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沒帶傘
舒梓有些難爲情地站在病房內,對於自尊心強的他,薄則文剛剛說出來的那番話,讓他心裏已經打了退堂鼓。
他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想要尋找許譽身影。
病房門口空無一人。
許譽並沒有跟在舒梓身後進病房。
剛剛那幕他看得清清楚楚,薄則文居然兇了舒梓?
搞什麼?
許譽有點摸不清事情的發展,他斂眸凝神,仔細觀察着房間內的薄則文。
“舒梓?”薄則文放下手機,一臉狐疑,“舒梓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怎麼混進我家來的?”
“我……我是……”舒梓被這麼一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驚愕地看着病牀上的薄則文,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難過。
舒梓也只是個剛升上大學的新生,對感情這方面也只是懵懵懂懂。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本來他對薄則文一開始只有厭惡,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薄則文雖然霸道了些,但對他還是很好的,所以在他沒意識到的時候,他自己也動了心。
可薄則文突然一下子轉了性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薄則文見舒梓在看他,眉頭一皺,一臉的不耐煩,“話都說不完整嗎?誰讓你進我家的?王叔嗎?”
“嗯,是他。”
舒梓低下頭,攥緊了衣角,弄不明白薄則文這是怎麼了。
“王叔怎麼會讓一個不認識的人進來?”薄則文看到舒梓這幅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他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傷口又在隱隱的發疼,脾氣更加不耐煩起來。
“說。”薄則文語氣不耐,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充滿了讓舒梓覺得陌生的冷漠,“王叔肯定不會讓奇奇怪怪的人進來的,到底是誰帶你進來的?”
舒梓低垂着腦袋,感覺此時病房裏要是有個洞的話,他肯定會鑽進去。
薄則文質問的聲音中落在他耳邊,無疑是給他臉上扇了一個大大的巴掌。
他原本以爲,自己是特殊的。
沒想到,自己在薄則文看來與其他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想到這裏,舒梓明亮的雙眼又暗淡了幾分。
薄則文恐怕失憶了。
許譽在窗外觀察許久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以他對原著的瞭解來說,此時兩位男主的感情,應該到了快捅破窗戶紙的地步。在原身死前一天,兩人大吵了一架,然後薄則文便設計了綁架這件事。
在原身死後,舒梓與薄則文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快速升溫,然後便開始讓人興奮激動的表白劇情加船戲。
現在劇情的走向極不正常。
薄則文不認識舒梓了。
許譽心裏慢慢心虛起來,腦中閃過昨晚發生的一幕。
薄則文的失憶,可能就是他造成的。
病房內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用看屋內,許譽也能聽出聲音發出的人有多憤怒。
他回過神,繼續觀察病房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薄則文已經下了牀,居高臨下地看着舒梓,鷹眸如鷙般銳利,“誰讓你進來的?”
舒梓怯生生地擡眼,薄則文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猶如刀割,他看着薄則文的眼神,心漸漸沉了下去。
薄則文逼近了一步,“說吧。”
“是許譽帶我進來的。”舒梓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
舒梓看着眼前的男人,覺得無比陌生。
他覺得自己下一刻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下一刻就會被薄則文暴打一頓。
“許譽?”薄則文臉上表情緩和了許多,但他還是揪住了舒梓的衣領,居高臨下地問,“許譽怎麼會帶你來我家?”
舒梓腳尖踮起,看向門口想要尋找許譽身影,“是……是我求他帶我進來的。”
“你爲什麼求他帶你來我家?”薄則文擰着眉,臉色陰沉沉的彷彿能滴出水。
舒梓衣領被揪住,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他用力踮着腳,想要讓呼吸更加通暢一些:“我……我聽說你昨晚被綁架了,還受傷了,我想來看看你。”
“看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薄則文視線落在舒梓臉上。
舒梓早就因爲領子被扯住呼吸不暢,原本白嫩的臉頰已經變得通紅,他害怕地看着眼前薄則文,眼裏蓄滿了眼淚,只差一個臨界點,這些害怕的淚水就會如潮水般轟隆落下。
“爲什麼要看我?”薄則文眉眼輕佻,放慢語氣,一字一句地問,“我又不認識你,你有什麼居心?”
這一字一句落在舒梓耳中,彷彿就像一把小錘子一樣,在敲擊着舒梓跳動的心臟,擊垮了他的最後的一絲希望。
“我……”
“我……”
舒梓想說些什麼,但他發現自己又什麼都不能說。
他算個什麼呢?
他什麼都不是。
舒梓低下頭來,沒有出聲,視線落在病房外,期待着許譽的出現,能夠把他從現在的情況解救出去。
“你在看什麼?”薄則文順着舒梓目光看去,病房外空無一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梓心裏委屈,被這麼一兇,黃豆大小的眼淚嘩啦啦的就像下暴雨一般落了下來,“我……我在看許譽在不在外面。”
“他在門外?”聽到許譽名字,薄則文臉上有些慌亂,下意識地鬆開了舒梓衣領。
終於能夠正常呼吸的舒梓只感覺雙腿發軟,靠着牆當做自己唯一的支撐。
舒梓額頭滿是汗水,整個人虛脫下來。
他從未見過剛剛那樣的薄則文。就算是平時吵架,薄則文也絕不會那麼對他,而是隱忍住自己的怒氣,對其他東西發火。
剛剛那一刻,他真的以爲薄則文會對自己動手。
舒梓靠着牆,整個人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擡起頭愣愣地盯着薄則文,覺得眼前的男生對自己來說,格外陌生。
薄則文一身條紋病號服,面色因爲失血太多而導致蒼白,但依舊能看出他臉上的桀驁。在聽到許譽的名字後,舒梓清楚地看到,薄則文收起了臉上的桀驁,有些緊張起來。
“許譽人呢!”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薄則文依舊沒有看到許譽身影,惡狠狠地衝舒梓兇道。
“他應該就在外面啊。”舒梓轉頭看向門口,怔怔地說。
“不應該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明明和我一起進來的。”
薄則文一把提起舒梓,不耐道:“既然他和你一起來的,爲什麼他不見了?”
許譽從廁所回來以後,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剛剛意識到薄則文可能失憶以後,去辦公室找了薄家的家庭醫生詢問。
家庭醫生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薄則文昨晚被救回來的時候,腦部遭受過多次重擊,所以薄則文現在有輕微的腦震盪,而導致了他有一段記憶的丟失。
許譽還記得當時他對家庭醫生問。
【“那他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呢?”
“恢復記憶的機會渺茫,但可以肯定的是,薄少爺最近幾年是肯定不會恢復記憶的。”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如果真的希望薄少爺恢復記憶,那就要在他傷好以後,拿着他熟悉的東西來刺|激他的大腦,那樣恢復的記憶性可能會大一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到這裏,許譽長睫低垂,心裏有些內疚。
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一些。
但當初他也是太害怕。
剛剛穿書,處於一個下一刻必死的劇情中,他必須要做出選擇,爲自己爭取那一線微薄的生機。
事實上他也的確爭取到了。
所以許譽也並不後悔自己昨晚的行爲。
但還有一件讓許譽覺得意外,就是現場並沒有人發現擊傷薄則文的兇器。
許譽對昨晚的記憶記得清清楚楚。
他當時由於太過慌亂,意識到自己擊傷薄則文後,便把那塊板磚給丟在了地上,沒有帶走。
可爲什麼,薄家沒有找到那塊板磚呢?
帶着疑問,許譽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回來後,見到地便是薄則文提着舒梓的場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在幹嘛!”許譽站在原地一怔,連忙上前分開了薄則文舒梓兩人。
“我沒……沒幹嘛。”薄則文看到許譽,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沒想到摸到了自己頭上的傷口,不禁痛呼出聲。
“則文,你沒事吧。”舒梓見到許譽的出現放鬆下來,在聽到薄則文痛呼後,擔心地問。
薄則文擺擺手:“死不了。”
許譽見到薄則文頭上繃帶開始滲血,意識到不對勁,對薄則文說:“快躺回牀上去。”
“哦?”薄則文雖然對許譽的話感到疑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回了牀上。
“怎麼了?”薄則文平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雙眼放空地問。
“沒什麼,你傷口出血了,要重新包紮。”話音落下,許譽迅速按下了牀頭的鈴。
很快受鈴聲呼喚的護士來到病房爲薄則文重新包紮。
許譽看着在包紮傷口還不老實的薄則文,搖了搖頭:“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好好的養傷。”
“可是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好無聊,要是再讓我在這裏躺幾個月,我會瘋掉的。”薄則文聽了許譽的話後,果然老實了下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失去了幾年記憶的他,同樣不記得了許譽原身曾經對他表白的事情。
在現在的薄則文看來,他與許譽還是好兄弟的關係。
許譽把舒梓拉到身邊,看向薄則文說:“忍忍吧,等傷好了一點,你就可以不用待在這裏了。”
“我知道。”薄則文臉上完全沒有被嘮叨的不耐,他耐心地聽完了許譽的話,在看到許譽身邊的舒梓時,眉眼一壓,問道,“那他是誰?”
“他嗎?”許譽拍了拍舒梓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對象啊。”
“我對象!”薄則文聲音中藏着一絲慌亂,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睜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神色難得出現在了他這張霸總臉上。
許譽還以爲薄則文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多出一個對象的現實,他把舒梓拉到牀前,眉眼彎了彎:“嗯,他叫舒梓,是你前段時間處的對象。”
薄則文被這個消息嚇得後退,他仔細地掃了一眼舒梓,慌張否認:“不不不不,不可能。”
舒梓聽到許譽的對自己的介紹後,心裏的委屈也都得到了釋放,他揉了揉自己哭得發紅的眼睛,準備再來個自我介紹。
看到薄則文的抗拒,他臉色白了一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許譽也注意到了舒梓臉色變化,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剛剛到問過家庭醫生,薄則文因爲大腦受傷失去了一段記憶,所以纔會不認識你的。”
“這樣嘛?”舒梓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差點沒控制好自己音量,他擔憂地看了眼薄則文,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爲薄則文找好了藉口。
原來是失憶了。
舒梓也顧不上剛剛薄則文對自己粗暴的舉動,心疼地看着薄則文頭上纏繞着的繃帶。
肯定很疼。
“許哥,我怎麼可能會有對象呢?是不是哪裏搞錯了?”薄則文眉頭都快擰出水來了,面色不虞。
許譽坐了下來,與薄則文平視:“我還會騙你不成,你昨天晚上大腦受傷,失去了這幾年的記憶,自然也就忘了舒梓是你前段時間剛剛開始追求的小男友。”
“不對勁啊。”薄則文口中喃喃自語。
許譽輕笑起身,把舒梓按在椅子上,“哪有什麼對勁不對勁的,我就不當電燈泡打擾你們兩個了,你們好好相處吧,看看能不能找回這幾年的記憶。”
話畢,許譽走出了病房。留下舒梓與薄則文在房間內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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