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服氣
“等等。”
興國公剛開口,秦韻就打斷他。
她朝李嬤嬤看去,說道:“去把幾個哥兒都叫來,讓他們好好看看,這惡意欺負人的下場。”
興國公父子:“……”
武靖伯父子:“……”
晉王:“……”
就……一點面子都不留的嗎?
等到四個孫兒都來了,秦韻滿意地笑了笑,對興國公道:“你可以開始了。”
興國公:“……”
他纔剛拿起荊條,熊陽榮就嚇得一抖,連忙匍匐道:“爹,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興國公還是狠狠抽了他兩下,隨即怒吼道:“知道錯了還不道歉,是要老子替你是吧?”
熊陽榮連忙哭嚎道:“不是,我馬上道歉,我馬上就道歉。”
“老夫人對不起,我不應該打王林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仗勢欺人,我發誓。”
秦韻淡淡道:“那你不應該跟我道歉,畢竟你也沒有打我。”
熊陽榮跪爬到王林的身邊,哐哐哐磕頭道:“王林,對不起我錯了,是他們慫恿我的,我不做他們就會說我跟你是一夥的。”
“我害怕被他們排擠,所以纔對你下手的,我懦弱,無能,還被他人左右,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求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做人,再不會欺凌別人了。”
王林看向熊陽榮的背脊,他沒有穿衣服,背上揹着荊條,卻蓋不住淤青和紅腫的地方,顯然昨天已經捱過一頓打了。
他當即道:“你打我的事情就算了,可因爲你打碎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筆墨紙硯,這個我不敢做主的。”
秦韻眼裏閃過一抹讚賞,二孫兒不錯,沒有全部應承下來。
興國公連忙道:“老夫人,那些東西我們可以賠償,皇上昨天已經教訓小兒了,皇后那兒應該不會再追究了。”
秦韻道:“應該就是不確定的意思,顯然你也沒底。”
興國公面色漲紅,捏緊荊條朝熊陽身上使勁地招呼。
“混賬,看你闖的大禍,這下是要把我們整個熊家都賠進去了!”
熊陽榮慘叫着,聲音刺耳。
秦韻道:“行了,昨天晚上還沒有打夠?”
興國公爲難道:“那賠償的事……”
秦韻道:“你說皇上罰過他了,那想必他打碎的青瓷玉湖春瓶的事皇上也不會再追究了,那就淺淺地賠償一萬兩就行。”
“至於皇后娘娘御賜的筆墨紙硯,也折成一萬兩,另外你自己上一道請罪摺子,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否則將來皇后娘娘降罪我們王家,那我可是不依的。”
興國公瞠目結舌:“什麼玉湖春瓶,不是隻有皇后娘娘御賜的筆墨紙硯嗎?”
秦韻冷笑道:“怎麼?你好大兒沒有跟你說,早些年他打碎了我們家御賜的玉湖春瓶,那可是青瓷的。當年我不追究,是看見他年紀小,讓王林代他受過了。”
“誰知道他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在王林入學國子監後惡意欺凌,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收你們家兩萬兩,那已經是看在皇上罰過的份上了,否則……這件事我定要追究到底!”
興國公氣得臉色漲紅,目光倏爾一暗,死死地揪着熊陽榮的耳朵道:“混賬,你竟然還打碎過王家的花瓶,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害他只准備了一萬兩,現在怎麼陪?
熊陽榮哭嚎道:“爹,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吧,你再打我就要死了。”
秦韻道:“別打了。才兩萬兩而已,給孩子買個教訓吧。”
才兩萬兩?
興國公險些吐血!
秦韻看他那憋屈的樣子道:“你是不是沒有帶夠錢,沒有就打個欠條好了,別耽誤下一個啊。”
興國公:“……”
武靖伯:“……”
晉王的手指捏了又捏,最後發現是臉上的表情掛不住了,然後開始捂臉。
秦老夫人這般明目張膽的敲詐,跟市場那些老婦有何區別啊?
父皇怎麼會……會對她老人家另眼相待呢?
“咳咳。”
“老夫人,是犬子的錯,摔壞的筆墨紙硯我們願意賠。
“這裏是一萬兩,您點點。”
武靖伯直接掏出銀票,只想速戰速決。
秦韻看向下面跪着的鄒安,他臉色漲紅,眼神桀驁不馴,那雙被綁起來的手,此時正緊緊地攥起拳頭。
好傢伙,還不服?
【系統,他該不會在想怎麼報復我們王家吧?】
系統【就是!他哥哥鄒啓是太子的心腹,他一直在國子監拉幫結派,表面上打着爲太子選賢的旗號,實則就是趁機霸凌別人】
【現在他還在想等太子登基就把你們全家抄了,他要一個個鞭屍】
秦韻:“……”好傢伙,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秦韻沒有接過銀票,而是問道:“伯爺是不是還有什麼步驟沒有做?”
武靖伯一頭霧水,他還沒有做什麼?
難不成要雙膝跪下,雙手奉上銀票?
就在他狐疑時,他兒子鄒安出聲道:“我做錯的事,與我爹無關。”
秦韻似笑非笑道:“按照你這個說法,律法中的誅連九族算什麼?”
武靖伯也反應過來,朝鄒安狠狠抽去。
“逆子,你還嘴硬。”
鄒安忍着痛,大聲回道:“兒子沒有,兒子知道錯了。”
隨即給秦韻磕頭:“老夫人,我知道錯了。”
然後又轉向王承磕頭:“對不起王承,我錯了,我不該在課堂上欺負你,以後再不會了。”
王承淡淡道:“我原諒你在課堂上踹我的事情了。”
武靖伯鬆了口氣,連忙看向秦韻,並遞上了一萬兩銀票。
秦韻沒有接過,而是看向鄒安,見他眼底還藏着腥風血雨的不服氣,而且他道歉的話是不該在課堂上欺負王承,而並非是欺負王承。
這說明,他暗自下了決心,以後不會在課堂上欺負,但課下就不一定了。
“伯爺這一萬兩怕是了不了事呢。”
武靖伯喫驚道:“爲何?我們家從未與老夫人家有來往,總不會也打碎過御賜的花瓶吧?”
秦韻從容道:“伯爺說笑了,鄒安的確沒有打碎過我們王家的花瓶。”
“但此子骨相清奇,擅長挑事,且有恃無恐。”
“國子監的事若沒有他帶頭,其他學子鬧不出什麼風波,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當面問一問熊陽榮。”
武靖伯立即朝熊陽榮看去。
此時的熊陽榮已經被打服了,而且聖上面前走一遭,讓他膽量增加不少。
當即指着鄒安道:“就是他威逼我的,如果我不給王林好看,他就慫恿其他學子孤立我,甚至於還有可能打我。”
“而且不止是我,學堂裏被他威脅的人可多了,你們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
武靖伯喫驚道:“這怎麼可能?”他的品級還沒有興國公的高呢,兒子怎麼敢欺負到熊陽榮的身上去。
此時的鄒安更是嗤笑道:“你以爲這樣巴結王家就沒事了?熊陽榮我告訴你,我們現在跪在這裏,這件事就沒完!”
熊陽榮怒聲道:“沒完就沒完,大不了我不讀書了,跟我哥哥去軍中歷練。你休想再拿捏我,我不怕你了!”
鄒安眸色猩紅,攥緊拳頭道:“好得很,那就看王家會不會放過你!”
秦韻興起鼓掌,“啪啪”的聲音讓衆人一驚,下意識閉嘴。
只聽秦韻道:“好得很,熊陽榮總算有個人樣了。”
“行了,你家賠一萬兩就好,咱們兩府要互相扶持,本都是武將之家,讀書能出頭最好,不能出頭有什麼好失望的?”
“興國公,你這兒子還有救,領回家去好好教吧。”
興國公連忙道:“好的,謝謝老夫人。”雖然還是要賠錢,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被大餅砸中的感覺。
暗爽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