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361節

作者:未知
於是乎,事情便走到了老曹當初所料的軌道上——“待那廝們在山東碰幾個釘子,自會曉得,他唯一出路,便是打破了大名府,直攻汴梁城!” 十餘萬遼軍如今不敢正覷山東,果然孤注一擲西攻大名。 大名府中,主帥童貫自兵敗河間府、撤來此地後,每日只在帥府宴飲作樂,把一應軍務,都交給了河北宣撫使譚稹。 譚稹也不含糊,東拼西湊,硬生生又湊出五萬兵馬,口口聲聲說要死守大名府。 及聞遼兵打山東無果,揮師西來,童貫毫不猶豫,把最後堪稱精銳的萬餘人調在手底,令劉延慶、劉光世父子統帥,以姚興、高世宣爲先鋒,保着自己先回汴京。 譚稹聞聽童貫走了,指天跺地大罵:“害國家者,即此賊也!我當親面官家,痛斥童貫老賊!” 於是他也走了。 至此,城中大將,只有馬公直、楊可勝,以及十節度中兩員老將,梅展、楊溫。 本來童貫此人,還是肯護短的,馬、楊皆是西軍勇將,如何不帶他同走? 卻是馬公直當面發怒:“大名府乃御北之雄城,豈有輕舍之理?大帥要去自去,姓馬的願與此城共存,使世人知我西軍,無畏死之士!” 童貫見他不識好歹,大怒而去。 楊可勝卻是偷偷留下來的,找到馬公直說:“長兄、幼弟,俱爲國家而死,難道我要偷生獨活?願隨你死戰!” 馬公直安慰道:“可弼未必便死。” 楊可勝搖頭道:“迄今不得消息,多半死於亂軍也。” “梅大郎”梅展、“攔路虎”楊溫俱是童貫預定好的背鍋俠,雖然滿心忿怒,也自無可奈何。 數日後,遼兵大至,攻城甚急,馬公直等四將各守一面城牆,苦戰三日,不曾告破。 第三日夜間,擔驚受怕數日的留守相公梁中書,終究繃斷了心絃,再不顧許多,點起本部數千兵,夜襲東門,一通亂箭射死了“攔路虎”,放遼兵入城。 遼兵入城,一番大殺,楊可勝、馬公直各自突圍,馬公直仗着一身驚人武藝,撞出重圍,奔山東方向而走。 楊可勝卻是不幸,眼見要突出城門,恰遇見大遼上將兀顏光,兩個就在門前殺做一團。 楊可勝武藝本來也不弱人,只是殺到此刻,麾下都已死絕,兀顏光卻有萬馬千軍,見楊可勝槍法奢遮,一聲招呼,四下裏都圍將上來亂殺,楊可勝如何招架?喫兀顏光一刀劈成兩截。 可憐“鐵槍郎君”,就此爲國捐軀。 遼兵這些日子在山東損兵折將,圍攻大名府幾日亦死傷不少,此時入城哪裏有好?趁機便大殺百姓,姦淫擄掠無所不爲。 梅展本已殺了出去,見遼兵竟要屠城,大怒之下,匹馬而回,喝道:“且把這老骨頭埋在此地!” 揮動三尖刀一路殺去,先後斬殺百餘遼軍,恰遇遼將“女土蝠”俞得成,見這老將威風赫赫,便來交戰。 二將戰了十餘合,梅展奮起一刀,劈翻俞得成,卻被俞得成死前一槍,戳瞎戰馬眼睛,那馬負痛亂跳,將強弩之末的梅展顛下馬來,那口三尖刀亦不知跌往何處了。 梅展曉得死期已至,毫不畏懼,抽出腰間寶劍,大呼酣戰,又殺遼兵十餘。 眼見搖搖欲墜時,自小巷子中殺出兩條漢子,都生得眉濃眼大,只是一個胖壯些,一個矯健些,矯健那個,鬢邊插着鮮花一朵。 這二人各使一口沉甸甸的鬼頭刀,一刀就是一顆人頭,連殺十餘人,搶到梅展身邊,左右攙了就逃。 遼兵們緊追不捨,然而這兩個人,顯然是大名府的地裏鬼,一路穿街過巷,踢門跳瓦,沒多大功夫便撇開遼軍,帶着梅大郎不知所蹤。 大名府乃是北方要塞,軍械糧草堆積如山,遼兵下了此城,當即喫個肥飽,痛快過了幾日,徑自出發,便往開封殺去。 趙官家此前聞聽童貫兵敗,已是喫驚,派人催西路大軍回頭,不料种師道佯裝聽不懂,徑自殺出了雁門關。一開始連場大勝,捷報連連,官家得知倒還歡喜,誰知忽然一日金兵殺來,竟是大敗虧輸。 消息傳到汴京,趙官家聽說天祚帝舉國降金,大敗种師道,又怕又怒,大罵天祚帝丟盡了祖宗臉面,軟骨頭至極,又罵种師道無能,累死三軍。 不出幾日,童貫歸來,隨即便聽得大名府城破,遼兵徑直來搶汴京,嚇得官家從龍椅跌下,磕斷門牙兩顆。連忙召來羣臣商議,先把童貫指着大罵,童貫辯解道:“老臣一生戎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豈會臨陣私逃?只因有要事必須面陳御前,無奈而回,本待說完此事,立刻便去大名府,誰知這般快便失陷?此皆諸將不肯力戰之故也!” 童貫這番說法,卻是維護了蔡京體面——畢竟是他女婿開了城門。 蔡老太師投桃報李,連忙出班奏道:“官家,童樞相剛勇冠於國朝,豈是畏死之人?他今所回,必有大事。” 趙官家聽蔡京這般說,強忍怒氣,讓童貫奏來。 童貫連忙把新得的消息拿來遮掩:“老臣聽聞,天祚帝降金,如此一來,耶律淳等人,皆亡國之人也,與其同他死戰,何不首尾我用?這便是老臣急忙回來面君的緣由了。” 官家聽他這般一說,心中亦動,連忙催他細細說來。 童貫便奏道:遼國如今已然沒了,耶律淳等人,都是亡國之人,心中豈不惶恐?這一干人,善戰之極,我們大宋何不拿出誠意,收復了他們,讓他們爲大宋守護邊疆,豈不妙哉妙哉? 官家聽罷,把腿一拍,轉嗔爲喜:“老愛卿,妙計呀!” 帶着蔡京等人一番議論,很快拿出對策:封耶律淳爲遼王,蕭幹、耶律大石、兀顏光等人一併厚厚封賞,要他歸心,從此甘爲宋國的爪牙。 定下策略,便要選擇使臣,帶着詔書,去勸遼人投降。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幾個人選,叫來一問,早自嚇白了臉、軟了腿腳。 趙官家見彼等狼狽形狀,目露不屑之色,搖頭嘆道:“此皆秦舞陽之流也!安足託付大事。” 衆人見不是頭,只得暫時擱置人選,要到上朝,再行細細選拔。 次日上朝,王黼出班,解說此事:“……使此狼虎之輩,甘心王化,駐守邊界,永爲爪牙,不知哪位同僚,肯替君王分憂?前往遼營,說他來降?” 一言既出,滿堂垂首,一衆名臣,皆矚目地上金磚,要細細揣摩它是如何燒製得來。 蔡京見狀,大怒道:“若非老臣年齒太高,往他營中,必然令他笑我大宋無人,定要親往也。” 童貫亦怒道:“若非老臣手上沾了太多遼人鮮血,往他營中,必然令他以爲我耀武揚威,定要親往也。” 王黼、梁師成等人,亦爭相發言,皆是“只恨我不能去,否則定要親往。” 官家感性之人,見狀垂淚:“可嘆滿朝臣工,只有卿等數人,可謂忠義。” 話音未落,一人煌煌高喝:“陛下莫做此般言語,微臣願去,只有一事,不吐不快!” 衆人望去,乃太常少卿李綱也! 這正是:良將死於疆場上,奸臣託庇朝堂間。高臺若讓昏君坐,墨染人間不見天! 第598章 塞北驚聞中原變(下) 李綱此人,四十不到年紀,乃是政和二年進士,數年前段五下西京,沿黃河東進,汴梁震動,官家幾欲遷都,便是此人力諫,方纔阻止。 此事之後,便從五品兵部員外郎,升遷爲正四品太常少卿。 兵部聽名字就知道幹嘛滴,太常寺則是掌管禮樂禮儀祭祀等事務的,細細咂摸,頗有意思。 官家見除了幾個大忠臣外,竟還有人敢冒頭,心中倒也歡喜,連忙道:“愛卿,你有何事,只顧說來。” 李綱出班,橫眉立目,高聲道:“陛下,耶律淳等如今是喪家之犬,只是縱然是犬,也是數十萬能咬人殺人的猛犬、惡犬,此時若許以高位,必長其傲慢之心,請陛下予微臣數萬兵馬,先迎頭痛擊之,再封賞招降不遲,如此一來,恩威相濟,方可懾服此犬,收爲陛下所用也。” 童貫聽了心中大怒:老子二十萬雄兵,一朝大敗,你偏說幾萬人便能迎頭痛擊,你這是當面剝我老童的麪皮呀! 冷然笑道:“李侍郎,如今契丹雄兵呼嘯而來,汴梁守軍,總也不過數萬,你這般輕言浪戰,一旦有失,又置陛下於何地?陛下,此人狼子野心,老臣請誅之!” 李綱雙眉一立,戟指童貫:“童道夫!奸賊!河間府一戰,你進退失據,數十萬好男兒,被你送入死地,卻把罪名拋在王煥、張開身上,你可有一絲大帥的擔當?大名府乃是河北鎖鑰重地,你這廝不思守護,身爲堂堂主帥,竟是棄軍先逃,如今又空口白牙,指摘衆將作戰不利!你上蔽天子,下欺同僚,實當千刀萬剮也!” 童貫怒極,恨不得一拳砸死了李綱,卻是忍怒不發,沒骨頭般往地上一跪,嚎啕大哭:“陛下,陛下!老臣一生,爲國爲君,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何曾曉得‘惜身’二字?如今老來,竟爲豎儒當面所辱,老臣不願做口舌之爭,只求陛下,恩准老臣去職爲民,老臣這便帶了府中家將、忠僕,去同耶律淳拼死一戰,使世人知我童貫何人也。” 一邊哭訴,一邊砰砰磕頭,可憐這老漢兒,硬功被武二郎破了,不多時便磕得青腫一片。 蔡京連忙上前扶住,心說不能給姓李的再說了,不然我女婿賣城一事牽扯出來,不是耍子! 他老大一把年紀,鬚髮皆白,說哭就哭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陛下!童貫雖敗,事出有因。若因此見罪,何人還敢爲國擔當?他此前橫掃西夏,平復江南大功,這些人怎不去說起?陛下,真正是兔死狐悲,他們中傷童道夫,若是得逞,下一步便是老臣,我等忠良皆遠朝堂,這些人只怕便要……陛下,老臣不敢說啊!” 童貫一邊哭,一邊掙扎坐起,去拍蔡京後背,順便把鼻涕都揉在蔡京肩膀上:“老太師,你這一把年紀,正要安享天年,千萬莫要爲我區區一個閹人,陷入這些人的陷阱也。” 蔡京看了一眼那黃糊糊的大鼻涕,心頭犯嘔,大咳一聲,一口老痰,順着童貫帽子流下…… 兩個老臣,一個文臣領袖,一個武將魁首,就這般不顧體面,於金殿中摟抱大哭。 正所謂:公相哭訴媼相嚎,涕淚橫流污紫袍。演技縱橫多默契,李綱小輩定難逃! 王黼、梁師成等人,平素裏勾心鬥角,各自爭權奪利,此刻卻都知道團結,兩人本欲也上去哭一場,只是見童蔡兩個又是鼻涕又是痰,畢竟火候不足,哪敢上前相擁? 只得直起嗓子大叫:“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陛下!” 趙官家聽了,越發大怒:“李綱!你這廝好忠直,竟敢當朝構陷朕的肱股老臣!你既然這般有本事,朕倒有用你處……南劍洲沙縣,這幾年賦稅交的不齊,你去那裏做直臣,替朕整頓稅務吧!” 一句話,李綱慘然色變,苦笑一聲,謝恩而退。 李綱降職爲監南劍州沙縣稅務,即日離京,途中寫就《雪中過分水嶺六首》,其中有句雲:回首江鄉何處是,斷蓬飄梗不勝悲。其之心境可見。 此爲後話,這裏按過不表。 當日消息傳開,有太學學正秦檜聞此事,大怒道:“李伯紀,小人也!他不能爲君分憂,反把老臣橫加指摘,豈是爲人臣、晚輩之道?” 當即便去蔡京府上求見,聲稱願爲使者。 秦檜,政和五年進士,年方三十,蔡京召見,觀其相貌堂堂,談吐風雅,愛其爲人,當即攜之入宮,親自舉薦。 官家聽蔡京說罷始末,召來秦檜一談,處處都合心意,大喜曰:“如此能臣,怪朕未能重用。” 於是拔爲員外郎,令攜聖旨、金銀厚禮,往遼營說耶律淳、蕭乾等歸降。 秦檜既至,耶律大石笑道:“宋皇欲說和也。”遂召見之,待秦檜說出天祚帝投降,遼國已滅,趙官家欲封耶律淳爲遼王,許其永鎮遼土一事,耶律淳等一齊大驚。 蕭幹令人將秦檜軟禁,同耶律淳、耶律大石祕密相商對策,說及天祚帝誤國,耶律大石嚎啕大哭,耶律淳亦面無人色。 蕭幹嘆道:“天祚皇帝既然不以祖宗基業爲重,我等也只好請魏王登臨大寶。” 一番計較,耶律淳就在軍中登基,號爲天錫皇帝,改元建福,封蕭幹爲天下兵馬都元帥,耶律大石爲南院大王、樞密使、大將軍。兀顏光等重將,皆有封賞。又封天祚帝爲湘陰王。 登基之日,耶律淳一臉沉肅,對衆人道:“世間之道,弱肉強食,損不足而奉有餘。如今女真勢大,奪我故土,難與之爭,此非懦也,乃睿智也,我等退避一時,他未必年年強盛……同理,如今我強而宋弱,自當取他土地,延我國祚,朕如今即位,卻無都城,豈不可笑?久聞汴梁繁華甲於天下,朕欲取之爲國都,諸將可願出力?” 遼國衆將齊聲高呼,都要死戰奪他汴梁。 耶律淳便下令斬了秦檜祭旗。 秦檜聞言,面不改色,大笑道:“遼皇此刻殺我,我與牛羊無異。遼皇若攜我去汴梁,我可抵千軍萬馬。遼皇欲取牛羊之秦檜、抑或千軍萬馬之秦檜,請細思之。” 蕭幹、耶律大石聞言,都露出異色,兩個對視一眼,齊聲道:“吾皇且慢,此人或者有用。” 遂免其死,囚于軍中。 數日後,趙官家聞聽耶律淳即了遼國帝位,要來搶他的汴京做都城,不由屁滾尿流,連忙聚集羣臣商議,衆人聽了都是渾身發麻,唯有老帥童貫,大義凜然道:“陛下,我有一計,可破遼兵!” 趙官家歡喜道:“老愛卿,細細說來!” 童貫往北一指:“天祚帝降了金國,耶律淳不過是亂臣賊子,可令种師道開雁門關,請金人攜天祚帝入境,喚耶律淳投降。” 趙官家頓時愣了:“耶律淳,惡狼也,尚難去之,你又要放猛虎入內?童貫,你怕我大宋亡的不夠快麼?” 童貫自信擺手:“陛下,此乃驅虎吞狼之計!且聽老臣細說……”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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