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44節 作者:未知 曹操點點頭,看向範全背後的王慶:“不料這廝本事不差,你卻被他所殺,唉,可惜可惜。王慶,你不要反抗了,也不許自殺,待我擒你到汴京,雖然要受個千刀萬剮,總比此刻自殺多活幾日。” 王慶拔出刀,怒視着曹操道:“狗賊,寡人既然知道要千刀萬剮受苦,多活這幾日做甚?哼,你千辛萬苦追我,想生擒寡人去換富貴,豈肯教你如願?” 說罷把刀一勒,將自己殺死。 曹操淡淡道:“你看這反賊,寧死也不肯給我們立功,還沒問他把帝姬葬在何處呢。罷了,拉回城裏,讓劉將軍處置吧。” 一干人得意洋洋而回,及至城裏,天色已明,得知城中叛軍,都遭殺盡,那個勇將柳元,被盧俊義生擒,關押在營中,而劉延慶拿着封信,正指天畫地罵人。 曹操去索了信一看,滿紙都是棗子大小的字兒,分明寫着:“將主,仗打累了,搶了個女人過日子去,不要追我,將來你若來山東,有緣可見。韓五叩首。” 曹操面上陰沉,心中一樂:這廝莫非竟拐了段三娘,去了梁山? 有分教:終究王慶非真龍,一遇曹操運命窮。好漢相別淮右土,英雄同沐水泊風。 第283章 一帆風好下荊南 “老將軍。”曹操將信遞還,歉意道:“此事怨我,韓老弟擒了那段三娘時,眼神就不對,我當時就該警醒,卻不曾想到,他竟如此激烈。” 劉延慶撇着嘴連連冷笑:“這廝打人老婆主意,也不是一兩次了,如今入手了佳人,自然沒心思當廝殺漢,罷了,各人自有緣法。” 看看四周無人,老劉低聲罵道:“狗日的,居然還弄了個娘娘!”語氣中倒頗有些羨慕。 曹操呵呵一樂,想起劉延慶不曾見過段娘娘真容,故而有此言語——不過也說不準,西軍的品味很難說的。 劉延慶罵了一遭,燒了韓世忠的信,讓書記官在薄冊上填了失蹤二字。 每場戰事,多多少少,都難免有失蹤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便是失蹤。既然失蹤,以後若再出現,自然也很合理。 失蹤二字,便算是劉延慶是幫部下留的一線契機。 交待了韓世忠脫逃之事,劉延慶又爲房州戰事的善後發起愁來:如今王慶已死,城中叛賊或殺或擒,但是房州先斷水脈,又遭大火,已成鬼域,數萬百姓沒了家園生計,日夜嚎啕不絕。 看着劉延慶束手無策,曹操獻計道:“老將軍勿憂,以末將之見,此時你我當分兵兩路,一路由老將軍統帥,徑自回襄陽匯合童帥,破荊南軍,收復荊南,然後回往汴京,以備段五,此處餘事,交給末將處置。” 劉延慶政務能力平平,正想棄了這些百姓不管,聞言笑道:“那麼這些百姓,你可能妥善安置?” 曹操昔年毀城滅郡,安頓百姓的事不知幹過多少,自是成竹在胸,笑道:“末將統領另一路,先平雲安一十三縣,王慶既死,諸縣當可傳檄而定。便令每縣選拔本地德高望重之士,暫攝官職,繼而劃出區域,蓋些房舍,安置百姓數千,奪賊產以養之,則數萬百姓自可安頓。隨後我攻入南豐,平定後便趕往西京,與大軍合擊段五。” 劉延慶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大喜,握着曹操雙手道:“既然如此,且容老夫躲懶。這些百姓不幸,生逢戰亂,活命不易,全仗將軍周全也。” 曹操正色道:“皆屬華夏苗裔,末將敢不盡力?” 當下劉延慶帶了王慶的人頭,並方翰、丘翔、施俊幾個位份高的反賊,分兵一萬而去,將大部分部下留給了曹操。 曹操下令分出軍帳,權讓百姓們居住,派出盧俊義等衆將,每人領兵一千,分頭去喝雲安州諸縣投降。 又將此前所抓的樵獵商賈放出,一人賜錢十貫,令還家鄉。 數日後,盧俊義等陸續回報,本州諸縣皆降,皆令本地大族高望者暫攝縣令之職,回頭如何,待朝廷另行安排。 曹操大喜,傳令諸縣畫出區域,任房州流民起房落戶,又將所繳賊產分別賜予,民心乃安。 至六月末,雲安一十三縣盡數安定,父老皆盛讚曹操仁慈愛民之功。 曹操見雲安事定,正欲出兵南豐,童貫處忽有軍書寄來,道是李懷、杜壆忽生內訌,李懷引軍兩萬,渡過漢水遁去,不知所蹤,杜壆領軍萬餘,佔了荊南城,自封大將軍,餘賊皆四散而去。 童貫引軍攻荊南城,連日不克,正煩愁間,汴京忽然連下五道金牌,卻是段五領五萬軍攻克西京,威逼汴梁,天子慌怖,急召童貫回兵往救。 童貫聞之大驚,急收兵迴轉汴京,遣書令曹操引本部人馬,速速收復南豐、荊南,再去西京匯合。 當夜,曹操聚集盧俊義等議事,懷中摸出一封書信——原來韓世忠走時,除留書劉延慶外,還悄悄留了一書給曹操,信中內容簡單,乃是段三娘所告知的王慶藏寶之處。 曹操道:“梁山養兵日多,這樁財喜,不可錯過。燕青兄弟,你去軍中選拔一百個忠厚老實、無家小顧累的,待我大軍走後,悄悄掘了寶藏,運去梁山。” 燕青領命,曹操把幾個兄弟一看,教帶取此前所擒的柳元來,同他道:“你爲王慶賣力廝殺,可見是個忠勇之士,王慶那廝卻拿你做棄子,可謂不義。如今王慶已死,本將憐你是條好漢,你可有降伏之意?” 柳元聽罷,嘆息一聲:“我是造反之人,將軍既肯饒我,如何不降?” 曹操大喜,親釋其縛,笑道:“既然如此,便讓孫安兄弟做主將,柳元做他副手,領兵五千,去收南豐。” 柳元拜謝了,起身說道:“南豐那裏守將,乃是‘漢水龍王’聞人世崇,此人能挽得七八十斤硬弩,使一枝方天戟,陸地水中,皆是不凡。麾下兩個副將,乃是兄弟二人,一個‘吞舟黿’胡敬,一個‘鼓浪鼉’胡顯,亦有本領。這三個人都和末將交好,如今王慶既死,必肯歸降。” 曹操聽了,放下心事,道:“既然如此,南豐諸縣,還按雲安舊例,他們降後,便合兵一處,沿漢水直抵樊城,待我平了荊南,便來相聚。” 衆人商議定了,當即分兵,孫安、柳元自領五千人向北開赴南豐,曹操則收集了房州州船,領一萬五千人沿南河、入漢水、過襄陽,一路順流而下,不出三日,即抵達荊南。 杜壆見宋軍兵臨城下,不由大怒,大開城門殺出,大喝道:“童貫十萬大軍,尚被本將軍殺退,汝等吃了熊心豹膽,還敢來犯我疆界?” 盧俊義躍馬出陣,大喝道:“無知逆賊,王慶尚且受死,你這廝還逞甚麼威風?” 杜壆見了盧俊義,怒氣更甚,大喝道:“上次襄陽城下不曾殺你,倒追來此處受死!”挺丈八蛇矛殺出,盧俊義自不怕他,舞槍同他大戰。 這兩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三十餘合難分高下,杜壆手下有個先鋒叫做卓茂的,揮動狼牙棒出來助戰,曹操這裏耿恭拍馬而出,挺槍敵住卓茂。 又鬥了一二十合,曹操正欲遣許貫忠、竺敬上陣夾攻,忽然對方城牆上一陣大亂,曹操擡頭一看,卻是許多百姓,拿着桌角、菜刀、木棍等物,亂哄哄打上了城,爲首一個漢子尤其奢遮,此人身高八尺,手持一把明晃晃單刀,一步殺一人,大步往前衝殺,賊兵難攖其鋒,被殺的步步後退。 那漢子直殺至賊兵帥旗前,手起一刀,砍翻“杜”字大旗,那面大旗撲啦啦連同旗杆,從城頭上倒撞下來,百姓們頓時齊聲歡呼,賊兵們愈發驚呼喪膽,踟躕不敢上前。 只見那漢子躍上城垛,向下大喝道:“某乃蕭嘉穗,今領合城百姓殺賊,外面官將,請速速入城!” 說罷此人挽着一條繩索,往城下只一跳,城上許多人齊齊拽住繩索彼端,他便似天上仙人般飄飄然躍下城來,手起刀落,早將城門前的軍卒砍翻一片,獨自一個,守住了城門不關。 許貫忠、竺敬齊聲喝彩道:“好漢子!”曹操也是又驚又喜,手一揮,衆軍齊齊殺出。 杜壆見城中竟生內亂,心中大驚,虛晃一招,想要撤退,盧俊義大笑道:“待哪裏走?”忽然發力,死死將杜壆纏住。 卓茂則是成功逼開了耿恭,飛馬向城中殺去,直取蕭嘉穗。 蕭嘉穗不慌不忙,地上撿起根長槍,望着卓茂衝近,猛然擡手擲出。 有分教:王慶已爲刃下鬼,杜壆猶拒陣前降。城中壯士奮然起,手上寶刀耀日光。 第284章 同心振翅且齊飛 日光下,矛尖折射出一點耀眼的金光,卓茂本能地眯眼,隨即一股巨力,穿透胸口甲冑。 卓茂從馬上飛起,落地滾了兩滾,再無聲息。 他那匹空馬奔來,蕭嘉穗順勢翻上馬背,一勒繮繩,戰馬人立而起,蕭嘉穗猛一揮刀,大喝道:“父母生養爾輩不易,識相的莫來蕭某刀下討死!” 他這一聲斷喝,聲震數百步,內外向他涌去的賊兵,齊齊停住腳步。 宋軍遍地殺來,賊兵一時大潰,許貫忠挺槍夾攻杜壆,杜壆頓時不支,勉力頑抗七八合,喫盧俊義一槍桿掃下馬背,還待掙扎,數十名宋軍早已涌上,恰似皁雕追小燕,將這員猛將生擒活捉。 曹操縱馬往來奔騰,高聲大喝:“擅闖民宅者斬!掠奪財物者斬!奸銀婦女者斬!妄殺平民者斬!” 蕭嘉穗大喜,打馬迎住曹操,跳下來抱拳道:“將軍紀律嚴明,小可替荊南百姓,謝過將軍大恩!” 曹操大笑道:“官兵若擾民,與匪何異?分內之事不足掛齒,倒是武某要多謝壯士義舉,不然打破此城,不知要添多少死傷。” 說罷下馬,抱拳道:“在下陽谷縣武植,未請教壯士大名?” 蕭嘉穗喫驚道:“莫非山東‘武孟德’?在下久聞武大郎之名,不料竟然從軍……呵呵,在下姓蕭,雙字嘉穗。” 曹操聞言,皺眉想了片刻,奇道:“武某曾讀史書,言道南北朝時,有荊南刺史名蕭儋者,逢江水敗堤,親率官吏冒雨修築,雨狂水壯,衆人皆畏,請蕭公避讓,公奮然曰:‘王尊欲以身塞河,我獨何心哉?’言畢,水落堤成。是歲,荊南大熟,田生嘉禾,一莖六穗……先生既然姓蕭,又在荊南,莫非蕭公之後人乎?” 蕭嘉穗聞言,滿目驚喜,笑吟吟道:“將軍所言之蕭公,乃吾高祖也!吾父取嘉穗名之,是要吾繼承祖上志向,修身愛民,唉,可惜在下無才無德,有失父祖之厚望也。” 曹操觀其神色,以言挑之曰:“先生此言未免過謙,我看城上百姓,成千逾萬,能在反賊眼皮底下召集這般多人,而不爲反賊所察,於臨陣之際,一舉功成,足見蕭先生素得民望,又有高才。再看先生殺伐手段,更堪稱文武雙全,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先生有這等驚天動地本事,欲得官爵,當如探囊取物耳,待他日牧民一方,自可承父祖志也。” 蕭嘉穗聞言,灑脫一笑:“將軍不知,當日王慶之亂初起,我便獻計禦敵,當事的不肯用我計策,以致城陷。其實單看此事,便可一葉知秋:方今讒人高舉,賢士無名,此乃世相也,非人力所能左之。蕭某身在江湖,看那些有抱負的英雄,不計生死、赴公家之難者,莫說聞達,往往連軀體妻兒都難保全,一旦入仕,身家性命都在權奸掌握之中,直叫蕭某心冷,索性學個閒雲野鶴,何天不可飛也!” 說罷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說道:“便似將軍,名聲何其響亮?可是一入官場,還能有昔日之豪情乎?童貫這等權閹,將軍相見,怕也不免大禮參拜,凡事聽從,呵呵,此等日子,恕蕭某秉性疏狂,實在過不得也。” 說罷看了看曹操神色,見他嘿嘿嬉笑,渾無羞恥之意,心中不喜,便抱拳道:“將軍肯善待城中百姓,蕭某便無掛懷處,且告辭!” 曹操哪裏肯放?大笑聲中,一把拉住蕭嘉穗手道:“這等言語,非我輩中人,焉能說出?” 蕭嘉穗大奇:你一個江湖大佬金盆洗手做了官兒,還和我論什麼我輩中人? 他二人攀談時,許貫忠正在不遠處,聽到這裏,上前來笑道:“蕭先生,小弟許貫忠,有個問題正要請教。” 蕭嘉穗見他儀表非俗,亦不敢小覷,連忙抱拳道:“不敢,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許貫忠看看曹操,笑道:“小弟這個問題是,想我中華上國,人力、物力、疆域、智慧,無不遠勝異族,爲何竟有五胡鬧亂、契丹稱大、党項難服等種種腌臢事?” 這個問題,卻是當初曹操收史文恭時所言,然而蕭嘉穗的胸襟眼界,又非史文恭可比,當即侃侃說道:“問得好!似此情形,在下看來無非四字:人心不齊!孟子云,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如今天下,天子文臣,皆視武人爲土芥,貴人富豪,又視黎庶爲土芥。爲君爲官者,不行護佑黎庶之天責,反噬民膏以逞己欲,黎庶亦人也,又豈肯爲權貴賣命出力?自然是人心日散,各恤已身局面。” “說得好。”曹操沉聲道:“天下能明見如先生者,絕不爲多。既然先生有此眼力,當知北方金國崛起,吞遼侵宋,已在目前,中華人心散亂,勢不能敵,先生有大本領,何不振臂一呼,聚民心、偕衆力,退外敵、改世相。” 蕭嘉穗聽了頓時一驚,上下打量曹操,愣愣道:“聚民心、偕衆力、退外敵、改世相……這、這乃改天換日之事業,量吾微才,安有此等本領?” 曹操重重抱拳:“在下武植!不願見華夏苗裔再蒙五胡之慘事,故願接納四海有識之士,俱羣雄之能,蓄改世之力,待來日力挽天傾——” 說到此處,老曹霸氣一散,臉上浮現出誠懇溫和的笑意:“先生不是說,閒雲野鶴,何天不可飛?既然如此,可願與我等振翅同飛?” 蕭嘉穗眼神大亮,只覺心思瞬間通達,慨然抱拳道:“在下蕭嘉穗,久存濟世之志,未逢同道之人。今日得與二位仁兄一晤,足開平生懷抱。既然武兄有此壯志,從軍必有所圖,蕭某不敢妄言效力,倒是願與兄臺同飛一段時日,看看究竟是同道抑或殊途。” 曹操大笑:“日久方見人心,武某也不說許多,咱們慢慢眼見爲實,蕭賢弟,請。” “武兄請!許兄請!” 三人歡歡喜喜,並肩牽馬入了城池。 荊南乃是李助鄉梓,被王慶所得後,一直由李助侄兒李懷統管,李懷爲了湊集軍馬、打造鐵騎,也不免橫徵暴斂、竭澤而漁,但總算念及些同鄉情面,並不如何欺侮百姓。 李懷走後,荊南城被杜壆所佔,他的部下,卻是放開手爲非作歹,荼毒生靈,短短十餘日,已鬧得怨氣蒸騰,若非他們如此作惡,蕭嘉穗名氣再大、威望再高,也難一呼百應,幾乎滿城男兒都肯冒死隨他搶城。 曹操進城無多時,狀紙就收了高高一摞,府衙外更是跪滿了喊冤的百姓,都求曹操給他們申冤做主。 曹操把狀紙一閱,只覺一件件一樁樁觸目驚心,頓時勃然大怒,喝道:“來呀,給我帶杜壆那廝上來。” 不多時,杜壆帶到,雙手背縛,幾個壯漢死死按在堂前,曹操冷冷問他:“汝識字否?” 杜壆冷笑道:“幼年也曾讀過幾年私塾,雖做不得文章,字倒認識幾個,你待如何?” “識字那便再好不過!”曹操板着臉,將滿桌狀紙,一股腦推到地下:“你是領兵之將,你且說說,這些人,還有你,該當如何處置!” 杜壆怒瞪曹操一眼,壓制脾氣,低下頭,把幾頁靠的最近的狀紙掃了兩眼,面色頓時有些難看,肩膀一震,掙開人手,膝行數步,低頭把狀紙細看,面色越發陰沉,一雙豹眼,如欲噴出火來:“他奶奶的,宋將,這莫非是你找人寫了,栽贓陷害不成?我杜某人的麾下,又豈會做這般殘忍無恥勾當?” 曹操冷笑連連,指着地上道:“不着急,你慢慢看!看本將初來乍到,剛能編得出這麼多栩栩如生得案子!” 有分教:荊南城下生嘉禾,渤海舟中撼巨波。華夏男兒凝志氣,英雄何謂不曾多。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