己,完全可以使用一些暴力的手段,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冥王此刻也知道,想要靠創造無休止的噩夢來折磨南遙恐怕是件不可的事。所以也懶再嘗試,索『性』坐下看謝悼們跳女團舞。
場面十分詭異,沒人話,安靜讓人感焦慮。
南遙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偷偷『摸』『摸』地蹭冥王旁邊,悄無聲息地也坐在了椅的邊邊上,然後一點點往長椅裏面挪。
站好累,坐一會兒。
死也舒舒服服的死。
冥王當然覺察身旁人的小動作,掃了眼身側的南遙,沒開什麼。
南遙看跳舞看了個哈欠,她悄咪咪地扯了扯冥王的袖,然後小聲地問:“你還殺我嗎?不殺的話要不然我先走了?”
冥王瞥她一眼:“站住。”
準備偷溜的南遙又被提溜來,她像個泄了氣的氣球,焉了吧唧地癱在椅上:“你爲什麼不直接動手?”
“因爲我不殺你。”冥王淡淡道。
不?
是不殺,不是不想殺?
一字之差,意義是天差地別。
南遙推測,很可是因爲什麼地府裏的規矩,所以這位面具男不直接動手殺掉人界裏的人。
這無疑是南遙的護身符,她一下坐直身,忽然硬氣了起來:“既然你不殺我,那還綁架我做什麼?”
透過那張面具,南遙彷彿看冥王含着些笑意的雙眸:“在想辦法讓你自我了斷。”
南遙無語。
現在的綁架犯連撕票要人質代勞嗎?
“那你還是放棄吧。”南遙非常真誠,“我娘了,不珍惜生命下輩是要轉世成小豬的,因爲我不太想變成小豬,所以是不會自我了斷的。”
冥王沉默了。
怎麼不記地府轉世規則裏這麼一條?
於是冥王在線闢謠:“放心,不會。”
南遙不聽:“我娘會。”
冥王皺眉:“我在地府待了這麼久,輪轉世中從來就沒過這條規矩。”
南遙很倔強:“可是我娘會。”
冥王總算忍無可忍:“我執掌生死輪如此之久,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的孃親?”
南遙稍加思索,然後振振詞:“聽我孃的,因爲我娘好孩是聽孃親話的。”
“……”
你擱這連環套娃呢?
終於,這對倔強的人質和綁架犯談崩了。
人質想逃走。
綁架犯在等着人質『自殺』。
兩人陷入僵局。
所以此刻,謝悼們在跳着舞,一人一鬼坐在椅上開始各自發呆。
但其冥王不止是在發呆,
欺負一個人界的修士並不需要讓冥王本體真的過來,所以綁架南遙不過是用了冥王的一縷分/身而已。
剛纔,鬼兵來報:“那謝悼已經快抵達囚禁住南遙姑娘的結界周圍了,冥王人,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派鬼將去……”
“不用了。”冥王將思緒從南遙那抽了來,“讓進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在發呆的南遙覺些無聊,於是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面具男後,悄咪咪地從靈囊裏抽無數張彩『色』的方塊紙。
接着,開始折小青蛙。
當冥王的思緒再次分/身當中時,南遙已經摺了一地的小青蛙。
她將小青蛙們併成一排,開始比試哪隻青蛙跳遠。
啪嗒。
一隻青蛙彈了冥王腳邊,然後被無情踩在腳下。
在知道面具男不殺掉自己之後,南遙顯然已經開始無法無天了:“很好,南志強被惡毒的面具男踩死了。”
既然不逃去,她就要和這個可惡的綁架犯互相折磨死。
冥王挑了下眉,脣角翹了下。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玩『性』發,南遙彈哪隻青蛙,就踩哪隻青蛙。
很快,一地屍體。
氣急敗壞地南遙又折了一張白花,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寫下“殺蛙犯面具男”六個字。她剛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面具男身上時,好像忽然想什麼,三下五除地將那朵紙花撕碎,然後又折了一張紅『色』的。
她在紅『色』紙花上面寫下“心地善良面具男”七個字,鄭重地遞給面前的冥王。
冥王表情古怪地接過花,顯然是不知道她又在什麼鬼主意:“你這是做什麼?”
“討好你。”南遙非常識時務,“然後拍你的馬屁,你一高興可就會放我走。畢竟我只是個無辜被捲進地府的可憐小姑娘。”
冥王:“不放。”
南遙嗚嗚一聲,立刻下蹲抱成一團。
冥王看着面前這一團南遙,擡了下眉:“你又在幹什麼?”
“讓你愧疚。”南遙繼續嗚咽,嗚咽了好一會兒後又問,“用嗎?”
冥王:“沒用。”
南遙繼續嗚咽。
“……”
冥王收起那朵紅『色』的紙花:“起來。”
南遙:“嗚嗚。”
冥王伸手,一把拽起在地上蹲着假哭的南遙。
然而幾乎就在同一瞬,一把長刀穿透屏障,劃開結界,捅破一隻正在跳舞的“謝悼”身體,帶着凌厲的殺氣砍斷那隻伸向南遙的手。
冥王的右臂被斬斷,沒血沫飛濺,那砍斷的臂膀化作屢屢黑煙散開。
分/身而已,不會傷及本體。
在斬斷那隻胳膊之後,刀繞空盤旋,然後刀那人的手中。
謝悼握着刀,穿過濃郁的黑霧,身軀一點點明朗起來。雙眸漆黑,盯着面前的冥王,然後朝伸手,:“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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