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92節

作者:未知
“武二哥聞言也是一愣,搖頭嘆道:‘前輩若要見召,在下自然遵從,倒不必多此一舉。’說着去將小楊拉起,替他拍了拍塵土。那公冶老兒在一邊說道:‘尊駕方纔這一刀,勁道可怖,當不是無名之輩,老夫公冶乾,願求姓名。’” “武二哥笑道:‘誰說武功好些便一定有名?在下張大膽,前輩可曾聽說。’公冶乾呆了呆,搖頭道:‘倒是不曾聽說……不過既然身懷絕技,若要成名,也不過朝夕之間。’” “武二哥忽然長嘆口氣,神色落寞,搖頭道:‘談何容易!在下這些年一心學武,家財耗盡,如今欲重整家業,奔波數年依舊不着門路,呵呵,除非是上山落草,但劫來的錢財,花着也不安心。’” “公冶老兒聽了此話,點頭道:‘方纔那幹人圍攻老夫,你肯出聲相援,也算承你人情,若真個欲求富貴,老夫倒可指你一條道路。朱勔朱節度,一向求賢若渴,以你武藝,若肯入供奉局效力,必然前途無量。’” 鄧元覺失笑道:“哈哈,這個老兒,招了活典韋進家門,可不是嫌朱勔命長麼?” 王寅等人卻皺眉搖頭,他們雖然隱約猜出了武松示好的目的,卻覺得公冶乾這般直接招攬,不免太過順利。 戴宗笑道:“我二哥聽了此話,卻是搖了搖頭:‘朱勔這廝強徵暴斂,替他效力,同落草何異?’” “公冶老兒臉色頓時有些古怪,隨即長嘆一聲,點頭道:‘是啊,我看你武藝,若肯不擇手段,也不至於爲富貴二字爲難……這樣吧,朱節度與童貫交情甚厚,童大帥如今征伐明教,正是用人之時,我替你求一封朱節度的薦書,你拿去投軍,童貫必然重用,你道如何?’” “武二哥露出躊躇神色,想了一會,點頭道:‘我本有投軍之意,只是軍中盤根錯節,我卻不肯始終做個小兵,若得這封薦書,足感前輩厚情。’那公冶乾便領了武二哥而去,小弟同雲宗武綴在後面,遠遠看他們進了一片極堂皇的府邸,打聽方知,乃是朱勔那廝在金陵府邸。” “武二哥兩個入了朱府,次日纔出,兩個說說笑笑去酒樓喫飯,小弟尋個便,在他身邊尋了個座頭,他擡頭看見小弟兩人,十分喫驚,喫罷出了酒樓,只顧往僻靜處走,小弟跟在後面,走到一處無人所在,武二哥方回頭相見,問我來意,便拿出大哥書信給他看。” “武二哥看罷,對小弟細細說道:此前打揚州時,他不願多造殺戮,勸降了一股義軍,那些軍士說及被朱勔迫害之慘,武二哥當即許諾,必殺了朱勔替他們報仇,此後便將此事放在心頭,一路南下,都在着意打聽朱勔勢力如何,亦得知他麾下六大王甚是厲害,因此早存智取之心,打完宣州後一時無事,便帶了楊再興來金陵,準備誅殺朱勔。” 王寅等人聽到這裏,無不動容——曹操圖謀朱勔,是爲大局,而武松親身赴險,卻只爲踐行對南軍一干小卒所許諾言,這番肝膽,這身豪情,凡有熱血者,誰不歎服。 便聽戴宗繼續道:“此前公冶乾招攬,武二哥如何不肯依從?正是故意爲之,不然貿然去投,對方若不把他來龍去脈查個底調,如何敢信?他這般明說不肯爲虎作倀,正是要教對方不加防備!” “那公冶乾果然中計,把武二哥帶入府中,本是要引薦給朱勔,替他求一封薦書,在公冶乾看來,朱勔雖掛着軍職,手上畢竟沒有真正戰將,若趁童貫南征之際,安插一兩個人在軍中,豈不也正合他意?武二哥此刻雖‘看不上’朱勔,將來入了官場,自然曉得沒有靠山的艱難,不怕他不慢慢依從。” 曹操曉得戴宗此刻分析,多半是從武松處聽來,不由大爲欣慰,心道我這二弟如今有勇有謀,只恨劉大耳無福,看不見這一幕。 呵呵,大耳朵常以假子拒敵,卻被我黃鬚兒殺得屁滾尿流,彼二弟雖然智勇雙全,卻是過於孤傲,不能變通。 再看我這二弟,爲達目的,不惜扮作醉心利祿功名之人,恰如神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這等奢遮二弟,豈不又蓋過劉大耳去? 一時間,嘴裏頭笑的是呦呵呦呵呦,心裏頭美的是啷個裏個啷,美滋滋喝了杯酒,繼續聽戴宗敘述。 “不料那朱勔,被人刺殺的多了,行蹤詭祕,十分小心,武二哥雖有公冶乾舉薦,卻未能見得其面,夜裏倒是被戰王風波惡找上門挑戰,兩個拳頭對拳頭大斗一場,鬥到第二十七招,武二哥使出‘玉環腳’招數,一腳踢得風波惡昏迷不醒。” “公冶乾那老兒卻還厚道,武二哥打了他把兄弟,他也不記恨,只是同武二哥說,朱勔得了情報,兩日之後,有人要趁他去法寶寺上香,在途中刺殺,公冶乾讓武二哥準備好,屆時趁機施展武藝,入了朱勔之眼,他便好趁機力薦,求朱勔安插他去童貫軍中。” “武二哥裝腔作勢,先時不肯,後來卻被公冶乾以‘男兒欲圖大事,豈能計較小節?你他日拜了大將,爲國家份上出力,世人都能得益,現在就算枉殺幾個好人,能算什麼’這等言論說服。” 曹操聽到此處,“咦”了一聲,皺眉道:“這番言論,若是虛情假意之輩,怕難說出,據吾看來,公冶乾那廝,自家怕也是這麼想的!他義弟被二郎打敗,他卻毫不計較,可見此人心胸不俗,卻如何肯屈居朱勔這等人麾下?是了!岳父不是說他有個不知是誰的主人麼?這般看來,根結或許還在這個所謂主人身上,此人所謀,怕是不小啊!” 衆人原本都未察覺,此刻被曹操指出,細細一想,果然是這般道理,都不有猜測紛紛,王寅皺眉道:“我曾聽人說起,他三個把兄弟之間相互稱呼,力王是大哥,掌王是二弟、二哥,戰王卻是四弟,這個老三去了哪裏?其中只怕有些玄機。” 猜測一回,終究所知太少,幾條思路都覺牽強,只得暫且停下,又催戴宗繼續說。 戴宗說道:“當時小弟和武二哥互通了有無,二哥便道,武大哥既然要借明教名頭行事,他自當遵循,總之絕不會誤了大哥之事,兩日之後,法寶寺外,便是朱勔死期,又讓雲宗武如此這般,相助成事。” “兩日之後,我和雲宗武一早便去法寶寺上香,呵呵,人都說金陵形勝,果然非凡,單說那法寶寺,昔年乃是東吳孫權的後苑,西晉時於此造寺,因在雞籠山上,故此名爲雞鳴寺,其勢坐山臨湖,南朝四百八十寺,以它居首!” “到了本朝,改名爲法寶寺,香火之盛,不遜往昔,乃是金陵一等一的繁華去處。” “想那朱勔,或是惡事做多了心中不安,向來醉心佛道,自避居金陵以來,又怕皇帝要因逼反百姓而罪他,心中愈發不安,隔三岔五,便來寺中進香,他平日足不出府,若要殺他,原該趁此機會!” 戴總說到這裏,神情漸漸振奮:“卻說那日,我和雲兄弟早早到了,佛前敬了香火,便在寺中隨喜閒走,果然發現香客之中,頗多孔武有力、神態睥睨之輩,也不知都是來刺朱勔的,還是混了六扇門中爪牙。” “那些人或是腰間鼓鼓,或是揹負長條行囊,顯然都帶了兵刃,一個個虎視眈眈,我二人怕被他看出端倪,便先出得寺外,門口麪攤上,叫造了兩份素面,一面慢慢喫,一面靜待時機。” “到了巳時將盡,忽聽淨街鞭噼啪炸響,如雲香客,紛紛避開道路,我兩個立起身來,只見兩三千人馬,形如長蛇,前呼後擁而來。” “他那隊伍中,吹笙擊磬、震鼓鳴鐘之聲不絕於耳,細細聽來,卻是一支悠揚樂曲,又有各色旗幡,遮蔽隊伍,便似五彩祥雲,呵呵,昔年小弟前往汴梁,看見趙官家出宮,尚無他這般氣派!” “隊伍中間,乃是一頂香木大轎,若說規模,比常人家屋子還大許多,一百二十八名赤膊力士,前後左右扛在肩頭,力士外圍,全是刀盾手、弓弩手、長槍手,又有許多江湖好手,拿着各類古怪兵刃,前後遊走。” “那大轎邊上,轎廂之外,前中後各有兩人分守左右,其中一個正是先前見過的公冶乾,還有一個瘦瘦小小的黑衣漢子,約莫五十餘歲,留着兩撇鼠須,垂眉細眼,揹負單刀,目光四掃,極爲精悍,走得近了纔看清鼻青臉腫,想來便是喫武二哥打敗的那位戰王,‘江南一陣風’風波惡也。” “此外還有四個老者,三男一女,男的是一個魁梧老頭和一個青衣老道,兩個都是腰懸長劍,還有一個披散頭髮的番人,獅鼻闊口,雙睛如碧,拄着條鐵仗,神情極爲陰冷。又有一個老嫗,六旬上下年紀,腰裏是一排排的飛刀。” 衆人一聽便知,這六個自然便是朱勔手下最強戰力,擋住了無數次刺殺的六大王。 “法寶寺的山門外,長長一道石階垂至路邊,他既然來上香,自無擡着轎子上去之理,況且那山門雖闊,也容不下他轎子過去,因此小弟知道,刺殺之人若要動手,必是在他轎子停下的一刻!” “不多時,隊伍到了山下,前面人馬分作兩股,一股直上山門,一股卻左右一分,沿山列陣,那頂偌大的香木轎子,一直擡到了階下方停,卻也不曾放下,只有人搬了一道樓梯搭在轎前,隨後轎門一開,幾個千嬌百媚的娘們兒,捧着花籃、金盂諸物先出,隨後一條四十餘歲的大漢緩緩踱出,此人闊面虯髯,顧盼之際極見威風,一身光閃閃的華麗衣衫,正欲下轎,就這一瞬間——” 戴宗聲音陡然增高:“卻聽四下裏,無數人海嘯一般吶喊:殺朱勔!隨即是許多人自報名號,什麼‘雪山三劍不遠千里,特來誅殺國賊!’什麼‘南海神刀門全夥到此,誓殺朱勔!’什麼‘朱勔狗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雨荷仙子麼?我紫薇神劍特來替母親報仇’!一時之間,殺氣蒸騰而起,寺裏、寺外、山上、山下,也不知多少人掣出兵刃,四面八方殺將過來。” 有道是:法寶寺前殺氣蒸,雞籠山上吼聲騰!天南地北英雄漢,唯有武松稱大能! 第512章 名滿江湖屠虎刀 按照戴宗所說,便在朱勔走出轎廂的一瞬間,這場規模浩大的刺殺,終於爆發。 然而也是在此刻,戴宗方纔曉得,朱勔爲何明知有人蓄意行刺,依然還敢大剌剌前來上香—— “不瞞諸位,小弟等候之時,早瞧好了不遠處一棵老大梨樹,開得滿樹白花,若藏身其上,誰能得見?” “因此他衆人方纔殺出,小弟將身一躥來到樹下,三兩把攀到樹上,擡頭看去,心中一慌,險些倒栽下來!” 他露出後怕之意,苦笑道:“你道如何?那樹頂枝杈上,端坐了兩名弩手,藉着花葉遮身,正射刺客那些刺客!” 戴宗先前說得明白,他同雲宗武早早便至,這兩個弩手難道當着他面上樹?顯然是提前甚久,便爬上樹去苦等,管中窺豹,可見朱勔護衛之周全。 衆人聽罷神情各異,梁山衆人大都詫異,不料這個朱勔如此難殺,明教羣雄,卻大都露出不堪回首的苦笑,朱勔的手段,他們纔是領教最多的。 只聽戴宗道:“那兩個鳥弩手聽見枝葉響動,低頭看來,見我攀上,也自惶然,連忙便要調轉弩弓來傷我,可惜他爲求殺傷,所持乃是軍中大弩,二十餘斤分量,倉促間哪及轉來?戴某這身刀法,也不是浪得虛名,當即使一招‘羚羊登山’,又接一招‘老貓上樹’,將兩個鳥弩手盡皆劈下樹去,又趁機奪了弩弓一具,心想着若武二哥刺殺不協,我坐在樹上一弩箭,也要了朱勔狗命!” 他手上比比劃劃,說的眉飛色舞,衆人也都肯捧場,齊聲笑道:“好刀法!” 戴宗一笑,卻搖頭道:“諒小弟的刀法又算什麼,武二哥的刀法才真正好哩!他那雙戟名氣太大,因此此次潛來,只攜長刀一口,只是初始時倒不曾出手,我在樹上四面看去,全不見他身影,倒是那些刺殺朱勔的好漢中,頗有幾個身手了得的。” 說着興致勃勃數道:“那三個自稱‘雪山三劍’的,白衣飄飄,長劍如雪,劍法古樸飄逸,着實不凡;還有什麼南海神刀門,大小二三十口,列成三個刀陣,品字形撞入來,我看他殺法,倒頗有軍陣風采;最奢遮的卻是‘紫薇神劍’,此人是個女俠,身着紫衣,身高近丈,手中一柄五尺重劍,門板也似,掄舞開來,誰能擋她一步?” 李逵等齊聲叫道:“好個婆娘!” 戴宗卻嘆氣道:“只可惜那個朱勔,防範着實森嚴,刺客們一殺出,數千兵丁齊吼列陣,盾前槍後,頃刻間組成遠近數十道短牆,弓弩手盡立其後,開弓便射,那等精銳之氣,比之西軍,還要猶盛。” 王寅冷笑道:“這支人馬,是朱勔從江南各軍州精挑細選湊成,又不惜血本,硬生生拿金銀填飽了的。若論忠心,眼裏連皇帝沒有,只聽朱勔一人指派。” 高玉接口道:“他這支兵,操練頗緊,又常常派出攻打山寨,因此戰力、士氣、忠心一個不缺,等閒江湖人,誰能近前?便是有厲害的殺入來,他手下也自有高手抵擋。” 戴宗連連點頭,向梁山衆人道:“當時形勢,果然如此,他強弓勁弩射出,先自射翻了一片人,餘者都使盾牌抵住,後面長槍亂刺,又扎翻了一片,周圍樹上、亭上、塔上,亦都有冷箭射出,刺他的數百個好漢,只一照面,便折了大半。” “餘下的人亦不好過,譬如‘紫薇神劍’女俠,重劍舞起,一連殺崩數道陣牆,頓時便有武功好手躍出來同她爲難,這女俠蕩劍力戰,一連殺得五六人,自家身上,也落了三五處重傷,這是轎旁老嫗躍起,揮手便是一片刀光,也不知多少飛刀同時亂射,‘紫薇神劍’揮劍抵擋,一連砸開七八柄飛刀,隨即心口、小腹連中兩刀,劍法稍慢,又是一刀自眼眶射入,當即要了性命。” “‘雪山三劍’劍光爍爍,也殺開一條血路,幾個江湖高手去攔,都被他們合力殺死,卻是那轎上老道,飛身而下,手中寶劍刺出,‘哧’的一聲,劍尖兒上竟憑空冒出二尺青芒,毒蛇般吞吐不定,只此一劍,三人齊齊損命,喉間鮮血汩汩而下,三襲白衣瞬間變成了血衣。” “還有南海神刀門衆人,刀鋒所向,斬殺了六七十名精兵,卻是那個披髮番人躍入他陣中,鋼杖橫掃一圈,杖頭竄出一道青不青、藍不藍的煙霧,頓時將神刀門數十人籠罩其中,不多時煙氣飄散,只餘那番人兀自傲立,神刀門衆人面色鐵青、七竅流血,橫絕滿地。” 秦明、史進等人聽到此處,都不由神色嚴肅,魯智深一雙濃眉緊緊皺起,本以爲那些兵馬已是大敵,誰料這勞什子六大王,手段卻更是非凡。 戴宗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不瞞諸位,小弟當時坐在樹上,幾乎看得傻了,數百個人殺出,不過幾個呼吸功夫,還在抵抗之人已不足二三十,心中自忖,若換了我是武二哥,此時此刻,決計不敢動手,只得改弦更張,再思良策。” 滿座衆人,大半都下意識點頭,心中念頭,倒是都和戴宗一般。 “卡在這時,公冶乾那老頭兒皺皺眉頭,忽然喝道:‘張大膽!你既要爲節度使出力,再不現身,卻沒功勞留給你了。’” 李逵大罵道:“這個老頭兒豈不是話多,這個當口,二哥千萬莫受他激!如今顯然殺不得那姓朱的,難道平白替他殺害好人不成?” 戴宗微一搖頭,面現古怪神色,似乎又是敬佩、又是畏懼:“那老兒話音方落,便聽一人高聲笑道:‘既然如此,且留幾個待我殺殺!’” “便見旁邊一座小樓,砰的一聲窗戶碎裂,武二哥自二樓一躍而下,那般大的塊頭,落地貓一般輕靈無聲,小弟心道:啊呀,二哥,你怎地出來了!” 他眼中射出光芒,彷彿彼時武二就在眼前:“卻見我二哥,頭戴一頂范陽笠,頂上飄灑頭大紅纓,精赤着上身,巴掌粗的牛皮帶緊扎虎腰,白褲黑靴,手拈長刀一口。小弟那時所在,卻在他身後,見得他那背後筋肉虯結,便似惡鬼面貌,端的是百步的威風,萬丈的煞氣!” 他描述的活靈活現,石寶等人聽得緊張入神,一時間滿堂之中,竟連呼吸聲都不聞。 便聽戴宗語速越來越快:“在他身前,恰是五個打着赤腳的矮個兒,戴斗笠,着青衣,之前也曾自報名號,依稀記得叫什麼‘青城七殺’,被一羣兵士圍攻,已是死了兩個,剩下那五個,也都多少帶傷,這五個人背靠背廝殺,忽見二哥大踏步而來,驚叫一聲,兩口長劍直刺而出。” “但見二哥把那口刀一搖,兩口劍頓時脫手飛出,隨即一步強插入他五人之中,周身只一晃,那五個哪裏禁住他的神力,齊齊一跤,都跌得七仰八叉,二哥把刀一揮,一道青光匹練般掠過,七八個盾手的人頭沖天而起!” “小弟當時便是一愣,心道二哥此前同我等說好的,難道不是要殺幾個江湖人,取得信任,近至朱勔那廝身前,方纔發作麼?怎地忽然殺起官兵來?” 衆人都低低驚呼,曹操嘆息一聲,曉得自家二弟必是見這些刺殺者傷亡太慘,動了義憤,故此不肯取他們性命做踏腳石。 “卻聽公冶乾那老兒厲喝道:‘張大膽,你要造反麼!你在幹什麼!’” “二哥仰天長笑,高聲道:‘爺爺不是什麼張大膽,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爺爺叫做司行方,江湖人稱‘屠虎刀’便是!’” 咔嚓一聲,司行方連人帶椅,仰天翻倒。安道全連忙去扶,檢查了他傷口不曾裂開,方纔放心。 原來今日羣雄畢集,除了昏迷不醒的方臘,司行方、方傑等人盡數到場,只是不曾說話,安靜聆聽衆人言語,此刻聽到武松這般大模大樣冒充自己,卻是大喫一驚,以至於翻倒在地。 石寶等人亦喫一驚,見安道全搖頭示意無恙,這才嘎嘎笑了起來:“我說武二哥不曾帶得兵馬,如何踐行武大哥要他冒充我明教之計,不料竟是如此直截了當,嘖嘖,嘖嘖,石某一般也使刀,怎地卻不冒充我?我兩個頭該是差不離,小司卻矮了些。” 司行方臉孔通紅,嘶嘶道:“我那綽號,適合,殺朱勔。” 衆人一想,武松之所以冒充司行方,怕還真就是這個緣故,“屠虎刀”嘛,屠了朱勔這頭荼毒東南的惡虎,豈不是順理成章? 看官聽說,古人對這些口彩,着實頗爲看重,便似“鳳雛”龐統一見落鳳坡三字,便感覺自己要糟糕,也是一般道理。 王寅好笑道:“不單是綽號緣故,我這裏衆將,都曾在官兵面前露臉,誰個受傷,他們亦知,偏你早早抹了自家脖子,這等離奇之事,童貫便是料事如神,也難猜到。待金陵消息傳來,童貫怕是還要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杭州之後就不見此人出戰,原來竟是翻山越嶺去殺朱勔了!” 衆人聽了都覺有理,武松既然要冒充明教中人,自然要好好選一個不容易露馬腳的,細細想來,果然再無比早早下線、偏還不被對方曉得緣由的司行方更合適的了。 戴宗笑道:“人的名,樹的影,司帥名頭,本也響亮,武二哥一聲報出,官兵裏不知多少人同聲驚叫:‘啊呀,明教北玄元帥!’” 李逵催道:“後來如何,快說快說,你這般說說停停,豈不要急煞鐵牛?” 戴宗笑容一收,立刻說道:“武二哥報出名號,滿場衆人,無不震驚,武二哥卻是不加理會,刀勢展開,盾摧槍折,雖有許多弩手亂射,他周身刀光,茫茫若冰雪,哪裏傷得分毫?一道直線也似殺向朱勔!” “這時幾個江湖好手施展輕功,躍來阻攔,二哥大頭迎頭劈去,全是進手招數,他力大刀快,武藝高的,還能多退幾步,武藝略低的,一刀便即了賬,只見一具具軀體炸裂,他走過之路,皆如血染。” “武二哥一連殺了七八人,餘者再不敢上前,忽然那黑衣瘦漢大叫道:‘好你個司行方,你敢騙我二哥?姓風的久聞明教五帥各有絕技,今日正要領教!’” “武二哥一邊不停腳往前殺,一邊冷然喝道:‘手下敗將,何必討死?’那風波惡卻道:‘前番比了拳腳,今日再比刀法!’說罷縱身躍出,抽刀便砍!” “這個風波惡,果然不枉叫個戰王!小弟看他刀法,猶在雷橫、劉唐兄弟之上,真個有惡虎出山之威猛,那口刀光華燦燦,便似狂風般砍來!” “武二哥大笑道:‘那便同你比刀!’揮刀迎去,他是長刀,論理自然不比單刀精當靈便,但武二哥力如天神,這口刀施展開了,倒比對方那狂風般快刀還要更快三分,我在樹上,目中只見刀光,不見他兩個身形,耳中只聞金鐵交擊之聲,叮叮叮叮響成了一片。” “他兩個以快刀相拼,短短時間,便對劈了五六十刀,忽聽武二哥喝道:‘你輸了,撒手!’隨即噹的一聲,風波惡那口單刀直直往天上飛去,我心中一喜,正以爲二哥贏了,卻聽那風波惡怪叫道:‘誰輸了?喫我呂洞賓咬狗大九式!’隨即腰一折,頭一鑽,快速絕倫,一口咬在二哥手腕上,嘴裏嗚嗚連聲,便似瘋狗發怒一般,我猜大概是‘撒手’二字!” 戴宗說着,露出駭異神色,驚奇道:“諸位哥哥,我戴宗自上梁山以來,有的是身懷絕技的親兄熱弟,自問眼界不輸旁人,只是風波惡這一記怪招,非止見所未見,更加聞所未聞!正自心急,卻見武二哥呵呵一笑,把胳膊一崩,便見他小臂上肌肉,活蛇一般根根跳起,風波惡‘哎呀’一聲,竟是生生被震開了嘴巴,滿口叫道:‘好狗子,倒震開了呂洞賓!’” 衆人聽到這裏,齊齊低頭,去看自己胳膊,心中暗暗比較,若是自己被人咬住,能不能單憑筋肉鼓盪,便將對方牙齒震開。 只聽戴宗道:“那風波惡也真是個死纏爛打的,年近花甲,爲老不尊,罵了一句,張口還要再咬,武二哥也沒慣着他,側身讓開,刀柄一擺,打在後腦勺上,當即昏死過去。” 衆人齊聲罵道:“活該!” 戴宗一笑,卻道:“其餘五王,頓時大怒,那個能發出劍芒的老道,和那會放飛刀的老嫗,齊聲罵道:‘小輩無禮’!老道縱身一撲,蒼鷹般飛來,人在空中,長劍亦彈出青色劍芒,曲折扭轉,也不知欲刺落何處!與此同時,那老嫗雙手連揚,二十餘口飛刀激射而來,偏偏還在途中相互撞擊,不斷改變方向,端的是玄奧莫測!”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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