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罪魁禍首
昏睡一早上的晉王發現錯過了早朝,大發雷霆。
齊長史連忙賠小心道:“王爺,是側妃說您身體不適,屬下這才替您告假的。”
“側妃?”
“去把她叫來。”
“不必了。”田清涵來了。
齊長史見狀,連忙帶着下人匆匆離去,不敢摻和。
晉王盯着田清涵,不悅道:“你什麼意思,這個案子跟太子關?”
“你還是想幫着太子?”
田清涵坦白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你如果出京,便會有人針對你,到時候惹急了他們,能不能回京都是一回事。”
“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是指望和你相互扶持過一輩子的。山東這個案子你別碰,讓楚王去。”
“不管他查出什麼結果來,需要善後的人都不是你,留在京城,纔是上上策。”
晉王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這是太子的緩兵之計?”
田清涵道:“田家的養育之恩,昨夜我已經還了。你要信我就留下,不信我你可以走,至於背後的主謀是不是太子,我也不敢肯定。”
“但這件事,一定和徐寧有關。”
聽見徐寧的名字,晉王冷靜下來。
“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答應父皇了。”
田清涵道:“假病成真,一會你去泡涼水,我去給你請太醫。”
“我們不能欺瞞皇上,否則下一次再有什麼機會,就輪不到你了。”
晉王打量着田清涵,問道:“那你真的願意爲了我跟田家決裂?”
田清涵道:“田家還是有人可以用的,比如我二叔,我五叔。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太子和你之間,我選擇你,就絕不會做出有損晉王府利益的事情。”
晉王握住她的手道:“這就對了,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晉王府的利益,纔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田清涵點了點頭,順勢靠進晉王的懷裏。然而她的目光,卻看向皇宮的方向。
她要做最尊貴的女人,她要做田家出的第二位皇后。
至於其他人,攔路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
入夜,田府。
周堂來了,圍坐在火爐邊的一羣人橫眉豎眼。
郭永長怒道:“周堂,你還敢來!”
“瞧你乾的好事!”
其他人攔着他,怕打起來。
徐寧看向周堂,問道:“你不打算說清楚?”
周堂坐下來,嗤笑一聲:“說什麼?一個國子監祭酒,換我一個順天府尹,不虧吧?”
郭永長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策道:“周堂,你不要故弄玄虛,你是不是投靠了敬王?”
周堂大方承認道:“是。”
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甚至於如鯁在喉。
徐寧問:“爲什麼?”
周堂道:“給王家翻案的時候,敬王就在給我機會,如果這次我不抓住,我還怎麼保得住我的官位?”
“如果保不住,各位會在這裏等我,可笑?”
郭永長道:“那你也不能把周克順推上去啊,這下王家還不死灰復燃。”
周堂沒好氣道:“我推的人是周克順,不是王克順。王家還有人能入官場嗎?”
“你們現在草木皆兵,就知道找我麻煩。當初下手的時候,可是我衝在最前面的。”
“現在你們怕報復,我不怕,我不是人啊?”
眼見周堂生氣了。
高策放緩語氣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周堂道:“事已成定局,你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
“橫豎我是大魏的臣子,敬王爺是皇叔,他要想保我,皇上還會網開一面呢。”
“至於你們……笑話!”
衆人:“……”
果然是有了新靠山,說話語氣都衝了。
田梁道:“周堂,你別跟諸位大人吵,還是要聽徐大人的安排。”
周堂道:“我怎麼吵了,不是你讓我去娶王家的女兒,我不跟敬王走近,怎麼去開這個口?”
“現在好了,弄得我裏外不是人。”
“你們愛議什麼議什麼,我走了。”
周堂說完,甩袖就走了。
看那態度,囂張至極。
田梁愕然地看着這一幕,想說什麼,嘴巴乾得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周堂越來越難掌控了。
高策道:“我看還是放棄周堂算了。”
郭永長道:“本來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小子,等找個機會,把他換下來。”
徐寧道:“放棄他就是等同於送給敬王。”
“罪魁禍首不是他。”
衆人一愣,那是誰?
就只看見,徐寧盯着田梁道:“你爲何要阻止周堂娶田家的女兒?”
“他不是你們家的乾兒子,喫過你家幾碗大米而已,就不能贖身了?”
“你還把他當奴僕,有正三品大員的奴僕嗎?”
“我見過蠢的,就沒有見過你這麼蠢的,想找死就直說。”
田梁心虛地縮着脖子,不敢說那是老母親的意思。
只是強調道:“周堂自己同意了。”
徐寧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周堂若是真的投靠敬王,娶了王家的女兒,那便是你們田家的滅頂之日。”
徐寧說完,不再逗留,當場就走。
高策、郭永長也厭惡地看了一眼田梁,見他始終不肯改口,心裏更是厭惡。
二人走時,狠狠一呸。
周堂還沒有走出田家,就被二房的管家攔住,說二夫人想要見他。
周堂道:“請轉告二夫人,是我毀約在先,願憑懲處。”
“大老爺他……要致我於死地。倘若我能活着,一定上門賠罪。”
那管家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堂已經離開了。
在二房裏焦急等待的二夫人周氏,很快就聽到了管家的轉述。
當即嚇得心口一跳,面色慘白。
“娘。”田清濘走出來,她已經聽見了。
周氏連忙讓管家退下,對女兒道:“你別摻和了,這件事估計你爹都處理不好。”
田清濘道:“沒有什麼處理不好的。大伯自以爲是,獨斷專行,還不把周堂當人看。”
“幾次三番讓周堂丟盡顏面,外面的人都說他是田家的狗。怎麼?現在連狗的命也想拿去?”
“我就要嫁給周堂,大伯允與不允,與我們二房何干?”
“大不了,我們搬出去住,反正這樣面和心不和的,看着就膈應。”
周氏連忙捂她的嘴:“小祖宗,你輕聲些,這要被聽見還得了?”
“他們會罵你不知羞的。”
田清濘道:“大姐私下找晉王,結了一門不光彩的親事,怎麼不見大房說?”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裏來的道理?”
“我親自寫信給爹爹,我就不信,爹爹會任由大伯這樣欺負周堂。”
田清濘說着,氣沖沖地去寫信了。
同時心裏也很委屈,周堂那麼意志堅定的一個人,真的要放棄她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周堂連自身都顧不了?
田清濘擦去眼角的淚痕,不管是什麼,她一定要問清楚的,絕不會糊里糊塗就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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