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363節 作者:未知 姐夫耶律撻曷裏,雖然丟了部屬,卻被老曹託爲心腹,委以重任,以“重塑大遼風骨”爲名,把城中“心存降金之志”者,皆抄沒傢俬問罪。 然而怎麼叫“心存降金之志”呢?自然是撻曷裏一言而決。 撻曷裏先把不及跟天祚帝逃走的諂媚之臣一掃而盡; 隨後把曾經作威作福的權臣名門一掃而盡; 然後把得罪過自己的所有仇家門庭一掃而盡—— 他這時才掃到有私仇的,倒並非公義當先,而是要讓他們多擔驚受怕幾日。 十天功夫,抄家七十五戶,所得金銀,在撻曷裏盡情貪污之後,依然多不勝數。 老曹分文不取,悉數用來養兵。 城中餘下的高門大戶,無不膽戰心驚,都以撻曷裏馬首是瞻。 曹操隱於深宮,並不同那些權貴接觸,因此如今雲州人眼中的“攝政王”,其實便是撻曷裏。 撻曷裏也是個有志氣的,看着敖盧斡連日不醒,自己又權傾當朝,不由生出狂野心思—— 吾亦姓耶律也!爲何竟要讓一個漢人壓着吾?還壓着吾的小姨子? 於是私下拿出貪污的巨資,悄悄招兵買馬。 他也不愧是地頭蛇,自有深厚門路,半個月功夫,募得三萬人,都藏在城外山中操練,隨時準備發難。 某夜,時遷踏月來見曹操,例行報告撻曷裏當日所爲。 老曹聽說這撻曷裏已數日招不到新人了,遂點頭道:“既然如此,便動手吧。” 時遷領命而去。 次日,撻曷裏府中嚎哭一片。 連陪他睡覺的小妾都說不清,他那人頭是何時離開脖腔的。 撻曷裏這邊方死,關勝、石寶等大將齊出,領四萬兵馬直撲撻曷裏私設的軍營。 衆人把營地四面圍住告知撻曷裏陰謀叛變,肆意橫行,陷害忠良,因此魏王奉太后懿旨,匡扶朝綱,重塑正氣,興兵誅殺反賊! 撻曷裏幾個死忠見大事不好,欲要強行突圍,花榮一箭一個,悉數射殺,餘下人馬不過吃了撻曷裏幾日飽飯,誰肯爲死人效力? 於是大開營門,盡數受縛而降。 至此,曹操麾下,已有七萬兵馬——也基本榨乾了雲州的所有潛力。 老曹辦這些事的同時,馬靈帶着他親筆書信,奔赴幽州,傳令由山士奇、唐斌把守幽州,調林沖、呼延灼兩員虎將,領麾下五百虎騎、五千幽州兵,來雲州匯合。 宣和三年(1121)二月,寒風尤冽,林沖、呼延灼二將,兵出武勝關,前往雲州。 此時撒離喝已撤往寰州,武勝關內外皆無敵人,扈三娘思念老曹,遂留鮑旭、曹正、項充、李袞守關,自帶了悰子、克萊娜,隨着林沖一軍西來。 馬靈見了,心驚肉跳,找藉口先行一步,飛報曹操。 曹操得知,連忙搬出行宮,就佔了撻曷裏昔日府邸,換塊牌匾叫做魏王府。 又過一日,有信使自殺虎口而來,道是一股金兵約三千人,要進關來,杜壆、朱仝自然不許,一陣亂箭將他射退。 老曹得知,聚集衆將:“自我佔了殺虎口,隔絕金國消息,已有兩月,他必然曉得此處出了變故,接下來怕是要有大軍叩關。在此之前,我等平了寰州,以免腹背受敵。” 衆將聽聞,皆摩拳擦掌,只待大戰。 數日後,林沖等來到,曹操讓其休整了三日,點起七萬兵馬,浩浩蕩蕩開往寰州,踏過復凝堅冰的桑乾河,直趨寰州城下五里,大模大樣結成營寨。 次日,曹操大軍出營,排成陣勢,林沖當先出陣,於城下來回馳騁,大喝道:“久聞女真驍勇,今日願求一戰!” 城頭之上,韓常、撒離喝同時將他認出,驚呼道:“這個不是宋國使者武植手下弟兄,此人緣何在此?” 銀術可聞言一驚,凝目細看,果然曾在阿骨打金殿上見過,愕然道:“難道遼國復國,竟有宋人在其中使力?” 又咬牙道:“罷了,無論是誰,今日既然挑戰,總不能折了銳氣……” 撒離喝忙道:“這人的武藝倒是極爲高明,不可小覷他。” 銀術可麾下有兩員猛將,一名蒲察,一名胡巴魯,都是生女真出身,蠻力無窮,可同黑熊角力,被銀術可設計收復後,隨他南征北戰,所向無敵。 這兩個都是粗魯性情,除了肯服從銀術可,便是見了阿骨打,也一向言行無忌,此刻聽撒離喝誇耀敵人武勇,兩個野人頓時不快起來。 胡巴魯“哼”的擤了一條鼻涕,就手抹在撒離喝臉上,撒離喝猝不及防,大怒道:“你這野人,你做什麼!” 蒲察咧開少了顆門牙的大口,嘲笑道:“胡巴魯的意思是,你快要嚇哭了,他送給你一點眼淚。” 說罷看向胡巴魯,兩個哈哈狂笑。 撒離喝又氣又噁心,當真淌下兩行淚水,一邊用袖子擦鼻涕,一邊衝着銀術可發怒:“銀術可,你便讓部將這般羞辱我?” 銀術可抱歉一笑,拍了拍他道:“你都說了他們是野人,同他們計較什麼?胡巴魯,以後不許你這麼對待撒離喝。” 胡巴魯笑容一收,乖乖點頭,旁邊的蒲察卻趁機狠狠一擤,也把鼻涕抹在撒離喝臉上。 撒離喝尖聲大叫,蒲察哈哈大笑:“主人說胡巴魯不可以抹你鼻涕,還沒說蒲察不可以。” 銀術可見二將這般反覆戲弄撒離喝,也覺過分,語氣加重,喝道:“蒲察,你同我裝傻麼?今天你不許喫晚飯。” 蒲察大驚,正要求情,忽然看了一眼城下林沖,眼珠子一轉,愚蠢的臉上露出狡猾之色:“主人,如果打殺了那個敵將,你可以將晚飯還給我麼?” 韓常凝聲道:“銀術可,我見過他出手,不可輕敵。” 銀術可思忖片刻,搖頭道:“武植麾下,有個贏了粘罕、金彈子父子的,卻是可怕,但總不會人人如此。” 說罷往城下一指:“蒲察,去提了他的人頭,我賞給你一隻烤羊。” 蒲察大喜,拎起兵刃,便往城下跑去。 胡巴魯眼珠一轉,叫道:“我、我去幫他。”也緊隨着跑下城。 不多時,寰州城門訇然大開,兩條極爲高大的壯漢,大步出城。 林沖把眼看去,不由一驚,只見這兩人,鐵甲之外,裹着厚厚毛皮,便似兩頭人熊,各自拿着一條鋼叉,那叉長柄足有茶碗粗細。 這正是:蠻野粗狂生女真,鋼叉到處卷沙塵。林沖雖是英雄將,能否敵他熊虎身? 第601章 天雄天英耀寰州 林沖見出城這二將,面目醜陋猙獰,周身野性瀰漫,又是使叉,暗自笑道:“解珍、解寶兄弟若在,倒同他是雙好對手,如今也只好某家獨自消受!” 他本要以一敵二,不料兩個野漢,倒有傲氣,其中一個出城便止步,唯有另一個大踏步衝了上來。 衝上來的便是蒲察,這廝張着大口,嗷嗷怪叫,因少一顆門牙,只叫幾聲,涎水便自缺牙處流出,垂落在嘴脣外,甩來甩去,真個是惡形惡相! 蒲察藉着衝勢,往前一躍,呼地便是一叉。 林沖見他叉來得快,不敢怠慢,忙把蛇矛招架。 兩般兵刃相逢,一聲大響,蒲察衝勢立止,落回地面,林沖胯下那匹良駒,咴咴兒一聲悲叫,踉蹌後退幾步。 林沖暗驚道:這廝好大氣力! 他藉着馬匹退勢,一帶馬繮,向側裏跑開。 蒲察大怒,指着罵道:“你……逃了……我的……烤羊……” 不料林沖只跑開十餘步,便勒住馬,一偏腿,下了馬背,倒持着蛇矛,氣勢洶洶向他走來。 老曹這邊掠陣衆將,關勝、花榮齊驚道:“林教頭竟要步戰!” 眼見林沖越走越快,最後幾步更是疾衝,大喝一聲,單手提了蛇矛尾梢,掄起就砸,曹操陣上看見,齊齊驚呼。 林沖八尺上下身高,在男子中已堪稱魁梧,然而方纔在馬上還不覺得,此刻離那金將近了,才發現他矮了人家足有一頭,身形亦小了不止一號。 那金將只一叉,連戰馬都震退,力氣可見一斑,林沖此時下馬,再無馬力可借,已是此消彼長,偏還拿出這般拼力的招數,怎叫衆人不驚? 蒲察見林沖單手持矛砸來,心中狂怒,大吼一聲,也只一手提起鋼叉,運足平生之力,往上就掄。 這是不肯佔林沖便宜,大家單手對單手! 蒲察都想好了,這一叉掄上去,定然要把他蛇矛震得脫手,自己借反震之力,順勢一下子砸落,便把這敵將砸成個餅餅也。 然而千算萬算,這野人萬萬沒算到,就在兩般兵刃將將相撞的剎那,對方蛇矛呼的往回一抽。 要知他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看得清清楚楚,敵將先走、後跑,藉着奔跑之勢掄起了蛇矛,分明把全身力氣都運轉在蛇矛上,按武林中行話,便是招式已老! 不然蒲察如何敢放膽,也使出十成大力同他蠻打? 他卻不曉得,林沖此時槍術上的修爲,已是真正到了巔峯。 掌中這條蛇矛,便似自家延伸出的器官一般,一身力道遊走周身,如活水般靈動不休,看似使老的招數,只是沉步急蹲、順勢狼腰輕擰,帶動右手一撤,那看似去勢無回的鐵矛,輕輕巧巧便又縮了回去。 他這一招,看似簡單,不過是一砸一收罷了,其實裏面的講究,真正大了去了。 滿梁山上,能把這一砸一收,這麼風輕雲淡使出來的,怕是不超過十個。 再看蒲察,樂子可就大了。 林沖有這般身手,蒲察難道也有?他也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左臂,提着沉甸甸叉子,不由自主往外揚起,胸腹之間,空門大開。 林沖方纔猛衝之際,忽然沉步蹲身,這一下變化之快,“一眨眼”都不足以形容。 然而蹲身尚還未穩,腳掌又已發力,急推地面,腰肢驀然回甩,撤回的右臂呼的搗出—— 就這一下急凝急放,林教頭遍體筋肉,彷彿擰成了一條鞭,前力、後力、新力、舊力,貫通一氣,渾然一體,但聽四下裏啪啪脆響,卻是他身形扭轉,運勁太快,以至於炸開了周身空氣。 至於那條蛇矛,更是驚雷逝電一般,以眨眼都不及的速度,嗤的扎出! 噗的一下,自蒲察心口入、背後出,前胸後背,那麼老厚的毛皮、鎧甲,便似紙糊一般裂開。 長風吹蕩而過,滿地塵沙,隨之捲起,城上城下,一片寂然。 唯有中間戰場處,一人揚手揮叉,一人挺身出矛,雕塑般凝固不動。 那從蒲察背後刺出的蛇矛,鮮血順着閃亮的鋒刃,滴滴答答不絕流落。 這兩人可不是故意如此。 於蒲察,是一瞬之間,心臟炸裂,巨震之下,周身難動。 於林沖,則是方纔那般發力,實已超越了人體之極限,故此稍作遲緩,待這股力道緩緩散去,方纔不傷己身。 當! 蒲察鋼叉跌落,他費力低下頭,看了看胸前的矛身,又擡頭看看林沖,咧開缺門牙的嘴,似哭似笑,低聲道:“烤羊……早知不喫……”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