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驚喜
這聲問候平常得就像他們只是去便利店買了瓶醬油。李松柏把鑰匙扔進玄關的陶瓷碗裏，發出清脆的"叮噹"聲。他踢掉皮鞋，光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三步並作兩步撲向沙發，把林窈窈連人帶書一起抱住。
“喂！我的書！”林窈窈驚呼，卻已經來不及了——精裝本的《量子物理簡史》“啪”地掉在地上。
李松柏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悶聲說：“讓我充個電。”
林窈窈翻了個白眼，卻悄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她的指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還未散盡的寒意——那是從監獄帶回來的，浸入骨髓的冷。
跟在李松柏身後進來的林詩音站在客廳中央，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她看着李松柏像往常一樣和女孩們打鬧，彷彿剛纔在車上那個顫抖着握緊方向盤的男人只是幻覺。
“詩音？”沈欣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你在這兒轉悠半天了，找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林詩音像受驚的兔子般跳起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一把抓住沈欣的手腕，“那個……能來你房間一下嗎？”
沈欣挑了挑眉，任由這個慌慌張張的女孩把自己拽上樓。房門關上的瞬間，林詩音做了個讓沈欣啼笑皆非的動作——她像特工電影裏那樣把耳朵貼在門上，屏息聽着外面的動靜。
“噗……”沈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到底要幹嘛呀？搞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林詩音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她咬着下脣蹭到沈欣身邊，兩根食指對在一起戳啊戳：“就是……那個……我想請教你……”
沈欣眼睛一亮，突然福至心靈：“等等！讓我猜猜~”她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是不是某人終於要‘驗收戰利品’了，你想給他個‘驚喜’？”
“呀！”林詩音發出一聲可愛的驚叫，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起來，“你……你怎麼說得這麼……這麼……”
“內涵？”沈欣壞笑着湊近，“那換個直白點的說法——‘想給心上人一個難忘的初夜體驗’？”
林詩音把臉埋進抱枕裏，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過了好一會兒，抱枕裏才傳出微不可聞的“嗯”。
沈欣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掏出手機打開羣聊，按下語音鍵：“姐妹們！緊急情況！把那頭禽獸趕出去，然後速來我房間！詩音需要‘崗前培訓’！”
消息發出的瞬間，別墅各個角落同時響起微信提示音。
三秒後，白夢瑤的回覆率先蹦出來：“收到！這就用我價值百萬的美腿把他踹出去！”緊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二樓傳來。
林窈窈的聲音從樓下飄上來：“智能鎖已啓動‘防狼模式’！他今晚別想進門了！”說話聲還伴隨着“滴滴”的電子音效。
李紫玉發來一段會議現場的錄音：“你們先教着，我這邊馬上結束！”
最慘的是冷如霜的語音：“你們過分了！我還在住院啊！這麼重要的活動居然不等我回去！說好的把我接回去養傷呢？爲什麼骨科私人醫生和專業康復團隊都沒看見，就只有特護病房和專業護工？”
最後是秦妙的吐槽：“喂！我還在羣裏啊！你們當着我的面密謀這個合適嗎？！”
……
林詩音無地自容，她原本只是想着單獨找沈欣請教一下，這下大家全都知道她要“上崗”了，這下她沒臉見人了。
與此同時，一樓客廳裏，李松柏一臉茫然地看着氣勢洶洶地把他推到門口的白夢瑤。
“出去。”白夢瑤雙手叉腰，一米七的個子硬是擺出兩米八的氣場。
“啊？”
“讓你出去啦！”林窈窈推着他的後背往門口走，“今晚女生宿舍閉寢！”
李松柏被推得踉踉蹌蹌：“等等！我纔剛回來……”
“砰！”
大門在他鼻子前狠狠關上。智能鎖發出無情的電子音：“人臉識別失敗，防狼模式已啓動。”
李松柏站在自家別墅前的草坪上，夜風掀起他襯衫的衣角。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智能鎖的紅色指示燈像在對他做鬼臉。屋內隱約傳來女孩們嬉笑的聲音，時不時還夾雜着幾聲驚呼。
“行吧……”他聳聳肩，自言自語道，“就當是她們集體來生理期。”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那裏似乎還殘留着被門板拍中的幻痛。
即便不能在家呆着他也不用流落街頭，有錢人最大的快樂就是當他因爲無聊想要忙起來的時候到哪裏都能上班或應酬。
李松柏掏出手機，翻到林凡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得很快，背景音裏傳來海浪聲和歡笑聲。
“林凡，在公司嗎？”李松柏用肩膀夾着手機，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我閒得發慌，給我安排點雜活幹幹。”
“鬆少……”林凡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您這說的是人話嗎？”
背景音裏突然爆發出更大的笑聲，有人在高喊：“夭壽啦！老闆要來自願加班！”
李松柏拉開車門，真皮座椅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這很正常。等你們適應了這種工作節奏，你們也會理解這種感受的。”他啓動車子，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一年後要是沒人無聊到回公司蹭加班費，我可得找你算賬。”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松柏能想象林凡正掰着手指算《員工手冊》裏那些公司創立之初就定下來，但從未被這羣反骨仔執行過的條款——比如“禁止非必要加班”，比如“強制帶薪休假”。
“那個……”林凡的聲音突然變得心虛，“鬆少，不是我不給您安排活，其實我們今天出來團建了，公司現在沒什麼人，您過去了大概率也只能坐在那裏玩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