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8節

作者:未知
這話卻是對着曹操所說,曹操擺擺手笑道:“兄弟自有一番計較,回頭細說不遲。” 於是衆人都來到府衙大堂之上,裴宣便請曹操去知府位子上坐,曹操退了一步,反推裴宣:“兄弟,這場官司,除你無人能做主,論私,你是被蔡九陷害的苦主,論公,你鐵面孔目不去斷案,又欲如何?爲兄的正欲觀你鐵面斷案!” 緣何曹操這般說?概因此時的孔目,全稱叫做“六案孔目”,如何叫“六案”?便是對應了朝廷中樞的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刑獄訴訟、賦稅賬簿、監管倉庫等等皆是“六案”的範疇,雖不稱官,實權極大,非能吏不足以充任。若是單從內政管理能力而言,出色的孔目,怕是比知府還強。 裴宣猶自躊躇,卻是吳用插口道:“孔目哥哥,大丈夫任事,當仁不讓也。” 裴宣猛醒,他還不認得吳用,見他文士打扮,長揖道:“先生教誨不錯。” 又對曹操一揖:“大哥,既如此,且看小弟斷案!” 說罷挺直了腰背,臉上浮現出威嚴神氣,端端正正往案後一坐,氣勢凝肅莊穆,衆人都喝彩:“好個鐵面孔目,若天下官兒都是如此,豈不是處處見青天?” 裴宣雙目一凝,喝道:“來人,帶人犯蔡九上堂!” 但聽門外鄧飛一聲大笑,應聲道:“帶人犯!”高高挺起了胸膛,大步走進堂來,衆好漢看見都笑,卻見他單手提着蔡九腳踝,倒拖着進了大堂,那大堂門檻老高,蔡九面朝下拖進來,磨得連聲呼痛,顯然是差點雞飛蛋打。 鄧飛將手中那條腿一丟,抱拳道:“大人,人犯蔡九在此!”腳跟一磕蔡九:“還不跪起?莫非要老爺服侍你不成?” “不敢不敢!”蔡九驚叫,掙扎着跪起,其身上不着官服,穿件髒兮兮的捕快衣服,顯然是想化妝逃跑,未能得逞。 他生得肥胖,捕快衣服卻窄小,勒在身上一道一道肥肉分明,滿臉滿身都是灰塵,加上他驚恐的面容,顯得又可憐又可笑。 李逵見了笑道:“這哪裏是蔡九太守?分明是糧庫裏偷食的一隻肥耗子。” 阮小五阮小七幾個跟着大笑,一時間公堂裏一派歡樂氣氛,哪裏還有半點莊肅。 曹操道:“鐵牛說的不錯,這江州乃是魚米之鄉,蔡九仗着蔡京勢來此做官,正是一頭鑽進國家糧倉喫得肚圓的碩鼠。鐵牛,公堂肅穆,我等且不說話,看裴大人斷案。” 李逵憨笑着應了。 裴宣感激地看了一眼曹操,將目光重投在蔡九身上:“蔡得章!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下官大大的知罪。”蔡九雞啄米般點頭:“下官自知有兩條大罪,第一條,當初恨你裴大人不肯一同枉法,設計陷害,將你發配充軍;第二條,不合聽了黃文炳的挑撥,構陷義士宋公明,導致壯士一怒,滿城流血,此皆下官之過也!按大宋律法,當處以革職、流放,下官如今伏法,請大人判裁。” 說罷一個響頭叩在地面久久不起,因此無人看見他臉上露出絲奸詐笑意。 原本蔡九初被抓時,心中驚懼不已,尤其是看到了裴宣後,驚恐更是達到了頂點,心道自己必死無疑,誰知裴宣只冷冷掃了他一眼,便吩咐人繼續抓捕各級官吏,封鎖官府庫房和蔡九府邸。 蔡九在旁邊的抖了一會,慢慢就不怎麼怕了。只因他聽人斷斷續續說話,倒是要以宋律審他們這幹官兒。不由暗自狂喜:這些亂國草寇,若是耍粗胳膊,我蔡得章只得認命,可若要魚目混珠、豬鼻子插蔥裝象般按律審我?嘿嘿,那正是——鰲魚脫卻金鉤去,擺尾搖頭不再來! 裴宣萬沒料到蔡九竟然如此爽快認罪,眉頭一皺,一時不語。 曹操見了上前,低聲道:“大宋律法究竟如何規定?” 裴宣低聲道:“按大宋律,官員構陷同僚、下屬,取證屬實,革職永不敘用;官員判罰不公,屈打成招,革職之後,按所造成結果流放八百里至三千里不同。” 曹操聽了,暗自道:“這宋國對於文官,倒是優待的緊。是了,這些律法,也是文官定出,皇帝若不強勢,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難道就這麼輕饒蔡九?有蔡京這老子在朝中,什麼流放罷職都是笑談,何況這個公堂本來也無法理可言,除了殺人,其他判罰都無意義。 曹操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正要開腔,忽聽堂外有人尖叫:“諸位大王,若當真要依法審蔡九,鬚髮動百姓首告,此人虎踞江州多年,身上血案無數,足夠剮了他也。” 蔡九一聽魂飛天外,身子一側栽倒,口中狂叫:“不,不,那個小人胡言亂語,他自己就是個爲禍鄉里的惡人,大王們萬萬不可聽他挑撥。” 曹操哈哈大笑:“竟有人和吾想到了一處?不料這區區江州,竟然還有大賢,快快帶上堂來相見。” 有分教:江州碩鼠甚圓肥,鐵面成規不肯違。自古好人難勝惡,惡人還要惡人捶。 第61章 囊中飛入黃蜂刺 曹操一聲令下,外面孟康,推着個五花大綁的文士進堂來,哂笑道:“武大哥,此人和那蔡九混跡一處,也被我等抓了,自家招認,乃是對岸無爲軍的黃通判。” 蔡九怒視着那文士:“黃文炳!你敢害我!你不怕我父誅你九族麼?” 黃文炳神情譏誚,嗓門絲毫不弱於對方:“你這廝,仗着你那奸賊老父的勢,百般拿大。你蔡家富可敵國,卻兀自貪婪成性,江州內外的店鋪、莊園、田畝、山林,多少良善人家被你謀奪產業!裴宣裴孔目,戴宗戴院長,多少清官被你坑害構陷?你那短命的兒,更是色中餓鬼,人間禽獸,江州百姓聞他死了,人人拜神還願,這些日寺廟的香火都旺盛了幾倍,你不知麼?狗賊,你蔡家父子罪大惡極,百死莫贖,悠悠青史之上,也落個醜名。” 黃文炳才氣不弱,蔡九如何能和他打得嘴仗?氣得口歪眼斜,幾乎快要中風,忽聽李逵叫道:“蔡鬆這鳥人竟這般壞,被我輕輕一拳打死,倒便宜了他。” 這句話救了蔡九,到底父子關心,情急之下,口眼均歸原位,直勾盯着李逵罵道:“你這黑廝,就是打殺我兒的惡人李逵?” 李逵虎目瞪起怒道:“你這鳥肥耗子說誰?我打死你的鳥兒,滿城百姓都叫好,你敢道老爺是惡人?鳥狗官,律法判不得你,爺爺的拳頭卻判得!”拽開腳步,便要上前毆打,被穆弘使個千斤墜,攔腰抱住,李逵那般驚人氣力,幾番掙扎不動。 曹操見了暗自喝彩,心中道:“好個沒遮攔,看力氣,竟毫不輸於李逵。” 正待勸解,卻見那黃文炳笑呵呵對李逵說:“好漢何必打他?這廝雖然肥胖,身體卻不結實,萬一再被你一拳打死,豈不便宜了他。” 李逵聽了便不掙扎,咧開嘴笑道:“你這鳥胖子倒也有番見識,依你說如何。” 黃文炳道:“小人被綁縛的氣也短了,求略鬆一鬆。” 曹操定睛看了他兩眼,道:“且替他去了繩索。”孟康拔出刀一揮,繩索紛紛斷裂。 黃文炳從左到右,將滿堂人都看了一遍,小步子移挪到曹操面前,往下一跪,拜了三拜,抱拳道:“可是‘千載悠悠兩夢迴’先生當面?” 曹操微微一驚,點點頭道:“我是江湖上的粗野漢子,不必稱先生,幾筆歪詩,倒是拙作。” 蔡九聽了喫一驚,忽然叫道:“原來是你請的李逵去琵琶亭喝酒!實話告訴你,你這詩,正是黃文炳狗賊給下官分析,他看出你絕不是本地的人,又看出你以奸雄自比,其志不小,此來先害我兒,又要害我,出計叫我畫影圖形捉拿。” 曹操聽了,看向黃文炳,見此人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怕的不輕,卻死咬着牙關,並不分辨求饒。心道:此人這是在搏富貴,倒是個敢決斷的。 當下哈哈笑道:“他分析的沒錯啊,吾本東平府陽谷縣人氏,江湖上得個名號叫做武孟德,此番南來,正欲取你性命,爲兄弟報仇,爲百姓除害,至於你那兒子,也的確死在我兄弟李逵手中,黃先生所說句句屬實,這又如何?” 蔡九聽了瞠目結舌,須臾,瘋狂叫道:“他、他是獻計要我害你啊,此人心思歹毒、詭計百出,人都稱他黃蜂刺,這些年爲了升官,百般諂媚,妄想攀附本官。如今見你勢大,又去討好,這等首鼠兩端、見異思遷之輩,豈能留之?” 曹操聽了哈哈大笑,道:“既然詭計百出,那就是個有本事的,既然你也知道他有本事,爲何不提拔重用?大丈夫生於世間,不肯與草木同朽,這才苦苦練得一身本事,或是武藝,或是智謀,所求不過出人頭地,這有何罪?男兒有了本事,自然便有野心,你不肯餵飽他肚子,還怪他首鼠兩端麼?” 堂中一衆好漢聽了,都不由若有所思。 黃文炳更是反應劇烈,胖胖的身體一晃,細長的眼睛驀然睜大,只覺曹操這話字字句句都烙進心口,直入自家知己一般。 兩行眼淚順着他豐滿臉頰落下,尖聲叫道:“小人黃文炳,年過而立,一事無成,在那小小無爲軍做個投閒置散的鳥通判!小人自幼讀書,經史通達,自詡才思計謀不輸旁人,只因沒靠山,欲進無路,拜神無門,每見那些朝中有人的廢物高官得做、肥馬得乘,似這蔡九,庸碌無奇,只因父親是蔡京,便高官厚俸,嬌妻美妾,不瞞英雄,實實妒殺小人也!小人本想舍了廉恥,投在蔡家門下做條走狗,奈何這廝連根骨頭也捨不得,一味畫餅與我充飢,騙我爲他效力,小人並非不識他的勾當,只是別無旁路也。” 說罷大哭,連連磕頭,須臾,額頭見血。 曹操皺皺眉,一伸腳,墊在了他腦門下,這個動作雖是好意,卻也侮辱性極強,黃文炳愕然擡頭,曹操皺眉望着他道:“廉恥,人之本也,棄之則非人。你若棄了廉恥,別人縱然用你,也只拿你做狗。” 蔡九本來絕望,此時忽然又來了勁,叫道:“對,大王說的對,此人就是狗!” 曹操嗤笑道:“狗還能看家護院、追狐逐兔,他若是狗,你便是豬狗不如之輩。” 認真對黃文炳道:“把你的廉恥撿回來,武某給你機會做個人!武某如今忝爲東平府陽谷縣都頭,縣中正須一個通曉事務的通判,你可做得?” 黃文炳沒想到這個他眼中的造反頭子居然還有官身,不由愕然,對上曹操深奧難言的眼神,瞬間回過神,躬身拜道:“下官黃文炳,願爲武都頭盡效死力!” 曹操大笑,彎腰扶起黃文炳,說起招納賢才的套話道:“吾得文炳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不料晁蓋忽然道:“武兄,請恕兄弟直言,這廝被叫做黃蜂刺,又自稱舍了廉恥,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 曹操笑道:“晁兄,我身邊兄弟,好人實在太多,正要一個壞的調劑調劑,畢竟做好人實在不易——若是連壞人都當不好,如何能當好人?” 晁蓋聽了,似懂非懂,點頭道:“倒也有理。” 吳用看着場中一切,眼神雪亮,暗自忖道:“若是旁人,見這黃文炳名聲狼藉,醜態百出,必不肯見用。到底一代雄主,胸襟似海。想來也是,陰士如鷹視狼顧司馬懿,狂士如貪杯好色郭奉孝,毒士如禍國殃民賈文和,魏武皆可令其盡展其才,和那幹人相比,區區一根黃蜂刺又算什麼?” 李逵費解無比:“這鳥胖子如今便是通判,去我大哥手下,依舊是個通判,他高興個什麼?” 穆弘眼神精光閃爍:“你叫鐵牛,腦子裏便全是鐵麼?武大哥這等英雄,別說在他手下做通判,做個小卒,也勝過在別處做將領。” 李逵瞪眼道:“偏你懂得多麼?你這大漢力氣倒是大,回頭鐵牛和你比個高低。” 穆弘輕笑道:“某自少年便獨霸地方,正是武大哥所說的壞人,難道怕你不成?” 李逵怒道:“我鐵牛卻也不是好人!這蔡九的兒子,便是我一拳打死。” 穆弘輕輕鼓掌:“那廝爲禍一方,你打死他算是行俠仗義,正是個大大的好人。” 李逵鬥嘴不過,正待改爲武鬥,忽見曹操一眼掃來,當即閉口,只瞪起一雙牛眼,和穆弘鬥眼。 卻見黃文炳飛快擦乾眼淚,指着蔡九道:“大哥若要審此人,依小弟拙見,當令江州父老一起在場,不禁衆人申冤告狀,公審此獠,方可滅其氣焰!” 曹操聽了尚未說話,蔡九身體一軟,已然癱倒在地。 有分教:惡人還要惡人捶,文炳怒將蔡九懟。毒刺若得明主用,黃蜂從此繞衣飛。 第62章 木臺白棚血手屠 文炳之計,甚和曹操心意,饒是如此,曹操亦未立刻答覆,而是看向裴宣。 裴宣暗地動容,心知這是曹操對自家尊重之意。 裴宣暗忖:我做孔目多年,若是按律宣科、繁瑣細碎之事,皆可料理妥當,且不得有半點錯處;但我性子過迂,其實失之刻板,論起急智,臨場應變,的確不如黃通判遠甚,當放他出一頭地。 因此誠懇說道:“文炳兄之計甚妙,小弟亦是贊同。” “好。”曹操暗自點頭:“既然如此,且於十字街口搭個高臺,選些口齒伶俐的兄弟,讓本地公人帶着,去告訴那百姓們,梁山好漢秋毫無犯,只誅害民之賊,有冤屈者儘可上告,必爲他們昭雪冤屈。” 兩個時辰後,夜色已深,雲黑無月。 江州十字街口,白天留下的血跡兀自散發着微微的腥氣,一個丈餘高的木臺已然草草搭成,木臺上下,四周屋宇,皆遍插火把,照得方圓數十丈亮如白日。 曹操故意沒有安排在次日,而是連夜行動,卻是爲了有些夜色遮掩,百姓可更加大膽。 高臺之上,兩人坐,兩人立。 坐的是裴宣、黃文炳,立着的是鄧飛、孟康,二人各挎口腰刀,持條水火棍,得意洋洋充作公人。 臺下影影綽綽站着數百百姓,一個個面色惶恐,顯然來得不是那麼甘願。 曹操對此視若不見,非常時行非常之法,不管有無強拽硬攆之事,只要不傷人命,於他便非大事。 黃文炳和裴宣交換個眼神,咳嗽一聲,有些興奮地站起身來。 “爾等皆是江州黎庶,有些人或許識得在下。不錯,在下乃是無爲軍通判黃文炳。今日到此,是因爲梁山泊好漢入城,要清算江州的害民狗官,爾等如遭迫害,儘可告之,如系實情,按大宋律,當殺則殺,當剮則剮,爲爾等報仇雪恨。” 黃文炳一席話說完,臺下有一陣微微騷動,轉眼又歸於寂靜。 黃文炳眨了眨眼,正待再做勸說,裴宣長身而起,來到臺前站定:“諸位父老,可還記得在下裴宣?” 明顯,裴宣的人氣高過黃文炳不少,有人低低叫道:“鐵面孔目!”“呀,竟是裴宣,他不是被充軍了麼。” 裴宣面色不變,淡淡道:“裴某在江州,任職數年,或許和各位也打過交道。各位應知,裴某平生從未做過虧心之事,收過黑心之錢,一概依律而行,纔有了鐵面孔目這小小名頭。” 底下人低低議論:“裴孔目當年是好人啊。”“是啊,他卻是個活菩薩,當年趙家公子打傷我,正是裴孔目一力做主,那廝才肯賠錢。” 裴宣等衆人議論了片刻,又道:“裴某不看眼色,不識擡舉,江州官吏,苦裴某久矣。去歲,知府蔡得章,栽贓陷害,斷我個流放三千里,去邊境兵州服刑,若非一干兄弟搭救,今日裴某,怕是已成枯骨。” “此番回來,不爲別的,只爲要汝衆人知曉,此世上尚有公道二字。按大宋律,格了蔡得章知府官職,永不敘用。但裴某亦知,遭狗官欺凌陷害者,豈止裴某一人?故今日擺下公審之臺,請爾等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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