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03節 作者:未知 曹操輕嘆一聲:“聞大刀,我憐你乃有名戰將,保家衛國數十年不易。你這等人,縱使要死,也該死在國戰方是歸宿。故有一言,願君聽之。” 聞達不由再次睜眼,只見說話人戴着鐵面具,下馬來,個頭卻是不高,誠誠懇懇說道:“我等皆系漢兒,若要殺你,實有不忍,若要縱你,無異於放虎歸山,左思右想,別無良策,只能請君投降。” 說着摘下面具,一抱拳道:“在下‘武孟德’武植,如今陰據山東數州之地,暗通梁山好漢,養民練兵,倒不爲顛覆宋廷,只爲他年胡馬南下時,有力護佑漢家河山,此等事業,不知聞將軍可願同爲?” “你便是‘武孟德’!”聞達聽罷一驚,這武孟德之名如雷貫耳,只道是江湖中的義氣豪俠,誰料竟已做出這般事業! 他鎮守大名府多年,對於朝廷情弊、宋軍戰力,知之尤深。且不說那傳聞中“滿萬不可敵”的大金國,便是遼國,莫要看他腐朽衰殘,真要南下,宋軍也是敗多勝少之局。 只是一來承平日久,二來身在局中,下意識不願去多想罷了。 誰知這武孟德,以此爲念,暗暗做下這般驚人事業。尤其是今日數戰,對方以客擊主、以少對多,卻是連場大勝,傷亡寥寥,可見無論兵法、戰力,都遠勝於宋軍。 而且聞達也不天真,對方雖然口稱不忍殺之,但也明確表示了不願放他,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相見,告之以心腹之事,既是示之以誠,也不乏警告之意,若是自己不降,結果顯而易見。 暗想道:罷了,有道是,良禽擇木,良臣擇主,某聞達尚值壯年,本事不弱,若這武大郎真是明主,某追隨於他,建功立業,未必沒有封侯之日! 遂下馬道:“既蒙厚愛不殺,聞某情願歸降。只是家小都在城中,若聞聞達投降,必遭殃及。” 曹操笑道:“此事易爾,且去那些戰死的屍骸中,找一具和將軍體型相近的,砍去頭顱,換了將軍甲衣,他們明日查探,必然以爲將軍已死,便不至於連累家人。大名府盧員外,是我義弟,手下有個燕青,極是精幹,回頭便遣燕青來,搬去將軍老小上山團聚。” 聞達喜道:“‘浪子’燕青名號,我亦久聞,有他來辦,必然妥當。既如此,末將聞達,叩見主公。” 說罷躬身拜下。 曹操扶起道:“聞兄不必多禮,以後大家便都是自家手足。” 聞達又去謝史文恭道:“多謝手下留情,使聞某得投明主。尊駕這般武藝,驚天動地,以後還請多多賜教。” 史文恭回禮笑道:“聞將軍勇冠三軍,今日不過局勢不利,被我佔了些便宜。真論武藝,玉麒麟盧俊義,我家哥哥的二弟武二郎,都不在史某之下。” 聞達不由咋舌,他久處軍中,什麼高手不曾得見?這史文恭在他看來,已是難得一見的神勇猛將,聽他意思,至少那兩個不在他之下,看來武大郎麾下還真是藏龍臥虎!而且盧俊義這等大富豪都肯相投,自己這步棋,說不定還真就走對了。 想到這裏,投降的失落感減輕了許多。 正自盤算,忽聽焦挺在一旁自言自語道:“這位聞將軍,綽號大刀,那個要來打梁山的關勝,也綽號大刀,這兩個大刀,倒是哪個狠一些?” 聞達雖是四十多的老將,聞聽這話,還是不由好勝之心大起,眉頭一皺:“啊呀,放着聞某這柄刀在此,竟然還有人敢以‘大刀’兩字爲號?” 有分教:關勝聞達兩大刀,論刀究竟誰人高?興來名將鬥名將,且看大刀戰大刀。 第206章 聞達妙語服二將 看見聞達好勝心起,曹操不由暗笑,乾脆將關勝來歷說了一番。 聞達聽說乃是關羽後人,倒是吃了一驚,卻兀自不服道:“漢壽亭侯乃是千年前的人物,有無血脈傳承,誰能說清?時人爲聲名計,故弄玄虛,攀龍附鳳,也屬尋常。總之自古武無第二,誰是‘大刀’,還待手中大刀說的話,纔好算數。” 看他摩拳擦掌,恨不得那關勝就在眼前,好能與之一戰。 曹操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且回梁山,吾亦好奇兩把大刀,端的誰高?” 說罷教聞達脫了盔甲,找具體型相似屍體穿了,砍了頭顱詐做戰死,又將能用的箭矢標槍飛刀之物回收,趁夜引軍而去。 他一衆人也不回陽谷,自西而東,順着許貫忠行軍路線追去。 沿路行了兩日,將晚時,正趕到許貫忠按下的營帳。 許貫忠出來相迎,見降了聞達,大爲歡喜。 楊志與聞達乃是舊識,亦來相見,言談中說到索超、王定兩個,又有歸降之意,又猶猶豫豫下不定決心,聞達便道:“喚他二人來,武兄胸懷奇志,聞某尚且降了,他兩個還扭捏什麼?” 說罷對曹操抱拳道:“武兄,那索超是個直心眼的人,武兄若欲收服,且讓聞某和他兩個單獨談幾句。” 曹操喜道:“自無不可。” 聞達便去營外尋棵大樹,那浮根便如長凳一般,聞達自先坐了,沒多久,楊志便將索超、王定帶來,一見聞達,都喫一驚。 聞達也不勸降,只喚二人坐下,拉家常一般,將曹操等打入大名府,自己出戰不敵,被梁中書百般辱罵,又被強迫帶兵夜襲,以致中計被伏,細說一遍。 索超聽了便罵:“這個留守相公,心思忒也不善,此前楊制使發配來,他故意重用,便是要奪聞、李兩個主將權柄。如今臨陣,又不聽戰將言語,一味由性胡來——陣前流血喪命的,須不是他!看吧,如今敗了仗,罪過必是和他無干,都推到我等頭上。” 王定嘆一口氣道:“他是蔡太師女婿,朝中有人做主。我等廝殺漢,送死有命,享福無門,還能如何?” 聞達聽了點點頭,伸手一指:“你兩個看見楊志兄弟,可有什麼不同?” 楊志不料提到他,下意識摸了摸臉:“灑家又有什麼不同?” 索超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搖頭笑道:“這青面獸,還不是幾年前模樣,難道還能變漂亮了?” 王定卻道:“咦,都監不說,末將卻是不曾察覺,楊制使如今竟是爽朗多了,不似幾年前見他那般一身鬱氣,便是留守相公當初提拔他,依舊鬱鬱寡歡模樣。” 楊志聽了倒是意外,笑呵呵道:“竟有此事麼?” 索超看着他點頭道:“王定說的不錯,楊兄,你如今看上去,的確是開朗多了。” 聞達嘆道:“當初梁中書欲用他,我同李成,也曾打探他的來歷,才知楊兄弟乃是金刀楊無敵楊公後人。我等想來,他是一心欲圖重振他天波楊府的門楣,卻屢屢不得志,因此常懷沉鬱。可是如今緣何變了模樣?在聞某看來,必是他深信在武兄麾下,夙願有望得償。兄弟,聞某說得可對?” 楊志“嘿”地一聲,驚奇看着聞達:“聞都監,好眼力!你若不說破,灑家尚自含糊。記得當初失了生辰綱,幾欲尋死,又不甘心,無奈之下落草二龍山,每每想起辱沒了祖宗清白,心中更苦悶到了極處,幸得我兄花和尚常常開解,才能勉強度日。直到做了武孟德的兄弟,見他所作所爲,都是豪傑事業,又得他取回了我家傳寶刀,這才重新又看見指望,灑家常想,必是祖宗在天之靈,也要令我跟隨他——不然汴京之大,他如何恰恰得了我家的寶刀?” 他平常話不多,此刻難得開口,越說越是感慨,站起身道:“我輩武人,除了這身武藝,別無什麼肚腸算計,若是頭上都是高太尉、蔡太師這等人,就算肯忍恥包羞,給他做一輩子狗,他也未必放你出頭!除非是武孟德這般真豪傑,識英雄重英雄,方能任由吾輩大展身手。似這等好漢子,楊某爲他去死也心甘。” 見他說的慷慨,索超不由動容,起身道:“罷了,既然如此,我也歸降他。王定,你怎麼說?” 王定道:“我一向是你副手,自然跟着你走。只不過我被那周通所擒,怕是降了也要被人小看也。” 說罷連連嘆氣。 楊志聽了笑道:“兄弟,你不必懷此心。其實那周兄弟也是一個妙人,‘雙鞭’呼延灼何等本事?不是一般折在他手中。” 聞達道:“能夠人盡其用,便是明主之資。走,都與我去見武孟德。” 當下領着兩人找到曹操,索超兩個跪地道:“我二人都肯歸降,以後唯哥哥馬首是瞻。” 曹操大喜,伸手攙起道:“有你兩個兄弟相助,乃是武某之幸!”當下引着兩人並聞達,與衆兄弟一一相見。 焦挺見索超投降,歡喜無限,上來拉着他手道:“以後你我都是兄弟了,你若要找人練拳腳,就來找我。” 索超一看到他只覺渾身都疼,瞪起眼道:“我只在馬上拿斧子等你來練。” 焦挺皺眉道:“我不喜歡斧子,鐵牛哥哥倒是喜歡,又不愛騎馬。哎,爲何大家打仗,都要騎馬拿兵器呢?用拳頭打豈不是好?”說罷呆呆看着天,百思不得其解。 周通見了王定,笑眯眯抱拳道:“原來是‘賽趙雲’王兄!小弟早說了,你的槍法賽過趙雲、姜維,我哥哥方纔是你應投的明主。” 王定連連擺手:“兄弟,不要害我,什麼賽過趙雲姜維,你怕人笑我聲音不夠大麼?小弟自有個綽號叫做‘小先鋒’,因我是‘急先鋒’索大哥的副手,軍中兄弟都這般叫我。” 周通滿臉堆笑道:“‘小先鋒’三個字,顯不出王兄本事,若是不願太奢遮,倒不妨叫做‘小趙雲’!正好我們這裏有個‘小溫侯’呂方,還有‘賽仁貴’郭盛,加上你‘小趙雲’,可合稱三大飛將!” 呂方郭盛聽了臉色一綠,相視一眼,猛然浮現個念頭:我們是不是該換個綽號了? 次日一早。 衆軍拔營出發,走出不及十里,忽然有探馬飛奔來報:“前面自北開來一隊兵馬,約有七八百人,打着兩面認旗,乃是‘高唐州統制官討賊先鋒於直’,‘高唐州統制官討賊副先鋒溫文保’。” 曹操聽了,倒好笑道:“那李成還要等二月暖些方肯出兵,這高唐州的人馬倒來的快。” 許貫忠道:“那高廉乃是高俅親戚,自然要出力爭臉。呵呵,既然狹路相逢,便順手滅了他先鋒,再做計較。” 曹操道:“我亦是此意。” 原來他們所在之處,乃是陽谷、東阿兩縣之交,往南二十里,便是此前屯兵的獅耳山,再往西南走十里,便是梁山泊東北角,張橫等漁村所在。 曹操便下令呂方、郭盛、焦挺、韓泊龍四個,帶着兩千梁山步軍,並李成麾下投降的千餘人,押着數百輛大車先行去漁村,其餘一千步軍、五百牌手、一千五飛騎,趕往前面岔路口,就在當路列陣,靜候那高唐州兵馬到來。 有分教:聞達妙語納先鋒,楊志開懷訴寸衷。方喜帳前添大將,又聞路上戰鼓匆。 第207章 蕩陣無雙急先鋒 沒多大功夫,果然自北面開來一隊人馬,見曹操這裏攔住當路,也喫一嚇,一箭之外便立住了腳,慌亂片刻,擺成陣勢。 兩個戰將耀武揚威而出,指着喝道:“呔!你等是哪裏兵馬,敢擋大軍道路?” 曹操帶了鐵面,順口道:“我等乃是梁山泊的好漢,聞聽高唐州有個狗官叫高廉的,刁惡害民,欲去討伐了他!你等卻是何處兵馬?” 那兩個聽了大怒,對視一眼,叫道:“該死草寇,我們正要去伐你,你倒敢離了水泊,來本州討野火!實對你說,我等便是高唐州高知府麾下,征討梁山的先鋒。遇見我們兄弟,合該你們命短!若是老實下馬受降,或者還有生機。” 聞達因家人還在大名府,也討了張鐵面具戴着,主動請戰道:“武兄,末將初來乍到,未立功勳,這兩個人,待末將去拿了來獻功。” 索超一聽,不由急道:“聞都監,你乃堂堂主將,這等微功如何也要爭競?他兩個既是先鋒,合該我索超出馬!” 他怕聞達和他爭,說完不待令下,當即拍馬搶出陣去——原本一匹五花馬喫李逵砍斷蹄子死了,如今騎得卻是李成那匹雪白的戰馬。 兩軍陣前,只見索超頭頂熟銅獅子盔,身披鐵葉明光鎧,腰繫獸面鍍金帶,身着緋紅團花袍,帶弓懸箭,倒提着他那柄金蘸斧,威風凜凜,戟指大喝:“呔!你等是先鋒,老爺也是先鋒,如今先鋒鬥先鋒,你兩個一起上吧!” 老曹見他顧盼自雄,心中歡喜,讚道:“端的好個猛將,只是性子急。” 聞達見曹操愛索超,自在一旁湊趣說好話,道:“武兄不知,若論本身武藝,此人或非絕頂,但是衝陣破敵,堪稱軍中無雙,只因他不顧生死,不計駑鈍,一心但要殺敵建功,不然爲何都叫他急先鋒?” 曹操連忙囑咐花榮:“兄弟,按聞兄所說,這個索超兄弟,雖然勇猛,卻也魯莽,你是穩當人,須多看顧他些。” 花榮笑道:“倒是和秦明相像,小弟省得了。” 那邊高唐州兩個先鋒,聽索超要以一敵二,同時大怒,叫道:“猖狂草寇,便把你腦袋取來祭旗。”真個就兩人齊出,叫於直的統制官,使一杆眉尖刀,另個叫溫文寶的,仗一條花槍,齊聲叱喝,殺將過來。 “小先鋒”王定怕索超貪功失利,連忙叫道:“索大哥,你要立功,如何不帶挈兄弟?”也挺槍殺出,先自擋住了溫文寶,索超只得與於直交鋒。 兩軍凝神觀戰,但見那十六個馬蹄兒,轉燈也似踢塵踏土,上面四員戰將,各施威武彼此廝殺,大吼聲、兵刃交擊聲不絕於耳,鬥了十餘回合,索超焦躁起來:“這兩個本事,也不如何高明,半晌斬不得他,豈不叫那夥新弟兄小覷了索某?” 當下槽牙一咬,運起渾身蠻力,一連三斧,強行震開了於直大刀,第四斧更是快如閃電,自頸側劈進去,連肩膀帶胸脯,刺啦剁了開來。 這一斧子,等於直接分屍了於直,那鮮血,噴泉般濺起來,兩塊殘屍墜落塵埃,溫文寶登時駭破了膽,使個虛招,扭馬就走,王定在他身後追趕了幾步,見對方馬快,猛將手中長槍擲出,溫文寶哪曾提防?一槍標穿了肺腑,倒跌馬下。 王定縱馬上前拔出槍,先搶了溫文寶那匹踢踏跳躍的黃驃馬,哈哈大笑,再看索超,渾身浴血,竟是毫不停留,一人一斧,直殺入敵軍陣中,便如一顆出了膛的炮彈,以無回之勢衝蕩向前,一柄大斧子掄的呼呼狂嘯,所過之處,人馬皆碎。 王定連忙換了那匹好馬,叫道:“索大哥,等等我也!”拍馬舞槍追上前去,那些兵都被索超鬼神般的殺法嚇傻了,王定跟着一衝,槍花滾滾,又不知挑翻了多少人。 曹操陣中,都被這兩個勇將驚住了,尤其一個周通,瞪大了眼、張大了嘴,硬生生看出了門道來:我說王定這廝,比我也高明有限,如何做得副先鋒?原來卻是這般做得!那姓索的是個見血發狂的惡鬼,他跟着廝殺,正是悶聲大發財的勾當! 一雙眼忍不住在自家人羣中打量:這等好勾當,不可不學,周某也當找個狠的跟隨跟隨,恩,我是跟楊制使?還是史文恭? 花榮也被索超勇悍震懾,又想起曹操叫他看護索超之語,將手一招:“飛騎兄弟,隨我殺敵!”當下和楊志兩個,領着千五飛騎殺出,弓箭瓢潑般射將去,那高唐兵頓時大潰。 許貫忠看了大喜,急對曹操道:“哥哥!不料這個索超兄弟如此勇悍。小弟想來,高唐州到梁山,都是平坦道途,又不要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因此中軍大隊離得必然不遠。事已至此,殺他們個倒卷珠簾,一發滅了高唐州這一股人馬,豈不正好?” 曹操聽了大笑一聲:“見機而動,臨陣敢斷,貫忠大有奉孝之風也!衆兄弟,陣型莫亂,隨我殺敵。” 當下帶着許貫忠、史文恭、聞達、周通四個殺了上去,令鬱保四、李逵、項充、李袞,帶着牌手、步軍,快步跟着壓上。 許貫忠趕上前,將曹操意思一說,花榮當即知機,打個唿哨,飛騎兩翼展開,趕羊一般驅着敗兵狂奔,楊志單騎殺上前,對殺紅了眼的索超道:“急先鋒,捺一捺你那急性,哥哥將令,教你莫殺光了這些人,驅他們去衝中軍大隊。”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