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33節 作者:未知 好容易爬上馬背,已然是滿眼金星,只聽身後嘶吼如雷,急打馬要跑時,李逵發急,劈手丟出一口斧子來,只一斧,剁掉馬臀半扇,那馬兒悲嘶一聲,又把蕭幹顛下來,疼得大張着口,都發不出聲兒了。 周圍護衛,都咬緊牙關拼命,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四面八方往李逵身上招呼,李逵少了一口斧子,遮不住渾身上下,胳膊大腿,頓時掛彩。 蕭嘉穗大驚,怒喝道:“叫你這廝不着甲!”拼命殺將來,展開刀盾相護,自家守勢也露出破綻,喫一個遼兵惡狠狠一槍扎入小腿,坐在地上難起。 眼見兩個危在旦夕,忽見一道人影,自遼兵們腿底下直滾入人羣,李逵餘光只見人影一閃,驚呼道:“啊呀!哥哥來救我了!” 蕭嘉穗扭頭望來,卻見那人影中驀然閃出刀光,但見其人滿地亂滾,刀光綻出,頓時斬下七八條小腿,外帶四五隻腳丫,脫口讚道:“好地滾刀!” 來人皮球般彈起,空中伸出四肢,穩穩落地,嬉笑道:“鐵牛哥哥,如何敢當你稱兄?” 李逵一看,卻是地滾刀名家,在青州做得副將,老曹當年下江南,扯了他身份來掩飾,親自賜了綽號,“滾地狂龍”李墩子便是! 說話之間,楊雄引一兩千步軍,呼嘯殺來,分左右一絞,頓時殺得那些遼國護衛死傷狼藉,李逵大喜,也不顧傷勢,一瘸一拐上前,拾起自家斧頭,大腳丫子踩着蕭幹胸膛。 蕭幹望他凶神惡煞模樣,驚呼道:“我乃遼國六部奚王,你若捉了我時……”李逵瞪着兩眼道:“你那些甚麼鳥奚人,爺爺轉眼便去殺盡了他,誰奈何捉你?你道爺爺家糧多,就肯白養你喫飯麼?” 說罷一斧頭剁下腦袋,想掛吧沒處掛,想拿着吧妨礙揮斧子,一時異想天開,就把那腦袋上的長長頭髮,系在了自家棒槌上。 衆人看了都不由駭然,搖頭道:“鐵牛,你這般糟蹋傢伙,阿瓜她娘得知,豈肯讓你近身?” 李逵一想,認爲有理,又費事解下來,系在了自己的髮髻上—— 蕭幹那腦袋齜牙咧嘴,瞪着兩隻眼,後腦勺貼着李逵後背,走起路來一晃一晃撞着李逵,李逵大樂,賣弄道:“這個奚王倒是個不記仇的,俺殺了他,他還肯給俺捶背呢。” 這時衆將陸續殺到,韓泊龍望着李逵這般系人頭,不勝膜拜,驚呼道:“鐵牛哥哥這等兇人,真是曠世難出,哥哥稍待,小弟替你裹傷。” 懷中取出傷藥,草草替李逵包紮,李逵大笑道:“泊龍老弟,你‘義氣刀’是最講義氣的,且背了蕭家哥哥,殺盡這夥遼狗。” 說罷一振斧子,當先便去殺人,他這一衝,腦後所繫蕭幹頭顱,上下翻飛,遼人望了,無不喪膽,本來就已不濟,如今徹底大潰,衆人引兵一衝,直撞入遼軍本陣。 遼軍本陣早被馬軍撕了個七零八落,如今步軍一撞,越發大亂,史文恭見了笑道:“諸位哥哥兄弟,史某尚有餘勇可賈,且再去衝殺一回……” 話音未落,橫在鞍前一個血人忽然大叫:“衝啊,殺啊,嚯嚯嚯哈哈,呀呀,別殺我,別殺我……”又哭又笑,活魚般掙扎。 史文恭唬得一抖,“哎呀”一聲,把腦袋一拍:“哥哥,小弟殺得癡了,竟把這廝忘了!” 原來這廝此前被顛得沉沉暈去,此刻方纔醒轉,突然一番動靜,倒把方百花、扈三娘也嚇得驚叫。 曹操看去,也纔想起,不由好笑:“這廝倒是福大命大!史教頭,今日他和你聯袂殺敵,立下功勞,豈不也有一半?” 方百花奇道:“這廝是誰?” 史文恭便簡單說了前事,苦笑道:“一時殺敵心切,卻是忘了這廝。” 扈三娘道:“既然是李姐姐的夫君,按說也不是外人,雖說骨頭着實軟了些,不大配上我姐姐,難道還殺了他不成?左右我也廝殺不動了,且先送這廝回營安置!可憐的,這般小膽兒,莫要嚇出毛病來纔好。” 老曹淡淡道:“嚇出毛病也不怕,若是生病,回頭請安神醫用針下藥,若是驚了魂,自有公孫先生替他招來。” 扈三娘點點頭:“回去讓人替他洗洗,血糊糊的,莫再嚇壞了我姐姐。” 策馬過去,伸手提了趙明誠背心,放在自己鞍前:“夫君,我先歸營。” 又有二千多受傷的兵馬,扈三娘正好一併帶了往回。 誰知走不出一里路,忽然斜刺裏撞出一支遼軍,領軍大將,正是遼營三號巨頭耶律大石! 曹操衆人這裏看見,都喫一大驚,一個個縱馬揚鞭,飛速趕了去,扈三娘卻已和耶律大石交手。 扈三孃的武藝,縱然神完氣足,也難及得耶律大石,何況此時疲態盡顯? 兩個戰不到三五合,扈三娘便落下風,耶律大石奮力一刀砍來,扈三娘不敢硬架,側身急閃,然而她自己是閃過去了,趙明誠還橫在馬上呢!咔嚓一下,連肩膀帶腦袋,齊刷刷削落。 扈三娘又驚又怒:你殺了這廝,我如何同李家姐姐交待?一口氣上來,拼命把雙刀亂劈,耶律大石一時倒喫她逼住了,眼見老曹等人漸近,不敢戀戰,一扯繮繩,引軍避開。 老曹衝到近前,只見扈三娘坐在馬上,氣得渾身都抖,老曹連忙上手去摸:“不曾傷着吧?” 扈三娘叼住嘴脣,搖一搖頭,驀然大哭:“夫君,我不曾保住李姐姐的夫君,這可如何才得賠她?” 老曹神情微動,見她着實傷心,把含在口邊一句“你不妨拿爲夫賠之”吞了回去,摟住她香肩,一手拍着背心,柔聲細語安慰。 先前廝殺時,耶律大石便看了出來,連老曹都親自在外圍鏖戰,卻把扈三娘護在中間,這個女人若不是他老婆,還能是何人? 他曉得敗勢難挽,早早把自家帥旗插在地上以爲迷惑,引本部兵馬正欲遠遁,忽見扈三娘落單,頓時心生殺機:好個“武孟德”,殺得我軍這般大敗,縱然勝你不得,好歹叫你傷心一場! 卻不料扈三娘這等兇悍,竟不曾來及殺她—— 不過殺了她鞍前之人,想來也必是老曹麾下重要人物,不然如何扈三孃親自送他回營? 這般一想,一時也略略消了兵敗之恨,果斷領着人馬往外突圍。 這位大石林牙,也算運勢未絕,楊再興、盧俊義先後幾股去殺他的,都被帥旗誤導,因此一路廝殺竟然不曾撞上甚麼勇將,只和歐鵬、馬麟兩個相遇,喫他殺退,終於帶着數千忠心部下,一舉殺出重圍,頭也不回的奔西面去了。 他這夥兵馬一口氣跑出數十里,望見無人來追,這才駐足,遠遠望着汴京躊躇片刻,慘然道:“天錫陛下已死,蕭幹怕也凶多吉少,如今局面,勢難再振!呵呵,南有武植,北有阿骨打,這個中原,已無我大遼立足之地。” 麾下軍將,聽他說出這般消沉話語,都不由潸然淚下,許多人以臂掩嘴,發出沉悶哭嚎聲。 耶律大石卻把滿布血跡的胸甲重重一錘大喝道:“都不許哭!當年太祖皇帝奠定大遼基業,不也是篳路藍縷、步步艱辛?狼走千里喫肉!中原雖容不下我等,極西之地,諸胡林立,難道還不足以我等重立基業麼?到了那時,現在失去的——” 他伸出手,遙遙指着汴京城,慢慢握緊了拳頭,狠狠發誓道:“我們終將會親自奪回!” 受他感召,一衆契丹兵將,眼中重又閃出希冀而兇狠的光芒,彷彿一羣失去了領土的蒼狼,隨着狼王,頭也不回踏上了西行之路。 與此同時,極西之地,一個不算小的部落所在,熊熊烽火中,“金劍先生”李助一劍斬落某個族長的頭顱,一腳踏在其上,大笑道:“殺!不肯降服的,盡數殺光!這片土地,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除了我們漢人,誰配做主?” 馬勥、王彥、吳玠衆將,無不凶神惡煞,渾身浴血,聞李助之言,齊齊仰天大笑。 隨着耶律大石領本部軍奔逃,遼軍徹底大潰,數萬強軍,瞬間化爲數萬待宰羔羊,四下盲目奔逃。 當然,大多數人,都本能逃向汴梁方向。 城頭上,太子耶律阿撒、金臣阿古者目瞪口呆,遍體冰涼,直到那些狂奔大哭的遼軍,將近城下,金臣阿古者這纔回過神,狠狠一咬牙:“末將領五千兵馬,出去接應了敗軍回來。” 阿撒驚叫道:“你若輕出,宋軍趁機攻城,卻當如何應對?” 金臣阿古者大叫道:“若是眼睜睜望着他們死在城下,城中軍心盡潰,又能守幾天?好歹接應一兩萬人回來,守城纔有把握。” 阿撒聽了此話,不敢攔阻,只好道:“將軍小心。” 金臣阿古者微一點頭,飛奔而下,領軍五千出城,就在吊橋前列下大陣,放本國兵馬入城。 曹操這時聚集起數千騎兵,緊緊隨在大股敗軍之後,武松馬前懸着耶律佛頂人頭——他尚不知這是個假貨! 望着汴梁高牆,皺眉道:“哥哥這是要用倒卷珠簾的殺法?我若是遼軍,見勢不好,立刻關門、起橋!” 曹操詭祕一笑:“二郎放心!吾豈不知?只是早先埋下一道後手,如今只待他發動!” 武松奇道:“大哥,你的後手不就是我等麼?” 曹操大笑,伸手拍其臂膀:“你等乃是大後手,另外一道乃是小後手……來了、來了!” 他忽然精神振奮,伸手一指,武松也不由目瞪口呆—— 只見汴梁城中,忽然燒起漫天大火! 不過武松腦子之快,也是今非昔比,隨即回過神來:“大哥!莫非又是‘鼓上蚤’?” 曹操哈哈大笑:“的確用了時遷不假,只是這場火,不是他一人之功!二弟,你可記得汴梁城中無憂洞、鬼樊樓麼?” 武松聽了大奇:“哥哥,那等人卻不是甚麼好東西,哥哥這等磊落豪傑,如何和他們勾搭在一起?” 曹操冷笑道:“遼人得汴梁,多借無憂洞之力,只是隨後卻擺了無憂洞主一道,一應賞格,絲毫不曾兌現,反把無憂洞惡徒殺了許多,那洞主豈有不恨的?爲兄便用他這股恨意,以遼人之道,反施其身!至於這幹惡徒……” 他面色陡然猙獰:“遼人能擺他們一道,我便擺不得他們第二道麼?這一場火後,便是汴梁之新生也!” 第684章 無憂洞中締新盟 老曹汴梁一戰,其志本在速得。 前番打太原,得知呼延灼急報太原警訊,關勝左思右想,只令郝思文領兵三千來替守雁門,教呼延灼引本部兵馬救援,老曹見葉知秋,當即看出關勝坐鎮山後九州,日子怕是不大好過。 不然太原一失,雁門以北皆成飛地,以關勝將才,豈能不知? 推而及之,殺虎口若是壓力甚大,那麼長城一帶諸關,只怕壓力都不會小。 老曹口中不多言,恐衆將分心,自家心中,卻是暗含焦灼。 他自千年迷夢中醒來,對於許多冥冥中事——譬如天命,自覺比別人多一份感懷。 如果說千年前,漢末三分,天命在曹孫劉三家輪轉。 那麼如今天命,想必便是在完顏氏一族。 雖然“孤既然來,便是天命”的自信,老曹依舊深俱,但也不敢因此小覷了龍起於白山黑水的女真一族,因此急急欲了中原事,再赴塞外定雌雄。 汴梁此城,老曹往來多遍,自不陌生。 縱然老官家爲了美學上的考慮,耗費巨資,把原本曲折呼應的城牆拉得筆直,但城牆的高度、厚度,畢竟雄絕天下,加上各城門皆建甕城,着實易守難攻。 若非如此,當初老官家如何得以疲敝之軍,先後擋住遼金攻打? 因此若要打這等雄城,或是以大軍圍合,曠日持久,耗盡他城中氣血,或是裏應外合,於城中安插內應,尋機破之。 老曹心思都在女真處,哪裏有許多功夫與他虛耗?早便存了用內應的心思。 自殘遼佔得汴京,許多老實百姓倒還罷了,卻有不少身懷武藝的江湖好漢,豈肯同敵國效力?因此各自設法出逃,其中有功敗身死的,自然也有得手逃出的。 譬如老曹如何得知,遼軍破城無憂洞出了大力?便是在洛陽時,六扇門中逃出的一位好手,特地告知。 此人本是開封府一名捕頭,姓張名曉慶,善使一口長刀,諢號“飛沙刀”。 當初王時雍效力楊戩等人,便調麾下衙役、捕頭,要夥同他們奪門獻城,便是這個張曉慶,假意相從,待王時雍一去,召集衆人密議:“諸位,我等兄弟,久居汴京多年,腳下之土,乃我家鄉,身爲男兒,不能保家護國,已然可恥,豈有勾結異族,把家鄉送於他殘害道理?” 要說這些六扇門人物,平素裏勒索商戶行人,指鹿爲馬、壓榨良善的惡業,亦都做下不少,然而耗子扛槍窩裏橫,豈有勾結貓兒再來禍害的道理? 因此聽了張捕頭一席話,衆人都激起義憤,紛紛嚷道:“張大哥說的是!我等雖不懂什麼道理,卻都是有骨頭的男子,該怎麼做,張大哥吩咐便是!” 張曉慶大喜,當即道:“王時雍之輩並無兵權,若要舉事,無外乎家中護院健僕,我等這些日兵器不可離身,見他事起,一舉殺出,拖住他這幹人,時候一久,將軍們反應過來,自然領軍剿滅,汴京便可無憂,我等亦都有功勞可分。” 然而張曉慶見識終究有限,卻不知秦檜安排下奪城計策,楊戩之流不過障眼法,真正殺手鐗,卻是“汴梁夜天子”、“無憂樓主”華朝煙! 於是事發當天,無憂洞高手全出,自這幹捕快衙役背後殺起,直殺得人頭滾滾、血漫長街—— 要知平素這些公差,便和無憂洞惡徒有些許勾結,總的來說還是貓和老鼠的關係,如今鼠輩得勢,豈不要將貓兒趕盡殺絕? 當時情況,衙役們殺得大敗,無憂洞高手趁機攻上城牆搶門,張曉慶見事不諧,只得落荒而逃,不想他往日裏嫉惡如仇,鋒芒太盛,兩個無憂洞惡徒竟然寧肯違了洞主意思,也要將他追殺。 張曉慶喫他兩個追得上天入地無門,跑過幾條街,將心一橫,反闖入無憂洞去。 他們這幹捕快,對於無憂洞深處情形雖然不知,外圍通道,諸處入口,百餘年代代相傳,倒是摸得熟悉。當日洞中一場追殺,三人各自拼命,最終張曉慶還是憑藉家傳絕學“飛塵手”,將兩個惡徒殺死。 殺了二人,他也半身帶傷,當下尋思:了不得,上至一二品大員,下至無憂洞、鬼樊樓這些怪物,聯手要賣汴京,我這一身傷勢,如何能挽狂瀾?且借無憂洞的溝壑逃出城去,慢慢再做道理。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