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慈善晚宴
璀璨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映照得如同白晝,紅毯兩側擺放着社會各界捐贈的愛心禮品——書包、文具、玩具,甚至還有嶄新的平板電腦,全都整齊陳列在玻璃展櫃裏,等待晚宴結束後由農民工代表們親手挑選帶走。舞臺兩側的巨幕實時滾動着捐款名單和金額,數字每跳動一次,臺下便響起一陣掌聲。
李松柏坐在最前排的圓桌旁,這個位置不看身份地位,只論對社會公益的貢獻。桌上擺着精緻的冷盤和紅酒,但他沒動筷子,只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他身旁的王康正用叉子戳着一塊蜜瓜,斜眼瞥向舞臺:“鬆少,聽說這次晚宴的策劃是你家基金會牽頭的?排場夠大啊。”
“官方牽頭,我家只是砸錢而已。”李松柏聳聳肩,“比起某些人搞的‘慈善高爾夫錦標賽’,至少能讓農民工兄弟真金白銀拿點實惠,讓留守在家中的孩子們能在父母的陪伴下度過一個快樂的暑假。話說你今天沒少捐吧!雖然天港市官方第一次舉辦這種活動,沒指望能籌到太多善款,但畢竟是我家基金會接下任務負責籌辦,你可別不給面子!”
王康笑道:“哈哈哈!怎麼可能不給你面子?再說我現在可是天港市模範企業家兼知名天使投資人,參加慈善晚會捐的錢少了我自己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話音剛落,劉梓鴻和顧興勾肩搭背地走過來,身後還跟着西裝筆挺的宋青。顧興一屁股坐到李松柏旁邊,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喲,李大善人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他指了指李松柏的深藍色暗紋西裝,“這面料——嘖,上次見你這麼正經還是你爺爺七十大壽。”
“滾蛋。”李松柏笑罵一句,目光卻突然釘在舞臺側方展開的海報上。海報裏,一名身穿紅色舞裙的女子正騰空躍起,裙襬如火焰般綻開。他挑眉看向顧興:“之前忘了問了,這女俠……是你家那位?”
顧興頓時耳根發紅,咳嗽一聲:“嗯,她非說要自己闖出名堂,不肯只當我的女朋友,剛好她歌唱得不錯,又有舞蹈功底,所以就想在娛樂圈闖一闖,今天這場晚宴由她開場,也算是她的出道舞臺,兄弟們給點面子哈……”
王康噗嗤笑出聲:“以她的脾氣,怕不是晚上睡覺都得你在下面墊着?”
桌上一靜,隨即爆發出鬨笑。顧興抄起餐巾砸向王康,卻被他嬉皮笑臉地躲開。燈光突然暗下,舞臺中央亮起一束追光,顧興的女友踩着音樂節拍登場。她一身颯爽的黑色勁裝,竟是將傳統武術與現代舞融合,每一個騰挪翻轉都引得臺下驚呼連連。
李松柏看着臺上英姿颯爽的身影,忽然湊到顧興耳邊:“說真的,她要是混娛樂圈,估計能揍遍半個圈子的資本佬。”
顧興與有榮焉地挺起胸:“那當然,上個月她自己找了家娛樂公司,那個公司高管不知道她什麼來頭,想潛規則,她直接把人摜在會議室桌上……”
李松柏表情怪異,看向宋青:“娛樂公司?天港市的?”
宋青尷尬地撓了撓頭:“呃……沒錯,是我投資的,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這事兒!我投的娛樂公司那麼多,哪有時間挨個瞭解每家都什麼情況啊!後來那孫子自己辭職了,估計是不知道從哪聽到的風聲,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把這個敢調戲我兄弟媳婦的孫子弄死不可!”
顧興淡淡道:“不用,你把那家公司的股份轉讓給我就行了。”
李松柏哭笑不得:“好傢伙,明面上挨欺負,背地裏偷偷當她老闆是吧!看出來了,你小子不太老實,對‘翻身做主’的執念很深啊!”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顧興尷尬地撓着頭髮,那表情就像剛脫單不久被兄弟調侃的純情男大。
節目繼續,這場晚宴的主要目的還是請農民工兄弟們喫頓好的和看一場精彩的節目,並不是單純的請明星大咖撐場面,節目質量纔是首要考量,舞臺上各種精彩的節目紛至沓來,引得臺下掌聲雷動,當涅槃組合這種勞動人民耳熟能詳,帶着他們喜聞樂見的作品來到舞臺上,現場的氣氛達到高潮。
就在這時,劉梓鴻突然壓低聲音湊到李松柏耳邊道:“鬆少,今天老爺子跟我開黑時提了一嘴……你和藍懷山,真要開戰?”
李松柏指尖一頓。他緩緩轉動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泛出冷光。
“老爺子連這都跟你說?”他似笑非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他親孫子。”
劉梓鴻訕笑:“畢竟是涉及到電力方面,多少也和我有點關係。聽老爺子的意思,藍懷山好像不太好對付,之前咱們和顧乘風全面開戰老爺子都沒這麼緊張過,你真的有信心嗎?”
舞臺上的表演進入高潮,快節奏的鼓點席捲全場,卻蓋不住這一桌陡然凝滯的氣氛。顧興收起嬉皮笑臉,宋青也放下酒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松柏身上。
“防守反擊……”李松柏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和顧乘風打的時候,這招很好用。”他擡起眼,瞳孔裏映着舞臺上炸開的金色煙花,“但藍懷山不是顧乘風,戰神集團更不是青松那種空殼子。”
王康皺眉:“你要主動出擊?可藍懷山在北方的根基——”
“正因爲根基深,纔不能讓他喘氣。”李松柏打斷他。他伸手在桌面上虛畫一條線,“顧乘風輸在底牌太少,三板斧掄完就沒了後招。但我不是!青松集團如今固若金湯,可以獨立面對任何風險。但戰神集團不是!”他指尖重重一點,“只要攻勢不斷,將藍懷山的全部精力都限制在防守上,戰神集團被攻陷只是時間問題。”
他說得斬釘截鐵,雖然這場戰爭還未真正開始,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彷彿爲戰爭結果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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