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16節 作者:未知 曹操笑道:“小娘子好口舌!那眉壽、和旨,我在東京時常喝,倒要看看你是否吹牛。”說話間也不上樓,就去那櫃檯前立着看。 一百兵士都老實上了樓,其餘頭領大都站着,嬉笑看曹操耍笑。 那婦人與曹操眼神一對,臉紅一紅,忙回身,舀了一等上色好酒,傾在酒碗裏,雙手捧了來,放在櫃上。 武松一手取了酒遞給曹操,曹操聞了聞,咕嘟嘟一飲而盡,“哈”地吐口酒氣,望着那小婦人笑道:“不是在下浪言,單論這酒,醇不如眉壽,香不如和旨,若在汴京,這酒入不得一流,不過妙就妙在它被娘子玉手斟來,別添五分滋味,也足以媲美那些美酒了。” 劉唐、阮小七等人何曾見識這般光景?只覺又緊張又刺激,摟抱在一處哈哈大笑——也就是欒教師不在,不然非罵他們暴殄天物不可。難得老曹親身教學,不記筆記,只知道傻笑! 宗允兒一雙妙目睜得大大,喫驚地拉拉武松:“大哥他、他是在調戲良家婦女麼?” 曹操耳朵尖,老臉一紅,連忙咳嗽一聲,點點頭:“好了,這酒我試過了,還算不錯,小娘子,我的兄弟們就喝此酒。” 說罷頭也不回上了樓。 宗允兒“啊”的一聲低叫,臉上泛起自責:原來大哥真的只是選酒。但心裏終究有些疑惑,忍不住就問武松:“酒好不好喝,跟誰斟的真有關係麼?” 武松點點頭:“那自然,你斟得酒,便特別好喝。” 宗允兒若有所思:“好像也是,我祖翁、我爹爹,都愛喝我斟的酒。” 衆人都去了二樓,各自落座,一干頭領都在窗邊,成排的窗戶打開,一邊喝酒,一邊看樓下風景。 不多時,冷熱菜餚一道道端上,大夥兒歡呼一聲,各自大嚼。 正喫得熱鬧,阮小七忽然叫道:“快看樓下!” 曹操等探頭看去,卻見長街那頭,氣勢洶洶走來四五十個漢子,爲首一個,六尺出頭身材,二十五六年紀,一張小白臉,留着三柳髭鬚,周身緊打扮,走一個六親不認的步伐,及到近前,那漢子立住腳,大喝道:“蔣門神,你仗着張團練的勢,奪了我的快活林,兩年多來,財也夠你發了!如今張團練那廝調去了華州打仗,你的靠山已是沒了,還不歸還我快活林麼?” 曹操等人所在酒店對面,有一片小小的空曠地,幾顆綠槐樹下,放着一把交椅,上面一個漢子裹了羊皮褥子正午睡,聽見有人喝罵,頓時醒來,將羊皮一掀,坐起身,就勢一躍,直躍到大路上。 武松、魯智深紛紛呢喝彩道:“好條大漢!” 曹操也喫一驚,這漢子睡着時還不覺得,此刻往當道一站,卻是金剛般一條大漢,身高足有九尺多,在曹操所見人中,唯有鬱保四勝他一籌。 這漢子一身紫肉,一部黃鬍子,形容醜惡,怒衝衝望着那小白臉,凝聲道:“施恩,你‘金眼彪’的字號,嚇得了旁人,須嚇不倒我蔣忠!這兩三年,也吃了老子八九頓狠打,你是當真不怕死?還是以爲你爹是個管營,蔣某就不敢打死你?” 那施恩也不畏懼,冷笑道:“蔣門神,你休張狂,以往有張團練那夥正軍助你廝打,如今去了此人,你也只兩個拳頭,打得過我老城營這般多漢子麼?” 這兩個三言兩語,樓上曹操已聽明白:那小白臉兒,乃是“金眼彪”施恩,父親是孟州勞城管營營,仗着有一夥犯人幫忙打架,佔住了這個快活林稱霸,那金剛大漢,乃是“蔣門神”蔣忠,聽口音是個外來戶,仗着甚麼張團練的勢,搶了這快活林坐地生財,施恩幾番要奪回,都被他打了回去,不料那張團練被調去了華州,施恩便要趁機再奪快活林。 聽施恩賣弄人多,蔣門神呵呵大笑,拍着胸口道:“老子當初在泰嶽爭跤,三年不曾有對手,普天之下,誰能和我匹敵?你當這幹賊囚是依仗,我只把他們做腳底下的泥。” 他只顧吹噓自得,不料樓上焦挺聽了此話,眼神頓時發亮,猛起身,對曹操道:“哥哥,我想起此人是誰了,此人幾年前,在泰山上擺擂,蟬聯了三年的魁首,號稱天下相撲第一!我、我想和他打一場。” 曹操只道他家傳相撲本事,平日木訥寡言,心底卻極以家傳本領爲傲,便笑吟吟道:“你要去便自去,若是敵不得對手,有你武二哥在,管教你無事。” 焦挺感激一點頭,就踩着窗子,呼的一下,縱身跳下當街,伸手一指:“你、你是蟬聯三界魁首的蔣門神麼?” 蔣門神正吹噓得意,忽然上面跳下個人來,嚇得退了兩步,低頭一看,見焦挺貌不驚人,頓時有氣:“怎麼?還有人敢冒充老子不成?” 焦挺點點頭,眼中狂熱起來:“在下‘沒面目’焦挺,今日特來領教你的手、手段!” 蔣門神暗想:妙哉!我正不知如何打發施恩,下辣手打死他吧,他卻是個官宦之後,不下辣手吧,他這麼多囚徒,一擁而上,我也招架不住,這個甚麼焦挺,沒名沒姓的,倒是現成送來的靶子,我下重手,三兩招間打死他,嚇退施恩,豈不是正好? 念頭打定,當即獰笑道:“便叫你見識老爺手段!” 偌大身形往前一躥,打出一招“雙峯貫耳”,樓上曹操臉色微變:這廝如此體型,動作卻是敏捷迅猛! 焦挺雙手同起,左右抓住打來雙拳,就勢發力,整個身子倒折上去,飛腳踢那蔣忠下巴。 蔣忠一驚,連忙將雙臂一甩,焦挺腳下無根,全仗對方胳膊借力,喫着一摔,頓時飛去,在空中打個筋斗,輕飄飄落地。 他這兩下甚是華麗,那施恩見了,忙不迭拍手叫好,上前道:“哥哥好本事,你且出力拿下這蔣門神,小弟和你平分快活林!” 焦挺怪眼一翻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老爺出力?”說罷砰砰兩拳,打得施恩撲倒,大踏步衝向蔣門神。 蔣門神見他連施恩也打了,心中驚道:罷了,這怕不是個武癡子?但見焦挺連環拳頭急打,也只得出手拆解,他兩人一個力大,一個招精,翻翻滾滾,戰了十餘回合。 有分教:孟州城外快活林,焦挺欲將對手尋。稱霸三年凌泰嶽,誰知報應在如今。 第231章 金眼彪拐帶佳人 酒樓之上,一衆兄弟都趴在窗前:小酒喝着,大肉喫着,打架看着,議論紛紛,當真說不出的快活。 底下焦挺和蔣門神兩個,你來我往打了二十多合,蔣門神就開始呼哧帶喘了。 老話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凡是練成的藝業,最忌諱擱下——否則任你多高境界,一旦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水平必然緩緩退步,懈怠久了,判若兩人也不離奇。 焦挺一個單身漢,元陽怕是都不曾泄,精氣神始終保持在巔峯狀態,天天早晚兩練從不懈怠,就是這幾日隨着曹操趕路,他坐在馬上還琢磨拳架子呢。 蔣門神能三霸泰嶽,自然也有真才實學,但這幾年一則自高自大,二則酒色迷人,三五天能練趟拳腳就算勤謹,仗着身高力大和本身底子,打施恩這號是不費事,遇見焦挺這等狠的,就有點不夠看了。 只見這大個兒:心跳也見促、呼吸也見粗,手腳也見慢,力氣也見枯—— 被焦挺覷見破綻,使個“天丁搬山”的解數,雙臂一崩,震開蔣門神兩條粗胳膊,一步搶入懷裏,咚咚咚咚咚,一套流星快拳,一點沒糟踐,全打在蔣門神胸腹上了。 蔣門神被打得氣血翻騰、連連後退,咬着牙忍着痛,雙臂往裏一抱,想來個“狗熊抱人”,仗着氣力勒殺了他,誰知焦挺就勢回身,先自扯住蔣門神右臂,肩爲支點腰馬合一,“嘿”的一下,就給蔣門神來了個背口袋,九尺多長大漢轟隆扔在地上,地面都顫了顫。 焦挺立在旁邊看了一回,見蔣門神張大了嘴直打挺,一時間掙扎難起,便道:“你服不服?” 蔣門神好容易回過氣,連連道:“服了,蔣忠服了,這快活林的生意,都送於老兄。” 焦挺呵呵笑道:“老爺打你,打得是你稱霸泰嶽的名頭,誰要奪你鳥生意。” 伸手去拉了蔣門神起身,自己回身就走。 沒走三步,卻聽二樓窗口一疊聲叫道:“焦挺小心!” 曹操等臉色大變,眼睜睜看着那蔣門神面露兇光,從腰中摸出條一尺多長的護身槌,就要往焦挺頭頂砸去。 焦挺把眼一看,只見武松、時遷、劉唐、阮小五、阮小七幾個,踏上窗子都往外跳。 他手腳快,心思卻慢,不由奇道:“哎呀,他們也要下來打這廝麼?”卻不知蔣門神已高舉鐵槌,正待砸落。 武松等人反應雖快,畢竟不會飛,哪裏來得及救人? 眼看焦挺就要喪生於此,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身影橫空掠起,凌空拽個飛腳,踢中蔣門神後腦。 蔣門神“哎呀”一聲叫,噗地便倒,那短槌也脫手飛出,不偏不倚,從焦挺肩膀上掠過,掉在身前。 焦挺一回頭,卻見蔣門神、施恩兩個都在地上打滾,一時有些發懵。 阮小七飛步走來,口中罵罵咧咧,一腳踢中蔣門神小腹,頓時彎成只大蝦,武松快步上去扶起施恩,滿口稱謝:“兄弟,多虧你也,不然我這憨兄弟不死也要重傷。” “哎呀!這廝是要害我!”焦挺這才明白過來,是這蔣門神要傷他,卻被施恩一個飛腳放翻,施恩自己則是飛腳起的太高,也跌了個發昏章之十一。 一時間怒不可遏,彎腰撿起短槌在手,回身去往下一蹲,嘣嘣嘣三下,敲得蔣門神顱骨碎裂,七竅流血,眼看難活了。 他也不管滿手的血,把那槌兒一扔,走到施恩身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甕聲甕氣道:“多謝恩公救我性命,剛纔打你兩拳,是我不該,這便還了恩公。”說罷砰砰兩拳,打得自己臉頰高高腫起。 施恩給他嚇一跳,好傢伙,打人不留情,揍自己也捨得下力啊,連忙搖手:“不妨事,不妨事,不打不相識。” 武松看這年輕人,雖然武藝不濟,卻是很夠義氣,越看越是歡喜,拍拍他道:“好一個不打不相識,我等都知道你是‘金眼彪’施恩了,你還不認識我們,你救下的這個兄弟是‘沒面目’焦挺,我是‘活典韋’武松!” 施恩嚇一跳,甚麼焦挺,倒沒聽過,這武松兩個字,那真是如雷貫耳,連忙就要下拜:“哎呀,不料是哥哥到此,小弟施恩見過哥哥。” 武松一手給他拎了起來,大笑道:“既論兄弟,何必多禮。來,我爲你引見引見。” 也不必他引見,劉唐等自己就抱拳開口。 “在下‘赤發鬼’劉唐。” “在下‘立地太歲’阮小二。” “在下‘短命二郎’阮小五,這是我兄弟‘活閻羅’阮小七!” 阮小七怒道:“我自家沒口麼?罷了,施恩兄弟,這個是我時遷哥哥,人稱‘鼓上蚤’便是。” 時遷翻個白眼,衝着施恩乾笑着點了點頭。 樓上曹操等人也走了下來,紛紛道: “某乃‘神槍’史文恭。” “呵呵,小生乃是‘智多星’吳用。” “兄弟好義氣,小弟周通,人稱‘小霸王’,又叫做‘俏郎君’,只因……” “灑家‘花和尚’魯智深。” “在下‘神行太保’戴宗。” “在下‘白花蛇’楊春。”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無影箭’宗允兒。” 宗允兒像模像樣學着好漢們抱拳,感覺這種生活簡直刺激死了。 施恩早驚得呆了——梁山這幹大賊,還有花和尚之類,一個個名動天下,沒想到如此平易近人,都笑呵呵跟自己招呼,滿臉親兄熱弟的近乎。 最後人羣一分,走來一個矮漢子,個頭雖矮,氣場卻高達八米,微微含笑:“施恩兄弟,多謝你仗義出手,救了我焦挺兄弟,在下陽谷縣武植,你這份恩情,我和兄弟們都牢記在心。” “武植?啊呀,武、武孟德!”施恩猛地回過神,硬拖着武松的怪力往下拜去:“小可久欲拜會大哥,只恨不得一見,誰料天公佑我,竟在本地相逢!” 蔣門神本來奄奄一息,耳中聽見一個個名號報出,先是越聽越驚——強龍欺負地頭蛇啊!早說啊,你們倒是早說啊,你們爲什麼不早說?早說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動手?就算動手也不會暗算啊!卻是平白送施恩一場大人情,結納這幹驚天動地的好漢。 一時間越想越氣,兩眼一翻,乾脆死了。 “哎呀!”酒店裏,那個相貌姣好的年輕少婦跌跌撞撞跑出,站在道上大哭:“你這廝日日耀武揚威,如今喫人打死,卻叫我如何有活路?” 曹操看她哭得風情萬種,於心不忍:“你是這廝妻子?” 少婦垂淚搖頭道:“我是這廝買來的妾。” 施恩插口道:“武大哥,我知道,這女娘本姓秦,乃是孟州西瓦子裏唱說諸般宮調的頂老,兩三年前這蔣門神初來時,她正當紅,蔣門神仗着張團練的勢,強買了她娶做妾室,頭幾月倒還寵愛,後來便讓她當壚賣酒、看顧生意,自己只顧嫖賭快活,快活林裏有人心的,誰不說她一朵花兒插在牛糞上。” 曹操聽了笑道:“人傢俬事,你倒清楚。罷了,秦娘子,既然這廝對你也不好,何故這般哭泣?” 少婦泣道:“非是哭他,實是哭自家命苦,此人雖對我不好,但有他在,總無人敢來相欺,如今死了,我還不知是何下場。” 施恩聽了嘆道:“唉,卻是苦命。秦娘子,當年你初登臺時,我也常常去聽你唱曲;這幾年我來和蔣忠廝打,幾番打他不過,你也曾爲我求情,這般算一算,大家也算舊識。罷了,這家酒店本是蔣忠強奪了我的,我如今要隨武大哥去闖蕩江湖,便送給你吧。” 曹操聽了奇道:“做什麼你便要隨我去?” 施恩連忙下拜道:“武大哥容稟,小弟一生,只愛結交豪傑,爲何要佔這快活林?也是爲了有個地面,掙些傢俬,好接納南北英雄。如今有幸見了武大哥尊面,我想世間英雄,又有誰勝得過你?再者,死了蔣忠,總是官司是非,因此小弟決意隨大哥而去,乞請收留則個。” 曹操將眉一皺,武松連忙說情道:“大哥,這位兄弟救了焦挺,於我等總算有恩,再者,我見了他卻是十分投緣,他既然想出去開開眼界,我等便帶上他吧,如果日後不願跟隨,任他自回便是。” 武松開了口,曹操自然不好推卻,點點頭道:“我等此去少華山,是爲救人,免不得和官府作對,你自家想好了。” 施恩大喜,滿口道:“當今世道,都是貪官們敗壞,若我老子不是個官時,我早上山落草多時了。我現在便想好了,刀山火海,也要追隨大哥。”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