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刺杀
晏鸣殊和容知微正在昏迷,她尚且還能蒙混過去,可渡玄剑尊却是渡劫期大能,绝对沒那么好糊弄。
一旦渡玄剑尊来了碧霄丹宗,她就必定要离宗回避,躲得越远越好。
沈宗主见小徒弟神色有异,不由关切问道:“挽幽,你可有其他問題?”
谢挽幽有些尴尬,渡玄剑尊就是她前任师尊的事,师尊還不知情,她正犹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诉师尊,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宗主,仙盟的人来了。”
谢挽幽闻言一愣,仙盟這個时候派人過来做什么?
沈宗主也微微皱眉,让门外的弟子进来,询问仙盟的来意。
那弟子脸色不太好:“回宗主,仙盟来了不下二十個人,說是听闻有人意图暗害玄沧弟子,特意派這些人保护他们。”
谢挽幽听了后很是无语,問題說不定就出在仙盟内部,仙盟還有脸借“保护”的名义派人過来,好一出贼喊捉贼。
沈宗主显然跟她想法一致,淡声道:“告诉他们,仙盟成员仍有嫌疑,为确保玄沧弟子安全,碧霄丹宗已全面戒严,在渡玄剑尊到来之前,不便放任何可疑人员进入碧霄丹宗,就請他们在外面等着吧。”
那碧霄弟子微松一口气,连忙应是。
谢挽幽也沒想到师尊這么刚,丝毫不卖仙盟面子,直接将他们派来的人拒之门外。
仙盟在修真界向来无往不利,如今却在碧霄丹宗這裡碰了钉子,這梁子怕是要结下了。
谢挽幽不免有些担忧,碧霄丹宗本就被天元丹宗针对,若是再加上一個仙盟,处境怕是要更加困难了。
沈宗主见小徒弟欲言又止,便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谢挽幽走到师尊身旁,犹豫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疑问說了出来:“师尊,你不怕得罪仙盟嗎?”
沈宗主弄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不由莞尔而笑,慈爱地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发:“挽幽,我們碧霄丹宗在修真界屹立多年,涉及的关系網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仙盟对于碧霄丹宗毫不忌惮,方才便不会派人通报,而是直接闯入。”
沈宗主神色淡淡:“碧霄丹宗在修真界的争端中向来保持中立。中立,意味着不偏帮任何势力,若是细算起来,为师年轻的时候,便早已得罪各门派多回了。”
谢挽幽:“……”
這么看来,师尊当年在修真界应该也是個传奇人物。
沈宗主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目光柔和:“有师尊在,无需担心這些事。”
谢挽幽信任地点头,既然师尊不将仙盟放在眼裡,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离开前,谢挽幽想起前师尊也要来碧霄丹宗,不免多问了几句:“师尊,渡玄剑尊大概何时会抵达碧霄丹宗呢?”
沈宗主沉吟道:“大致在今晚。”
“那……”谢挽幽轻咳一声:“剑尊大概会在我們丹宗停留几天?”
沈宗主虽然有些疑惑小徒弟为何会关心這些問題,但還是宽厚地回道:“等他的两個徒弟恢复,渡玄剑尊应当就会带他们离开。”
谢挽幽算了算時間,按照晏鸣殊和容知微的情况,大概需要两三天才能完全恢复。
那么這两三天裡,她就找個借口离开碧霄丹宗,躲到外面住!
计划通!
沈宗主见小徒弟心事重重的模样,心光一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小徒弟的剑道天赋并不亚于炼丹天赋,却因为功法限制,无法再精进剑法。
对于剑道,小徒弟应该也心有遗憾吧。
否则也不会在听到渡
玄剑尊要来的消息时,露出如此怅然若失的神色。
沈宗主微微皱眉,他自然不忍小徒弟就這么留下遗憾。
恰好即将到来的渡玄剑尊对于剑道颇有研究,沈宗主便有了打算。
或许可以将小徒弟引荐给渡玄剑尊,看看剑尊是否有办法解决小徒弟的功法問題。
生出這個想法后,沈宗主对着小徒弟慈爱地笑了笑。
“?”谢挽幽不明所以,也对师尊露出一個心虚的笑。
师尊不知道渡玄剑尊就是她前师尊……好像也不影响什么吧?
而且……原主当年干的那些事太抓马了,又是勾引师兄和师尊,又是招惹佛子,谢挽幽有点不好意思让师尊知道原主的這些荒唐事迹……
這么一犹豫,谢挽幽就错過了最佳的坦白时机。
出了玉霄殿后,蹲在檐下的白狐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师尊骂你了?”
谢挽幽回過神:“沒有啊。”
“那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封燃昼好整以暇地看了她片刻:“看着還有点心虚——你做了什么坏事?”
“……”這狐狸精的眼睛還挺毒。
谢挽幽当然不愿承认,走到他身边低头瞧他,故意道:“连我心不心虚都能马上看出来,你对我真的好上心,不会是喜歡上我了吧~”
“我只是担心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封燃昼冷冷道:“你刚刚魂不附体的模样,我真怕你一個失手,把我直接扎死。”
谢挽幽:“……你這话說得也太难听了,凭我现在的技术,就算闭眼扎也不会失手好嗎?”
闭眼扎,穴位估计都找不准吧,封燃昼耳尖抖了抖,自动忽略了她吹牛的话,路過她身边,尾巴扫過谢挽幽的脚踝:“走了。”
谢挽幽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开口问道:“玄沧剑宗那边怎么說?”
提起這件事,谢挽幽就有些心梗。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便简略道:“渡玄剑尊要来。”
前面的白狐忽然脚步一顿,差点把谢挽幽绊倒。
還好谢挽幽及时扶住栏杆,這才堪堪站稳,她正要问封燃昼为什么忽然停下,忽然听到封燃昼语气奇怪地问道:“他什么时候到?”
谢挽幽警惕道:“今晚——你问這個做什么?”
封燃昼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久仰大名,有些好奇罢了。”
谢挽幽敢打赌,封燃昼之所以对渡玄剑尊格外关注,愿意肯定沒有他說的這么简单。
可封燃昼不肯說,谢挽幽也沒办法从他嘴裡撬出答案。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到了临霜苑。
這個時間,小白還在睡,谢挽幽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又伸手轻轻翻看它的翅膀。
小白的羽毛长得很快,短短几天功夫,小白羽翼渐丰,当初凌乱的羽管已经长齐了,变成了完整的翎羽。
它刚长出羽管时,谢挽幽還看不出它羽毛的颜色,随着小白长齐羽毛,谢挽幽才发现,小白的羽翼竟然跟魔尊的羽翼颜色不同,魔尊羽翼为黑红色,而小白的羽翼却是白金色,只在翎羽尾捎点缀着好看的赤红色,像是一簇簇点燃的小火焰。
而那些金色翎羽则多数隐藏在白羽裡,只有当小白的翅膀完全展开时,才会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金光,好看得不行。
谢挽幽摸了摸它光滑美丽的羽毛,稀罕的同时,心裡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小白沒有遗传魔尊的黑色翅膀?
难道……魔尊的翅膀以前也是這個颜色,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变成现在的黑红色?
谢挽幽想不明白,悄然将目光挪到了旁边的封燃昼身上。
封燃昼察觉到她的注视,转头瞪了她
一眼。
谢挽幽不动声色地问:“封燃昼,你觉得小白现在能飞了嗎?”
封燃昼并不接茬,尾尖拍了拍桌面:“让它试试就知道了。”
谢挽幽觉得他說的有道理,决定今天就让小白试飞。
谢小白睡醒后,听到娘亲跟它說可以试着用翅膀飞翔,整只崽崽都完全清醒了。
它犹豫地回头看一眼翅膀,有点不自信:“娘亲,小白的翅膀真的可以飞了嗎?”
谢挽幽也不是很确定,轻咳一声,鼓励道:“小白先试试看!一定可以的!”
小白被谢挽幽放在院子中央,颇有点紧张。
沒人教過它如何用翅膀飞行,小白有些茫然,忍不住看向同样拥有翅膀的狐狸叔叔。
封燃昼看着不知所措的幼崽,不由微微皱眉。
谢挽幽在一边看着,他也不好露出翅膀,亲自教它怎样用翅膀飞行,只好走到它身边,传音入密了几句话。
谢挽幽看一大一小凑在一起,不知在說什么,她默默猜测,封燃昼该不会是在教小白怎么飞吧?
沒過多久,谢挽幽就见小白点了点头,鼓起腮帮子,展开背后白金色羽翼,缓缓扇动起来。
封燃昼摇了摇头:“再快点。”
“嗯!”谢小白努力扇动翅膀,卷起的气流把地上的枯叶都掀飞了出去。
谢挽幽下意识地为崽崽感到紧张,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看。
随着小白扇动翅膀的频率越来越快,它的四只爪爪渐渐离地,不久后便完全悬空。
脚不着地的感觉明显让幼崽十分不安,它的翅膀還保持着扇动频率,爪爪却害怕得开始胡乱扑腾,声音裡有了哭腔:“娘亲,翅膀……翅膀停不下来了!”
“是你太紧张了。”封燃昼冷静道:“放松,别拼命用力。”
谢小白一放松,整只崽崽就“吧唧”一声,垂直掉到了地上。
封燃昼想叹气:“……不是让你一点劲也不用的意思。”
谢挽幽赶紧過去把摔得四仰八叉的崽崽捡起来,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好在它飞得不高,這么一摔,并沒有什么大碍。
小白窝在娘亲怀裡,委屈巴巴地說:“娘亲,小白的屁股痛痛。”
谢挽幽有点想笑,好险忍住了:“沒事,娘亲揉一揉就好了哦。”
谢小白把脸埋在娘亲怀裡蹭了蹭,有些失落地问:“娘亲,小白是不是很笨的小孩子啊?”
谢挽幽搓了搓小东西圆圆的脸蛋:“哪裡笨了?谁都不可能一次就飞成功的啊,你看那些小鸟,它们也要飞很多次才能学会飞翔,娘亲也一样,摔倒很多次才学会走路,小白要是笨笨,那娘亲岂不是也笨笨?”
谢小白马上摇头:“娘亲才不笨笨!狐狸叔叔笨笨。”
封燃昼:“?”
谢挽幽亲亲它的小脑袋:“不管小白几次能飞成功,都是娘亲最爱的小宝贝,再试一试吧,這次娘亲会接住小白,不让小白摔疼的。”
谢小白被哄得晕头转向,也顾不上害怕了,马上答应了下来:“嗯!小白可以的!”
谢挽幽很快找了個大網兜,放在小白下方:“娘亲准备好了,小白放心飞高高吧。”
有娘亲接着自己,谢小白又有了起飞的勇气。
它努力扇动翅膀,再次升空。
這次,它飞得高了一些,但最后它一個慌神,再次摔了下来。
還好谢挽幽放在下面的網兜接住了它,谢小白落在網裡,发现沒什么好怕的,就充满信心地抖了抖毛,又开始了下一轮尝试。
它越飞越高,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也越来越长,很快,小白就在空中惊喜地对娘亲和狐狸叔叔道:“小白看到屋顶了!
”
谢挽幽很是欣慰:“小白,你现在飞下来试试。”
谢小白迟疑了一下,之前它都是直接掉下来的,飞下来這個动作,似乎触及到了它的知识盲区。
封燃昼不得不传音入密提醒它:“翅膀慢点扇……想象你是一片树叶,正在往下飘。”
“?”谢小白歪了歪头,对狐狸叔叔的描述似懂非懂,犹豫了一下,它减缓翅膀扇动的频率,下一秒,马上有了下落的趋势。
但這次的下落跟之前似乎有些不同,谢小白的翅膀還在小幅度扇动,下落便成了滑翔。
就在這一瞬间,谢小白好像忽然懂了狐狸叔叔說的“变成树叶”的意思。
它悟啦!
谢挽幽接住歪歪扭扭地朝自己飞来的崽崽,感到十分惊喜:“小白,我的宝宝~你进步得好快!”
谢小白挺起小胸脯,开心地晃了晃尾巴。
看到不远处的狐狸叔叔,谢小白扇动翅膀,歪歪扭扭地朝封燃昼飞去,然后缓缓下落——落在了封燃昼的头顶。
它低下头,跟狐狸叔叔对视:“狐狸叔叔,我会飞啦!”
封燃昼隐忍道:“……你不踩着我的头說這句话,我会更高兴。”
谢挽幽:“噗——”
谢挽幽也沒想到,小白会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踩在封燃昼头上。
太好笑了吧!
封燃昼瞪她一眼,对头顶過河拆桥的幼崽說道:“下去。”
谢小白软软道:“小白飞不动了,要狐狸叔叔背背~”
封燃昼:“……”
封燃昼怀疑是自己平时太纵容這小东西了,才会让它有胆量踩在自己头上。
封燃昼深吸一口气:“谢挽幽……你再笑?”
谢挽幽看出狐狸精快要到忍耐值上限,轻咳一声,对小白招手:“小白,到娘亲這裡来。”
說自己飞不动了的谢小白,马上展开翅膀,哼哧哼哧地朝娘亲飞去。
封燃昼头上一轻,脸色很臭:“……”
什么飞累了要他背,這小崽子果然是装的。
……
谢小白连续练习了两個小时,谢挽幽觉得它的翅膀刚长好,第一次不宜飞太长時間,便暂停了练习,给崽崽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谢挽幽忽然想起今晚就要抵达碧霄丹宗的渡玄剑尊,心已经提前悬了起来。
或许今晚之前,她就要找借口离开碧霄丹宗。
可她得找什么借口呢?
谢挽幽抱着小白思索了许久,旁边的封燃昼忽然开口道:“我有事要回合欢宗一趟。”
谢挽幽一愣:“什么事,很急嗎?”
“嗯,很急。”封燃昼按住小白,不让它伸爪玩自己的尾巴:“我忽然想起来,合欢宗每年都有考评,算算時間,就是這两天。”
“考评是什么?跟碧霄丹宗的考试一样嗎?”谢挽幽心思马上活络起来:“不参加,是不是有很严重的后果?”
封燃昼目光游移:“……嗯,后果是挺严重。”
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嗎?!
谢挽幽压抑住内心激动,面上义正言辞道:“可你如今病情不稳定,怎么能乱跑呢?”
封燃昼沉默一会儿:“那你跟我一起去?”
谢挽幽努力装作云淡风轻:“沒办法,只能陪你跑這一趟了。”
這么轻松就答应了?
封燃昼有些惊讶,狐疑地看了谢挽幽一眼。
谢挽幽装作不知,捏了捏小白的爪爪,内心雀跃。
太好了,有借口离宗了!
暗喜了片刻,谢挽幽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
候走?”
封燃昼不动声色:“合欢宗路远,你先整理一下要用的东西,整理好再走吧。”
“行,就這么办。”
两人一拍即合,谢挽幽当即抱着小白进了屋,开始收拾东西。
小白好奇地问:“娘亲,我們要出去玩了嗎?”
谢挽幽点头:“对呀。”
小孩子总是喜歡出去玩的,谢小白眼睛马上一亮:“要跟狐狸叔叔一起嗎?”
得到娘亲的肯定后,谢小白的尾巴晃得更欢了:“那我們要去多久呢?”
谢挽幽想了想,不确定道:“两三天吧。”
谢小白沒有跟娘亲出去玩過那么长的時間,再加上有狐狸叔叔在,它觉得很开心,却又說不上来因为什么而开心。
谢小白看娘亲开始收拾东西,主动拖了自己的小被子和枕头過来,让娘亲也收进乾坤袋裡。
還有其他别的东西,比如水杯、茶壶、茶杯、手套……谢小白拖着它们,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全都想让娘亲带走。
封燃昼看着幼崽兴奋异常的模样,不由凉凉道:“只是出去玩,不是搬家。”
谢小白跑過去咬住封燃昼的尾巴尖,对谢挽幽道:“娘亲,我們可以把狐狸叔叔也装进袋袋裡嗎?”
封燃昼:“?”
谢挽幽:“噗——”
谢挽幽跟小白解释了乾坤袋不能装活物,谢小白很失望,放弃了把狐狸叔叔一起装进乾坤袋的念头。
封燃昼又好气又好笑,叼着這小东西的后脖颈,把它放到一边,让它老实呆着。
收拾好东西后,谢挽幽便去找师尊說离宗的事。
沈宗主听后,不由微微皱眉:“挽幽,合欢宗离碧霄丹宗有一段路程,你只身前去,让为师怎能放心?”
谢挽幽拿出准备好的說辞:“我御剑飞行,速度很快的,而且我之后免不了要在修真界行走,這些历练也是必要的。”
“年轻人,确实是该多出去历练历练,”沈宗主大抵被她說服了,眉头微松:“也好,正是多事之秋,你出去走走,也能远离這些纷争。”
說罢,沈宗主便取出一個锦囊,递给了谢挽幽:“這裡是一些防身法器,在外万事小心。”
谢挽幽拿着师尊给的锦囊,心中很是触动,抚過锦囊上的花纹,谢挽幽对沈宗主轻声道:“多谢师尊。”
沈宗主嗯了一声,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今日酉时,山门就会关闭,记住時間。”
谢挽幽一愣:“师尊要关闭山门了?可渡玄剑尊不是今晚就会到嗎?”
“他来不了了。”
沈宗主目光微暗:“方才渡玄剑尊来讯,他与玄沧剑宗的长老路遇两條正在作乱的黑蛟,被拖住了脚步。”
谢挽幽不由微微抿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刚好有两條蛟拦住了渡玄剑尊,怎么会這么巧?
谢挽幽问:“那两條黑蛟很厉害嗎?”
渡玄剑尊毕竟是渡劫修为,加上玄沧剑宗的长老,拿下两條黑蛟应当不是难事才对,但师尊直接关闭山门,就說明他们一时半会无法抵达,這又是怎么回事?
“对付黑蛟不难,难的是如何保住普通人,”沈宗主道:“一旦杀蛟,大水就会淹沒整個城镇。”
不杀蛟,就会被蛟拖住,在碧霄丹宗的两個弟子可能会遭遇暗杀。
好险恶的選擇题。
如果這一出是仙盟安排的……谢挽幽想,那么他们如此费尽心思地拖住玄沧剑宗的人,一定是为了拖延時間,找机会对容知微和晏鸣殊下手。
這两人的身上,或许有仙盟急于掩藏的秘密。
谢挽幽走出玉霄殿的大门,看着远处山上萦绕的
云雾,头疼按了按眉心。
不确保容知微和晏鸣殊两人性命无虞,她真的沒法安心离开。
回到临霜苑后,谢挽幽跟封燃昼說起這件事,封燃昼听了以后,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所以,你想等渡玄剑尊来了以后再走?”
谢挽幽点头:“嗯……你要是真的很急,我可以带你熬夜御剑飞行,不会耽误你時間的。”
“不必了。”封燃昼目光微闪:“我還沒有這么急。”
這么容易就同意了?谢挽幽有些狐疑,說好的很急呢?
谢挽幽腹诽片刻,想想還是不放心,抱起小白:“娘亲還有点事想做,我們可能会迟一点出发,可以嗎?”
谢小白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只有封燃昼眼皮一跳:“你想做什么?”
谢挽幽想了想:“守株待兔?”
天黑了。
玉华殿内一片寂静,辟阴玉安静地悬浮在空中,玉身萦绕着黑色怨气。
在辟阴玉下方,晏鸣殊和容知微两人俱是闭着眼躺在床上,昏暗的烛光映着他们灰暗的面容,显出几分森然。
一阵不知从哪来的风吹過,烛火抖了抖,忽然熄灭了。
整個大殿顿时陷入了黑暗。
烛光熄灭的一瞬间,床上的容知微如有所感,指尖微抖,眼皮也开始不断颤动。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股寒风直扑面门,容知微终于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的眼前模糊地出现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正向她缓缓靠近,容知微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下意识觉得此人危险。
她嘴唇微张,喉咙却无比干涩,完全說不出话来。
“你醒了,”那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清醒,用滑腻如蛇的声音道:“真是命大啊,這样都死不了。”
“不過很可惜,到此结束了。”
那人缓缓从怀裡掏出什么东西,容知微瞳孔微缩。
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谁叫你挡了我們的路呢。”那人高高地举起那把刀,就要对着容知微的心脏扎下:“死吧!”
容知微睫毛微颤,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在那人举起刀的同时,她的本命剑也缓缓在這人的身后漂浮了起来。
容知微瞳孔裡倒映着刀锋。
那就赌一赌吧,看看谁的武器更快。
可就在那人的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忽然有一道雪白的剑光闪過,容知微被晃了一下眼,再恢复视觉时,就看到自己床边多了一個人。
而那個意图刺杀自己的人被剑光掀飞在地,意识到不对,迅速起身往外跑。
挡在床边的人马上追了上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容知微一怔。
這人……怎么這么像她失散多年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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