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94節

作者:未知
許貫忠看了嘆道:“不料曾頭市竟有如此高手,非一人之力可敵也。” 說罷拾了曾魁那杆點鋼槍,拍馬殺入戰團,手中長槍靈動矯捷,穩穩接住史文恭八成攻勢,樊瑞頓時壓力大減,流星錘使得越發神出鬼沒。 許貫忠的長處本在謀略,但畢竟是中得武舉的身手,單以手中這條槍論,絕不遜色青面獸楊志,史文恭也不由叫了聲好,一條大戟越發攻得兇,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呂方、郭盛對視一眼,揉了揉手,雙雙加入戰團,史文恭大戟一擺,將之接下,口中喝道:“怕你人多麼?一個來,一個死,來一對,叫你死一雙!” 那邊牛皋爬起身,拾起甩落的雙鐗,罵罵咧咧爬上馬,再次攻了上去。 這五個人走馬燈一般,圍着史文恭一個苦戰,饒是史文恭身懷動地驚天藝業,也難擋他這麼許多好手,一開始還有來有往,四五十合戰罷,只辦得遮攔招架。 這時燕青打馬而來,叫道:“史文恭,你這般了得,且接我一刀!”話音未落,手中川弩射出一支短箭。 有分教:昔日三英戰呂布,今朝五將並文恭。燕青飛馬一聲喝,短箭無聲入肉中。 第189章 心中有板斧一雙 燕青此人,自幼父母雙亡,被盧俊義養在家中,慢慢教授了一身本事,且不論吹拉彈唱、諸路鄉談市語這些小技,最有兩般驚人本事,走遍天下,也難找到並肩的。 第一乃是相撲之技,第二便是弩箭。 有宋一朝,頗重弓弩,各地動輒賽錦標射,自燕青長成後,只憑一張川弓,三支短箭,年年取盡利物,端的是弦開物中,箭無虛發。 因此他這一弩箭,直射入史文恭坐騎的股眼中。 可憐那馬兒,何時受過這般疼痛?後腿一蹬,筆直朝天躥起,就空中往後仰倒,肚皮朝天砸在地面。 這一下勢起突然,任史文恭本事再大也難提防,頓時被自家馬兒壓翻在地,那馬兒自行起身跑開,史文恭一時哪裏得起?牛皋“哈”的一聲,自馬上飛撲而下,一個觀音蓮坐死死壓住史文恭,歡聲大叫道:“武大哥,我和小乙哥兩人合力,擒了這個敵將也。” 史文恭回過神來,奮力掙扎,牛皋武藝雖不如他,蠻力倒也不小,當下揮拳去打,史文恭亦不示弱,就在底下把拳頭望牛皋臉上亂砸。 李逵見小弟黑風虎有些壓制不住,連忙上去幫忙,牛皋叫道:“鐵牛哥哥,你只顧坐這廝臉上,悶也悶死他。” 史文恭一驚,再看李逵光着兩瓣大腚,甩着驢似棒槌,黑癩癩一遭粗皮,又是雪、又是泥,倍顯污穢,頓時肝膽俱裂,忙叫道:“不要坐、不要坐,我不反抗了便是。” 說了果然撒開拳頭,只緊緊捂着臉,被牛皋發力狠錘數拳,也忍着不動。 牛皋見他不還手了,亦不願再打,悻悻然爬起身道:“若是投降,便不打你。” 史文恭打開兩手,滿臉怒容道:“便打死我,也是不降。” 樊瑞冷哼一聲,罵道:“你這廝,把漢家的武藝都傳給了女真狗,打死你也不多。” 史文恭不服道:“老子辛苦學得這身本事,本就指着它喫飯,他出得錢多,人又恭謹,傳了他便如何?” 樊瑞怒道:“你須也是個漢人,人家學了你傳的武藝,殺戮漢人,不是你的罪過?” 史文恭叫道:“放屁,我不傳他武藝,他便殺不得人了?” 樊瑞啐了一口,不屑道:“終究是個軟骨頭。” 史文恭坐起身:“倒好笑,他花重金,好言好語求我,我方教他,骨頭如何便軟了?” 郭盛幫腔樊瑞道:“你這廝,這般高明武藝,若要掙金銀,去軍中報效,拿敵人人頭來換賞錢,豈不快活。” 史文恭冷笑連連:“軍中?軍中且不說上官貪墨,便是那些換了賞錢的人頭,只怕自家百姓的比敵人的還多。你自己去打聽打聽,哪個軍隊裏沒有殺良冒功的事情?小子,教你個乖,你可知邊軍之中,必備一種手藝人,專擅把漢人剃髮穿耳,改做党項、契丹的人頭?” 曹操冷眼旁觀,看史文恭舌戰衆將,心中暗自有了判斷:這是個看似明白、自以爲明白,實際卻沒真正明白的“明白人”。 十餘歲少年郎,幾個胸中沒熱血?後來看多了世情,看夠了醜事,漸漸就明白過來了。 哎呀,爲國捐軀,好熱血、好奢遮,你兒子如何不去?騙了老子去捐軀,區區撫卹,且不說到不到手、貪扣多少,就算到手,夠不夠老子的父母養老送終?子女暖飽長大? 老子刀山火海里搏命,你他孃的抱着小妞享福,麻痹這小妞可能還是老子的妹子、女兒、未婚妻,老子拼死拼活,你作威作福,你好聰明嘛?你聰明我也不笨,了不得大家啊一起完蛋。 這一明白,血也就冷了,眼裏看見的世界,也就成了黑白色。 “好了!” 眼見衆人吵得激烈,曹操跳下馬,看了看史文恭,又看向衆人,緩緩開口:“列位,我堂堂中華,論人力、物力、疆域、智慧,無不勝那些異族千百倍,何以有五胡鬧亂?何以有契丹稱大?何以有党項難服?何以任他什麼大小異族,都敢在我漢家兒郎面前誇武逞兇?” 他問的衆人一愣,不惟這幾個兄弟,周圍的陽谷軍,乃至曾頭市降軍,亦有許多下意識圍攏來,靜靜聽曹操說話。 曹操指了指史文恭:“就是因爲史教頭這樣的聰明人,實在有些太多了。人人都聰明,看透了世道,所以人人不肯出力,肯出力的傻子,反而成了少數,寡不敵衆死的悽慘,更讓聰明人慶幸,你看,這就是傻子的下場。那聰明人的下場呢?當兩腳羊?任人魚肉?辛辛苦苦掙的錢都拿去買平安?這就是好下場?” 史文恭聞言,面色通紅,一挺腰桿站起,滿臉怒氣瞪着曹操,燕青連忙端起弩,曹操卻擺了擺手。 “史教頭錯了麼?聰明人錯了麼?做大宋那等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孬兵蠢將,掙得錢就真比他做教頭體面、乾淨嗎?他不願意把一腔子熱血去換了蔡京、高俅們公侯萬代,他錯了麼?” 史文恭臉上怒氣消散,轉爲迷茫——啊這?那我到底錯沒錯?怎麼什麼話都給你說了? 曹操看向周圍衆人:“你們都說說,史教頭錯了麼?” 衆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開口,即使樊瑞、燕青這等頗有慧根的人,都不由擰起眉頭。 許貫忠清聲道:“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曹操微微一笑,伸手點了點他:“汝做隱士快活,奈蒼生何?” 許貫忠瞬間面紅耳赤,吶吶半晌,搖頭愁道:“兩難,兩難……” 李逵忽然跳起腳,大叫道:“這有什麼鳥難處?不見鐵牛這雙大斧麼?契丹、党項那些鳥野人若來欺我,大斧頭排頭砍去,高俅、蔡京若是來欺老爺,照舊是一斧子了賬。” 燕青聽了笑道:“高俅、蔡京手下走狗無數,你能殺幾個?” 李逵瞪起眼道:“能殺幾個,便殺幾個!我殺幾個,牛皋殺幾個,哥哥殺幾個,你小乙哥也殺幾個,盧員外、許小哥、樊老道,一人都殺幾個,他手下的鳥走狗再多,難道怕殺不完麼?” 許貫忠周身一震,失聲道:“這豈不是……人、人人如龍?” 李逵一呆:“不是人人如鐵牛麼?” 曹操宏聲道:“人人如鐵牛,便是人人如龍!貫忠,衆位兄弟,還有史教頭你,論聰明,鐵牛不如你們,論機變,他也不如你們,但有一樣,你們須得服他!” 曹操伸手拍了拍李逵的胸口:“這顆赤子心,如金似寶,不染塵垢!無故欺我者,殺之,陰謀害我者,殺之,異族辱我者,殺之!君王無道又如何?奸臣橫行又如何?權貴枉法又如何?豪強欺人又如何?不見李逵這雙大斧麼?若世人心中,皆有這一雙板斧,怕什麼世事陸離,怕什麼天地無眼,自當砍出一條康莊大道,殺出一片朗朗乾坤!” 一席話,好漢們頓時七情上面,連史文恭在內,無不齊聲叫道:“快哉!” 十餘歲少年郎,幾個胸中沒熱血?後來看多了世情,看夠了醜事,漸漸就明白過來了,這一明白,血也就冷了……可是,也許有些人,是真的冷了血,然而更多人,若你剝開他心頭那薄薄一層喚作“世態炎涼”的冰,便會發現,內裏那腔熱血,直同少年時無二。 有分教:熱血應同知己灑,頭顱須向國門懸,一聲備戰神州嘯,七億男兒皆少年! 第190章 玉麒麟大戰神槍 曹操這一席話,恰如一盞明燈,照得暗室明徹,光爍爍耀見衆人心頭熱血。 燕青是個有宿慧的,此刻格外眉飛色舞,拾起皮裘給李逵披上,口中笑道:“鐵牛,沒想到你平時憨癡,在這等大關節處,我等反都不如你。” 浪子燕青俊秀多才,親和平易,李逵對他觀感頗佳,此刻聞他盛讚,倒不好意思起來,直襬手道:“俺能懂得什麼?都是哥哥指點,方纔漸漸明白些事理。” 燕青暗暗稱奇,心想這個莽漢分明是個天生的殺神,能將他點撥明白,豈不是天人一般手段?不由動問道:“武家哥哥如何指點的你?” 李逵憨憨笑道:“若細細同你說,卻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便只說半年前那一次吧,卻是我哥哥還有欒廷玉哥哥,陪鐵牛回家接老孃,路上遇見個劫道的叫做李鬼,假冒我黑旋風之名,正待殺他,他哭訴告饒,說家中有九十歲老孃要他將養,我憐他是個孝子,饒了他性命,又給他十兩銀子做本,好心勸他改業。” 燕青是個會聊天的,當即接口道:“啊喲,你這般心善,可別上了他當。” 李逵憤然將大腿一拍:“正是上了他鳥當!你道怎地?後來我們恰巧轉到他家裏,聽見他和婆娘說話,什麼養老孃,盡是騙人的言語,更可恨者,這鳥人還背後罵我癡傻,送銀子認他做爹,惹得爺爺性發,一斧頭送他歸西。自家心裏兀自憋口鳥氣難消,幾乎悶炸胸膛。那時哥哥便對鐵牛道:先前要饒他,後來要殺他,皆是俺自家心腸,既然如此,何必去管別人好歹?又說俺心中本有一條道路,大步直行便是。” 說着拍了拍斧子:“俺聽哥哥這話,漸漸便想明白,原來這兩把斧子,就是俺的道路,看不順眼得都排頭砍去,待砍絕了這幹鳥人,世上只剩良善好人,鳥世道自然順眼。” 周圍許多人聽了都不由笑起來,燕青等卻肅然點頭,李逵這番話,話糙理不糙,稟心取直而行,原是男子漢在紅塵中砥礪真我的不二手段,儒家每日三省也不過如此。許貫忠、樊瑞都衝他抱拳道:“受教了。” 李逵難得這般洋洋灑灑說一通道理,又見別人服他,頓時大是得意,見史文恭立在一旁如有若思,便對他道:“姓史的,你若有什麼想不明白,不如降了我哥哥,他自指點你。” 史文恭怪眼一翻,道:“哪個要降了?大丈夫技不如人,有死而已。難道被你等陰謀暗算,倒要我降伏不成?” 郭盛怒道:“哪個陰謀暗算你?” 史文恭一指燕青:“便是這個人,叫我接他一刀,卻用弩箭射我的馬。” 燕青大笑,摸出身上剩下兩支箭,攤在手心裏:“教頭容稟,小乙隨身,素來只帶三支弩箭,用得日久,感情漸生,都與它起了名字,且介紹與你相識:這支箭叫‘槍’,這支叫‘叉’,射你那支,正是叫‘刀’。” 衆人聞言,無不笑得打跌,史文恭板下臉道:“真要我降,除非你等哪個能公平贏我,史某方肯歸降,不然寧死而已。” 曹操看在眼中,知道其心已動。 無他,不同的團體之間,自有不同的氛圍,如某人本是個性情高潔之人,身邊衆人,卻整日談論如何坑蒙拐騙,忽然和另一幫人相處,談的都是詩詞歌賦,便會立刻感到:啊呀,這裏纔是人該待的地方。 道理反之亦然——不見王矮虎就常常感覺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方纔史文恭失口和衆人一起大叫“快哉”時,便顯出了他的傾向,如今忸怩作態,倒是和妞兒說“我們是不是太快了”有異曲同工之妙:明明很想要,卻又擔心被看輕,所謂口嫌體正直也。 微微一笑,正思忖如何給對方個體面的臺階下一下,忽聽一人高聲道:“噫!敗軍之將,直這般不識擡舉,既然如此,且上馬,盧某賜你一敗。” 曹操扭頭一看,盧俊義倒提長槍,意氣風發坐在馬上,兩眼直視着史文恭。 史文恭怒極大笑:“罷了,原來你這夥人裏也有好漢——借一匹馬給史某!” 曹操牽過自己馬:“教頭便騎武某的馬吧,教頭武藝無雙,我義弟也是世間絕頂,你二人都是我漢家翹楚人物,分個高下無妨,若要生死相拼,卻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史文恭低聲謝過,跳上馬道:“承蒙借馬之情,吾不傷你義弟便是。” 盧俊義哈哈大笑:“憑你也想傷我?罷了,既然我哥哥看重你,盧某也不傷你便是。” 史文恭傲然道:“你若能傷我,殺死無怨!” 盧俊義道:“大話不必多說,兵刃上見高低吧!” 這時衆人讓開場地,盧俊義一提馬繮,殺將過來,史文恭拍馬迎上,手中畫戟當頭就劈,盧俊義長槍一撥,連消帶打,直刺對手面門,史文恭側頭避過,畫戟順勢斜挑,陰狠抹向盧俊義小腹。 這兩個人,都是頂兒尖兒的大高手,一旦交手,兩般兵刃便如有了魂魄般飛舞盤旋,交擊之聲密得幾乎連成了線,情勢一開始便險峻到了極處。 衆人看的目馳神眩,曹操捏着兩手,掌心全是冷汗——莫看兩人都許了他分高下不分生死,但這等高手,一打起來,氣機相引,兩個都是身不由己,任哪個也難真正留手。 畢竟這二人,一個是—— 五世傳承員外家,三絕傲世江湖誇。 本爲天上麒麟種,非止人間富貴花。 銀鎧渾如龍抖甲,鋼槍賽勝虎開牙。 盧門俊義真國士,一片忠心映紫霞。 另一個亦奢遮—— 教師姓史號神槍,頂上朱纓耀赤光。 踏陣衝營誰抗手,奪旗斬將我先當。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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