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面子真夠大的
她原本對能擊敗顧乘風的李松柏抱有期待，現在只剩失望。在部隊待久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着家世玩弄女性的紈絝子弟。
“您好。”李松柏上前一步，“辛苦白小姐專程跑一趟。”
白瀾的視線轉向他，帶着審視的意味。李松柏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不同於顧乘風那種張揚的霸氣，而是一種更爲內斂的、如同高原缺氧般的窒息感。
“李松柏。”她緩緩念出這個名字，像是在確認什麼，“你比視頻裏看起來……更普通。”
這句話讓房間裏的溫度驟降。冷千尋手中的果汁杯發出輕微的"咔嗒"聲；冷如霜下意識地摸向裙襬下藏着的短刀，其他人雖然沒有那麼敏銳的感知力，但仍能感受到氣氛隱隱變得古怪起來。
“普通點好。”李松柏卻笑了，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後腰的位置，“太出衆容易挨槍子兒。”
白瀾眉梢微動。她沒想到這個看似紈絝的公子哥竟能一眼看破她暗藏的配槍。兩人目光相接，空氣中彷彿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科勒塔什在古突厥語中意爲‘雄鷹棲息的地方’，雖然城小，但是它獨特的歷史底蘊和文化魅力一定能讓諸位不虛此行。”白瀾突然露出一抹微笑，轉換話題，語氣公事公辦，“如果各位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今天的行程。”
……
科勒塔什中央廣場的噴泉邊，白瀾正在講解城市歷史。陽光透過水霧折射出彩虹，爲她鋒利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濾鏡。
“這座雕像是爲了紀念1878年的收復西境失地的英雄……”她的講解專業而流暢，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敵意。但李松柏注意到，她始終保持着一種微妙的站位——既能隨時保護遊客，又能在發生意外時第一時間控制全場。
“白瀾姐姐。”林詩音好奇地指着遠處的巴扎，“那些彩色的帳篷是賣什麼的？”
“手工地毯和銀器。”白瀾的表情柔和了些，“要去看嗎？”
女孩們歡呼着涌向集市，李松柏卻留在原地。他遞過一杯冒着熱氣的磚茶：“講了這麼久，口渴了吧！喝點茶潤潤嗓子。”
白瀾接過茶杯，指尖相觸的瞬間，她微微一怔。
這個公子哥手上的皮膚還保持着年輕人特有的細膩，但是手部肌羣卻十分發達，和她在部隊中見過的握力和腕力最強的戰士幾乎不相上下，她幾乎可以斷定，自己和眼前這個人硬拼力量，先被折斷手腕的人一定是自己。
“你經常做握力和腕力訓練？”白瀾問道。
李松柏搖了搖頭：“沒特意做，只是想殺我的人有點多，所以經常練習防身術和進行反刺殺訓練而已。”
白瀾挑眉。這和她想象中的紈絝生活不太一樣。
雖然眼前的公子哥還是無法讓她將其和一對一單殺顧乘風的狠人聯繫起來，但是她已經有些相信這個人能做到了。
午後的陽光變得熾熱。在前往清真寺的路上，白瀾注意到李松柏始終和女孩們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過分親密，也不會顯得疏遠。更奇怪的是，那些女孩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金主，反而帶着某種她讀不懂的默契。
“你和她們……”白瀾斟酌着用詞，“是什麼關係？”
李松柏眨了眨眼：“家人。”
這個回答讓白瀾更加困惑。她回頭看了眼那兩個殺手，其中一人正在給李松柏遞水，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無數次。殺手的眼神冰冷，但遞水的姿勢卻自然且隨意，似乎真的是家人隨手給她遞了一瓶水一般。
矛盾的信息在白瀾腦中碰撞。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先入爲主地誤解了什麼。
傍晚時分，衆人來到著名的“鷹眼”觀景臺。夕陽將整座城市染成金色，遠處的雪山如同燃燒的火焰。
“那裏就是西境戰區的駐地。”白瀾指着雪山方向，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一絲驕傲，“你們來得有點早，要是晚兩個月，軍營開放日過來，我可以帶你們進去逛逛。”
李松柏順着她的手指望去，突然問道：“你在部隊是做什麼的？”
“普通文員。”白瀾面不改色地撒謊。她沒注意到，身後的冷如霜嘴角微微抽動。
回酒店的路上，白瀾走在最後，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李松柏背上。一整天的觀察讓她不得不重新評估這個男人——他對待每個女孩的態度都真誠而尊重，言談舉止間完全沒有紈絝子弟的輕浮。更重要的是，那兩個殺手看他的眼神……竟然帶着罕見的溫度。
“明天去雪山牧場。”分別時白瀾說，語氣比早晨柔和了許多，“穿暖和些，海拔三千米會很冷。”
李松柏點頭致謝，沒有注意到白瀾眼中閃過的複雜情緒。
回到酒店套房，冷如霜反鎖房門，指尖在窗框、燈罩和壁畫後快速檢查了一圈。確認沒有監聽設備後，她轉向正在倒水的李松柏，聲音壓得極低：
“那個嚮導不簡單。”她修長的手指比了個戰術手勢，“她至少有三次本能地想摸後腰配槍——特種部隊的肌肉記憶。”
林窈窈已經盤腿坐在牀上打開了軍用筆記本，屏幕藍光映着她緊蹙的眉頭：“我在戰區數據庫裏查不到她的完整檔案。就連‘外勤組文員’這個假身份都沒有，要不是和戰區那邊確認過，我差點以爲她是什麼殺手。不過這麼高的保密級別，她在西境戰區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李松柏晃着玻璃杯裏的威士忌，冰塊碰撞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脆。
她們說的這些，他早就意識到了，雖然這個猜測稍微有些突破固有認知，但是他還是猜到了白瀾最有可能的身份——西境戰神，至少也是候選人之一。
“西境戰神親自當導遊？”他輕笑一聲，心中暗道，“我面子真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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