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92節

作者:未知
似這般的天空,若是盯着看久了,難免會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自出了曾家府以來,“險道神”鬱保四便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還沒走上七八里地,他便要停軍休息,派人騎着快馬,去後面找曾塗等,直到確定了隊伍還跟在身後,這才肯繼續上路,一派生怕對方跟丟的模樣。 開頭一兩次還好,後來等的次數一多,曾塗等人都不由焦躁起來,紛紛派心腹前去痛斥,問鬱保四是不是把膽兒都丟在了獅耳山?否則就算武大郎聽到消息,趕來救人,怎麼不要幾天功夫,現在就這般慌張,是何道理? 鬱保四後面雖沒敢在停下,但也走的磨磨蹭蹭,一大早便出門,眼見擦黑,攏共才走了三十餘里。 待得五支人馬各自紮營,鬱保四又一次派出人手,騎快馬去後面四個營盤都看了一遭,再次收穫一堆大罵。 誰也沒注意的是,鬱保四所派這個人,看完曾頭市四個營盤,並未返回,而是徑直奔去了曹操處。 守門小校正把手籠在袖子裏發抖驅寒,一見這人,連忙迎進營中——這人也不是旁個,堂堂陽谷縣銅雀商行坐商大主管,“白麪郎君”鄭天壽便是。 曹操等人正在帳中向火,見了鄭天壽歸來大喜,忙問個種情形,鄭天壽有條不紊,細細說了一遍,聽得周通熬刑、時遷變計,衆人都不由動容,齊齊喝聲彩。 隨後又細說了曾頭市如何用兵,營盤紮在何處,彼此間距離如何,悉數畫下圖來,許貫忠細看一遭,笑道:“他雖有三千餘人,卻分成四個營,我這裏一千七百人,打他哪個營都是佔優,我看天色,今夜必有場大雪,屆時連廝殺聲也掩蓋了,此乃天助哥哥成功也!” 衆人見許貫忠說的肯定,都不由精神一振,曹操亦是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便當畢其功於一役!鐵牛,你去傳令火頭軍,教他們將所帶的肉,不拘多少,盡數都大鍋煮了,讓兄弟們都暖呵呵喫飽,今夜放手殺人!” 一個多時辰後,營中壘起數十個竈頭,搖曳妖冶的火焰舔着鍋底,鍋裏白濁色的濃湯沸騰翻滾,大塊大塊的骨肉隨之浮沉,每口鍋前都圍着二三十人,搓着手,瞪着眼,貪婪吸着那肉香,饞涎欲滴。 曹操手中託着個大瓷罐兒,在人羣中轉來轉去,每到一口鍋旁,就舀一大勺胡椒攪入湯中,一邊攪拌,一邊大聲武氣嚷道:“那個火頭老王,好生吝嗇,我讓他多放些胡椒,大家吃了纔好禦寒,誰知竟跟要他老命一般。有什麼好捨不得?武某一怒之下,把他捆在帳篷裏,搶了他胡椒罐兒就走。哼哼,豈不知武某所有的,都是兄弟們替我掙來,若是還捨不得給你們花用,如何對得起你們叫我這一聲大哥?” 旁邊偏偏還跟着個盧俊義,看着一大勺一大勺胡椒下鍋,真心實意爲曹操心疼,不住唸叨他的當家經:“啊呀,仁兄,天大家業,也是涓滴積成,哪有你這般敗家的?你可知道哲宗年間,廣東每年才進貢一千斤檀香,二十斤胡椒,供皇家享用,你看看你今天放的胡椒,這都夠宮裏喫幾個月了。” 曹操大樂,我這兄弟沒白處啊,一瞪眼道:“哼,皇帝喫得,我的兄弟們便喫不得麼?” 那辛辣香氣隨之飄起,軍士們無不精神大振,有的咧着嘴巴只知傻笑,有的更是淚花都涌了出來,一個個滿眼感激膺服望着曹操。 許貫忠含笑跟在老曹身後,看他一邊放胡椒一邊和軍士們拍拍打打,寒暄說笑,心下暗自震動:“我這哥哥,實有人主之象也!” 不多時,肉湯煮成,衆軍士歡呼爭搶,一個個大塊喫肉,大碗喝湯,喫得滿嘴油光。 曹操啃了兩塊肉,喝了一碗熱湯,只覺腹中暖烘烘的,坐了片刻,待衆人喫得差不多,他站起身來,拉匹馬到人羣中間,騎上了馬,環視一遭,高聲道:“諸位兄弟一邊喫,一邊聽武某說句話兒。” 衆人紛紛看來,卻聽曹操說道:“老話說得好,小馬乍行嫌路窄,雛鷹展翅恨天低,他曾家本是女真蠻種,說他狠,他狠不過女真同族,說他惡,他惡不過遼國契丹,在北邊立不住根腳,跑到咱們地頭來避禍,本該潛身苟活,誰知他竟敢稱霸一方,擺出一副狠惡姿態,兄弟們,曾家這等做派,分明是欺我漢家兒郎無能!” 底下衆人一聽:呀,豈不正是這個道理?一羣喪家之犬,跑到宋國來稱起了什麼五虎?誰給他的臉? 曹操冷笑幾聲,繼續道:“我家周通兄弟,好好跟他去買馬,遭他打得不成人形,若非時遷妙計解救,已是被活活烤了。單此一樁,已和我結了死仇,他卻又派人馬來陽谷,意欲抓你們嫂子去做人質,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呵呵,本來咱們兄弟沒去欺負他,已是大發慈悲,他居然還膽敢來老虎頭上拔毛?兄弟們,你們說,似這等賤種,咱們該不該打他?” 他這一問,衆人心口的怒氣騰騰躥起。 李逵第一個跳腳大罵:“該打!都該砍做肉泥,拿去好喂野狗。” 盧俊義亦是七情上面,臉都氣得紅了,擰着眉毛高呼:“該打!小弟來打先鋒,踏平曾頭市,殺光曾家狗!” “踏平曾頭市,殺光曾家狗!”其餘兄弟們紛紛狂吼。 “踏平曾頭市,殺光曾家狗!”一千七百多名軍士放下碗筷,振臂齊呼。 曹操仰頭大笑,忽然將面孔一虎,高喝一聲:“衆將聽令!” 嘩啦一下,許貫忠、樊瑞等十幾個兄弟齊齊起身,同聲高吼:“末將在!” 燕青站起來抱着拳,卻沒出聲,看着自家主人跟着別人一起恭恭敬敬抱拳,一起大喊“末將在”,一臉的畢恭畢敬,愁的心口都疼:主人啊,過了這年,你也三十歲人了,長點心吧!論身份,他武孟德是山東陽谷縣的英雄,你玉麒麟也是河北大名府的豪傑,論關係,你倆是八拜之交,正經的結義兄弟—— 現在人家的部下們答話,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你五世傳承的一個大員外啊,就這麼做了人家手下了? 曹操不知燕青惆悵,定睛看了一遭:許貫忠、樊瑞、呂方、郭盛、童威、童猛、張橫、孟康、李逵、牛皋、鄭天壽、燕青,盧俊義,一共十三個豪傑站在陣前,都是正當年的好漢,有義氣的豪傑! 再看那喫飽喝足,頭上蒸騰着熱氣的千七百人,亦是挺胸疊肚,抖擻精神,一個個太陽穴鼓鼓着,腮幫子努努着,胸脯子腆腆着,連屁活蛋都翻翻着,滿臉都寫着一句河南話:我驕傲! 罷了!有這乾弟兄手下,九天攬月、五洋捉鱉,或許還差點,打個區區曾頭市,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下發令:“張橫、童威、童猛、鄭天壽!” 那四個神情一振:“末將在!” “令你四個,率領三百弟兄,由鄭天壽指路,去曾頭市十里外埋伏,若有敗兵逃回,不許放過一個!” “末將遵令!”四個人點了人馬,鄭天壽引着,昂揚去了。 “牛皋、燕青、孟康!” 三個人連忙出列:“末將在!”這回只三個人,燕青也不能不發聲了,心想罷了,我主人都是末將了,我自然是隨着主人算的。 “你三個,亦領三百弟兄,我打哪個營,你等便先抄到後門,有那求援的、逃跑的,盡殺無赦,絕不可教其他營盤察覺絲毫!” “末將遵令!” 當下也去點了三百人。 曹操掃一眼剩下的人:“其餘兄弟,都隨我走,我等自東邊曾參大營殺起,隨後是曾塗、曾魁、史文恭,依次破之!” 衆人齊聲領命,當下棄了營寨,簇擁着曹操,浩浩蕩蕩出了營門,盧俊義自詡先鋒,披一副銀光魚鱗細甲,持一條丈二點鋼槍,戴一頂鎏金鳳翅盔,跨一匹雪白麒麟獸,耀武揚威走在最前面。 走出沒幾步,曹操臉上一涼,心中頓生歡喜,擡頭看去,但見夜色如墨,醞釀了一天的大雪,終於飄揚落下。 有分教:曾門五虎枉經營,陽谷三軍怒奮兵。更喜天公多庇佑,漫天飛雪助功成! 第186章 武孟德雪夜襲營 曾參大營中,曾參抱着一條羊腿,啃得滿嘴流油。 喫罷,他打了個飽嗝兒,胡亂在身上擦了擦手,提起那口四十八斤重的雁翎刀,狗熊般站起身,晃晃悠悠出了帳篷。 看了看地上半寸厚的積雪,搖搖頭,罵道:“孃的,上了那瘦子的當,這般冷絕天氣,出來喫這風餐露宿之苦,早知今日要下雪,便讓老三來替我不好?” 罵罵咧咧,在營中巡視一遭,見那些站崗的、放哨的,一個皆無,都躲回帳中,向火取暖去了。 他是個極暴躁的性子,不由大怒,闖進保丁們帳中,破口便罵:“該死的囚攮,如何膽敢躲懶?若被襲了營,剮了你全家也難贖罪。” 那幾個保丁顫顫巍巍,賠笑道:“二爺,咱出門不過三十多裏,哪個吃了豹子膽敢來襲營?二爺放寬心睡,我等稍稍暖和些,便去放哨。” 曾參聽了愈怒,擡起腳亂踢,罵道:“爺爺跟你討價還價不成?只踢死你等便罷。” 那幹保丁被踢的亂滾亂爬,都紛紛求饒道:“便去便去,二爺息怒。”一個個搓着手,提着燈籠,搶出帳篷去了。 曾參耀武揚威,又追着罵了一回,方纔扭頭回自家帳篷。 豈料那些保丁一個個望見他走遠,都低聲罵道:“這般冷天,誰失心瘋了,來襲營地。爺爺們身上,須沒你那老厚的皮裘,凍出病來,你肯替爺爺出藥費麼?” 一個個你唆我、我唆他,都躲回營帳避雪,竟沒人看見一大片黑影,殺氣騰騰奔了過來。 若無這場雪,便是守軍再大意,千軍奔襲的震動,也要驚醒了他們。 奈何,曾頭市的人馬輕佻大意,又恰逢着這場掩蹤絕音的大雪,登時便註定了結局。 曹操的人馬直抵寨前,軍士們丟開手中長繩——這卻是許貫忠先前出的主意,怕夜襲時走散,事先預備長繩若干,數十人一條,纏繞手腕上,彼此相連,便再無掉隊、迷路之虞。 隨即幾個身手利落的大模大樣翻過木牆,就裏面開了大門,盧俊義一馬當先,身後呂方、郭盛兩條戟,三人引着二百多騎兵,裹着呼嘯的飛雪,徑直奔入營中,橫衝直撞,大肆殺戮。 李逵渾不顧天寒地凍,又脫得一絲不掛,只穿一副鐵魚鱗掩心甲,戴一個怪模樣鐵兜鍪,踏雙皮靴,怪吼連連,揮舞兩把大斧,望着帳篷就剁,身邊八九百步軍各持槍刀,亂戳亂砍,可憐許多曾頭市的保丁,都不曾出得帳篷,便被砍成肉泥。 曹操高踞馬上,身旁許貫忠、樊瑞左右護持,三個放眼看去,陽谷軍如狼似虎,曾頭市人馬便似幼鹿羔羊,渾無一絲反抗之力,有些腳快的開了後門逃去,外面燕青等弓弩齊發,不曾叫走脫一個。 這時忽聽一聲大吼,中軍帳中,一個膘肥體壯的大漢,也不及着甲,只穿一件厚厚皮裘,手提一把又長又沉的單刀殺出,有原鬱保四手下的嘍囉認得他,連忙指着道:“武大哥,此人便是曾參,在曾家五個中行二,單論力氣,冠絕曾頭市!” 曾參聽見一聲“武大哥”,扭頭看向曹操,一張肥臉上,滿是絕望、兇殘之色,獰聲道:“原來你便是武大郎!你如何來得這般快!” 曹操淡淡看着他,道:“我周通兄弟帶了話,要做成烤豬的,便是你這廝?” 曾參頭腦不是很好使,聽了不由發呆:“怪哉,這話你又如何得知?” 曹操指指左右:“我這兩個兄弟,一個千里眼、一個順風耳,你等要以周通爲餌誘我,難道能瞞過我不成?” 曾參聽了大驚,將牙一咬:“有這兩個人,仗還如何打?罷了,今日爺爺拼了命不要,也要殺了他兩個。” 大吼一聲,蠻熊般直衝過來。 呂方郭盛兩個見了,齊齊大喝,策馬衝來,兩杆戟齊出,攔住了曾參。 要論這曾家五虎的本領,其實不凡。他五個本是女真人,骨骼粗壯,性情兇蠻,都自小習得本族武藝,後來到南國落腳,出高價請了兩個教師史文恭、蘇定,其中史文恭卻是個極奢遮的,將南國戰法一一相授,因此這五個可說盡得南北之長,便是軍中悍將,亦未必是他對手。 兄弟五個之中,唯獨老二曾參,癡肥懶惰,不肯下苦功練武,但這廝卻是天生的力士,一口四十八斤雁翎單刀,發起瘋來,也能抗衡大將。 此時他絕望拼命,狂劈猛砍,倒殺得呂、郭二將連連退後。 呂方郭盛兩個,本來是最早追隨曹操的兄弟,後來曹操身邊高手日增,用他二人便漸漸少了,這兩個私下喝酒相商,都懷慚愧之心,因此練武愈發刻苦。 須知這世上之事,凡與“藝業”二字有關,只要肯刻苦勤習,絕無不精進之理。他二人一來年輕,二來又肯放下身段,向人請教,這段時日,武藝果然頗有長進,雖然敵不得曾參大力,卻是雖退不亂,兩杆畫戟舞得花團錦簇,死死同他周旋。 三人戰了有三十餘合,曾參營裏八百兵,幾乎死盡,陽谷軍都圍着觀戰,曾參不由驚慌,咬牙想道:那千里眼、順風耳,怕是難以殺得,好歹宰他一員將,墊了棺材也好。 他看出郭盛武藝稍弱,忽然奮起一刀,劈開郭盛畫戟,隨即大步搶入,猛然一把抓住那戟杆,一聲狂吼,高舉單刀全力劈落。 郭盛肝膽俱裂,幸得林沖此前傳了他一招身法,此刻下意識施展出來:將兵刃一丟,雙手猛推鞍鞽,順着馬屁股倒翻一個筋斗,躍下馬來,那曾參一刀劈落,血光大綻,竟是將郭盛的戰馬劈成了兩片。 幾乎同時,呂方叱吒聲中,畫戟斬落,喀嚓一下,將曾參手腕劈斷,一隻胖手握着單刀,跌落在地。 曾參痛吼一聲,彎腰要去撿刀,呂方畫戟反挑,順勢將他左手也砍了下來。 郭盛狂奔幾步,飛起一腳,踢得曾參翻倒在地。 周圍十幾個軍士衝出來,死死將他綁縛。 曾參兩個斷腕處,血如泉涌,狂吼道:“武孟德,有種殺了爺爺。” 曹操微笑道:“拿好藥替他裹了傷口,不可教他死了,周通兄弟既然想要烤了他,武某如何不遂他的願望。” 揀點傷亡,陽谷軍只戰死兩個,另有三十餘人受了輕傷,曾參寨中八百人,殺死五百餘,重傷一百餘,還有百把個知機的投了降。 李逵殺得遍體血紅,渾身冒着騰騰的熱氣,上來獻計道:“哥哥,我等還有仗要打,哪裏有空抓俘虜,都殺了吧。” 許貫忠忙道:“哥哥,殺俘不祥。” 曹操點點頭,拍了拍李逵腦袋,斥道:“你雖叫鐵牛,卻也是肉長成的身子,不怕着涼麼?快去穿衣服!” 李逵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一會還要再脫,豈不多費手腳?” 曹操嘆口氣,指着曾參道:“那你去扒了那胖子的皮裘穿上,打仗時好脫好穿,不耽誤你殺人。” 李逵大喜道:“果然是哥哥最疼我。” 大踏步過去,按着曾參扒他衣服,曾參不知何故,被李逵一碰身體,滿面忸怩通紅,咬緊牙關,喘息急促。李逵見他神情,居然頗似寶蓮,頓時作嘔起來,發怒在那肥臉上重擂兩拳,打得暈了過去。 曹操喝道:“重傷的且不必管,這些投降的,一個個都仔細捆紮實了,留在帳中,受傷的弟兄裹好了傷,正好留下看着他等,其餘兄弟,都隨我去破曾塗!” 他四個營盤,相隔八里十里不等,若是平日,夜寂無聲,這殺聲一起,兩邊立刻便知,偏偏今夜這場大雪,紛揚鵝毛,數丈外便是一片蒼茫,把那些聲響火光,盡數遮掩。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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